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看見站在門口的夏末,興奮的從卓昌源脖子上爬下來,開心跑過去:“媽媽,露娜終於等到你回來了,好慢。”
夏末沒有像往常一樣擁抱親吻她而是指指手錶,露娜看着的動作立馬雙手捏着耳朵,睜大眼睛:“媽媽,sorry,露娜忘記時間了。可是媽媽不在,露娜睡不着。我知道錯了,我去面壁。”
卓昌源看着乖乖面壁的小傢伙,覺得夏末果然是個狠心的女人,這麼懂事的小孩都處罰,心疼上前:“露娜乖,有舅姥爺在,咱們別怕她。”
小姑娘看了看夏末,對着他眨眨眼:“噓,別和我說話。”露娜換了位置繼續靠着牆,默默數着,只要一百就可以了。以前夏末處罰她也是這樣的,她老早習慣這種模式了。
卓昌源不幹了,這好不容易小姑娘接納了,第一次來玩就面壁,以後再也不來怎麼辦?“夏末,這可有點過了,小姑娘可是硬忍着不睡等你回來的,你可不能太殘忍了。”
夏末:“她答應九點要睡覺的,承諾沒做到,必須要懲罰。我知道怎麼教女兒,謝謝。”
卓昌源被夏末噎到說不出話,開始挖之前兩人的協議問題:“你之前不是也答應過絕對不會懷上李卓新的孩子嗎?你沒做到我可沒懲罰你,所以你也不許罰她。”
她上前一步捂着露娜的耳朵說道:“所以當年的我就應該直接拿掉,你是這個意思嗎?”
卓昌源怎麼剛說出這樣的話,不然明天老爺子就該送他去回爐了,只能閉嘴安靜的坐在一旁生悶氣。這丫頭比以前更伶牙俐齒,肆無忌憚了,可該死的他拿她沒轍。
許奇亮第一次見卓小舅如此憋氣,對着夏末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那麼忙居然還能把她教的這麼好,真是難得。改天約個時間和葉蓉見見,教教她育兒知識,現在的她很迷茫呢。”
“葉蓉懷孕了。真是恭喜。”夏末對葉蓉印象還可以,笑着說:“你知道隔壁電話的,到時候約個時間就成。”
馬凱突然很羨慕這些已婚婦男,看來自己也是時候定下來了。笑着說:“剛剛小丫頭那語氣聽的我心都化了,虧你還狠得下新懲罰她。打個商量,讓我抱回家玩幾天吧。溫教授已經唸叨好幾天了,馬爺爺就差把牆壁撓破了。”
無處撒氣的卓昌源拍了他後腦勺一下:“露娜是你玩具嗎?休想。”他踢踢李卓新:“睡死了不成,你女人欺負你女兒也不起來管管。打從安排你開葷那天就告訴過你。女人不能寵,看你怎麼收場。”
李卓新其實沒有喝那麼多,睡的也那麼深,他聽到有人提起夏末的名字迷糊中恢復點神智,咕嚕的說着:“幹嘛?我女兒是露娜,哈哈,你羨慕吧。呵呵。”
卓昌源頭疼的看着自己外甥,怎麼這個一年比一年傻了,另一個越來越精,以後肯定會被吃的死死的。於是他不客氣的說道“做什麼。你女兒被不知道是後媽還是親媽的女人虐待,我老早就告訴過你,女人不能慣,脾氣會越來越大。”
李卓新一擡頭就看見夏末,精神一震,軀體卻有些緩慢的爬起來,根本就沒看其他人一眼,眼中只倒映她的身影。有些大舌頭的說着:“你......回來了,晚宴怎麼樣?”
夏末看了他一眼,應道:“嗯,還算順利。”
李卓新看看自己面壁的女兒。再看看夏末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又惹到夏末了,摸摸自己的鼻子道:“我先去洗洗,一會送你們過去。”轉頭衝着坐在一旁的兩人不客氣的說着:“這麼晚了你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馬凱和許奇亮笑笑,很識趣。喝了濃茶就起身告辭。
“露娜改天上許叔叔家耍,有好多手槍模型,剛剛那個彈殼小坦克你可要好好收着哦。”
馬凱不甘示弱的說着:“只要你去馬叔叔家,我就帶你去看打靶,我們拉勾。”
露娜抽空和馬凱拉勾,對着兩人點點頭。
夏末頭疼這丫頭這麼喜歡槍之類玩具。以後會不會變得很暴力,雖然有一大部分是自己的原因。因爲她自己也喜歡,家裡擺了許多模型。
李卓新和兩人一起出門,就只剩下互看不爽的兩人和繼續面壁的露娜,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內部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卓昌源纔不管其他人是走是留,又開始哄着露娜:“乖,已經站很久了,舅姥爺心疼了。咱們休息一下,吃一點巧克力,或者再吃一個冰淇淋。怎麼了,眼睛疼嗎?夏末她眼睛疼,可以休息了。”
露娜一直對着他眨眼,可他一點都不明白她的意思,光衝夏末嚷嚷了。小姑娘一拍額頭:“被你打敗,你都不懂我的意思。哎,我還要再多數五百下。”
夏末一直看着,對於自己女兒小大人模樣她覺得挺有意思的,也這就這麼幾年。
勸解未果,還增加她懲罰的卓昌源一臉怨念的看了看夏末,轉移話題道:“肖瀟聖誕節在體育館有場演唱會說想請你當嘉賓,讓我告訴你;還有一個電影頒獎典禮也想請你當嘉賓,考慮一下吧。上個月你新fldy香水廣告在國內開播後,打聽你消息的越來越多了。後期你的邀約會越來越多,傑奎琳的意思想在國內找家經濟公司幫你處理事物,怎麼樣考慮下我公司唄,畢竟我們之間關係那麼不一般。”
夏末想了一下這樣的好,起碼時間好安排:“成,到時候我們補籤一份三方協議就好。我要求很簡單所有的邀約必須我看過同意,時間能有彈性。畢竟,我還要照顧露娜。至於肖瀟演唱會,我還真考慮不好,現在的我只會走秀,難道讓我在她的舞臺上走秀嗎?”
“我只是將消息帶給你,去不去到時候公司裡談,反正你也要去籤協議。”卓昌源看了下手錶,喊道:“好了,五分鐘到了。露娜可以休息了。”
夏末衝着她點點頭,小姑娘歡呼的衝進夏末懷中,留下再一次心靈受到創傷的滿懷熱情的卓家舅姥爺。
敲門聲響起,管家扶李卓新進門:“喝的好像有點多。鬧着找您。”
夏末看着突然這樣的李卓新知道他肯定是在假裝,也不知道是誰支的爛招。她抱着露娜說道:“走,我們回家睡覺了。和大家說晚安。”
露娜乖巧說着晚安,看看李卓新嘟嘴問道:“媽媽,爸爸怎麼辦?”
李卓新順杆爬拉着夏末的西裝就不撒手。可憐兮兮的說着:“對啊,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夏末睥睨的看着他:“鬆開,你喝醉什麼樣我是見過的,平常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
“露娜,你說晚上陪爸爸睡的,我們已經拉勾了。”李卓新對着自己女兒說着,在夏末看不見的地方比着手勢。
露娜勾着夏末的脖子,搖晃着:“嗯,媽媽,我們帶爸爸一起睡吧。你教我說話算話的。我答應爸爸了。媽媽,好不好嗎?”
卓昌源哪能不知道李卓新的小心思,連着幾個晚上偷偷跑隔壁看着,自己就好心幫幫自己侄子吧。“現在的他就算和你一個被窩也只能聊天,孩子都這麼大的,還墨跡什麼,矯情。”
“我有說什麼嗎?”不用去看李卓新的笑臉,夏末也知道自己上當了,可不管你答不答應,小尾巴要跟上一定會跟上。
露娜單手摟着夏末。對着李卓新眨眼,一手衝着卓昌源飛吻,今晚她好忙的。
寂靜的夜,只聽見颯颯的秋風聲。夏末懷裡抱着不知不覺入睡的露娜,後頭跟着繼續裝着的李卓新,一家人就這麼和諧的走在微涼的秋夜中。
“要不要我來抱,露娜看着瘦其實還挺成的。我其實沒醉的,我可以的。”李卓新看着夏末瘦弱的肩膀有些心疼的說着。
“沒醉就別拽着我的衣服,撒手。怪冷的。”夏末小心的將露娜換了個方向:“還是不用了,我都習慣了,到你懷裡她準會醒過來。”
一句習慣包含了許多,一個女人既要工作又要帶小孩,其中的艱辛自己她自己清楚。夏末許多事情都自己親力親爲,這幾天感受下來有多辛苦他是知道的。
李卓新看看夏末的衣着,張開手上前擁抱着她。在她耳畔輕聲說着:“對不起,是我錯了。”
夏末內心一顫,從男人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氣突然讓她覺得不再那麼冷。
兩人都沒有說話,李卓新心滿意足的抱着夏末,夏末就這麼抱着露娜,一家三口就這麼靜靜的往家中趕去。
等夏末收拾好出來,就看見坐在地上一直盯着露娜看的李卓新。他摸摸自己女兒額頭的傷疤,愧疚的說着:“抱歉,當時不在你們身邊,我都聽我媽說了。她睡的很不安穩。現在還需要吃藥嗎?”
夏末坐在牀邊:“不用了,她一直很堅強,我很慶幸。”
“離別前我讓你不要原諒像我這麼自私的人,現在我依舊這麼說,但是讓我陪在你身邊贖罪吧。”李卓新抓住夏末的手,滿含深情的說着。
夏末看看交疊的一雙手:“或許不能。今晚我見到葉琳了,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嘛?”李卓新坐着身子問道
“你覺得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夏末挑眉看他:“我諷刺了她幾句,然後你小姑就過來了。沒吃虧。”就是有點受氣,但葉琳應該更氣。這些話夏末沒有明說,因爲沒必要讓他知道,這是女人之間的事。
“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她這人心眼十分的狹小,容易記仇。”李卓新悠悠說着:“不過也不礙,蹦躂不了多久了。不過她手裡......算了,我會處理。”
“她手裡有什麼?”聰明如夏末猜到他未說出口的半句,追問着:“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中?或者在陳家手中,如果是,那麼我可以讓陳明勉幫忙的。”
李卓新皺眉:“陳明勉,你和那小子很熟嗎?”他們也是才收到消息那小子回到陳家了,聽夏末的意思她老早就知道了。他有些吃味兩人的熟識度,這話讓他聽着不舒服。
夏末心裡覺得無語,這男人怎麼如此抓不到重點,甩開他的手:“我在問你話呢,回答就是,亂吃什麼醋。認識,很熟,露娜也很喜歡他。這樣回答,滿意不?”
李卓新惦着臉又去拉她的手:“我這不是嫉妒嗎,我缺席你們生活的歲月被那些無關緊要的男人佔據了。別生氣,沒有的事,你想知道什麼就問。”
夏末看看自己的女兒,基因遺傳這東西果然強大。“她手裡握着的東西無非是關於你的或是與我相關事物,可以不必去理會,只要她不要傷害露娜就好。如果她繼續那麼也沒關係,我手中也有她顧忌三分的東西。”
李卓新笑笑:“沒關係,我能處理,你別擔心。露娜是絕對安全的。”
夏末點點頭:“那就好。我要睡了,你隨意。”
“那麼我睡哪裡?”她看着已經躺進被窩的夏末,問道。
“空間很大,你自己挑。”夏末不再去理會,因爲她確實有些困了。
李卓新也沒考慮多久,輕手輕腳的在露娜另一邊躺下,細心的爲她們兩蓋好被子。這樣小姑娘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爸爸和媽媽了,多好。
他看了看閉着眼的夏末,試探的將手伸過去,放在夏末肩膀上。
夏末原本以爲他會躺在她背後,因爲他最愛環抱她入睡。她閉着眼輕聲問着:“這不像你以往的作風,真的不行了嗎?”
李卓新咬咬牙,被所有人質疑他都無所謂,可夏末說這話他舉得不對味。可催眠還沒解除,他確實不行。只能無奈嘆氣:“嗯,暫時不行。”他咬住‘暫時’二字回答着,看來他必須儘快去趟英國了。
夏末挪挪被子,將露娜往自己懷中攔攔,勾着嘴角說:“這樣也好,以後也能睡的清靜一些。”
李卓新看了看夏末,在黑夜中露出燦爛的笑容,他知道夏末心軟了,信了自己‘不行’這件事,並且接受這個事實,態度軟化原諒他就是早晚的事。
他即開心又要壓住自己內心的喜悅,佯怒抓抓她的肩膀,說着:“我說了,這只是暫時的,會好的。”
夏末掀開一個眼瞼看着他:“我聽到了,睡覺。”
李卓新心情頗好的又往露娜那邊靠靠,手也從肩膀移到腰部,心裡咆哮着:這感覺真是tm的好,或許倫敦之行可以晚一點再去。
李卓新追夏末從來沒試過用正常的方法,從開始的無賴死纏爛打,到現在的坑蒙拐騙。可每次都能錯有錯着,這應該只能歸結於命運安排。
註定要在一起的兩人,多麼曲折總會一起;註定分開的人,即使同牀也到不了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