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夜許久, 因爲康熙留宿永壽宮，其他宮殿已經關宮門下鑰了。除了某些知情的人關注永壽宮之外, 其他嬪妃或多或少都已經睡下了，並不知道永壽宮發生的事。
康熙的人手出辦事效率自然不是蘊純一個後宮嬪妃辦事效率能不比的。
樑九功領旨出去傳話, 侍衛們就立即卻拿人。
不過凡事都有意外, 原本拿個人應該是很輕鬆很快的事情，只是讓蘊純和康熙都沒想到, 沒等到拿到人的消息卻等來人早就不見了的消息。
一個大活在宮裡不見了，這可是大事。
蘊純和康熙都生活在宮裡，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殺人滅口, 意味着那宮女已經死了。
只是這樣的結果讓康熙更加憤怒。如果今天被算計的人不是他, 或許這事就到此爲此了, 可惜他是被人算計的那一個。
他自己想睡/女人和被女人算計被女人給睡了那兩回事，前者是主願的是享受, 後者是被動的是恥辱。一個帝王怎麼可能受忍這樣的恥辱。
可憐英貴人和李氏不懂, 以爲誰都能算計皇帝。當初烏雅庶人元皇貴妃宮裡爬牀, 找的也是元皇貴妃的藉口, 而且烏雅庶人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再加上康熙給元皇貴妃面子掩飾了這事，別人都只當是元皇貴妃向康熙舉薦了美人。
可現在不一樣，英貴人竟然敢給康熙下/藥還栽贓蘊純，蘊純更是沒有替她求情，她便註定悲劇了。
“找, 給朕找。一定要將人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再查所有和那宮女接觸過的人。”
今日敢給他下春/藥，那明日豈不是就敢給他下毒/藥了。這讓康熙如何不憤怒。
他沒想到自己宮裡竟然有這樣骯髒的東西，以後會不會還有？康熙心裡突然有了決定，蘊純卻不知道。
樑九功再次領旨出去，這事便算是康熙全盤接手，就是蘊純也不能插手了。
等樑九功離開後，蘊純才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模樣的開口。
“皇上，夜已經深了，臣妾伺候你沐浴梳洗吧。”
蘊純說完康熙猛然回頭看她，見她臉上那僵硬不自然的笑容帶着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模樣，康熙心中的怒火瞬間散了許多。
雖然怒頭上遷怒懿貴妃，但這會他已經知道這事和懿貴妃並沒有什麼關係，見平日裡端莊鎮定的懿貴妃忐忑不安的樣子，到底是陪伴了自己二十餘年的女人，自己對她也一直很滿意，不覺心便軟了三分。
“那就讓人備水吧。”
“臣妾已經吩咐，臣妾伺候您過去吧。”
蘊純服侍康熙寬衣等康熙入坐浴桶中之後，她自己也寬了外衣卸了珠翠首飾親自伺候康熙沐浴。康熙閉着眼睛靠浴桶上，蘊純拿着布巾給康熙擦背。
原本這些伺候人的活根本不用蘊純親自動手的，但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康熙不想讓宮女伺候，蘊純也不願意讓宮女這時候伺候康熙。
當然伺候康熙蘊純心裡並沒有什麼不願意的，就算康熙是帝王但也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知道康熙這會心情不好，蘊純更願意自己伺候他。
也不知道英貴人給康熙下的藥對康熙的身體有沒有傷害，蘊純看出康熙十分疲憊。
站在康熙身後，白皙纖細雙手給康熙揉捏肩膀，異能無聲無息的通雙手輸入康熙體內檢查康熙的身體，蘊純心裡有隻擔憂並無惡意。
或許是異能帶來生機緩解了疲勞，康熙舒服的嘆喟。
就在蘊純認真給康熙按摩鬆筋的時候，康熙突然伸手握住蘊純擱在他肩膀上的手。
浴室內水氣如霧繚繞，牆解的三腳几子上擱一個雨後天晴色的長頸花瓶，花瓶插着從御花園剪回來的紅梅。點點紅星在朦朧水霧中如鏡如幻。
樑九功出去再回來了時看到人都守在偏殿門外，樑九功走過去。
“皇上呢？”
樑九功問綠珠。
“在裡頭。”
綠珠擡了擡下巴指室內，樑九功剛要上前敲門，綠珠趕緊攔着他。
“樑總管你仔細聽，這時候可不能打擾皇上。”
樑九功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一靜下來就聽浴室內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樑九功暗暗咋舌。
懿貴妃真是了不得，這麼快就破局了。
樑九功也和綠珠一樣默默守在門外。
當晚侍衛在後宮的動作不小，夜裡後宮嬪妃們已經入睡自然不知道這事，可第二天就沒有不知道的，第二天一早各宮嬪妃不管是得寵還是失寵的，各自的宮人都將這事第一時間稟報給自己的主子。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康熙，蘊純整了妝容便去慈寧宮。
隨着康熙離開永壽宮蘊純出門，康熙昨晚留在永壽宮寵幸了蘊純的事也傳到延禧宮一直關注着永壽宮的惠妃耳中。
“娘娘，皇上昨晚宿在了懿貴妃那，夜裡還叫了水。”
最後一句，稟報消息的首領太監縮着脖子說到。
惠妃那原本因爲得知昨晚侍衛在後宮動作而臉色極着的臉此時已經黑沉了下人。
心裡嫉妒得發狂。
那雙眼尾已經出現皺紋的雙眼怒瞪着，因爲怒氣而通紅。
爲什麼？爲什麼皇上就那麼信任懿貴妃那賤/人！在永壽宮發生這樣的事，皇上還信任懿貴妃那賤/人，還寵幸懿貴妃那賤/人。
懿貴妃到底給皇上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老婦人將能皇上迷惑至此。
皇上寵幸懿貴妃，她所有計劃安排都全毀了。
惠妃憤怒過後更多是落漠。
後宮嬪妃爭鬥誰算計誰，誰輸誰贏並不重要，重要是皇上相信誰，只要皇上相信就算是輸的那方也會是贏家。
如今懿貴妃和永壽宮的事可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就在惠妃憤怒失落時，蘊純則是負着康熙的旨意到慈寧宮求見皇太后。
蘊純心裡有些不安，覺得事情發展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料，讓她沒想到二十年前的事如今會再重複一次。
蘊純有些心不在焉，或許是因爲受她的情緒影響，被她牽着十六公主怯怯的叫她。
“貴額娘。”
“嗯？小十六怎麼啦？是不是冷了？”
蘊純牽着十六公主站在慈寧殿門外等宮人通報。十六公主身上穿了不少衣服，還披着斗篷帶着小手套，整個人裹得跟球似的。蘊純摘下手套溫暖的手摸十六公主的小臉，不過才走一小段路站一會，小孩子臉上已經有些涼了。
“是有些涼了。小十六靠到貴額娘身上來。”
蘊純將十六公主拉近，用自己的斗篷將十六公主罩着，替她擋了寒風。
“小十六再一會，咱們馬上就進去給你皇祖母請安。貴額娘教你的，小十六還記得嗎？”
“回貴額孃的話，記得。”
十六公主乖巧的說。
十六公主雖是英貴人的女兒但卻性子卻不像英貴人。英貴人當初以爲自己懷的是阿哥，滿心期待着生下阿哥然後像蘊純一樣母憑子貴坐上嬪位甚至妃位。
可沒想到生下卻是個女兒，英貴人大失所望，對十六公主也有些遷怒。不過好在她不敢虐待皇女，只是對十六公主不怎麼上心罷了。
伺候十六公主的宮人都是蘊純挑的，蘊純見英貴人對十六公不上心，少不得時常敲打伺候十六公主的宮人。
十六公的生母是永壽宮的宮妃，蘊純是永壽宮的主位娘娘，論起規矩來蘊純還算是永壽宮所出的所有公主的養母，自然也是十六公主的養母。
自生下十六公主出了月子之後工，英貴人一心想着怎麼復寵再生個阿哥，所以對十六公主不上也不親近。正因爲如此，十六公主纔沒有被英貴人教養成英貴人那般的性子，也沒有受英貴人影響；當在因爲英貴人的無視，十六公主與英貴人母女之間也並不是很親近。
十六公主是二十五年生的，今年才六週歲，還只是個孩子。
英貴人做下那樣的事，是沒有活路了，蘊純不想嚇到十六公主也不想讓十六公主受影響，所以纔將她帶來慈寧宮。
蘊純對這個乖巧文靜的孩子有幾十分疼愛，或許是因爲富靈阿自小不能養在自己身邊，又或許是因爲十六公是她永壽宮的公主或許還是別的，蘊純自己也說不清。
雖然英貴人所作所爲讓她厭惡，但她並不會遷怒到十六公主身。
不一會去通報的宮女出來。
“貴妃娘娘，十六公主裡邊請，主子讓您們進去呢。”
“有勞姑娘了。”
蘊純客氣地說了一聲，進殿等宮人伺候解斗篷蘊純牽着十六公主往裡走。
“臣妾給皇額娘請安。”
“小十六給皇瑪嬤請安，皇瑪嬤金安。”
十六公一個小小人兒乖巧的給太后娘娘磕頭，聲音軟綿綿的，來之前蘊純特地給她打扮了一下，模樣也軟萌萌的，十分討人喜歡。
“免禮免禮。”
太后娘娘笑着叫起，老太太盯着十六公主看，眼中很是喜歡愛。蘊純知道太后娘娘喜歡可愛的小姑娘，所以纔將十六公主打扮得萌萌的。
富靈阿雖養在慈寧宮，但富靈阿要的衣物多是蘊純準備的；雖富靈阿雖性子活潑，但蘊純還是給她準備了不少可愛的衣飾，爲的就是討太后喜歡。只有得太后喜歡在，太后纔會護着富靈阿，富靈阿在慈寧宮才能過得好。
“小十六，到皇瑪嬤這來。”
太后娘娘招手，蘊純輕推了一下十六公主，小女孩心裡有些怯意但還是伸出小手讓太后娘娘握着被拉到太后娘娘懷裡。
“貴妃也坐吧。”
“謝皇額娘。”
蘊純擇離太后最近的座位坐下。
太后娘娘可沒理她，摟着小女娃問小女娃話，十六公主用軟萌萌的聲音回答，太后笑得臉上都起褶子了。
“小十六叫什麼名字，皇上可是給她賜名了。”
“都是臣妾疏忽竟忘了爲小十六跟皇上討個名字，都是臣妾的不是。”
蘊純趕緊認錯。
宮裡頭公主十幾位，沒有名字的可不只是十六公主一個，除了得寵的幾個公主之外其他的公主都只是叫序號，比如十六公主坐康熙所出生的一衆皇女中排十六，所以她便是十六公主，其他人也稱呼她小十六或是十六公主。除了已經出降的三位公主外，年紀最大的養在安嬪膝下的七公都沒有名字呢。
重男輕女的弊病在中/國幾千年的歷史中一直存在，哪怕是幾百年後的後世這弊病也沒有徹底斷絕。即使是在皇家也是如此，康熙也是重男輕女，宮裡的阿哥哪怕是出生不久就夭折也有都有名字，公主卻是沒有。
若公主一般都是在及笄之後以康熙下旨指婚時賜下的封號爲名，若是沒能活到指婚的那也就聽剩下序號，若是剛出生不久就夭折了的，連序號都沒有，就跟沒存在過一樣。
如永壽宮完顏貴人當年生的小公主，又如已沒烏雅貴人所生的小公主都沒有入序，不是所有人都像元皇貴妃的十公主那樣得到重視的。
蘊純認錯太后也沒怪她的意思，顯然太后也知道這一點。
蘊純看着軟萌萌的十六公主，心生憐惜便向太后娘娘說道。
“小十六也是個乖巧的孩子，不如皇額娘賜這孩子個名字，也好給她添些福氣。”
這孩子已經沒娘了，若能得太后娘娘賜名得太后娘娘庇護，這也算是她的福氣，也是她這個姨母爲她討得最大的保障。
蘊純不是沒想過將十六公主記在名下，可是想到野心勃勃的英貴人和國公府的唐姨娘，蘊純便打消了心思。她已經害怕再養出個白眼狼來了，雖然十六公主現在軟萌萌的，可誰知道以後會如呢。
思來想到蘊純決定等事情過去給十六公主找個養母，記到別的嬪妃名下，如此也算是全了她與婭棠最後的血脈之情了。
“這倒好，那哀家可要好好想想。”
太后想了好一會才道：“不如就叫吉日格拉吧，哀家希望小十六也像草原上奔馳的小馬一樣幸福，平安一生。”
“吉日格拉，還不快謝你皇瑪嬤賜名。”
十六公主愣愣不懂，蘊純趕緊提醒她。
“孫兒吉日格拉謝皇瑪嬤。”
十六公主雖年紀小，但自小有精奇嬤嬤教導，行禮卻是很標準的。
太后娘娘又拉着十六公主說了一會話，才讓人將十六公主帶去。
“阿桂，帶十六公主去八公主那。”
桂嬤嬤帶着十六公主離開，太后娘娘的神情也嚴肅的了起來。
“說吧，你一早來找哀家的什麼事？還把小十六帶來。”
今天不是初一十五請安的日子，蘊純卻突然來請安，太后娘娘就猜到有事。
“皇額娘……”
蘊純也沒有隱瞞的將昨晚永壽宮發生的事一一稟報給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雖不管事，但蘊純卻不相信太后娘娘不知道後宮的事，尤其是關乎康熙的事，所以蘊純纔沒有隱瞞；而且康熙讓她來找太后娘娘想借太后娘娘出手顯然是沒想讓她瞞着太后娘娘。
“嘭！”
聽蘊純說完昨晚的事，太后娘娘大怒，將手邊茶几上的茶杯掃落在地。
“簡直無法無天了。”
太后勃然大怒，太后她一身的榮辱都在康熙身上，竟有害給康熙下/藥，太后娘娘自然是怒不可遏。
“都是臣妾沒管教好宮妃，皇額娘息怒。”
太后娘娘大怒，蘊純趕緊請罪。
不管是英貴人還是李氏，都是她永壽宮的人，兩人犯下的錯也就有她的錯。
“這與你無關，起來吧。”
太后娘娘雖這麼說，但語氣卻不怎麼好，顯然遷怒了蘊純。
“謝皇額娘。”
蘊純起身坐下。
“雖皇額娘您體諒，但臣妾也的確有錯。英貴人是臣妾庶妹，臣妾額娘曾跟臣妾說過英貴人性情乖張不可入宮，臣妾當時沒聽臣妾額娘，臣妾現在後悔，後悔當年不該保下她將她留在永壽宮。”
知道太后娘娘遷怒她，再次認錯委婉的提起十年前的事，提起她原本沒想將英貴人留在宮裡，提起英貴人會留在宮裡是因爲元皇貴妃之故。
元皇貴妃在宮中做惡太多，不僅是當年的昭聖太皇太后不喜元皇貴妃，連太后也是厭惡她。
果然蘊純這一提叫太后想起了當年的事，臉上閃過厭惡。
“那英貴人和李氏你怎麼處理了？”
“回皇額娘，昨日皇上已經下旨處置了二人。雖然英貴人一直以來不喜吉日格拉，但皇上看在吉日格拉的份上保留她的位份，如此免得吉日格拉遭人議論。英貴人已經暴斃了，臣妾已經命人處理了。”
蘊純特地提起英貴人不喜十六公主，是希望太后娘娘不要因爲英貴人而遷怒那可乖巧的孩子。一個不得生母喜愛的孩子是可憐的，蘊純希望十六公主能博得太后娘娘的同情。
“既然都已經處理了，那你還有什麼事？”
聽到兩個已經死了，太后娘娘臉色纔好看了些了。
“臣妾是奉皇上旨來請求皇額孃的。皇額娘，皇上的意思是趁着英貴人暴斃……”
蘊純將康熙旨意轉述，太后娘娘只是猶豫一會便點頭了。
“哀家知道了，回頭哀家就下懿旨。若沒事你就回去吧，將小十六也帶走吧。”
太后娘娘語氣不好，顯然還是遷怒十六公主了。
“皇額娘，英貴人暴斃了，十六公沒了生母，臣妾想是不是該十六公找個細心的養母。”
蘊純沒有立即告辭反而趁機提起給十六公主找養母之事。
“英貴人是你庶妹，你又是永壽宮主位，你也算是小十六養母，將小十六記在你名下不就了。”
“皇額娘，臣妾只有富靈阿一個親生女。”
蘊純嚴肅強調。依太后娘娘對富靈阿的喜愛竟明白蘊純的意思。
果然如蘊純所料，太后娘娘聞言臉色又好了不少。
“那依你的意思想讓誰當小十六的養母？”
“小十六性子有些弱，臣妾想找給她找個性子開朗的母養。臣妾覺得琪琪格妹妹可行。”
“讓琪琪格養小十六，你怎麼會想到她？”
太后娘娘十分驚訝。
“咱們大清的公主都是和親撫蒙的，琪琪格妹妹曾是科爾沁草原上的明珠，對蒙古和草原十分了解，若能得琪琪格妹妹教導，將來和親撫蒙，小十六也能儘快適應。這對小十六來說也是好事。在則啓祥宮的兩位阿哥都養在定嬪膝下，琪琪格進宮多年，有個孩子陪伴她也好。”
博爾濟吉特庶妃是太后娘娘的妹妹，若是十六公主養在博爾濟吉特庶妃名下，太后娘娘就算是看在博爾濟吉特庶妃的面子也會對十六公多有照顧。
處處爲十六公主着想，蘊純也是一番苦心。
當然蘊純也是替博爾濟吉特庶妃考慮。博爾濟吉特庶妃的身份注意她不可能養阿哥，可公主不一樣，不會有什麼大影響，和親撫蒙之後影響大清的機會就更小了。
所以若是博爾濟吉特庶妃想養個公主，康熙應該不會反對的。
太后娘娘顯然也是疼愛妹妹的。太后娘娘沉默了一會才道：“這事哀家可不能作主，回頭哀家問問琪琪格，若是她願意哀家再跟皇帝上。這事得皇帝同意才行。”
“臣妾知道，臣妾替吉日格拉謝皇額娘了。”
“皇額娘，永壽宮那不便，臣妾想不如，不如讓吉日格拉留下陪富靈阿幾日，皇額娘您看……”
英貴人的屍體還在永壽宮，英貴人暴斃的事還沒傳出去，蘊純不想讓十六公主回去面對生母死的事。
想到十六公主乖巧的模樣，再想着十六公主有可能成爲博爾濟吉特庶妃的女兒，太后娘娘便心軟了。
“罷了，就讓她留下吧。”
事情說完了蘊純也沒再逗留，離開慈寧宮直接回永壽宮。
蘊純回永壽宮後立即傳召太醫，隨後就傳出英貴人中毒暴斃的消息。
消息傳出去之後不久，太后娘娘的懿旨也很快下達後宮，隨着懿旨一同來的還有奉旨前來的幾個神情嚴肅的老嬤嬤領着太監宮女。
“奴才拜見貴妃娘娘，奴才等奉太后娘娘懿旨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