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裡,沐氏拼命的抓自己的頭髮,她抱着袁枚已經冷掉的小身子,發出呵呵的笑聲,眼睛裡沒有半分神采,誰拉也拉不開,等到袁老爺過來時,發現沐氏已經瘋了。
袁老爺砰地一聲一拳砸在了影壁牆上,無力的靠着,袁庭看着父親似乎瞬間老了不少的面孔,不禁上前勸道:“爹,這跟你沒關係,是小弟的命不好!”
“找人,立刻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她死一百次都不解恨!”袁老爺恨得咬牙切齒,而姚靜已經在一香緣茶樓裡,她的神色還有些恍惚,這樣的結果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沐氏的命,而不是袁枚的命。
“那個孩子的死跟你沒關係,是他的親孃害了他!”陸銘臨走前說了一句,姚靜憋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葉青籬看的心裡難受:“想哭就哭出來吧,笑的真是難看!”
姚靜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葉城夫婦正要過來勸,卻見葉青籬擺了擺手,這才忍住沒過來,直到姚靜哭夠了,才抹了眼淚朝葉青籬點頭:“主子,沒事兒了!”
“嗯,先去歇着吧,事情回頭再說!”葉青籬見她已經平靜下來,也放下了心,朝姚靜道,“對了,那個春喜的事情——”
“主子不用管她了,她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了!”姚靜打斷了葉青籬的話,她如今的仇已經算是報完了,之前的過往跟她再也沒有干係,那麼春喜怎麼樣都跟她無關了。
葉青籬點了點頭,這樣她才更放心些,如今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姚靜說春喜已經沒了的消息,如今她這樣說,倒也省了她許多心思。
等姚靜回了屋,葉青籬開始籌劃着去京城的事兒,她早就計劃好,讓姚靜跟柳新直接去京城,如今姚靜已經回來了,只等柳新了。
葉青籬進屋就迫不及待的進了空間,如今牡丹香墨在平陽城很受歡迎,畢竟牡丹是花王,又是平陽城本地的花兒,那京城呢?花王,京城那種地方肯定也有不少人喜歡,還有芍藥,從殷夫人和餘老太太的表現看來,他們對芍藥也十分的鐘愛。
京城是權貴遍地的地方,這兩種香墨還不夠,還不足在京城立足,那麼就得開始製作牡丹香碳還有芍藥香墨,芍藥香碳了。之前她已經開始着手製作牡丹香碳了,如今也差不多該成型了,如今還得試一試燃燒情況。
葉青籬拿着小巧的牡丹香碳,香味內斂,取出一塊兒點燃了,香味隨着燃燒散發了出來,讓葉青籬滿意的點頭,看來是成功了。
如今做成了牡丹香碳,那平陽城就可以多一項生意,之前只有一種牡丹香墨,如今再加上牡丹香碳,倒是不愁生意不好。
葉青籬將牡丹香碳先放到一邊,撿起紙筆開始寫起配方來,一份送去平陽城給李然,而另一份則留給柳新,等寫完,葉青籬又繼續開始嘗試芍藥香墨。
芍藥爲花相,因爲它開花相對牡丹來說比較遲,故又稱爲“殿春”。芍藥以其養血斂陰,補而不膩,柔肝緩中,止痛收汗等功用,受到人們的青睞,又被成爲“女人花”。葉青籬如今開始製作的就是芍藥香墨。
葉青籬忙着新樣式,而她惦記着的柳新則剛接到她的信,看着紙張上葉青籬的小楷,不禁愈發的歎服,越發感覺自己跟了一個好主子,這字若不是瞭解的根本不會相信,葉青籬不過才學了一年有餘,而如今已經有如此造詣。
如今雲州城的作坊,柳新已經交由他新找到的管事管着,連配料也不用他動手了,只是在一旁看着,而這個新管事說起來還算比較聰明,如今學的也差不多了,如今主子的信一來,他倒是有些想念臨陽城了。
將事情交代給新管事,拍了拍他的肩頭:“這邊就交給你了,不要讓主子失望!有什麼事兒直接給主子寫信,急事兒直接去找蔣掌櫃的。”
“是!不會讓您失望的。”柳新點了點頭,朝青雲閣走去,如今他要回臨陽城還要跟蔣掌櫃的打聲招呼。
青雲閣裡,蔣掌櫃的一見柳新,忙招呼着:“恭喜啊,這就要回臨陽城了,見了主子,替我問聲好,我這邊手頭上的事兒交代好,我也能回去了。”
柳新跟蔣掌櫃的也熟悉了,戲謔道:“我這就要回去了,你不帶點什麼回去,我明天就出發了,走之前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也沒什麼需要帶的,老弟先回去,我這也快了,馮久已經開始接手了,等我徹底能放開手,就可以回去了,回頭我再找你喝酒!”
一大早,柳新就跟着車馬行上了路,一邊走,一邊聽着車伕閒扯,倒是十分的愜意,等到進了臨陽城,一個少女扶着一個大娘不知怎麼就歪了過來,車伕急忙拉住繮繩,朝那兩個人喝道:“你們怎麼走路的,都不看路麼?”
少女扶着老大娘站起,靦腆的笑了笑,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大娘身子不好,我扶不住了。”柳新朝她看去,這少女的笑容乾淨而溫暖,他朝車伕擺了擺手,“算了,走吧,人沒事兒就好!”
“下次小心點兒,萬一撞到你們就不好了!”車伕甕聲甕氣的留下一句,就駕着馬車離開了,而柳新卻沒看到少女擡起的擡起的眼睛。
“大娘,走吧,我扶您去醫館!”
“青竹,你不用管我老婆子,我現在這樣無非是拖累你,吃藥已經沒什麼用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大娘這是說的什麼話,您可是救過我的命,我怎麼能忘恩負義,走吧,讓大夫看了再說!”葉青竹一邊扶着老大娘一邊看着已經消息不見的馬車,而馬車裡的人她似乎見過,也只是見過而已。
一香緣茶樓裡,柳新還是第一次來,掌櫃的還不認識柳新,柳新一進門就招呼着:“客官,您請坐,喝什麼茶?”
“我不喝茶。”
掌櫃的眉頭皺了起來,還不等說什麼,一個聲音響起,“柳新,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