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奉爲了讓丁啓相信,讓人找來一隻狗,在那隻狗的食物中下了這種毒藥,果然,只是一會的功夫,一隻幾乎有一米高的大狼狗當即就口吐黑血而死,連死前的掙扎都沒有,丁啓看了之後,毛骨悚然,嚇得三天沒睡着覺。
一路之上,強烈的負罪感使得楊奉的心情一直都不太穩定,楊奉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來到三國之後,自己的性情竟然發生瞭如此大的轉變,在山寨發生的事情幾乎是以前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難道是師父傳授的帝王之術在悄悄地改變着自己,楊奉心中暗歎一聲,又想起王綿看自己的那深深的一眼,裡面究竟包含了什麼含義,是理解,還是責怪?也許自此之後,王綿再也不會看上自己了,難道非要讓自己對她動粗嗎?
其實,楊奉現在的心中雖然有點後悔,但是如果事情再發生一次的時候,楊奉仍然會這樣做,只有控制住丁啓,自己纔是最安全的。事情發生過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楊奉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今天才算是找到了答案,想通了這一點,楊奉心中的那點負罪感,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了,這也意味着,楊奉已經完全融入了漢末的角色當中。
經過七天不緊不慢的行程,楊奉和丁原父子一行終於來到了晉陽。
楊奉望着丁原府邸大門上方的兩個燙金大字“丁府”,心中不禁感觸,這個丁府將會是自己在三國發跡的風水寶地了,有了丁啓這張王牌,又有高順和成廉相助,自己必然能夠嶄露頭角,若是再能像呂布一樣,認丁原爲義父,自己便再也不是什麼農夫的兒子或者是下人了,而是具有了一個強大的靠山和顯赫的身份,再也不用擔心因爲出身卑微而招募不到一些三國的人才了。
但是這卻是自己出賣了良心而換來的,是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後得來的,不過這也是自己通往帝王之路的第一步,楊喜又想。左慈傳授給楊奉的帝王之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影響了楊奉,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帝王作風,只是楊奉現在只是略有所覺罷了。
丁原發現丁啓在那裡發起呆來,不覺道:“啓兒,當初你離家出走的時候,爲父尚在京城爲官,如今卻是幷州刺史,難怪你覺得這裡很陌生。過一段時間,爲父將你帶到京城原來的府邸,說不定能對你的記憶恢復有幫助。”
丁啓一直在想着身中劇毒的事情,有點無精打采,只是低頭應了一聲“是”。
丁原看着丁啓沒有絲毫激動的平靜表現,心中暗歎,難怪啓兒沒什麼反應,當初離家的時候他畢竟只有八歲,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年,恐怕他連他母親的模樣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看來以後要在啓兒身上多下下功夫,以彌補這十年來對他的虧欠。
就在丁原暗下決定的時候,只見大門緩緩打開,從門內走出一名中年婦人,一臉的雍容華貴,瓜子臉,慈眉善目,眼角略顯淡淡的皺紋,但卻掩飾不住那高貴的氣質。只見那名婦人一邊跑一邊還在不住唸叨:“我的兒,十年了,你終於回來了,可想死爲娘了,多虧老天保佑!”
這婦人的身後還跟着一對年輕男女,男的三十左右,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顯然是剛從校場練兵回來,此人正是曾與楊喜交過手的呂布,女的卻只有二十出頭,長相嫵媚秀麗,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比之褚蘭還要尤勝一籌,楊奉的心中不覺暗贊,好一個美女,莫非此人就是呂布之妻嚴氏。
就在丁啓仍在發呆的時候,那婦人已經來到了丁啓的跟前,滿臉已是淚痕,一隻手已經輕輕撫摸着丁啓的臉。丁原見狀,忙對那婦人道:“夫人,啓兒自小離家,已有十年,對幼時的事情記得已經不多了。”
雖然早就得到過丁原的書信,那婦人也知道了此事,但是聽到丁原的這句話,想到兒子竟至於淪落爲佔山爲王的土匪,心中仍是愧疚和酸楚,雙眼朦朧地看着比自己高出許多的丁啓,泣聲道:“孩子,是娘對不起你,讓你在外面顛簸流離了十年,吃盡了苦頭,以後再也不讓你離開娘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