不怕流氓變正經,就怕正經人耍流氓,凌琤在賀馭東身上充分領悟到了這一點。這人以前明明連笑都很少,總是那麼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現在倒好,臉皮厚得都能圍在軍火庫外頭當防爆牆用了。好在還沒有徹底忘記自己的身份,起碼在跟外人交流時還是比較嚴肅的。
不過饒是如此,凌琤還是覺得賀馭東應該注意一些。以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會變得多了,可別真的習慣了嘻嘻哈哈,到外面也是這樣,那可不利於賀馭東樹立威信,因此他便說:“以後天亮的時候不許胡鬧,晚上再說。”
賀馭東纔不會同意,無所謂地說:“給自己下個緊箍咒幹什麼?當然是怎麼高興怎麼來。而且你放心,我有分寸。”他面對凌琤時是打心裡頭開心,所以自然就不一樣,但是跟外人,他沒有那麼多的感情,就會本能地變得很冷漠。他的感情幾乎全都用在了凌琤身上,還有點餘下的在家人身上,所以外人,入不了心,也就不費那心思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彼此。
凌琤說不動賀馭東,只能想着以後自己多注意點。
賀馭東帶凌琤去吃過晚飯,便開着車到處轉悠。這裡城建搞得一般但是自然環境好,每個區都有自己的綠化特色,比如A區着重以柳樹做綠化,某條主路兩邊種的柳樹柳條垂得很低,這會兒長了新葉,看着嫩綠嫩綠的特別討人喜歡,也別有一番風情。
凌琤看着賀馭東這麼沒目的地亂轉,特無語地問:“你不是等天黑呢吧?”
現在外頭天還沒黑透,隱約能看清樹上的新葉,可再過個半小時,估計就不是如此了。凌琤想起之前賀馭東在苗圃門口跟葉乘涼的話,總覺得賀馭東是真在打車上運動的主意。
賀馭東緩緩把車停靠在一邊,隨後便執起凌琤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稀罕得跟什麼似的。
凌琤順手摸了摸賀馭東的臉,“回去?”
賀馭東說:“不回,我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說完突然問凌琤,“對了,上一世我們也這樣在車裡一起聊過天麼?”
凌琤沒想到賀馭東會想知道上一世的事情,想了想才認真回答,“有。”
當時其實挺坑爹的,賀馭東因爲時不時就在想把他關起來,但又不可能真的給他弄個籠子把他鎖在裡面,所以實在忍不了的時候,偶爾會把他騙到車上落上車鎖,然後不讓他離開,氣得他恨不得砸車窗玻離,要麼直接把賀馭東砸成癡呆纔好。那時候他倆都瘋了,一個剋制不住地想要禁固對方,一個拼命想要逃開對方,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種安逸的時候,每一次聊天都帶着火藥味。當然,是他這兒單方面的。
賀馭東忍不住失笑,“你不是騙我的吧?我真有這麼變態麼?”夢裡他沒覺得啊,倒是這一世,總會被自己的各種想法弄得狂躁,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心理問題。
凌琤以前覺得那些過去都是惡夢,現在釋然了,倒成了有趣的談資,便說:“何止,你簡直控制慾強得嚇人。我每天做了什麼,見過什麼人,之後又要做什麼,你全都要弄得特別清楚。還有我的助理都被你收買了,我讓他給我買涼皮,你不讓,他都不敢給我買。”
賀馭東疑惑,“是因爲你當時生病不能吃辣?”
凌琤白他一眼,“哪兒啊,你嫌外面做的髒。”想到這兒凌琤突然一笑,“不過後來這些你都學會了,你覺得外頭不乾淨的,要麼找人專門給我做了吃,要麼自己學。我在派樂星裡做的很多東西其實都是你以前做給我吃的。我自己會的反而沒你多。”
賀馭東似乎想到這一世見到凌琤的時候,當時跟凌琤一起吃飯,凌琤點的菜全都是他愛吃的,他當時還覺得有點奇怪,現在卻都有理可尋了。還有凌琤賺的第一筆錢就是給他買牀單,因爲知道他不喜歡白,還有爲奶奶請來權大夫看病,還有解開他的心結,這種種種種……
凌琤又說了很多,因爲是邊回憶着邊說,沒怎麼太注意到賀馭東的神色,直到說到天都黑了,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說了那麼久。
賀馭東一直沒出聲,他的目光定在凌琤的臉上,看上去好像是怎麼也看不夠。
凌琤恍然回神,“其實開始的時候想過,不如就這麼離開算了,這樣不管哪天死,起碼不會影響你。但是我不甘心,總覺得重活一世,如果不能彌補上一次的遺憾,即便活着也沒有意義。”說着笑笑,側頭看賀馭東,“是不是太自私了?”
賀馭東一把將人摟過來,狠狠地吻住凌琤的脣。他的動作有些粗暴,顯得他整個人都十分急切,可是不做點什麼,又似乎就無法確定凌琤就坐在他身邊。
凌琤趕緊抓住自己身上越來越少的衣服,“跟你說了別鬧!”
賀馭東:“是你自己說的白天不行晚上可以!”
凌琤:“……”
等凌琤知道賀馭東駕駛位旁邊放的那盒東西是什麼之後,都已經是月上中天了。凌琤半躺在副駕駛位上,恨不得一口咬死賀馭東。
賀馭東一腳踩上油門,心滿意足地看了一會兒大汗淋漓的凌琤,然後笑着駛離原地。
凌琤本來以爲賀馭東這下該回住處了,結果這小子居然開車帶他去看星星,害他在半路上直接睡着了,再醒來的時候天都大亮。
賀馭東神清氣爽地弄了頓早飯(?)或者說是中午飯。
凌琤拿着厚厚的抱枕放在屁股底下,瞪着眼前的粥,心裡漫過一絲笑意。他敢說這粥絕對不是賀馭東做的。賀馭東這一世還沒機會學做吃的,也就是弄個簡單的粥,煮個蛋還行。像這種葷素搭配的粥,賀馭東可不見得能掌握好。
果然,賀馭東扛不住凌琤似笑非笑的眼神,自己先坦白了,“本來是想給你做涼皮的,結果失敗了。這粥是買的。”
凌琤舀了一口說:“等回去之後有時間我倆一起做,你洗面筋,我可以弄調料。”
賀馭東自然是滿口答應。
下午的時候賀馭東又帶着凌琤去了苗圃,不過這回就不是閒逛,而是有工作要做了。宜南位於東南方向,離着B市距離不是特別遠,這裡的苗木完全可以成功供應B市以及周邊城市的需求,只是來回的物流費用佔比略大,畢竟這東西可不是種子,連苗木帶土那是實實在在佔着很多面積的,因此賀馭東目前有個想法想跟秦畫大姐談談,看看可不可行。
凌琤略思索了一番說:“你是想把這些苗木在比較小的時候移植到B市外圍的那些鄉鎮地區?”
賀馭東恩一聲,“這樣一來物流方面的費用就會降低很多,供應也能更及時。”
凌琤覺得可行,只要選的位置適合那些苗木生長,就只看秦畫怎麼說了,畢竟幼苗的生存能力比成苗要弱,萬一技術支持不到位,中間也是會出麻煩。
正好秦畫剛吃完中午飯從實驗樓跟幾個技術人員出來,賀馭東便到她的辦公室跟她談了談。
秦畫自然也有想過苗木運輸的問題,因此對賀馭東這種想法是十分贊成的,只是如今北邊氣候還沒真正暖和上來,怎麼也要再過半個月才適合移苗。另外她也有個問題想聽聽賀馭東的看法,便說:“現在我們苗圃除了與當地的園林規劃局合作之外,也只有和相熟的幾家房地產商有交易。不過已經開始有人陸續從各個渠道瞭解了咱們苗圃,也有一些尋問可否訂購種苗,只是咱們最開始說的是隻做內部供應,所以我沒一口咬死,只說這事還要跟上邊談談,不知道賀董怎麼看。”
賀馭東對園林這個行業也不熟悉,它既不像食品業一樣是他從小接觸的,也不像房地產業一樣是他下大功夫學習的,這個園林公司,純屬就是因爲凌琤的想法纔開辦起來。當然他沒想過靠苗木賺錢,他更看重的是地。但既然建立了這麼個公司,他就不可能真的只做個門外漢,便以他的知識面分析了一番說:“內部供應充足的情況下自然是可以對外銷售,只不過不能什麼都賣,至少有一些高品質的苗木是隻有咱們苗圃能供應纔好,如果誰都能拿出同樣的東西來竟爭就更大了。當時秦姐你把葉乘涼請來不也是因爲想讓他在那些進口的稀有苗木上多下些功夫麼。”
秦畫沒想到賀馭東居然猜出來了,笑說:“沒錯,那既然賀董不反對,我就知道要怎麼辦了。”
賀馭東見凌琤望着四周似乎在想什麼,便問:“凌琤,你有什麼看法?”
凌琤笑說:“有啊,我在想,是不是得給咱們苗圃打個廣告?免費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凌琤:哥,你說我們這樣出雙入對,外面的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倆是一對了?
賀馭東:還沒有,不過我想很快就有了。
凌琤:爲什麼?
賀馭東:因爲我要讓公司裡每個單品上都有你的照片!
凌琤:……你要拿我當防僞標誌麼?
賀馭東:對啊!可以做防僞標誌!一張圖片,從左看就是你,從右看就是我,在中間看就是我倆!
凌琤:……今天又忘吃藥了嗎?
賀馭東:吃了啊。
凌琤:啥藥?
賀馭東:愛你無可救藥。
凌琤:……
感謝以下小夥伴投喂!另外熊貓要跟大家說聲抱歉了,之前說好四十萬出頭完結,結果寫到這兒發現,不想爛尾的話四十萬出頭根本寫不完,所以……請允許我多寫點TVT,求表揍,抱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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