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逃學還有什麼意義?不去?”羅綵衣不假思索的就反對了。
“我當然不是要求你回去上高中考大學,我是想讓你直接接近技術,學技術,也不是求學嗎。”
“我也在找呢,不過我認爲還是找工廠,實踐更重要。”
“你找不到嗎,還找,找到老姑娘吧。”羅順平是有些生氣了,轉來轉去,女兒就是不成熟。
“我自己找,只要是服裝廠,就有發揮設計的機會。”
“涉及不到你但是內衣一個方面,那你的路子就太窄了,你可以嘗試其他的設計,既然找到了你的愛好,你就把這方面都搞通了纔對。”羅順平不想女兒就一顆樹上吊死,極力的勸說。
羅彩依已經不是這個年齡的蠢孩子了,她當然要明白父親的心意,那好吧,我自己去找設計班,不用你們操心了。
羅綵衣終於還是按照父親的建議,選擇了一所設計速成培訓班,這裡都是短期培訓,主要的還是給在職的成年人培訓技能的。羅綵衣好笑自己,迂迴了一圈,從文化到技術,從社會到學校,自己是彎彎曲曲去的,總想找終南捷徑,可是自己總是鑽進了死衚衕,搜了一段路程才發現此路不通,然後再換條路徑,人生,看似平淡,卻是如此的曲曲折折。
時光飛逝,羅綵衣在速成班內學習了服裝設計全過程,不但是有內衣設計,還有其他的服裝理念的設計,她學的上了癮,竟然連室內設計也學了一些。
時光飛逝,羅綵衣所謂的短期培訓,竟然是一學就學了一年多,她的學習的目的就爲了就業而學習,所以他學得比較認真,把那些純粹的來上技校實習的孩子們要靠譜一些。
服裝廠每期都來招工人,但是這些工人們由於學到的都是皮毛,找回去也都不會放到設計這個辦公室內,羅綵衣無疑也被詢問過了:“想去服裝廠上班嗎?”
“想呀,去了幹什麼?”
“你會縫紉嗎?”
“不會,我只會畫圖紙。”
“先做學徒工吧。”
羅綵衣想想自己學時間不短了,總是學無所用,再這樣等下去,同學們都考上大學了,自己還沒有起步呢,真讓讓人笑掉了大牙了。
“好吧,我去。”
羅綵衣到了服裝廠,羅順平不知該說些什麼,女兒明明是品學兼優的一等紅苗子,現在卻淪落成了一名普通的服裝廠的女工,一念之差的選擇呀,這和不好好學習的那些差等生還有什麼不同呢。
服裝廠裡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們,但大都是已婚婦女們,小姑娘們嫌棄服裝廠的車間髒亂差,都不想把自己白嫩的青春損失在這裡,而羅綵衣竟然還把這裡當風水寶地呢。
學徒工們是從流水作業學起,一個師傅教你怎麼用縫紉機之後,然後告訴你,那這兩個地方這個樣子縫紉到一起,然後一邊說一邊示範。許多的人都分不清哪裡是袖子,哪裡是褲腿,第一次使用縫紉機也是五花八門的。
羅彩
衣說自己沒有接觸過,但是她已經使用過了,所以,嘴上這樣說,學起來還特別的快,老師傅看着他的動作,連連滿意的點頭。
爲了少出殘次品,廠家就讓他們學習一道工序,熟能生巧,連續的重複一個動作。
羅綵衣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自己不能永遠的做縫紉女工,用什麼辦法呢。車間裡機器的轟鳴聲,震得羅綵衣頭皮發麻,腦思維短路,她有些懊惱的看了看自己的產品,拿出鉛筆,第一次做出來的差這些,第二次進不了多少,第三次是什麼樣子的,她一一給自己做了標記,然後自己評判自己進步了多少。
車間裡的老師傅,見她拿鉛筆勾勾畫畫的,就過來看看,圖畫得很標準,詢問:“你這畫的是什麼?”
“圖紙呀,這是我做的圖,這是不滿意的地方,每一次我都找出不合格的原因。”
老師傅收斂了羅綵衣的圖紙,羅綵衣也不着急,我就是讓你看看我畫得多麼逼真。
可是,圖紙收上去了半個月了,羅綵衣還是在縫紉車間苦苦聯繫着手腳配合的縫紉工作,好像自己的小動作,並沒有受到什麼效應。
休息的時候,羅彩依不得不問老師傅:“咱們的成品是完全按照設計圖紙來的嗎?”
“那不是你關心的事情,設計師父每一次第一批成品都會來查看的,有樣品。”
“那誰去給做樣品呢?”
“熟練縫紉工,都是很多年的縫紉師傅了,你們這些學徒工可不行。”
羅綵衣又掉進地獄的感覺,想要熬出去還要動腦筋。
“大家注意了,這幾天不要請假,坐或壓迫仔細點,頭頭們來參觀我們的車間。”一天,老師傅提醒大家,羅綵衣眼前一亮,機會來了。
第二天,羅綵衣偷偷的在自己的成品旁邊,放了幾張自己畫出來的圖紙,然後,她埋着頭,好像非常的認真。因爲耳朵在這裡是不聽使喚的,所以,他做起來其實並不專心,眼角不停的掃視門口,看看這些餐館惡人們什麼時候進來。
她這樣心不在焉的作者工,老師傅走過來,批評她:“綵衣,你每天成品都是又多又好,今天怎麼了,你看這針腳歪歪扭扭的,也不勻稱,奧,身邊這是什麼,設計圖,還偷着看設計圖呢,一心不能二用,你再這樣不能出師,我們就要辭退你了。”只有在眼前纔會聽得清楚,羅綵衣呵呵的看着老師傅,突然他發現多了一隻手去拿碰那幾張紙,羅綵衣猛然的回頭,教訓自己的不只是老師傅一個人,身邊還有公司裡的其他領導呢。
尷尬,總想好好表現,怎麼就成了反面典型了?羅綵衣窘迫的有些懊惱自己。
“這是你畫的?”有一個人發問。
羅綵衣這才重重的點頭,機遇呀,就靠這幾張紙了,這可是自己在學習的時候,經過老師多次指點之後的大作呀,自說是草草的幾筆,實際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
“功底不錯。”那個人打淡淡的說。
另一個人說:“幹
縫紉的,畫畫幹嘛,不專心,容易出殘品。”
羅綵衣藉着機器的轟隆聲,悄悄的吐出幾個字來:“去你的,腦殘。”
幾個人就這樣走過去了,羅綵衣的那幾張圖也被帶走了,然後走到垃圾桶旁邊,那幾張畫就飄了進去。羅綵衣心疼的跑過去,把寶貝撿了出來,用嘴巴吹吹上面的絨毛,在此狠狠地罵了句:“手欠。”
老師傅狠狠地等了幾眼羅綵衣,這次會被老闆罵的。
第三天,羅綵衣被老師傅通知:“去樓上,老闆找你。”
羅綵衣摸了一下口袋,好出一枚一元錢的硬幣來,像空中一拋:“是福不是禍,字還是門?”
“快去吧,不想幹了。”
羅綵衣眼瞅着硬幣落到了老師傅的手心裡,自己沒有看到是正面還是反面。
老闆就是經理嗎,羅綵衣站到了經理室門外,環顧一下,還有主任辦公室,廠長辦公室,誰是老闆呢?誰的官大?誰是老闆?
“你找誰?”
“我找老闆。”
經理室的門打開,一箇中年的男人問她,她如實的回答。
“那你進來吧,我不像老闆嗎?”
中年人示意她進去,他就是老闆。
昨天羅綵衣已經是特意的去觀看這幾個人的幾張面孔了,可是有個人正好擋住自己的視線,所以,並沒有看清楚誰欣賞了自己的傑作,或許就是眼前這個人。
“我昨天看了你的圖紙,你懂多少?”那個男人問她。
她想吹牛,可是一時間大腦竟然塞車了,嘴巴也有些不聽使喚的說:“會服裝設計,不太深。”
“設計部正好這陣子任務大,你去設計部幫幾天忙吧。”
羅綵衣雙拳自然握緊,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耶!
“看來你很喜歡設計了,那就快去報到吧,等會,我讓人領着你去。”
電話之後,進來一位女同志,領着她走到了二樓設計部。
眼前是一張大桌子,大桌子是幾件小桌子拼接而成的,圍着桌子坐了十幾個埋頭畫圖紙的人,桌子中間凌亂不堪。
“小漫,給你個新手,老闆讓你帶帶她。”
眼前的小李並不是非常的嬌小,而是個頭偏高的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婦女,沒有小姑娘那份嬌嫩,也沒有中年婦女那份滄桑,還算乾淨漂亮。
羅綵衣仰起臉來喊她漫姐,她點點頭,和來人說了句知道了,就又埋頭去畫圖紙了,剩下的羅彩藝像根電線杆子那樣戳在那裡,不再搭理她。
羅綵衣眼瞅瞅這些人,都不擡起眼皮來,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幅不同的畫面,誰也不去看對方的,但是大致的好像還有些相似之處。
她歪這頭看着自己的新的領路人,曼姐是一臉的漫不經心,早已經把站在旁邊的羅綵衣置之度外了。
羅綵衣故意的乾咳了一聲,曼姐還是沒有看自己,她只好自己清了清嗓子問:“曼姐,你吩咐我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