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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那個地方是最危險的地方呢,

一個讓人絕對想不到的地方,一個南明他們不會再去的地方,

當花知夢剛夾起一塊肉的時候,南明突然想到了那個地方,那個地方,他們曾經去過一次,所以哈農覺得他們不會再去,

如此一來,那個地方雖然很危險,但卻很安全,

吃過午飯,南明連忙領着他們向七角巷趕去,

“哈農很有可能將尼斯的母親藏在七角巷,我們曾經去七角巷搜查過一遍,所以他料定我們不會再去七角巷,那裡如今是藏人的最好地方。”

衆人聽了南明的話之後,自然贊同,於是加快了步伐,

他們又到了七角巷,七角巷比平時更加寂靜,也更加的寂寥,

他們一行人穿過常常的巷弄,只是這次的七角巷不再又弓箭手,

他們來到巷弄盡頭,望着那寂靜矗立的莊園,一時感慨萬千,這裡真的有尼斯的母親嗎,

莊園的門在外邊鎖着,但這根本就難不倒艾飛兒,艾飛兒很快打開了鎖,然後他們一行人便走進了莊園,莊園此時很蕭條,連那些樹木都有了落南,

好似一陣風過,這裡便成了遊園驚夢,

莊園很大,如果要藏一個人絕對很容易,不過要找一個人,對南明他們來說也很容易,

有人,自然也就要吃飯,要有呼吸的,

那是一種人的氣味,一個內功很高的人,可以很輕易的分辨出這些氣味,

所以當他們在莊園內轉了片刻之後,南明便發現一間房子裡,有人,而且是兩個人,

一個人的氣息弱一些,一個則強一些,而這兩人此時都很害怕,

南明敲開了門,裡面果真有兩人,一個老婦,一箇中年男人,

此時,中年男人的手正掐着那個老婦,不過他並不是要殺死那個老婦,他是要用這老婦危險南明他們幾人,

“你們站住,你們再向前走,我就殺了這個婦人。”

那老婦很有可能是尼斯的母親,所以南明他們絕對不能讓她死,

南明望着那個中年男子,淡淡一笑:“你放了這個婦人,一切都好商量,你要錢我給你,你想活命,我也可以給你。”

那中年男子好像並不是那麼好騙,他冷冷一笑:“錢我有,命就在我的手裡,所以要我放了這婦人,根本不可能。”

這中年男子比南明想象中的聰明,可就在那中年男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艾飛兒已經突然出手,他的出手太快了,快的讓人都沒有看清剛纔發現了什麼,

別人沒有看清,但是那個中年男子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腕好痛,他還沒有來得及嘶喊出來,他的手便空了,他手中的婦人已經在南明的身後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身法,可他雖然沒有見過這麼快的身份,他這個時候卻突然笑了,而且還笑的很開心,因爲他知道,馬上就要有一個人死了,死的讓他意想不到,

死的的確意想不到,不過意想不到的不是南明他們,而是這個剛剛還在笑的很開心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的笑容突然僵在了那裡,

因爲他看到了發生的事情,

那事情他不應該看到的,他看到的應該是另外的事情,

可他還是看到了,

那個被艾飛兒救下的婦人,突然出手了,她本來站在南明後面,她很安全,可她突然對南明出手了,

這便是中年男子覺得應該看到的事情,只是他知道開頭,卻沒料到結尾,

那婦人出手之後,南明突然閃身躲開了,而且用最快的手法制服了那名婦人,那婦人不敢相信,她不相信南明知道她要在背後殺人的,

殺人,從背後開始,

但也只是開始,她並沒有結束,因爲他已經不可能有結束了,

這一切太驚心了,大家都沒有想到,這個艾飛兒救的他們認爲是尼斯母親的婦人,竟然要出手殺死南明,

不過還好,南明躲開了,

那婦人一雙眼睛裡除了不信,還有恐懼和恨意,

“你怎麼知道我要殺你的。”婦人怒聲問道,

南明淡淡一笑:“很簡單,你的氣息比那中年男子要強很多,從這點我就懷疑,你怎麼被他給掐住了脖子的,還有,你若真是尼斯的母親,你應該見到我們之後,臉上滿是求救之色的,可你沒有。”

南明說完之後,那婦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可他剛笑完,便突然倒地而亡,

他們已經失敗,而失敗就只有死,

只是那中年男子見此情況,突然向後奔去,那裡有一個通往內房的小門,

眼看那中年男子就要衝進去,他卻突然撞到了一個人,那人是南明,他撞到南明身上之後,突然被彈了出去,彈的跌倒在地卻再也起不來,

狄小杰等人準備將那人扣押,可這個時候,那中年男子的嘴角突然溢血,

他死了,服毒死的,他早已經準備好了毒藥,

內房,一個很小的房子,但是在這個房子裡,卻有一個婦人被人打昏在牀,雙手雙腳被綁,嘴巴被封,

待婦人醒來之後,南明問道:“你可是尼斯的母親。”

那婦人聽南明提及尼斯,突然有些近乎瘋狂的說道:“我兒子呢,我兒子呢,你放了我兒子,你怎麼樣我都行……”

婦人的這種情況,讓南明堅信她便是尼斯的母親,

待南明等人把事情說明白之後,便馬上帶婦人離開了七角巷,

船上,一羣海員在看海鷗,在異國看海鷗,少了一些情趣,

海風此時柔了不少,吹起海面一層層的波浪,

南明等人上了船之後,便將那個所謂的二爺提了出來,仍舊是在甲板上,被海風吹着,海風吹起南明的衣袂,好似逍遙者,

二爺仍舊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南明見他如此,冷冷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不是二爺。”

“再給幾次機會都一樣,我就是二爺。”

南明拍了一下手掌,然後花知夢便帶着一名婦人來了,那婦人自然便是尼斯的母親,

當尼斯看到那婦人之後,臉色頓時變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事情是事實,他的母親出來了,被人救出來了,

那一塊,海風都是靜的,整個甲板上鴉雀無聲,

尼斯突然跪了下去,他跪着踱到了那婦人跟前,哭的淒厲,

婦人用手撫摸了一種尼斯的頭髮,一句話都沒有說,

南明見到這種情況,突然想起白居易的一句詩,此時無聲勝有聲,

母子之情,在這一刻被詮釋的到了境界,

許久的許久,尼斯的母親對尼斯說道:“是他們救了我,傻兒子,你爲何這麼傻。”

此時的尼斯是笑的,只要自己的母親能夠安全,他就算再傻一點又何妨,

此時,海風還是那海風,只是大家吹海風的心情不再一樣,

南明繼續問道:“此時你還是二爺嗎。”

尼斯連忙跪向南明,說道:“我不是二爺,我是尼斯,吳哥的尼斯。”

尼斯的話讓人振奮,

南明他們幾人的目的終於達到,他們終於可以對丞相哈農下手了,

南明很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問道:“你把事情詳細的說給他們聽。”

尼斯點點頭,然後說道:“四個月前,我在吳哥把家產給敗光了,我心想我之所以把家產給輸光,可能是因爲吳哥不適合我,於是我便想到金邊來翻本,於是我連夜來到金邊之後,便直接進了一家賭坊,可是我連續賭了三天三夜,最終都沒能翻本,而且還把我借來的錢全部給輸光了,不僅輸光了錢,我還欠下了一屁股債,沒有辦法,我只能逃,可賭坊的那些人卻一直不肯放過過,後來我便逃進了七角巷的那個莊園,我被莊園的二爺給救下了,他不僅給我還了賭債,還留我在莊園住下,給我舒服的環境。”

尼斯說到這裡稍微停了一下,然後才接着繼續說道:“我本以爲遇到了貴人,可是幾天前,二爺突然將我母親給抓了來,後來我才知道,我住進七角巷之後,我母親就被他們給接來了,只是一直沒讓與我見面而已,當我見到母親的時候,我覺得很吃驚,而二爺這個時候告訴我,他被人懷疑了,所以要我代替他當這個二爺,不然便殺了我母親,爲了我母親的安全,我答應了他們。”

尼斯的母親連連點頭,表示她兒子說的都是真的,事情就是如此,

南明他們,自然想象此時尼斯所說的一切,

南明繼續問道:“你所說的二爺是何人。”

尼斯說道:“當今丞相哈農。”

事情果真和他們料想的一樣,那哈農果真是二爺,他果真有兩個身份,一個是兩袖清風的丞相,一個卻是貪圖享樂,無惡不作的二爺,

徐若軒把尼斯所說的話都記下來之後,已經是黃昏薄暮時分了,這個時候的海面美的驚豔,美的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這海就是真的,這美麗景色也是真的,

不過就算這景色是真的,這景色是美的,他們幾人也沒有時間來欣賞了,

當夕陽盡時,南明他們幾人去了奔哈亞的宮殿,

這是一件大事,他們必須告訴奔哈亞,

當奔哈亞聽了南明等人的訴說之後,很是興奮,因爲他終於可以對哈農下手了,這個掌握着金邊王朝經濟命脈的人,

事不宜遲,奔哈亞即刻派人將丞相大人哈農給請到了自己的宮殿之中,

哈農不知道國王奔哈亞這麼晚找自己做什麼,可不管是爲了什麼,他都必須來,

哈農來到宮殿之後,奔哈亞單獨在自己的寢宮召見了他,奔哈亞望着哈農問道:“丞相大人可知這麼晚了本王叫你來所爲何事。”

哈農連連搖頭:“老臣不知,還望國王陛下明言。”

奔哈亞冷冷一笑:“有人告你與匪盜勾結,攔路搶劫,霸佔良家婦女,而且還結黨營私,與那些官員形成一黨。”

奔哈亞說完,哈農已經嚇的渾身發抖了,可他畢竟是三朝老臣,遇事知道要不驚,所以奔哈亞說完之後,哈農便連忙說道:“國王陛下,這都是誣陷,冤枉啊,老臣怎麼會做這些事情呢,老臣兩袖清風,國王陛下可是知道的啊。”

哈農還沒有說完,奔哈亞便突然厲聲喝道:“本王是知道,可本王知道的卻不是你兩袖清風,而是結黨營私,掌握國家的經濟命脈,並且從中謀取私利,你竟然還敢說什麼兩袖清風。”

說話間,南明等人已經從後面走了出來,當哈農見到南明等人的時候,有些吃驚,他用手指着南明等人問道:“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奔哈亞冷哼了一聲:“是本王讓他們到這裡來的。”

這個時候,南明對哈農說道:“丞相大人,給你引見一人,你應該認識吧。”

哈農正不解間,南明已經把尼斯給拉了出來,當哈農見到尼斯之後,突然驚的差點跌倒,當哈農明白過來之後,便馬上喊道:“國王陛下,就是這個人,他是七角巷的主人二爺,他殺人不眨眼,他跟盜匪勾結啊,上次我請示調查此事,就是要捉拿這人,只是沒有想到被大明王給搶先了一步。”

奔哈亞並沒理會哈農,南明說道:“丞相大人,您還在裝嗎,尼斯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招認了,你便是七角巷的二爺,你與龍戰那些土匪勾結,搶劫路途富商,然後分贓,若有美女路經,也都綁了給你送到七角巷,你還不肯認嗎。”

這個時候,尼斯說道:“二爺,你就不用再隱瞞了,你的事情我的確已經全部告訴他們了,我母親已經被他們從你的手下那裡救了出來,我已經不必再替你去死了。”

這個時候,哈農真的驚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世聰明,竟然會敗在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手裡,他當初收留這個尼斯,就是覺得他很混,也許必要的時候可以幫自己的忙,可如今看來,他當初救他救錯了,

混混就是混混,

奔哈亞見哈農已經無話可說,便再次問道:“丞相大人,此時你可還有話說。”

哈農見自己大勢已去,便突然哈哈大笑幾聲:“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不都已經說了嗎,我就是七角巷的二爺。”

此時哈農雖然已經承認了,可南明卻仍舊有疑問不解,所以他想知道,

“丞相大人已經貴爲丞相了,又爲何去做那七角巷的二爺,這不是自貶身份嗎。”南明望着哈農問道,

哈農回望了一眼南明,隨後說道:“你懂什麼,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個丞相的苦楚,身爲丞相,我必須以身作則,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做,可我又不甘心,我是丞相,我手中有很多錢,可我卻不能夠花,不能夠去享受,我不服,只有去七角巷當二爺,我才能夠真正的享受生活,我遊走於官場和黑道之間,我享受他們的阿諛奉承,我享受哪些美妙的女子,我享受我當丞相時不敢做的任何事情,這些事情,才最是美妙,才最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