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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樣的一張臉啊,這還是人臉麼?
饒是司馬擎蒼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看到了這張臉也忍不住的心頭亂跳。
這臉……
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整張臉全是燒過的斑疤翻卷出紅黑相間的肉來,所謂的鼻子只是有兩個孔而已,所謂的脣不過是能上下分開的黑洞,除了眼睛,眼睛還能看出是人眼,整個人簡直就象墓裡跳出來的活殭屍!
怪不得嚇暈了這麼多的千金小姐。
吳小姐也差點暈了過去,可是她卻不敢暈,生怕暈了過去後就板上釘釘,把她許給了這個惡鬼一樣的男人。她顫抖着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她堂堂一個左相千金怎麼可能嫁給這樣的人呢?
這與白太子相差也太多了吧!
“不……我不嫁……”她跌跌撞撞的衝到了司馬擎蒼的面前,撲通一下跪了下去,猛磕着頭哀求道:“皇上,求求您,臣女不嫁。”
白璞冷笑道:“吳小姐,有道是君無戲言,貴國的皇上已然許婚了,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是你們使詐!”吳小姐勃然大怒的指着白璞道:“要不是你們先給了皇上錯誤的信息,皇上怎麼可能答應?”
“噢?”白璞的拖了個長長的尾音,似笑非笑道:“原來在吳小姐的心裡,貴國的皇上竟然是這般容易受騙之人?”
司馬擎蒼臉色一冷,惡狠狠的瞪了眼吳小姐,要不是他還依仗着左相,他非得治了吳小姐不可,居然敢說他上當受騙?他堂堂天子豈是這種愚蠢之人?
吳小姐見司馬擎蒼臉色不好,心頭一驚,她真是嚇糊塗了,怎麼忘了君威難測這四個字?
心裡更是恨白璞有意歪曲她的意思,她剛纔怎麼就瞎了眼認爲白璞是一個良善溫柔的良人呢?
她憤憤道:“白太子身爲攬月國的太子,你不認爲這般使詐有失你的身份麼?告訴你,今兒個要我嫁是絕不可能,要我嫁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情願去死了”
“好。”白璞利眸直射向了吳小姐,把吳小姐看得心驚膽戰,就在她驚魂未定之時,只聽白璞一字一頓道:“那你就去死吧。”
“你……”吳小姐傻乎乎地瞪着白璞,她只是這麼一說,豈是真的願意去死?
想了想,她撲到了司馬擎蒼的腳下,號啕大哭道:“皇上,臣女是大辰的兒女,怎麼能讓一個外國之太子左右臣女的生死呢?”
司馬擎蒼眉一挑,有些不愉的看向了白璞,是啊,他的臣女,白璞算什麼東西?竟然當着他的面命令吳小姐去死?
這不是不給他臉麼?
未等司馬擎蒼說話,白璞幽幽冷笑道:“吳小姐,你說本宮不得命令你去死是麼?”
吳小姐聞言心頭一跳,卻硬着頭皮看向了白璞,眼中劃過一道狠意道:“是的。你就算貴爲攬月國太子也不得命令大辰的女子去死。”
“哈哈哈,說得好,有膽識!”
白璞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吳小姐戰戰兢兢,心跳不已地看着白璞,眼下她要還覺得白璞是個好男人,那麼她的腦袋就是透逗了,現在的她就算是給她金山銀山當陪嫁,讓她嫁給白璞,她也不會心動了。
白璞笑罷,陰森森道:“吳小姐,你是大辰的臣女沒有錯,你可知道你口中所謂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曾救過本宮父皇的命,也曾救過本宮的命,是攬月國的大功臣,你覺得你污辱了我攬月的重臣,還該活着麼?就算是司馬皇上在這裡,本宮還是那句話,你要麼就嫁,要麼就死!”
“大功臣?”吳小姐歇斯底里的叫道:“別以爲本小姐不知道,你們隨意地弄這麼個鬼東西來噁心本小姐,告訴你,本小姐決不可能嫁!”
“是麼?”白璞譏嘲的勾了勾脣,對着司馬擎蒼道:“皇上,您看……”
司馬擎蒼眉頭一跳,心裡暗罵白璞的狡猾,如果他說允許吳小姐不嫁,那麼他一來是失信於天下之人,二來就給了白璞追究剛纔和誠被滅口之事。
可是如果他說婚約作數的話,以那侍衛的長相,那就是生生的逼死吳小姐啊,吳小姐死了也就罷了,但吳小姐深得左相的寵愛,這不是逼着左相忌恨於他麼?
白璞真是好算計啊!
他可算看明白了,這攬月求娶吳小姐是假,要吳小姐的命是真!
這吳小姐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攬月,竟然引得攬月的皇后,太子一起算計她的命!
要是普通的女子,他肯定是想也不想送出去,免得引起兩國的不愉,可是這個吳小姐是左相的孫女。
怎麼辦?
白璞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脣間擒着一抹邪惡的笑。
他就不信司馬擎蒼能爲了一個左相而冒失信於天下的風險!這吳小姐竟然三番兩次給晨兮使暗招,居然還想活?
笑話!
果然司馬擎蒼想了想,斷然道:“朕乃天子豈有說話不算數之理,吳小姐自然是許給了這位月國的大功臣了。”
“哈哈,皇上果然是信人!”白璞大笑着對馮月道:“馮侍衛,還不謝謝司馬皇上的成全?”
馮月踏上一步,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淡漠道:“多謝司馬皇上賜婚!”
“不,我不嫁!”吳小姐嚇得呆在那裡,拼命的叫着。
司馬擎蒼怒不可遏,要不是看在左相的面子上,他非得治吳小姐的罪,竟然敢當着天下人的面抗旨,這把他的面子置於何地?
吳小姐嚇得手足無措,這時左相顫巍巍的走了上來,對着司馬擎蒼老淚縱橫道:“皇上,開恩哪。”
司馬擎蒼皮笑肉不笑道“愛卿是想讓朕當一個失信之人麼?”
“皇上……”左相微愣,老眼看向了吳小姐,涕淚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他的寶貝就被迫嫁了那樣的男人?而且以現在的狀況,就算是嫁過去也沒有好果子吃啊,這天下哪有人有這麼大的氣量,被人三番兩次的嫌棄之後還能善待嫌棄自己的人?
他該怎麼辦啊,爲何好端端的宴會會成爲他孫女的末路啊?
他涕淚橫流地看着司馬擎蒼,只希望出現奇蹟,讓司馬擎蒼回心轉意。
司馬擎蒼面對左相如此信任的眼神,心中微軟,輕嘆了聲,聲音柔和道:“好了,此事已決,休要再提了,對了,等宴會後,左相留步與朕商議賑災事宜。”
“……”左相脣輕顫着,血液冰冷,知道皇上終究是捨棄了他的孫女,卻拿賑災的事來補償他。
賑災之事一直是塊肥肉,誰都想爭這一塊肥肉,皇上一直沒有鬆口,今天爲了吳小姐的婚姻,竟然鬆了口,欲把這塊肥肉劃到他的嘴裡,用意就是安他的心。
皇上已然做到這種份上了,他要再求情只會適得其反了,他的寶貝只能嫁給那個鬼男子了。
他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孫女,嘴輕顫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吳小姐見左相這表情,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她歇斯底里的衝到了左相的面前,抓着左相的手急道:“爺爺,告訴我,告訴我你能救我,是不是?”
左相傷心欲絕,挪開了眼不敢與吳小姐相對。
“爺爺……”吳小姐悲憤不已地看着一直號稱深愛她的爺爺,可是面對強權,面對利益,她的至親,她的爺爺終是拋棄了她。
左相挪開了眼,不與她相對。
“哈哈哈哈……”吳小姐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一面笑一面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將瞬間將外衣撕了個乾淨,露出裡面鮮紅的肚兜與月白色的褻褲。
衆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是不是吳小姐受了刺激竟然做出了這種失常之舉。
左相大吃一驚,衝上去手忙腳亂要幫吳小姐披上,吳小姐見了左相,竟然癡癡一笑,嬌笑道:“來,爺爺,抱抱,好舒服。”
說完撲向了左相,把左相嚇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衆人又面面相覷,這是什麼狀況?難道……
一時間神色各異,怪不得左相極愛這個孫女,簡直是愛若至寶,原來……
衆人的眼光變得異樣不已,連司馬擎蒼也神色古怪地看着老得快掉牙的左相。
左相羞得滿臉通紅,又氣又臊,揮着老皮拉拉的手將吳小姐打飛了出去,指着吳小姐怒斥道:“清兒,你這成何體統?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吳小姐跌倒在地,疼得呲牙裂嘴,腦中一下清醒了幾分,她只看到自己最親的爺爺怒氣衝衝的把她推倒在地,心裡頓時接受不了了,哭道:“爺爺,您居然推開我?您不是說我是您愛疼愛的人麼?”
這話換在平時倒沒有什麼,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又從吳小姐嘴裡出來,怎麼聽怎麼感覺太怪異。
衆人的神色更是怪異了。
司馬十六面無表情的看着,衛一卻心虛地看了眼晨兮。
晨兮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這司馬十六還真是陰險,竟然用這種方法來陷害吳小姐。
吳小姐也是倒黴,竟然惹上了司馬十六與白璞,這下好了,一個要她的命,一個要她的名。
這吳小姐是躲不了聲名掃地失去性命了。
“啪”左相揚起了巴掌狠狠的甩了吳小姐一巴掌,氣得發抖:“孽障,簡直是不知羞恥!”
“我不知道羞恥?”吳小姐尖叫道:“爺爺,我怎麼不知道羞恥了?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是不知羞恥!”
說完“嘶啦”一聲,吳小姐又扯掉了她的肚兜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咦……”殿中響起了一陣噓唏聲,男子們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吳小姐的胸口直看,這吳小姐可是左相府的千金,豈是一般人能見到的……
這些男子當然是不錯眼珠的抓着一切機會看了。
此時的左相簡直要氣瘋了,他哪曾想到自己鍾愛的孫女會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
他多年的英明啊,反正這個孫女嫁到攬月國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到時說不得還惹得皇上的猜忌,心下一個狠毒,多少年的疼愛終究比不上家族的利益,當下左相想也不想,衝到了侍衛身邊,拔起了帶刀侍衛身上的長劍就衝向了吳小姐。
“啊……”
撕心裂肺的疼讓吳小姐清楚過來,她慢慢的低下了頭,看到自己裸露的胸口先是一驚,待看到明晃晃的長劍,眼中迅速凝聚出不可置信的光芒,順着滴血的長劍,她看到了一隻枯瘦的手……
手,執劍的手!
這手是這麼的熟悉。
這手是曾經抱着她伴隨着她成長。
這手曾多少次撫過她柔順的頭髮。
這手曾爲她多少次遮風避雨。
可是就是這手,今天卻拿着長劍的彼端,而另一端卻殘忍的刺入了她的心臟,終結了她……
“呵呵呵……”她突然笑了起來,一股股的鮮血從她的脣間流了出來,彷彿不要錢似得奔流不息……
心頭的刺痛讓她明白了,最多的寵愛也比不上家族的利益,爺爺對她的寵愛就如對寵物一樣,讓他感到驕傲了,那麼就寵着些,如果讓他蒙羞了,他會毫不猶豫的捨棄!
這就是大家族中子女的功用!
她終於明白了,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不……”面對吳小姐絕望的眼神,左相突然良心發現般,手,突然鬆開了,發出一聲悲痛欲絕的哀嚎。
笑,更加的明媚了,面對左相遲來的心痛,吳小姐已然沒有了感覺。
眼,慢慢地看向了晨兮,流淌出哀傷的嫉恨,爲什麼?明明同樣的人,楊晨兮卻從默默無聞變成了舉世矚目,而她,一個曾經所有貴族千金中的驕傲卻成了聲名狼藉的將死之人?
老天真的不公啊!
她看向了蒼天,定定的,一眨不眨的,充斥着怨恨的幽色。
“御醫,快,快傳御醫!”
左相急得大叫起來。
司馬擎蒼掃過了吳小姐一眼,不禁渾身一冷,這是死不瞑目啊。
也下令殺過無數的人,可是親眼見到一個花季女子死在他的面前,死狀還如此之慘,還是讓司馬擎蒼倒吸了一口涼氣了。
他輕嘆了聲道:“愛卿,吳小姐已經去了。”
左相形如枯稿,倒退了數步,彷彿瞬間就老了十歲,呆呆而立。
惜妃這時眼一閃道:“皇上,臣妾看這吳小姐充斥着怨氣,恐怕左相府裡的陽火壓不住她心裡的那股子怨氣,如果處理不好,極易成爲怨靈,不如放在皇宮裡停靈吧,畢竟太后還有意思納她爲九皇子妃的。”
晨兮眼微眯了眯,惜妃這人無利不起早,絕不會有什麼好心會將一個死人停屍在宮裡的,必定有什麼貓膩。
對不起大家,這幾天有客人來家裡,更新會不定時,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