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皮地獄,十八層地獄的第三層,由地獄十殿閻王之首秦廣王座下第一鬼將秦聖坐陣。秦聖,與秦廣王同宗。不過,至於二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卻是沒有人知道了。然而,在地獄之中,卻是有着這樣一種傳聞:秦聖進入地獄也不過區區百年時間,在這百年時間之內,秦聖從一個普通的鬼魂迅速成長爲秦廣王座下第一鬼將。也正是因爲如此,地獄之中不少鬼魂均是覺得,那秦聖與秦廣王二人之者關係必然不會太簡單。
不過,即便是其間有秦廣王相助,可是那秦聖也頗爲爭氣。只區區百年時間,其實力也是突飛猛進,在強者如雲的地獄之中,竟然也能穩坐這第一鬼將之位。
對於秦聖,鬆劍不甚瞭解,也就只是昨日在秦廣王府之中有過一面之緣。而那時,鬆劍由於忙着應對樑棟,對於秦廣王座下的另外八大鬼將也均只是匆匆一瞥。不過,鬆劍現在畢竟也是第十位鬼將,想來那秦聖也不會對他太過生冷。
秦將府,就坐落在刺皮城之中。那頗爲高大的將府樓羣,在整個刺皮城中顯然很是顯現。有了這般大的目標,鬆劍等人也沒有花太多時間,便是尋到了秦將府府門。
“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膽闖秦將府!”見鬆劍等人面不改色地走到府門之前,一個守門的鬼差厲聲喝道。
“丫的!你他孃的找死!”見那鬼差將自己幾人攔在府門外,狂殺心頭也不由得怒火升騰,手中九環屠魔大刀猛地劈落在府門外的青石地面上,口中怒然道:“區區一個鬼差,也敢攔鬆將去路!”
“鬆將?”那鬼差微微一愣,心頭暗道:“幾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口氣到是不小。在我刺皮地獄之中,只有一個秦將,哪裡還有什麼鬆將!”
“找死!”狂殺先前就是李建成座下鬼兵衛,何時曾被這些如同阿貓阿狗一般的鬼差如此輕視,只見他身影一閃之下,蒲扇也似的右手便是將虛空轟爆。但聞“啪”的一聲脆響之後,那鬼差的身軀似是一隻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扇飛了出去。
“給我砍了他們!”在自己家門口被人一巴掌扇飛,那鬼差心頭也是無名火起,口中怒吼一聲,便是從地上翻身而起,朝着狂殺撞了過去。
“住手!”眼看着狂殺雙眼之中殺意漸濃,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話音一落之間,只見一道頗爲高大的身影從秦將府中暴掠而出。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鬆劍兄弟。”那高大身影的目光在鬆劍等人身上掃過,片刻之後這纔打了個哈哈道。
不過,那身影哪裡知道,就在他打量鬆劍等幾人之時,他眼中的那一絲幾不可查的殺意卻是沒有逃過鬆劍的雙眼。
“秦大哥,你這秦將府還真是不好進呢?”鬆劍只作是不知,拱了拱手,微笑着道。
“鬆劍兄弟說哪裡話?”秦聖的臉上依然掛着那一絲殺意道。只見他話音一落之下,便是猛地一個轉身,右手之上一道寒芒激射而出。
“咔嚓!”寒芒過處,先前那名叫嘯着的鬼差脖頸一歪,整個身軀便是如同一灘爛泥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而去。
“該死的東西!這鬆劍兄弟可是秦廣王座下第十位鬼將,你們竟敢對他出言不遜,想死了不成!”秦聖看了看數名鬼差,惡狠狠地道。
“好恐怖的傢伙!”秦聖一掌將那鬼將擊殺,就算是以鬆劍之能,竟然也沒有來得及阻止。
“看來秦廣王座下果真是能人衆多呀!”鬆劍心頭暗驚着道。
“秦大哥,萬萬不可因小弟之事,壞了你兄弟情誼。”鬆劍朝着秦聖拱了拱手,道:“況且,我成爲鬼將也只是昨日之事,這幾個兄弟定然還沒有聽到消息。正所謂,不知者不罪,還請秦大哥饒了這幾個兄弟。”
“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如果不是鬆劍兄弟替你們求情,今日非得讓你們嚐嚐鐵樹利刃之苦。還不趕快謝謝鬆將!”聽鬆劍如此說,秦聖心頭怒火似乎也消減了些許。如果不是鬆劍先前從他眼中察覺到那一絲殺意,恐怕還真會被他這三言兩語給唬得一愣一愣地。
“謝謝鬆將不罪之恩!”那幾個鬼差扭頭看了看具正迅速消散而去的身軀,喉間不由得“咕嚕”一聲,這才朝着鬆劍躬了躬身道。
“諸位兄弟萬萬不可,此事也是鬆劍鹵莽了。”鬆劍伸手扶起幾個鬼差,微笑着道。
“昨天在秦廣王府與鬆劍兄弟匆匆別過,秦某方纔還正想着什麼時候能再見兄弟呢,沒想到你如此快便來了我刺皮地獄。”秦聖緩步走到鬆劍身旁,伸手拍了拍鬆劍的肩頭,道:“兄弟初來此地,今日需得與哥哥喝上幾盅,也算是給兄弟接風洗塵了。”
鬆劍微微一笑,道:“如此,鬆劍還叨擾秦大哥了!”
“你我兄弟,切切不可說這樣的話。以後我們同在秦廣王殿下座下辦事,萬不可如此生分了。”秦聖微笑着道。
“秦大哥說得是!”鬆劍拱了拱手,道:“其實兄弟此來,還真有一事要麻煩秦大哥了。”
“此事待會再說,我們兄弟先去喝上兩盅。”秦聖擺了擺手,道:“兄弟請!”
鬆劍點了點頭,便是隨着秦聖進入秦將府之中。只留下那幾個驚若寒蟬的鬼差,不停地輕拍着各自的胸中。
“那小子是什麼來頭?看樣子還真是第十鬼將了。”
“呼……嚇死我了!不過,秦將今天怎麼與往常不太一樣了。除了秦廣王殿下之外,我還沒見過秦將什麼時候對其他人如此客氣呢!”
“你小子是不是嫌命太長了?這些事情又哪能是我們這些鬼差所能知道的。”
聽身旁一個鬼差如此那,那名鬼差也不由得暗自吐了吐舌頭。只見心頭疑慮地轉過身去,自去幹自己的事情不提。
而就在幾個鬼差對鬆劍的身份胡想亂猜之時,鬆劍等人卻是在秦聖的帶領之下來到了秦將府大殿之中。此時,在大殿之中擺放着十數個方桌。方桌之上,整齊地擺着一個個白玉碗盞,碗盞之內,自然便是諸多菜餚珍饈。
待鬆劍等人坐定,秦聖將面前方桌之上的一個白玉盞輕握在手,道:“鬆劍兄弟,秦某敬你一杯!”
“多謝秦大哥!”鬆劍也不客氣,將面前的玉盞拿在手中,微一仰頭之下,便是將整杯美酒傾入腹中。
如此這般,直至酒過三巡,秦聖這纔將目光投落在鬆劍的臉上,道:“鬆劍兄弟初來我刺皮地獄,不知到底有何事要秦某幫忙的?”
鬆劍微微一笑,緩緩站起身來,道:“秦大哥有所不知,兄弟我初來地獄,可真說是人生地不熟。所以還想在哥哥手下尋一個熟悉地獄的鬼魂,也省得兄弟我老是走冤枉路。”
“此事好辦!”秦聖微微一笑,道:“來人啦,去給鬆將找一個機靈鬼來。”
“秦大哥且慢!”見秦聖安排人手,鬆劍卻是立即道:“這個人選,兄弟已經尋到了。”
“哦?”秦聖微微一愣,道:“不知鬆劍兄弟想要何人?在這刺皮地獄之中,哥哥我說的話,還是有幾分份量的。”
“那人現在應該就在秦大哥的大殿之外了。”鬆劍扭頭看了看秦將府大殿外道。
“哦!”秦聖看了看鬆劍,這才朗聲道:“來人啦,把那人帶進來!”
片刻之後,只見一個渾身傷痕的鬼魂便是在幾個鬼差的押解之下,走入大殿之中。
沒錯,這鬼魂正是鬆劍先前讓鬼差帶來的被鞭打的傢伙。
“兄弟,你所說的就是這個傢伙?”秦聖頗有些詫異地看着鬆劍道。
“正是他!”鬆劍點了點頭,道:“難道他有什麼不對嗎?”
秦聖微微一愣,道:“兄弟有所不知,這小子也算是我地獄之中的老人了。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犯了什麼事,被閻君罰他歷經十八層地獄的苦處,在我刺皮地獄之中也已經有七百餘年了。”
“歷經十八層地獄的苦處!”鬆劍心頭大驚。雖然鬆劍現在還只是闖入了第三層地獄,但是對於地獄之中的種種,也算是有了些許瞭解。讓一個鬼魂歷經十八層地獄的苦處,那簡直是比讓他魂飛魄散還難受。
“看來這小子不簡單呢!”鬆劍心頭暗道。
“如果鬆劍兄弟有意讓這小子領路,那也無不可。哥哥我去與閻君說說。”對於鬆劍爲何要找這個鬼魂,秦聖卻是一無所知。不過,反正這鬼魂在地刺皮地獄也待了七百餘年,此間受罰已滿,對他還講,到是沒有什麼。
“秦聖!既然現在在你手中,要殺要剮老子就算是皺一下肩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見秦聖將自己推給鬆劍,那鬼魂不由得大怒着道。
“哈哈!”秦聖不怒反笑,道:“現在你已經是鬆將的手下,要殺要剮可不由我說了算。”
“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刺頭,難怪秦聖這傢伙如此輕易的就交給我。”對於這個脾氣不小的鬼魂,鬆劍頓感有趣起來。
“想要你金翅大鵬爺爺給那小白臉當牛做馬,做夢!”那鬼魂看了看鬆劍,眼中露出一絲**裸的不屑之色。
“金翅大鵬,名字到還挺響的。不過卻是一個作死的傢伙!”見那鬼魂絲毫不給鬆劍面子,狂殺心頭卻是無名火起,手中九環屠魔大刀眨眼間化作一道丈長刀芒,朝着那鬼魂當頭劈下。
“老四住手!”見那鬼魂被狂殺的刀芒籠罩在內,鬆劍也不由得心頭大驚,只見他身影一閃之下,手中霹靂遊身尺便是飆射而出。
“叮!”霹靂遊身尺如同一道電芒一般擊落在九環屠魔大刀之上,只聽一聲輕響,整個九環屠魔大刀劇烈一顫,“轟”地一聲劈落在地面之上。
“咔嚓!”一道尺寬的裂痕在九環屠魔大刀之下迅速蔓延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