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聚會上

生日聚會 上

先一天剛在論壇上更新了《天衍》的最新章節,宣告自己回來了,第二天一早,出版社的電話就打到了家裡。催着蘇夏快點完結她的那篇雜文集,出版社想要把它排到下一季度的出書名單中去。

蘇夏的雜文集是與《天衍》一同在網上連載更新的,內容多是對海外書籍的品評,或者由時事引發聯想,串到古代或者文學雜集,社會現象中去。因爲是雜文,語言又有時候過於隱晦生澀,影射現實的意味有時候讀起來非常強烈,但是定睛去一看,又看的不太明顯。當然,點擊量是《天衍》不能相比的,但是也有許多忠實的讀者每日守着,等着新一篇文章的更新,他們借用這些雜文欣慰的表示“原本以爲作者去寫通俗小說去了,文筆功力肯定有所下滑。但是從這些短小精悍的文章上看,不但沒有退步,反而精進了些。難道作者前陣子閉關修煉去了?”。蘇夏因此還獲得了一個外號,“小魯迅”,當然,叫着玩的成分更大一些。

現在互聯網在國內畢竟沒有特別普及開來,網絡不發達,能夠在網上尋找的資料就很少,蘇夏要些修真題材的小說,更多一部分是要靠她一手一手的去翻古籍,才能找到有用的材料的,也因爲這樣,《天衍》寫作的時間比較長,佔去了她一大部分的休閒時間,雜文那部分已經半個多月沒有更新過了,讀者們倒是仍然很淡定的在等待着,幾個原先口頭上叫嚷着“非正統文學不看!”的讀者,也因爲太過無聊了去看了《天衍》,入了迷,才留言,顯得傲嬌而羞澀的說“要不是看在這小說是蘇夏作者寫的份兒上,我纔不看呢!”——讓蘇夏看到樂了好久。

讀者們不急,出版社卻有些焦躁了。春江文化出版社一直走的都是正統文學作品出版的路線,在這個年代裡,正統的文學作品往往都有另外一個代號,那就是:賣不動。出版社原先也對這樣不高不低,撐不着也餓不死的收益淡然視之,決定就這麼一條路走下去,結果當家的劉主編偶然興起簽下了蘇夏,結果卻創造出了出版社歷史上最高銷售成績的作品,前後幾版加起來,《亂城》足足賣了上百萬冊!

一本《亂城》,讓春江文化嚐到了甜頭,更因爲這部作品雖然賣的特別好,但是文學色彩一點都沒有消減,獲得圈內外人士的一致好評,讓出版社收穫了名聲,也收穫了利益。再加上國內短期內並找不到能和蘇夏勢均力敵的抗衡的年輕作家,所以春江文化是下了大希望在蘇夏身上的,恨不得她每半年就寫出一本書來,每一本都能賣個幾十萬!

誰想得到蘇夏早有準備,當初和出版社籤的壓根不是賣人的約,而是賣作品的約,只要蘇夏不想寫文章,出版社是沒辦法逼着她去寫的。這下出版社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面,好話也不是沒說過,新合約也不是沒擺上來過,可蘇夏就是不籤,現在更是彈彈手指,直接上網發文章去了,那小說出版社的人都看過,雖然好看雖然很火,但是國內不能出啊!

現在出版社唯一的希望,就是蘇夏寫的那本雜文集了。網上的反應好,因爲篇幅短曾被許多媒體轉載過這文章,在坊間也多受好評,再加上蘇夏的名頭和出版社的宣傳,首印個十五二十萬冊應該還是賣的動的。

但是蘇夏爲人實在是太懶散了,只要出版社不主動找她,她甚至都不去找出版社,有時候電話也不接。這種對名利看的特別淡然的態度讓出版社的編輯們是又覺得佩服,又覺得無奈——這年頭,出書不炒作,怎麼賣的動呢?所以,他們爲了逮人,早早的就派了人在網站蹲守着,時刻關注着蘇夏的出現。昨日,在網站蹲點的出版社的編輯一看蘇夏更新了新的章節,就知道這作者又潛水回來了,第二天一早上班的時候就彙報給了主編,主編的電話立即就打了過來。

出版社傳達的意思只有一點:趕稿!趕稿!還是趕稿!我們要出書!我們要趕在下一季度來臨之前迅速的出書!

蘇夏私底下已經做了不少的讀書筆記了,這些都是沒發到網上的,自己改一改給出版社送過去,倒是可以湊一本實體書的字數。於是面對着迫切焦躁的出版社主編劉先生,蘇夏難得乾脆的點了頭。

劉主編起初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到蘇夏一再承諾會在下個星期就把修改好的一共三十二篇雜文文檔傳過去之後,才覺得現實了點,語氣立刻鬆快起來。

人一高興,話就顯得有點多。劉主編開始跟蘇夏巴拉些雜七雜八的八卦事兒了,先是說了一通他自己也有在看蘇夏的《天衍》,覺得構思之奇特,故事之玄妙完全可以跟金庸古龍等大家在武俠風初起的時候寫的那些經典作品相比。假以時日,這本書肯定能轟動全國!劉主編並且預測着,沒準兒因爲這本書,國內的小說界將會在以後產生一大堆類似的跟風作品,形成一股“修仙熱”。可惜就是有一點:國內文學界的那些大佬們,並不怎麼看得起這些通俗文學。就是造成再大的轟動,在現在也難登大雅之堂,只能留到十幾幾十年後,後人總結現當代作品的時候,才能看到這些小說中的閃光點了。

劉主編還喟嘆:出版社不是沒有考慮過出版《天衍》的,可惜現在國家文化局把關把的太嚴,看文學作品還是用的幾十年前的老眼光。嚴禁黃賭毒,三觀不正,神神怪怪什麼的。這本書好是好,就是沒可能被正式出版了。只希望幾年之後國家能放寬一點政策吧……其實政策什麼的,都是狗臭屁!《聊齋》他們怎麼就出的那麼歡騰!說《聊齋》的時候怎麼就說這是古代經典文學作品了?!怎麼一到現當代作品,都將手把得死嚴死嚴的,真是荒謬!

蘇夏一面聽着,一面在心中覺得佩服。劉主編不愧是王爺爺的好友,也不虧是做了幾十年出版社編輯的人物,眼光之犀利毒辣,心胸之廣闊,足足超出現在人那麼一大截。不過,出版這回事兒吧,她早在寫這本書的時候就有預見了,所以也並不覺得難過,反倒安慰了劉主編幾句,說自己並不在意,大家都不用覺得惋惜。

這是一宗事,另外有一宗事情,劉主編說的有些支支吾吾的,卻讓蘇夏從中聽出了幾許貓膩,大感興趣。

二十年前,文革結束後的八十年代,社會上掀起了廣泛的讀書熱潮,幾乎任何一本新書出版都會引起搶購。八二年出版的普普通通的一本《說岳前傳》,首印就足足有九十萬冊,這個數字在當時看來還很普通,就是因爲社會現象造成的。而春江文化出版社,就是在那個時候創立的,起初是國營,八十年代末的時候,社會出版熱潮冷了下來,不少出版社倒閉,春江文化出版社就接受了注資,成爲公私合營,現在已經徹底變爲私營企業了。

出版社的老總就是一位海外華僑,還是劉主編的某個老朋友,也因爲這樣,劉主編在這家出版社一做就是將近二十年。但是前幾個月,這位海外華僑已經因病逝世了,這所出版社,連帶着華僑在國內的其他生意,都被華僑的兒子給繼承了。這位海外華僑的兒子事業都在國外,並不想回國打理父親留下的生意,所以就尋思着將出版社以及其他的生意全部找人接手了,因爲劉主編是那位海外華僑老友的緣故,這件事就託給了他去辦。

消息放出去之後,倒是很有那麼幾家商人找上門來,要收購出版社和旗下的幾家印刷廠什麼的。但是劉主編卻不想這麼早就將出版社給賣了,一是他在這裡都幹了那麼多年了,同在一家出版社的老朋友老同事也多的很,如果換了新老闆,新老闆不想用他們這幫老弱殘兵,不少同事就都要下崗了。更何況新老闆來了之後不一定會把出版社變成什麼樣呢,後來者嘛,肯定沒有創立者對待這家出版社那麼用心細心,如果他二十來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劉主編實在是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二呢,則是因爲劉主編幹了這麼多年總編的職位,原本是想就這麼退休了事的,但是現在那位老友的兒子要處理出版社,價格比起其他同檔次的出版社,是便宜了不少。劉主編一輩子也沒當過老闆,現在被這麼一激,確實是起了自己乾的心思——只是,他二十年來都屬於勤勤勉勉幹活的打工階級,雖然手頭有些存款,但是要買下一家這麼大的出版社及其周邊,還是不夠。

蘇夏聽到這兒,就不由問道:“那位華僑的兒子給出版社開出了什麼價錢?”

劉主編遲疑了一下,終究是把蘇夏當做了自己人,開口道:“我那位老朋友在國內最賺錢的生意並不是這家出版社,而是一家藥廠,和幾塊地基。這家出版社當時能夠成立起來,全是因爲我那朋友想支持咱們國家的文化事業——這一點他兒子也知道,再說有那家藥廠墊着,似乎也找到了很好的賣家,所以他並不急着將出版社給賣了。他也明白我想收購這家出版社的心思,所以我們兩個互相透了底。他說,要是我想買下這家出版社,給一百萬就好,如果我買不了要賣給外人,少了一百五十萬不能鬆口。”

蘇夏問劉主編:“您湊不齊這筆錢麼?借也借不到?”

劉主編嘆了口氣,頗有幾分辛酸的意味:“二十年來我都是個打工的,爲我那位老朋友辛辛苦苦的操持這家出版社,每個月的工資都隨着別人。國傢什麼時候給職工漲工資了,我什麼時候就漲工資了……除此之外,也只有偶爾給雜誌寫寫稿子賺點外快了。能攢下什麼錢呢?這話我不瞞着你,實話說,我現在連一半的錢都沒湊齊呢。本來我是想將自家的房子抵押了,向銀行貸款,再跟以往的朋友們借點錢好歹先把出版社盤下來再說——但是,唉,這事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家那個老婆子知道了,跟我一通大鬧,死活不同意我抵押房子盤下出版社。我也明白她的心思,不就是怕我經營不好賠了錢麼,只是……讓我眼睜睜的看着這出版社落到別人家手裡,我們這幫老同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留下去,我就……”

蘇夏慎重思量了一會兒,猶豫着開口道:“您就沒想過找個人合夥?”

劉主編那邊也沉默了一會兒,方說道:“找是找過……不是意見不合,就是錢數商量不到一起。”

這邊劉主編繼續長吁短嘆,那邊蘇夏卻開始盤算這件事兒:先前母親和父親還沒離婚的時候,她和母親爲了轉移財產,曾經買了一部分股票,獲得了不少的收益。後來母親取出了一大部分的錢去開網吧,也留下了有四分之一的錢繼續呆在股市裡,到現在也有一年多快兩年了,這筆前也已經在股市裡滾了幾滾,翻了好幾倍了。蘇夏早就有將它們取出來投資實業的意思——畢竟股票這東西在國內,九十年代時候是誰買誰賺的。過了千禧年之後,入市就有風險了。反倒是做實業會越做越賺,蘇夏就想將錢從股市裡套出來,尋點什麼生意做,只是因爲一直沒拿好主意,所以遊移不定着。

現在聽劉主編這麼一說,蘇夏頓時覺得眼前一亮:開出版社,確實是個好主意。雖然現在看來出版社行業並不景氣,但是到了三四年之後,國家放寬出版條例。那麼無論是青春文學,還是女性文學,都是一塊可以啃上一啃的大蛋糕。如果觸角伸的再遠一點……比如說和烏托邦來個合作,簽下一堆好的文學作品的影視改編權,網遊改編權,再去找下家。甚至是自己開一家影視公司……都是些賺錢的好法子。

而且資金蘇夏並不擔心,股市裡的錢取出來,再加上自己得的《初戀這件小事》的影視改編版權費用,買下這家出版社足夠了。但是,蘇夏也不能這麼做,她是不能夠一個人獨吞這家出版社的,她還是要找劉主編合作。一呢,她是從劉主編這裡得到的消息,劉主編人確實很不錯,也很爲出版社考慮,她不能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二,她就算收購了出版社,自己也是不怎麼會打理的——蘇夏腦海中雖然有點子,但是卻沒有實幹的才能和經驗,這一切都要一些老人來幫忙。

所以,既是雙贏又穩妥的局面就是,她和劉主編一起收購這家出版社,她拿大頭,但是要交給劉主編去打理。也算是做了一份實業了。

定下了心思,蘇夏也不隱瞞,直接乾淨利落的將自己的打算跟劉主編說了。末了,還小心翼翼的問道:“其實,我早有做一份實業的心思,只是一直找不到方向,所以沒定下來。今天聽您這麼說,我頓時覺得,這無論是對您還是對我自己,都是一個機會。所以,我就貿然的提出了這個建議,希望您能慎重考慮考慮。當然,我們兩個合作之後,出版社的事情還是會要您負責,我畢竟還在上學不是麼?只是出版社有大方向的規劃的時候,我希望可以提出自己的一份建議。其他的,出版社的人事,生意之類的,跟以前一樣維持不變就好。”

劉主編那邊沉默了好久,久到蘇夏都以爲自己被拒絕了,才聽到劉主編道:“那股份……”

蘇夏立刻道:“這個就看您能收購多少股份了,剩下的我可以包圓。”

劉主編又思考良久,才道:“那你明天來出版社一趟吧,我們好好談談這個問題。”

蘇夏想起昨天已經答應的,明天要去參加施穎一位朋友的生日宴,於是就將見面的時候改在了後天,等她去學校報完志願後,再去出版社。劉主編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施穎就打扮妥當,來蘇夏的臥室門前喊她出門。蘇夏當時剛起沒多久,身上還穿着睡衣,此刻正端着玻璃杯小口的嘬飲牛奶。一拉開房門,瞧見帶着太陽鏡,盤起包包頭,臉上畫着淡妝,身上穿着價值不菲的漂亮衣服的施穎的時候,着實嚇了一跳。

沒想到施穎也是一驚,然後就摘下太陽鏡,盯着蘇夏道:“你怎麼還沒換衣服?!我們現在要出門呢!”

蘇夏回頭看看臥室牆上的時鐘,不解道:“生日宴不是十點以後開始麼,現在才七點……”

施穎挑起眉毛:“你就不準備買禮物了?現在去百貨大廈挑挑揀揀買好禮物都要不短的時間呢,我還擔心時間來不及。”

蘇夏無語的轉過身,從書桌上拿起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施穎:“我昨天已經買好禮物了。”

施穎接過去,打開盒子一看:“怎麼是手鍊?”她嫌棄的捏起手鍊,順着陽光看了一下剔透度,道:“款式還可以,質量卻一般……什麼牌子的?施華洛世奇?你送這個,會不會顯得太寒酸了?”

蘇夏問施穎:“那你準備送什麼?”

施穎喜滋滋的說:“前幾日在金店相中了一款黑珍珠的吊墜,那珠子特別大質感特別好,而且天生的就是跟一個小茄子似的形狀,我想買那個。”

蘇夏默默道:“……會不會太貴重了?”

施穎不在意的擺擺手:“你不懂,過生日的那可是……”頓了頓,她又笑着說:“不過你跟人家也只見過幾面而已,也不熟,送這個也沒什麼。”

蘇夏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將手鍊放回了盒子裡。施穎送多麼貴重的東西,她都不管,只是她覺得,自己跟那名吳靜子的女生不算多熟,第一次參加對方的生日宴會就送貴重的東西難免有討好諂媚之嫌,倒不如送一條別緻精美的小物件,既可以搭配貴重的衣服,又可以拿在手裡把玩,也並不顯得多麼丟面子——寒酸確實講不上,物美價廉而已。

在施穎的催促下,蘇夏快快的換了衣服,將頭髮攏了攏束了個馬尾,不到十分鐘就打扮好了出門。臨走前,施穎遲疑的問她:“你不……打扮打扮?”

蘇夏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什麼不妥當的吧,我都收拾好了。”

施穎問:“你不化妝?”

蘇夏想說太早化妝會傷皮膚,但看施穎臉上化着淡妝,她那麼說估計會令對方不高興,於是轉了說辭:“我不會。”

施穎笑了笑,頗爲自得的樣子:“我可以教你。”

“改天吧。”蘇夏淡淡的笑了笑,很溫和的樣子:“我們該走了,不然要晚了。”

施穎點點頭,兩人出了家門。由施興中的司機送着施穎和蘇夏去了市裡的某家金店裡,施穎在一堆黑珍珠吊墜中挑來挑去,還是選了原先看好的那款,讓金店的人包了起來。蘇夏看了一眼從那吊墜上面摘下來的價格牌,只不及指頭大小的一個珠子,就要兩千出頭——她有些驚訝,爲施穎的豪爽大方。

出了金店,上了車,又從市裡開到郊外,走了有大半個小時左右,進了一片別墅區,建築風格倒是跟施興中和沈素梅舉辦婚禮的那棟別墅有些相似,不過明顯不是一個地方的小區。

車子在小區裡拐來拐去,最後停在了一棟略有些巴洛克風格的建築前。施穎喊蘇夏下車,又叮囑司機在下午兩點左右來接她們,然後一馬當先,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前按門鈴。

很快便有人來開門,是位三十歲左右的保安,保安迎着蘇夏和施穎走進去,喧鬧聲漸漸傳進了耳朵裡。

院子很大,主道是大理石鋪成的,周圍是草坪和園圃,有大型喬木植物,游泳池,人聲主要是從大廳那邊傳來的。等到施穎和蘇夏進了主廳之後,才發現她們來的有些早了,大廳內還沒裝飾好,幾個傭人在爬上爬下的掛裝飾,氣球,綵帶,鮮花等物。歡鬧聲從小客廳那邊傳來,兩人走過去,施穎熱情的給了今日的東道主吳靜子一個擁抱,然後笑容明媚而燦爛的將手中的禮品袋遞給了對方,期間,還可以露出了禮品盒上“XX”金店的標識。

吳靜子熱情的回抱了施穎一下,卻沒有拆禮物,而是隨手擺在了桌子上的禮品堆裡,然後就笑着跟蘇夏打招呼。蘇夏眼尖的瞥見施穎臉上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撇過眼,微笑着和吳靜子擁抱了一下,然後遞上了自己的禮物。吳靜子也放在了禮物堆上,態度卻也不見冷淡,而是拉着蘇夏的手,親熱的說着一些閒話。

小客廳內還站着七八個少年男女,蘇夏看過去,都是些生面孔,看了施穎的表情一眼,卻見她面上也是有些茫然的表情,想她也是不認識這些人的。吳靜子一一爲雙方介紹了一下,然後微笑着跟蘇夏說:“亞寧臨時有點事,要晚一點過來。”

施穎眼前瞬間就是一亮。蘇夏卻突然有些茫然了:她跟霍亞寧關係很熟麼……跟她說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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