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雯一行四人被大管家簇擁到貴賓臺前,特意空置出來的圓桌專門擺放上了巫師一族喜歡的水晶球,巧的是,蓋爾就在鄰桌的位置。
在羅雯入座之後,他甚至舉起手中的葡萄酒杯,衝她示意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儘管羅雯帶着面紗,可姣好的身段,晶瑩的眼眸卻不能掩蓋住她的美麗,這讓許多科維爾的名媛們紛紛打聽這個年輕的女巫師。
“你認識蓋爾?”邊強就坐在羅雯的身邊,將一切看得清楚,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然。
“哦,你也認識?”羅雯不答反問,大眼睛盯着水晶球似乎看得入神。
邊強嘴角牽起一絲痞笑,“交情沒有,不過這種專業的吸血鬼可得躲開着點,往往他出現的地方,就必定是名利場。”
“呵呵……”羅雯輕笑出聲,他對於蓋爾的行事作風也是有所耳聞,這廝覺都是無利不往,稱得上是斂財無道,長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背地裡卻是十足的黑心腸。
兩人說話之間,二樓走廊上的薩克斯樂隊開始演奏起輕柔的樂曲,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一道聚光燈打在了二樓走廊的盡頭,那裡,正有一雙人影在緩步走來。
女子一襲深藍色的單肩長裙,胸前點綴着薔薇花,精緻的五官豔冶美麗,而男子身材修長,湛藍色的眸子在燈光下像極了一汪海水,盛滿了淡淡的憂鬱,絕美的面龐好似畫中人。
一雙璧人走過長長的走廊,走下樓梯,聚光燈下翩翩起舞,所有人都看得如癡如醉,一旁的大管家欣慰地連連點頭。
唯有羅雯跟邊強蹙起了眉頭。
珍妮弗的樣子,很是異樣。
一曲終了,賓客還沒來記得上前祝賀,與這位科維爾家族的繼承人攀上關係,套套交情,珍妮弗卻很快被人簇擁了下去。
憂鬱絕美的男子站在臺前,紳士而禮貌地爲大家做出解釋,“珍妮弗小姐還有公事要忙,希望各位賓主盡歡。”
衆位賓客表示理解,畢竟珍妮弗近來沉迷男色,就是城堡裡面也關押着許多人間美色,這種乏善可陳的宴會可不是她所喜愛的。
據說,這個來自法國的小夥子就是新晉的男**,不少名媛們都暗自窺探着這位男**難得一見的美色,彷彿那雙眼睛一掃過來,眸中憂鬱的深情都足以令她們的心口小鹿亂撞,就連不少男性也都在暗暗咋舌,這樣的男人難怪能迷得珍妮弗神魂顛倒。
這個男人一下臺,許多人在瞬間就圍了上去,與對待男**不屑的態度大不相同,這些之前瞧不上男**的人們今天見識到了珍妮弗對他的重視,紛紛有意逢迎起他來。
於人羣之中,簡一直面帶微笑,舉止得體就像是一個翩翩貴公子一樣應對着衆人,然後,在萬衆矚目之中,在所有女人都渴望能與他共舞一曲的時候,他的腳步徑直走向了貴賓席上最爲顯目的一桌。
“美麗的小姐,不知道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他輕輕彎下自己的腰,柔軟的金髮在燈光下折射出亮眼的光澤,晃得對面的羅雯眼睛一花。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中,簡的第二支舞的舞伴竟然是外來巫師一族新上任的女巫師。
隔着面紗,羅雯對伸到面前的這隻骨節修長的大手看了又看,最終輕輕伸出白皙的手掌放到他的掌心,旁邊的邊強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兩隻牽在一起的手分外刺眼。
站在樓梯那邊的大管家臉色同樣的不好看,可隨即又想到什麼一般,轉瞬又僵硬地揚起了笑容。
柔美的樂曲再次響起,衆人默契沒有一同進入舞池,全都靜靜站在外圍看着中央水晶燈下登對的男女,合體的西服每一個舉手投足都透着優雅,白紗遮面裙襬的每一個轉身都盪漾開絢麗的弧度。
“好久不見。”轉過一首節奏和緩的華爾茲,簡輕聲對着羅雯問好。
“好久不見。”羅雯亦是輕聲含笑,腳下動作熟練而悠閒,每次旋轉靠近都能嗅見對方身上濃郁的玫瑰花香氣。
其實兩人未見只有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再見,兩人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來你過得不錯,第一巫師的羅小姐。”簡的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對於羅雯的出現以及如今的身份不僅不驚訝,更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羅雯微微眯起眼睛,“簡先生似乎過得也很不錯。”她可是記得月前這個男人從蓋爾的房間出來,眼中充斥的絕望幾乎把人淹沒,那時候他還向羅雯發出了求救訊號。而現在,這個憂鬱的男人意氣風發,挺着胸膛眼中滿是自信,與之前判若兩人。
她變成了巫師一族的第一巫師,那麼簡,又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呢?
短短一曲之中,簡沒有再提及那晚的事情,羅雯已經明白,他已經在這個吃人的世界裡嚐到了甜頭,不再急於抽身。
邊強臭着臉不看回到座位的羅雯,心裡絕對不承認剛纔跳舞的兩人看起來有多麼地登對。
不過羅雯沒時間顧及他的心情,回到座位之後,輕聲嚴肅道:“可能有外來的勢力參與進來了,這個簡不簡單。”
“嗯,看出來了,珍妮弗身體有些古怪,遠遠就能聞見一股屍氣。”骨蝶看着剛剛珍妮弗離開的方向,冷峻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沉思。
“屍氣?你……你是說她已經死了?”林華猛地打了個冷顫,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剛剛適應了巫師這一個神奇的種族,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跟詐屍打交道了。
骨蝶卻是搖搖頭,緩和下臉上的冷峻,出聲安慰,“我只是有這種感覺,具體的說不上來。”
羅雯知道,巫師下咒針對的是活人,依靠人體的氣息進行施咒。
可是如果這個人已經沒有了氣息,那就不屬於他們的能力範圍了。
“臥槽,都是些什麼玩意。”見骨碟說出這麼詭異的事情,而桌上幾人都還煞有介事認真思考的模樣,邊強不禁將背脊靠向椅背,腦門子隱隱出了汗。
這太特麼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