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慘白着一張臉，擡起頭瞥到司徒陌陰鬱的臉色，內心的衝擊和震撼依舊難以消散。
彷彿知道碧涵會是這樣的反應，司徒陌看她會過了神，終於開口。
“現在，你還想和他在一起麼？他就是個怪物。”
碧涵微微垂眸，斂去複雜的思緒。
慕卿是怪物，那她又是什麼呢？
或許也是怪物吧。
碧涵揚起脣，清亮的目光毫無懼意的望着司徒陌。
“既然你說他是怪物，你還敢和怪物去搶女人？”
司徒陌顯然沒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漆黑的眼睛猛地沉了下來，他的俊臉寒涼如鐵。
“搶女人？真是可笑。”司徒陌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雙冷眸看盡了她的眼底。“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何來搶女人這麼一說？要搶也是他在搶，我親愛的……千落。”
碧涵臉色大變，狠狠甩開他的手。
“我是碧涵，不是白千落！別又想拿我當成她的替身！”
司徒陌詭異的笑了，“哦？你真的確定你是碧涵，不是白千落嗎？”
司徒陌的神情讓碧涵覺得不安，她有着這具身體完整的意義，她絕對不可能是白千落。
“我是碧涵，不是白千落。”
司徒陌忽然不笑了，望着碧涵的臉，淡淡的說道：“那麼我問你，這世界上，兩個人有多大的概率長得一模一樣？”
“更何況，我既然說你是千落，自然有我的道理。”
碧涵冷哼一聲，對於司徒陌的偏執不置可否。
“記憶可以抹去，也可以造假。千落，你終究是太天真了。”司徒陌輕嘆一聲。
“我們的初遇那天很美，你被小偷偷了所有的東西，居然敢大着膽子跑到我的面前借錢。那天的你也很美很溫婉，我早就知道你是其他人派到我身邊來竊取情報的間諜。”
“於是決定將計就計，假意的愛上你，和你墜入了愛河。”
司徒陌薄脣輕啓，語氣卻分外的冷酷。
“後來，千落是真的愛上了我。千落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很溫柔也很懂事。她心知肚明我的利用，卻假裝不知道，甘願被我利用到底。”
說到這的時候，司徒陌的眉宇帶着幾分惆悵。
“其實我們都互相看穿了對方，千落也知道我對她的愛都是假的，都只是利用。直到那一天，她要在忠誠和愛情的面前進行選擇。”
碧涵靜靜的望着司徒陌，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自古忠義兩難全，她用她的死，換取了我的生機、我的命。千落一向溫柔似水，沒什麼主見。可那天的她卻是那麼的決絕，那麼的義無反顧。她就那麼死在我的懷裡，像一朵柔弱的花。”
“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發現我的心竟然很痛很痛，痛到無法呼吸。直到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早就愛上了她。”
白千落在臨死之前，還在溫柔的撫去他眉心的皺痕，笑着對他說。
“陌，你一定要幸福。帶着我的那份幸福，好好的活下去。”
她被他利用得體無完膚，到最後卻還是希望他能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