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自己都不信
直到口腔裡再沒了空氣,連呼吸都變得那般困難。
少女眼中水光醉人,身體一軟,依偎在了男人懷裡。
她揪着他的衣領,笑得絕色傾城,“顧宸珏,你是我的男人啊,也許有一天你還會成爲我的丈夫。既然選擇了你,便會用我整個生命去愛。”
高貴卓絕的男子笑得滿臉幸福,然後慢慢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媛媛,謝謝你,謝謝你愛我。”
“顧宸珏,當初你抓走蘇姒,怎麼讓我爸媽也決裂了”
顧宸珏抱着她,更用力了,望着她的時候,透出緊張的神色。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媛媛,你怪我嗎”
也許榮叔瑤姨不是因他爭吵,卻也是因爲他將所有的事情挑明,纔會
蘇媛媛擡手,落在男人的眉心,然後滑過他的眉眼,勾勒出他的眉形。
雙手捧着他的臉頰,她如此認真地凝視着他,就像在看一件精緻的藝術品。
只是除了欣賞,更多了一份愛慕。
這個男人,滿心滿眼的爲她打算,她該拿什麼立場去怪。
如琉璃般的眸子直直望進他的眸底深處,看他湛藍眼底的忐忑與彷徨。
她心疼他了,因爲愛他,便不忍他糾結難過。
“顧宸珏,我不怪你,永遠永遠都不會怪你。你是我的情之所終、此生依靠,是我此生最信任的人,或許有一天我會連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我仍然信你。”
因爲她的回答,那雙佈滿烏雲的眸重新亮起,綻放豔絕的光芒,讓人忍不住爲之傾倒。.
他癡迷地望着她,再次攫住她的脣,一點一點加深這個吻。
柔軟細膩,甜蜜芬芳。
你追我趕,樂此不疲。
兩顆愈發靠近的心,爲彼此不斷沉l淪
蘇媛媛回到蘇宅的時候,蘇世榮撐着額頭,獨坐於沙發上嘆氣。
“爸”
那一聲輕喚,蘇世榮猛地站起,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你是媛媛”
蘇世榮鬢角生了白髮,臉上很是疲憊,似乎很久沒有閤眼了,只是看到女兒的時候,眼底溢滿了驚喜與激動。
蘇媛媛心裡愧疚,快跑過去,摟住自己的爸爸,“爸爸,是我,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你都不知道,你媽很想你。她總覺得你還活着,幸好,你真的還活着媛媛,爸爸對不起你。”
嚴肅威嚴的爸爸落下了淚,那一刻,蘇媛媛心痛到無以復加。
爲了復仇,她消失了三年,讓爸媽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裡。
她不孝,她自私,她沒有當好一個母親,卻也沒有當好一個女兒。
“爸,女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她雙腿一曲,重重跪在地上。
“媛媛,你起來,是爸爸錯了,是爸爸不該引狼入室。”
父女兩抱在一團,失聲痛哭。
突然樓上響起了瓷器破碎的聲音,接着便是賣力的敲門聲,“蘇世榮,你放我出去,我要跟你離婚,你沒有權力關着我。”
“爸,怎麼回事”
蘇世榮垂眸,愈發痛苦,啞着聲音解釋,“我我也不想這麼做,可是你媽想一個人離開,她拋棄了所有跟着我,離開這又能去哪呢。”
說到底,他愛她關心她,便不敢讓她流離失所,無枝可依。
所以哪怕強迫,也要留她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在這之前,蘇媛媛一直以爲父母的愛情,不過是先婚後愛,水到渠成,不算轟轟烈烈,只是平淡的幸福。
直到父親說道,母親拋棄一切跟着他,她才恍惚明白過來,也許父母間的愛不像她想象中一帆風順。
“爸,你先休息會,我去看看媽吧。”
“蘇世榮,你滾出去”
蘇媛媛剛打開房門,就發現了迎面飛來的枕頭,被砸了個頭暈目眩。
蘇媛媛癟了癟嘴,佯裝哭泣道,“媽,好疼,要不要變得這麼暴力啊。”
“媛媛,我的媛媛終於回來了嗎”沐瑤流着淚,將自家女兒轉着圈,看了個遍,見沒有傷着,才放下心,抱住了她。
“媛媛,寶貝女兒,媽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三年了,爲什麼三年了都不回家”
心裡懸着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下來,緊繃了三年的神經突然放鬆了,沐瑤絲毫沒有形象的大哭起來。
“媽,三年前我被龍祈救了,在外面養了很久的傷。我總覺得蘇姒來我們家另有目的,便想在暗處觀察”
將三年來的事大概說了一遍,蘇媛媛便問道,“媽,你是因爲我跟爸鬧脾氣嗎”
聞言,沐瑤咬着下脣,哭了出來,“你爸心裡只有蘇家,哪裡有我們母女。媛媛,我這心裡好委屈。如果不是蘇姒,你也不會離開我三年那麼久,我”
“可是媽,你是爸的妻子,我是爸的女兒,哪裡能說分離就分離的。”
“可是蘇家還要對付宸宸”一想到這一點,沐瑤就惱火了。
“媽,你相信我和顧宸珏吧,如果蘇家真要對付他,我也不希望你和爸牽涉其中。”
“可是你”
“從蘇家擅自做決定,爲了蘇姒放棄我的時候,就意味着我並不是他們眼中的蘇家成員,既然如此,我又爲什麼要在乎他們的感受。”少女的眼底是淡漠的疏離,如果還要說些什麼,大抵還有怨恨的。
前世今生,她對父親背後的蘇家都不甚瞭解,甚至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
前世,被江淮所害,父親創立的蘇氏企業倒閉,他們一家家破人亡,而所謂的蘇家選擇了漠視。
今生,又給父母施壓,讓他們迎回蘇姒,帶來一顆毒瘤,差點害死了她的命。
也許,她命中註定會與蘇家成爲仇敵,然而恰好,她還有了保護顧宸珏的使命。
也許他強大到不需要半點助力,可是她仍然覺得,就算只是站在他的身旁,看一場血雨腥風,也是很幸福的事。
“阿瑤,媛媛,我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女的。”
蘇世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們身後,伸開雙臂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蘇媛媛擡眸,看到了父親堅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