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西風烈(1)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瞭,索性把他今晚的話當成戲言。

帳篷裡的被褥並不是很好,我閒來無事便起身往外,但我卻不能太過於遠走,不然我可保證不了我走遠了會不會被秦家殺人滅口。

近處卻無事,因爲我堅信宴卿書肯定在我周圍不遠,只是我看不到罷了。

想來當初護送外祖父的靈柩,我半夜起身,在外面遇到了正在烤肉的秦韻,那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流。

想到烤肉,我不免有些餓了,晚上沒吃飯,所以現在還是空腹,我一步一步走在高低不平的泥土上,想去周圍找一點吃的。

執勤的護衛也沒有攔我,任由我穿行,差不多轉悠了大半個地方,還是一無所獲。

我轉頭對着蒼茫夜色用不高的聲音略帶委屈的說道:“宴卿書,我餓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許久沒有聲音傳出,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我垂下眼簾,準備離去。

剛一轉身背後就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宴卿書的語氣一如既往的無賴:“餓了就餓着吧,反正你又不在乎我。”

我回頭看他黯然的目光,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這句話實在讓我無言以對。我不是不在乎,是沒有能耐把一顆心同時牽掛在不同人身上。

他也看出了我的難堪,露出強扯出一個笑容:“走吧,我帶你吃東西去。”

我不置一詞的跟在他的後面,心裡卻想着,如秦韻這般對我那該多好。

而當秦韻所站在我面前時,我除了沉默找不到很好的方式來對待。

他嶙峋的輪廓在月光下有如刀刻,眼瞳裡面波瀾無驚:“你們倆這是要去哪兒。”

我淡淡的望着他,不知做何言語,我是不可能與他解釋清楚的,就算解釋清楚了,有極大的可能性他會倒打一耙,我不能如此冒險,我肩上揹負的,是整個帝王家。

雖我未曾言語,但宴卿書卻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往日他能同秦韻打一架,就算多年後的他,也同樣有這種傲氣。

宴卿書一臉譏笑:“秦公子恐怕管的太多了吧。”

秦韻的眼光微微掃過我,對於他倆的針鋒相對我並未答話,我不會把自己置身在他們兩個之間,無論什麼事我都不會涉足。

秦韻見我並未答話便把目光收了回去,如臨大敵的盯着宴卿書:“她是我的人,這一點全部人都知道,你不可能那麼愚鈍吧。”

當我聽到秦韻這樣說,心還是不自主的停頓了一拍,幾日不見,他的最越發的鋒利了,知道我現在心裡的最渴望的是什麼,如果沒有秦思遠幫他分析利弊,他不會這樣說的,這樣可以把我拉到他們的陣營,反正在我的記憶中,秦韻從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從不。

宴卿書的目光也沒有絲毫的畏懼,我實在看不下去這兩個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在月光底下對視,我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倆繼續,我先回去睡覺了。”

他倆都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我做勢要走,卻沒想到宴卿書跟了上來,拉住我的手,盈盈笑意:“既然你想回去睡覺,就一同回去罷了,外面也沒什麼有吸引力的東西,本來你說你餓了我帶你來吃東西的,卻沒有想到碰到了不該碰到的人。”

我爲之一驚,他這番話可謂是五分假五分真,我斟酌他的做法,他是想用語言來激怒秦韻,從而獲得短暫的勝利,我卻發現這也是我擺脫秦韻最好的方法之一。

我倆不約而謀,我默許他拉住我的手,可我的心裡卻還是感覺異常不是滋味,面上卻甜甜笑着:“雖說是有一點餓,但有你在我身邊我便什麼都不需要了。”

我也被自己這句話深深的噁心了一把,如果不是爲了跟秦韻斷絕關係,我纔不會這樣對着宴卿書說。在我說出這話後宴卿書的表情變得無比的驚駭,而後變成了戲謔,在他露出這番表情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被他玩死。

而秦韻吃了一個暗虧也不好受,陰森森的看着我,我坦然無懼。

他提步朝我倆走了幾步,跟前我才發現他的眼瞳更加深邃了。

他的聲音在寒冷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明明是如畫的臉龐聲音卻格*冷:“公主是否確定跟他走?”

那一瞬間,我的心有一點動搖,宴卿書或許看出了我的心思,用手狠狠的捏了我一把,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不再理會他的言語。

當初植入骨血的愛情,卻換來現在相忘的冷漠,這樣的落差,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得了的。

可我們都是在官僚世家或是帝王世家成長的孩子,一般的事情根本阻擋不了我們已日漸蒙塵的心。

我不知道今後他會待我如何,至少回到各自的生活軌跡是好的,我跟他的使命都互有衝突,他不能理解我,我同樣也不能理解他。

我拉着宴卿書轉身便要走,他眺望遠方,眼中有我讀不懂的深意:“我知道以前都互有衝突,可我最後才明白自己擁護的人有多麼的可怕,幸好及時懸崖勒馬,在出徵的那段日子我一致以爲自己是孤獨的,可我發現還有一個人比我更加的孤獨,更加的需要保護,我當時就暗暗發誓,今後的我一定要給她安定,就算,她並不需要我。那段時間的相處給了我一種錯覺,可終究還是黃粱一夢。”

我把指甲深深的掐進自己的肉裡,讓自己儘量看起來如同以前那般平靜,說出的話語不帶任何的情緒:“可你最終還是沒想到,最後的疏離並不是我刻意爲之,而是我不得已。”

不得已不放棄你,擁護我皇的大好江山。

他聽到這句話目光炯炯的望着我,似乎是想不明白受到世人祝福的兩個人,究竟有什麼心酸緣由迫使我不得已疏離他。

就算他問,我也不會說。

在我說出這話後他陷入了沉思,我跟着宴卿書的腳步往回走,寒風刺入骨髓,格外的冷。

宴卿書在回到帳篷之後便放開了我的手,我怔怔的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他賜給我一句:“你自己好好休息。”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我也沒挽留。

我慘白的笑笑,一夜無眠。

第二天大軍繼續前行,我們三個人的故事不過是海天大地中微不足道的滄海一慄,沒必要就爲了這“小小的”事情阻擋了賑災的腳步。

當第二天我頂着一個熊貓眼去見宴卿書的時候,他笑得猶如風中亂顫的孔雀,彷彿昨日的事並沒有發生一樣。

我也如同往日一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總是可以讓我這麼無奈。

秦韻在前方聽到宴卿書的笑聲並未回頭,仿若一切都隔絕在外。我望着他蕭瑟的背影,心裡蕩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種又愛又恨的情感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錯綜複雜。

宴卿書依然在我身旁自顧自的津津樂道,卻又怕我想象力不夠豐富,又自己配上了動作。

如果說宴卿書是月光,溫柔含蓄,那秦韻就是太陽,近身則傷。

我看着宴卿書說話,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卻一語不發。

最後他累的攤在馬背上,我的表情還是沒有太大的起伏。

賑災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經過上次護送靈柩,我對再惡劣的環境也能坦然接受了。

我閒來無事便打趣阿蠻,她卻只能任由我打趣,每每都會臉紅。

我讓她找個喜歡的人,好好的過完餘下殘生,如果真是這樣,我會放她自由。

她並未答語,我不想她同我一樣,愛上一個人還需要做出很多的斟酌,還有利益。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爲了平衡朝廷的勢力,現在卻讓秦家一枝獨秀,父皇再把我嫁給秦韻如同是在冒險。玩好了可以足夠恩牽制秦家,玩不好就讓秦家如虎添翼。

父皇步步爲營怎麼可能冒險,他早就料到了秦家的野心不止如此,所以故意放出風聲說要把我嫁給秦韻,這樣能讓秦家手頭的事情暫緩,他好有充分的時間來準備,從而打贏這一場戰爭。

我在馬背上嘆了一口氣,以前那些細微的事件現在想起來也能讀到不一般的意味,我真不知這是好還是壞。

宴卿書看我嘆氣頓時把他鬧騰的本性暴露無遺:“靜女這是爲什麼嘆氣呢,難道是因爲昨晚隨哥哥一起去氣了秦韻,現在後悔了。”

宴卿書的嘴巴厲害至極,他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會讓人更難受,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無聊不妨去面前,我累了,不作陪了。”我轉身便走進了馬車裡面,不想跟他繼續言語。

他見我有些惱怒,也勸說到:“靜女這是何意,多看看四周的景色罷,這感情就像是雜草,一綠一枯的,很是公平。”

我當他說的意思是感情有幸福便有委屈,這些都很正常。

許久許久之後的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是——你傷害了別人,就註定被傷害回來,這樣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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