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之行

北京之行

沈素梅緊張的不得了,她仔細觀察着蘇夏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夏夏,你可別……”

“別什麼?”蘇夏皺眉道:“我可別想不開?”然後她就笑了,瞅着母親道:“我想不開了能怎麼着?就算是想自我放逐自我毀滅也不可能大老遠兒的跑到北京去玩這一套吧。所以媽,你想太多啦!”

沈素梅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起來,雖然她也沒明說什麼,但是蘇夏清楚,母親心裡可能就是這個意思。

蘇夏於是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間,在抽屜裡拿出來一封信,在母親眼前晃了晃:“北京來的信,邀請我去參加新書的籤售會。我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所以從半個月前信來了之後就沒有回覆。現在想想,去北京轉轉也好。”

沈素梅接過信,打開看了看,疑惑道:“籤售會?這是什麼?”

蘇夏給母親比劃:“就是在一個某個大廳內,一般是商場裡,支個橫幅,前面擺個桌子,然後我往那裡一坐,誰買我書我給誰籤個字……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還有電視臺啊,記者什麼的來採訪你?”沈素梅問道。

“呃……大概是吧。不過也要看作者紅不紅了,要是當紅作者吧,採訪的人自然多,不過要是小作者,估計壓根兒沒記者到場呢。我覺得吧,我可能就是這後者的。”

“怎麼能算後者呢?夏夏你不知道現在你那兩本書有多紅,媽在網吧的時候,隨口問那些去上網的年輕人們,他們基本上都知道你寫的這兩本書呢。要是這不算出名了,那哪樣纔算?”沈素梅蹙眉道:“不過,夏夏。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出版社想找你做這樣的活動,但是你拒絕了麼……怎麼現在又想去了?”

然後,她神色一正,看着蘇夏道:“夏夏,你是不是想出名了?媽告訴你,出名是好事,但是也要看對什麼人來說。你現在才十五歲,年紀這麼小,高中都沒上,萬一出了名,會拖累你成績的。”

蘇夏忙不迭的點頭:“知道知道,所以我拒絕了嘛。籤售會我沒答應,雖然出版社一再跟我說,如果我能夠以真實面目顯身,再加上他們適當的宣傳和策劃,我能夠紅遍全中國,新書也能賣的極好,但我不一樣是拒絕了麼。這次去北京,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沈素梅不追問到底不放心:“什麼事?告訴媽媽聽聽。”

蘇夏又回房間摸出來了一堆信,揀出其中的兩封,遞給母親,道:“吶,就是這兩封。一封是王文起先生的信,督促我在文字功底上下一番功夫,他說,咳,我運用文字的功底始終還是比不上文章的立意,所以稱得上是好文,但成不了經典。王先生說,讓我沒事兒多揣摩揣摩遣詞造句,不追求辭藻華美,起碼得寫出來一篇文章,讓人只找不出第二個字來代替其中的文字來。”

說到這裡,蘇夏自己也覺得有幾分羞愧,哪怕是對着最親近的媽媽,她還是不好意思將自己的缺點不足都暴露出來。簡單幾句將這封信帶過,她道:“王老先生從寄給我第一封信開始,我們已經斷斷續續通了有五六封信之多,信中的話語和指點讓我受益匪淺,我總覺得自己是被一塊大餡餅給砸中了,老有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再加上我現在在文學創作上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做點什麼,所以想借機去拜訪一下王先生,聽他訓導幾句。”

沈素梅自然也是知道王文起老先生的名號的,雖然不懂女兒爲什麼有這樣一位大名師指點,還會感覺到不安,但是她也懂,女兒有自己的主見,她只要說見到王文起先生能對她有助益,那就肯定有去的必要。所以她小心的將王文起老先生的那封信重新摺好,塞進信封裡,然後看着另外一封鼓囊囊的信封袋子,問蘇夏,“那這個呢?本色年華電影工作室——這是什麼?”

蘇夏摸摸鼻子,自己也有點疑惑:“名字我沒聽說過,看信裡面寫的,好像這是一個電影工作是來着。他們說看上我《初戀這件小事》這本書了,想拍成電影,還出了買斷版權的價錢,錢倒是不少,而且他們也給了郵箱和MSN地址,可以跟我在網上談。但是我覺得拍電影籤合同這種事吧,當面談比較好,所以就跟他們說,我這陣子會到北京去,到時候見面談。”

沈素梅驚喜不已:“夏夏的書要被拍成電影了?真是,真是——媽媽真高興!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蘇夏道:“還不一定呢。要看談得攏談不攏了,我其實不是爲錢去的北京,要是真看上他們出的錢了,直接在這邊把合同一簽等匯款就完事兒了。我主要是想看看是哪家公司要拍,導演是誰,想請什麼演員,最重要的是,劇本他們要改到什麼程度——本色年華,這個工作室,我怎麼沒聽過呢……”

她皺着眉頭,在腦中細細搜尋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各大電影製作公司,發現實在是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家公司存在。雖然她一直都不怎麼喜歡看娛樂新聞,但是那些出名一點的電影公司還是知道幾個的。而且工作室?她只聽說過音樂工作室什麼的,電影工作室還真沒聽說過。而且工作室什麼的,人數頂多也才幾十個吧,不是都說拍電影是個大工程麼,一個工作室幾十個人就想拍部好電影出來?有點開玩笑的意思吧。

所以從剛接到信那時候起,蘇夏對這件事就抱着懷疑態度:她實在是不記得本色年華這四個字有在那部電影的片頭出現過……但是蘇夏也想讓自己的故事被拍成電影,在電影院上映。但又擔心這是一專門做倒買倒賣活兒的皮包公司,或者是劣質的小電影製片廠,萬一自己受騙了把電影版權賣出去就糟糕了。

所以蘇夏決定,好歹要去實地考察考察,反正他們那邊也說了,只要作者親自去北京談合同,他們一定會熱烈歡迎的。

沈素梅聽到蘇夏自己拿了主意,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提了一個要求:“去北京可以,學校那邊我幫你請假。只是,你不許一個人走,你要跟你施叔叔一起回北京。他這幾天就要回那邊交接工程的。”

蘇夏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可是我的計劃的是自助遊啊。一個人兒旅行的滋味多好,我連火車票都差點買了,正準備一會兒去排隊呢。而且住的旅館啊,路線啊,我都訂好了……媽,讓我一個人去吧。”

沒想到沈素梅一點都不同意,也不聽蘇夏撒嬌的話,立刻板起臉道:“不行!你一個十五歲大的小女生玩什麼自助遊!讓你一個人跟團遊我都不放心呢!你不能一個人走,必須得有人陪着!”

蘇夏瞅着母親,幽幽的嘆了口氣,神色哀怨無比。

沈素梅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你如果不想和你施叔叔一起走的話……”

“那就我一個人走?!”蘇夏立刻眉飛色舞。

“不行!”沈素梅再次無情的拒絕了她,“你要是覺得和你施叔叔兩個人一起去北京彆扭,那媽就下午去網吧交代交代事兒,陪你去北京。你看怎麼樣?”

蘇夏一聽更無語了,忙擺手道:“算了算了,我聽你的話,跟施叔叔一起去好了。他什麼時候走?坐火車還是飛機?”

沈素梅起身坐到了話機旁,拿起電話:“我打電話問問他。”

半小時後,沈素梅神色愉悅的掛斷了電話,轉身對着蘇夏正要開口,卻發現自家女兒正一臉神色詭異的瞅着自己。

沈素梅摸了摸臉,問:“怎麼了?夏夏你看什麼呢?”

蘇夏面無表情的說:“媽,您不就是打個電話問問施叔叔什麼時候回北京,想讓他順路捎帶我一程麼。劃得着要從頭講起?從我什麼時候開始寫書,寫了什麼書,都拿了多少稿酬,到王文起先生給我寫信,出版社讓我辦籤售會,再到我跟兩家出版社之間的恩恩怨怨,還有這次去北京談電影版權的事兒——要換我自己來說,我估計沒一個小時都說不完,您竟然能壓縮到半個小時之內——施叔叔整個過程裡沒說幾句話吧?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您也是這麼能煲電話粥的。”

沈素梅臉瞬間就紅了,她有些羞惱加尷尬的瞪了女兒一眼,卻發現了蘇夏眼中更爲促狹的神情,於是臉就紅的更厲害了,好半天那紅暈才淡下去。

成功的將母親堵了一通,以解她不準自己自助遊的怨氣,蘇夏卻覺得神清氣爽多了。於是她主動開口化解尷尬氣氛:“施叔叔說什麼時候走了麼?”

沈素梅說:“大後天早上。你們先坐汽車去Z市,然後從Z市機場坐飛機去北京,在首都機場下機。你施叔叔還說不讓你住酒店,讓你住在他家裡面。他女兒現在也在家,讓你和施穎住在二樓,他自己在一樓住。”

蘇夏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住的方面,就別麻煩施叔叔了吧。現在咱們還不是一家人呢,住人家家裡去,我覺得不好意思。我還是住酒店得了,一晚上也不貴。”

沈素梅也思索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你施叔叔這麼熱情,老拒絕人家,我也覺得難爲情。還有……嗯……”她的神色變得有些侷促起來,“嗯”了幾句都沒將話說出口。

蘇夏問母親:“還有什麼?您直接說吧,我又不會笑話您。”

沈素梅瞪了蘇夏一眼:“誰說不會笑話我的?剛不就是麼?”

蘇夏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了。

沈素梅也不再扭捏了,直接道:“媽想讓你住在你施叔叔家,是想,嗯,讓你幫媽看看你施叔叔的女兒……”

“好相處不好?”蘇夏接道。

“差不多吧。我聽你施叔叔說,施穎從小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從小就跟你施叔叔不怎麼親近。現在倆父女雖然說住在一起了,但是你施叔叔經常忙公司的事,一個星期有五六天都不常在家,因爲家裡沒人做飯,三餐都是在公司解決的,平時對你施穎姐姐也是給錢,讓她自己別委屈自己,但是接觸互動很少。父女倆到現在關係都不怎麼好。你施穎姐姐特別獨立,去哪裡做什麼,都不讓你施叔叔操心。你施叔叔現在每天回家跟女兒都說不上幾句話,也特別後悔,想和女兒改善關係。再加上媽和你施叔叔的事兒……你施叔叔也問過施穎有什麼意見沒有,當時她只是嗯了聲,既沒說自己反對也沒說自己不反對。媽這幾天想着,就覺得忐忑——萬一以後和她處不好怎麼辦呢?所以媽想,你先和她相處幾天,熟悉了對方,也幫媽看看她都喜歡什麼,讓媽有點準備。”

看着母親費盡心機,面露不安忐忑,想要討好未來繼女的樣子,說實話,蘇夏心中感覺不太好。有點嫉妒那個叫施穎的女孩子未來或許會得到母親更多的關愛和討好,也有點心疼母親對待施叔叔親人的小心翼翼。有一個念頭在腦海裡一瞬而過:乾脆別讓母親結婚了,就讓她們母女兩個相依爲命的過一輩子,不是更幸福,更自在麼?

但是,這個念頭出現的也只是一瞬而已,蘇夏終究不能這麼自私。女兒的愛,和丈夫的愛是不能相提並論的,這是兩種不同的東西。而且母親是一個奉獻型的女人,對家庭貢獻越多,對別人關心的越多,她越高興,而如果得到親人們的迴應,那就是更快樂的事情了。蘇夏不能爲了自己,剝奪母親享受這種樂趣的權利。所以她只能在心中碎碎念幾句,然後沉默的妒忌吧。

讓母親打電話給學校請了假,蘇夏自己也打電話給幾個交好的同學說了聲自己要去北京的事兒,收穫了大量的關心和祝福。收拾行李用了一天,在第三天清早五點多,施興中的司機就開着車停在了蘇夏家樓下。

蘇夏提着簡單的行李登上了車,跟施興中互相道了早安,然後就因爲瞌睡而眯起了眼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Z市機場,機票施興中先前就幫她買過了。然後就是過安檢,登機。

在飛機飛行的時候,施興中因爲前天有些勞累,很快就睡着了。蘇夏睡不着,於是就看了一路的窗外白雲。兩個小時左右,飛機在首都機場下落。

這不是蘇夏第一次來北京,卻是她第一次來首都機場。機場里人極多,而且幾乎上有一半都是外國人,蘇夏難得的被激起了好奇心,想要盯着他們仔細瞅瞅,又覺得不好意思,再加上不認得路,擔心走失了,所以只能一步步的跟着施興中,只扭着腦袋四處看。

施興中知道這是蘇夏“第一次”來北京,所以也特別照顧她的好奇心,走的比較慢,還笑着對她說:“不用好奇他們,首都機場沒什麼可看的。北京滿大街的都是外國人呢,你要想看,等以後路摸熟了,就找個景點站着,保準來來往往的外國人讓你看個夠!而且說不定還有人來找你問路,或者是學中文呢!”

蘇夏大囧:“我學的英語可都是啞巴英語,只會寫不會說的。要是他們來找我問路,我半天吐不出來一個字兒,不給咱們國家丟人麼。所以我以後看見有外國人湊上來,還是乖乖的躲開好了。”

施興中樂了:“哈哈,你這想法可真有意思!不過躲開沒必要,他們問你學中文,你也可以問他們學英語嘛。或許還有德語法語之類的。不過你有一點說的沒錯,我們國家教的英語,確實是啞巴英語,光會做卷子是沒用的,關鍵是要會說能說,可以和別人做溝通。你施穎姐姐在這方面就學的很不錯,她還準備高中去國外上呢,你以後想學的話,可以請教她。”

蘇夏點點頭,將這話在心裡記下了。

出了機場,外面有接他們二人的車子。上了車,又行駛了有差不多一個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個看起來風景特別好,綠化也做得特別好的小區內,而且這裡的每一棟樓,都有幾十層高,看起來比較高檔。

蘇夏此時已經被車子七拐八拐的拐的有些暈了,下了車後,跟在施興中屁股後面,進了一棟樓,然後上電梯,在25層那裡停下來,又穿過一段走廊,站在了一扇門牌爲E的紅木門前面。

施興中先是按了下門鈴,見屋裡好像沒什麼響動,就從皮夾裡往外掏鑰匙,正在這時候,門突然被拉開了,一道略微帶了些疑惑的好聽男聲響了起來:“施叔叔,您回來了?”

蘇夏覺得這聲音特別耳熟,就從施興中背後現了身,正好跟那開門的男生對了個臉。

霍亞寧幾乎是立刻就挑起了眉毛。蘇夏也黑了臉。兩人都在心中同時想到:怎麼又遇見這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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