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沒跟楚俊恪有所接觸。
可這世越接觸，越是喜歡這個弟弟。
她真不知道自己眼睜睜看着楚俊恪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場景是什麼樣子。
她也不敢想象沒有楚俊恪的日子。
她想，她會瘋吧。
這一刻，她想不了其他的。
也聽不進去老院首的話。
更是無視掉這個房間裡面的所有人。
一心一意的磕着頭，只祈求這樣能夠救自己的弟弟於水火之中。
老太太看見這樣一幕。
頓時就覺得自己火氣大。
不就是一個病秧子嗎？
死了就死了。
何必要將自己的身份放到這樣低的地位？
簡直是有辱門楣。
當即，老太太就走上前。
一巴掌打在楚佳衡的臉上。
“衡姐兒，你弟弟還沒死呢！你就在這裡要死不活的，是想幹什麼？真以爲你父親不在，你就肆意而爲嗎？”
丟下這句話，便對着陳院首。
“院首大人，多謝您不辭辛勞來此爲俊恪診治。我孫命該如此，院首大人無須爲難。徐嬤嬤，送院首大人。”
這一個二個郎中話都說的這樣清楚了。
藥石罔顧。
若是有治也不會這樣說了。
勉強救活了也是無濟於事。
還不如不費錢財。
白費力氣的事情，還是少做。
再說了，楚致遠現在正是虎狼年紀，身邊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女子。
就像林依然說的，好好給楚致遠找個貌美如花的婢女，早晚這楚家子嗣便有了。
何必又單戀這根病秧子呢？
在院首走後，老太太看着跪坐在地上自憐自愛的人，氣一上來，再次揚起自己的手。
“使不得呀，老太太，萬萬使不得。”在巴掌即將揮下之時，方氏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這一巴掌。
這老妖婆真的是越發的心狠了。
“喲呵，方氏，老夫人教訓大小姐，你這做奴婢的哪來的膽子來阻擋？你現在可是在管家，你這樣做，至老夫人的威嚴於何地？”
方氏的話音剛剛落下，王氏就佔了出來。
一副順着老太太的樣子，明裡暗裡打壓方氏。
“也就是老夫人心好，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現在還不快點讓開。”
活脫脫的一個仗勢欺人的小人模樣。
方氏不恥。
遂沒有搭理王氏的話。
而是擡起自己的視線。
定定的看着老太太。
眸子未有轉動，看上去卻是莫名讓人瘮得慌。
老太太的手，就那樣尷尬的卡在半空中。
不上，不下。
最讓老太太尷尬的卻是方氏的態度。
隱隱之中卻是看出了方氏對楚佳衡的維護，這何時起，楚佳衡與方氏的關係這麼好了？
按理說，方氏不應該是自己的人嗎？
“老夫人，不要做畫蛇添足的事情，否則就會得不償失，按照奴婢所想的那樣，我想老夫人您也是不願意看見的吧。”
方氏淡淡的語氣，就好像是在敘述一件事情。
但是話語裡面，卻是滿滿的威脅。
大有維護楚佳衡的意思。
“反了，我看你們都是要反了！”
老太太氣急。
看着自己被方氏緊緊抓住的手腕，老太太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
沒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很是怯懦的人，竟然敢像現在這個樣子來反駁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
而在這個時候，向來沒什麼大反應的楚佳衡卻是再也止不住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
跌坐在地上，極其崩潰的大笑着。
聽上去，極其的瘮人。
老太太這個經歷過很多很多的事情的人，在聽見楚佳衡的笑聲之後，都是感覺到驚慌。
心裡面毛骨悚然的。
楚佳衡笑了好久，整個房間裡面就安靜了多久。
一炷香之後，楚佳衡笑夠了。
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楚佳衡才站定身子，看着面前的這些人。
就是這些人吶！
這些人，都是劊子手！
她楚佳衡在此對天發誓，只要她還活着，就算是隻有一口氣在，都定要這些人永生永世不得安寧。
這些人着實可惡。
留在人世間，就是妥妥一個禍害。
她不想讓她們繼續留在這個世上，爲虎作倀，無惡不作。
素來靚麗的臉上，在這一刻帶着極其妖豔的笑。
“若我弟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楚佳衡在此發誓。無論是上天入地，我定當要該陪葬的人下去陪他！”
那一瞬間，楚佳衡身上的氣勢大漲。
奪目的氣勢，以及清晰地一字一詞。
使得在場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楚佳衡嘴角噙着笑，慢慢的掃過面前站着的所有人。
尤其是看到王氏之後。
楚佳衡的視線停了下來。
王氏被楚佳衡的視線看得心裡面直發毛。
莫不是，楚佳衡知道些什麼？
不，不可能的。
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楚佳衡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麼小的孩子，能夠記得什麼！
想到這裡，王氏鬆了一口氣。
但這時，楚佳衡卻是輕啓紅脣。
“王姨娘，你覺得我說的話是對的嗎？”
看似在問，卻又像是在告訴王氏什麼。
這一刻，再也沒有僥倖心理。
王氏大驚。
楚佳衡這個死丫頭究竟是知道了什麼？
最重要的是，楚佳衡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以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已經都死完了嗎？
王氏止不住的再次打了一個寒顫。
可，任憑王氏怎麼想，都是想不出來楚佳衡是怎麼知道的。
畢竟，這件事情，可算得上是她親口說出來的。
“混賬，你自己聽聽你究竟是說的什麼混賬話。”
掙脫了方氏的手的老太太，在被楚佳衡這冷眼看過去之後。
隨即恢復常態。
隨後，又是對着楚佳衡揮起了手。
楚佳衡在半空中一把手接下。
“祖母，今兒個我敬你一聲祖母，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爲所欲爲。”楚佳衡緊緊抓着老太太手，開始癡癡的笑着。
“若是您想要爲老不尊，蠻不講理的話，孫女不介意好好的跟祖母說說什麼叫做上有老下有小，什麼叫做敬老愛幼。”
“你……你……你混賬！”
老太太被楚佳衡這幾句話說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