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
“姓秦的果真是跟“禽獸”一個祖宗,一個比一個狠。分明是下個月纔是大壽,偏生選在了今日同咱們打對臺。”張博興嘆氣道。
一早他路過左相府,便見到左相府門口人山人海,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稍稍一打聽,得知真相,他真是一口血都要噴出來。
抱着僥倖的心理,長安和秋娘又在屋裡等了一刻,最後倒是來了人了,稀稀拉拉的幾個,送了些禮物,連坐下來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個全是稱自個兒還有事,到了了,開了十桌,竟只剩下一桌子人。
杜老漢低着頭啪嗒啪嗒地抽着旱菸,半晌擡了頭對範仲良說:“我說老範呀……你做人好像不太成呀。你說我這個鄉下老頭,即便是在安平,做個大壽開個幾桌,左鄰右舍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能來給我慶賀,更別說兒子中了狀元這麼大的場面……你看你,這纔來幾個人。”
不過兩句話,卻像是在範仲良血淋淋的心上又插了兩刀。他是想反駁,可幾次張口竟覺得無力。這官場上的見風使舵範仲良那是決計曉得的,可是面對空蕩蕩的宴席現場,他的心也有些扛不住,臉色便越發不好看。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秋娘拉了拉杜老漢的袖子嗔道:“爹,少說兩句。”
“怕什麼!”杜老漢見他面色不豫,擰了脖子道,“都說官場無朋友,今兒我也算見識到了。老範我跟你說,落魄時候最能知人心。你看這不是還有一桌人麼,那纔是真朋友!那些個小人不來又有何妨。咱女婿中狀元,咱兩家面上都有光,自個兒喜慶便罷了,走走,咱們都出去吃飯!客人都來全了,咱們不去招待算怎麼回事!”
他說着便要拉範仲良出去,才走兩步,卻見秦遠一身紫衣,施施然走進庭院當中,待走進,先是對範仲良作了個揖,方纔從袖中拿出張燙金的紅帖子來。
“父親特意讓我來給範伯父送張請柬……”秦遠嘴角噙着笑,掃了一眼亭中冷清的情形,越發得意地望着範仲良道:“今日是我父親大壽,父親總念着範伯父與他是多年的朋友,對他更是幫助極大,是以特意讓我來請範伯父過府一敘……唔,小侄不知今日範伯父在爲狀元郎慶賀,沒送什麼禮物來。只是……”
他又輕聲地笑了笑,似是輕蔑道:“今日朝中的大臣都在我秦府,怕是不會來這了……若是伯父不介意,索性帶上一家老小,去我秦府一同祝賀?”
他說這話時就這麼得意地望着範家衆人,彷如自己高高在上,以俯瞰的姿態憐憫世人,說就罷了,偏生還時不時挑起下巴,讓人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下巴。
秋娘眼睛就這麼望着他的下巴,心裡頭早就操起棍子敲他幾百遍,可倒是李氏和姚氏都在場,不到他做主的時候,可是再看範家衆人,早已經氣地紅了臉。
就在電光火石間,秋娘卻見杜老漢往前湊了湊。
“喲,老範,你哪來的侄子,這般不禮貌。你下的請柬?下錯人了吧?”杜老漢吧嗒了兩口旱菸,提了菸袋子眯着眼睛仔細打量了秦遠一番,“喲。這不像你們家人啊。你老範家的長安和子鈺全是濃眉大眼,長得是方方正正,這個看着賊目鼠目……哦,不,眼睛這般小,別是你家那個兄弟抱錯了孩子吧!”
他說話間,又繞着秦遠走了一圈,吸了一口旱菸,氣兒全吐在秦遠身上。
秦遠只覺這看着有些乾癟的老頭眼神不大友善,待要退後,已經被煙嗆了個正着,蹙了眉要罵人時,卻聽範仲良輕哼了一聲,道:“這侄子倒不是我家的!不過,他父親我倒認得,他們一家都長這樣,眼睛小,目光短!”
“哦……這樣啊!”杜老漢個子比秦遠小,可這會眯着眼睛擡頭斜睨秦遠,頗有一番老太爺的意味。
秦遠被他看得全身不舒服,再加之杜老漢的旱菸味一直噴在他身上,他一時沒給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險些打在杜老漢的身上。杜老漢提着菸袋險險往後退了一步,卻是嫌棄地又對範仲良道:“你這侄子可真不知禮數,打個噴嚏都不懂閃開,都要噴在我身上!我這衣服可是我狀元女婿親自給我挑的布料,我女兒給我親手做的,若是弄髒了,他可賠得起麼!”
那兩句話說的極盡嫌棄之意,說完卻是直接叫秦遠手頭的請帖抽了出來,瞄了兩眼,也不管看得懂看不懂,便回道:“唉,後生子,你沒見你伯父忙着麼!這帖子我們收了,禮我們就不送了!不是我這個當長輩的說你,到人家家裡都不送份禮,你也太缺教養了!你這毛頭小子……”
說話間,杜老漢已是提着手便往秦遠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秦遠氣得臉都紅了,指着杜老漢,險些飆出髒口來,提着杜老漢的領子便要打他。
“秦遠,你看看這是誰的地界!如果你敢動我岳父一根寒毛,我定讓你走不出範府!”長安一把抓住秦遠的手,直接按住他的大拇指往下掰。
秦遠只覺一股鑽心的痛,忙“哎呦”了一聲,長安已是抓住他的手將他扔到了一邊,還要再往上加兩腳時,秋娘卻是一把拉住他,道:“今日是大喜日子,別髒了你的手!”
秦遠從地上爬起來時,身上已是髒污了一片,他啐了一口,卻是望着範家的衆人,哼笑道:“我好心好意請你們一起過去熱鬧一番,你們不接受也就罷了。不打緊,你們來不來都不打緊……範長安,我告訴你,今天不管你等多久,你這都不會剩下一個人!你以爲你中了狀元你就風光?你即便是中了狀元,也不過是個虛名!你想爬起來,門都沒有!”
極度的囂張讓他一步步往後退時,還不忘仰天長笑,孰不知,範子鈺早已趁着他不在意轉着輪椅走到他的身後,他再往後退一步,便是整個人繞過範子鈺,後腦上重重磕在地上。
“砰……”秦遠只覺後腦一陣劇痛,睜開眼時,便見兩個十來歲的少年郎一人一邊站在他身邊。
“銅寶,你見過自取其辱的人麼?”一個笑眯眯地彎着眼睛問道。
“沒見過。這麼傻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一個沉着臉,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秦遠掙扎着爬起來,一陣天旋地轉後,勉強站住身,指着衆人手顫抖着完全說不出話來,氣得轉身便要離開。
還沒走出兩步,卻見金寶又匆匆忙忙地追上來,“秦公子秦公子,你若是不介意便帶上我吧,我想去參加左相的壽宴!”
“你是……”秦遠扶着後腦勺,怒氣衝衝道。
“我是範子正的大舅子。”金寶諂媚笑道:“一個狀元實在沒什麼了不起。連人影都沒有,公子若是不介意,還是帶上我去見見市面吧。”
那副諂媚的模樣,十成十的真誠,十成十的犯賤,秦遠被羞辱了好一會,這會方纔有些得意,回了頭看長安道:“範長安,你這大舅子說要跟我回去呢。”
“對呀對呀……”金寶小雞啄米般點頭,對着衆人笑道:“聽說秦公子家有個隨從,十分愛慕秦公子,這事兒全京城的人都曉得,我就是想要跟秦公子回去看看這隨從是否如傳說中那般美貌……”
“噗哧……”一句話畢,饒是方纔氣得上火的秋娘這會也泄了氣了。
“說的是,說的是。咱們自個兒吃飯哪有什麼意思。不若咱們全去左相家見見世面,看看是哪個衷心的隨從,竟是這般愛慕自個兒的主子吧!”秋娘鼓着掌,笑得合不攏嘴,一揚手,卻是拉着長安道:“相公,我琢磨着,滿朝大臣是不是都在左相府裡商討這個事兒呢!咱們不去可不成!”
“你……”秦遠深深深呼吸一口氣,臉上憋得絳紅,再也受不住,拂袖而去。
一屋子人好生地笑了一陣,一時間不知爲何,心情特別舒暢。範仲良更是大手一揮,對衆人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咱們這宴席,改地方!”
那一日,想要看範仲良出大丑的左相一黨勢必要失望,因爲那一日,範長安對慶祝宴上雖是沒有請到朝中的衆臣,可是,他的宴席卻是筵開一條街,原本是十張桌子,只要有過路的人願意喝這一杯喜酒,便可坐下慶賀。原本旁人不信,範仲良親自去請了左鄰右舍同來慶賀,待喜宴熱熱鬧鬧地開了,又陸陸續續有路人坐下,這消息便如滾雪球一般傳遍整個京城。
越來越多的人願意來睹曾經的右相大人的風采,還有新科狀元郎的風姿,那桌子也變得越來越長,一桌桌地拼接下去,流水席突然就這麼開了起來,一開便是三四天。
這酒菜錢倒還不打緊,可人手卻是明顯不夠用了,到最後,竟是街坊鄰居主動提出幫忙,更有酒樓看到商機,趁此提供免費酒菜給長安,只要他爲那酒樓題字,還有平日在東市上擺小攤子的小攤販,齊生生地將攤子擺到了西市上來,一時間,萬人空巷,好不熱鬧。
範仲良做此決定時頗有些意氣用事,有此場面着實出乎意料,倒是杜老漢,提着菸袋笑眯眯地看着範仲良,意味深長道:“看,我說的對吧。還是左鄰右舍靠得住。”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範府的宴席上卻是來了個奇怪的老人,須長美髯,連着頭髮全是白的,衣衫襤褸,可是看着着實老當益壯,底氣十足,上來一坐,對着範長安便吼道:“狀元郎,來五斤牛肉五斤好酒!”
那模樣,活生生把範長安當夥計!
長安瞧着他露出的手臂上結實的肌肉,再仔細看看他有些威武的指節,有些發怔。那人一提眉道:“怎得,不樂意招待?”
“不不不!”長安轉身便去提了十斤上好的牛肉,並十斤不貴的燒刀子,擺在老人跟前。
“對老子胃口!”那老人也不過看了兩眼,一口下去半罈燒刀子,方纔爽快地呼了口氣,拍大腿道:“爽快!”
秋娘看這架勢,真是嘴都合不攏了。這燒刀子可是烈酒!烈酒中的烈酒!放個火摺子上去或許都能點燃了!、
老人卻是當水喝……他……他這是不要命了麼?
她正要說話,卻見那老人突然起身,騰起五爪,便要往長安的脖子爪子,秋娘大吃一驚,人已是失聲喚道:“長安,小心!”
這老頭是要幹嘛!完好的長安到我碗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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