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旅遊旺季,但像S市這種常年都是外地人多過本地人的城市,歡樂谷人還是一樣的多如‘潮’水。
有各地遊客,還有大小不一的學生們,到處不是成雙成對就是一家三口,樑立夏和顧長安兩人在其中就顯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對情侶。
也好在樑立夏沒有穿得太幼稚,個子又不算矮,雖然臉看着是顯小了些,但並不會太讓人注意。
不過她才慶幸完,就看到一對明顯是初高中生小情侶,兩人明目張膽的膩歪在一起,就差沒有當衆秀恩愛了。
顧長安亦是看到,然後便轉頭看有些無言的她,瞭然的一笑:“想玩什麼項目?”
雖然來的路上的確是對歡樂谷有些哭笑不得,但以前她只來過一次,也沒怎麼好好玩過,這會看着這堪稱繁多的項目,樑立夏便算是提起了興趣,朝着好幾個方向指了指,微笑道:“就先玩這幾個吧!”
看了看她指的,顧長安覺得自己面上笑容肯定多了幾分無奈意味,還以爲她會害怕,應該是選些溫和的項目,比如摩天輪旋轉木馬什麼的,但出乎意料的,這剛開始就選擇了幾項相當刺‘激’的項目。
過山車,海盜船,還有那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輪,聽着那邊的尖叫聲,顧長安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帶她來這裡,會不會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過來都來了,她既然想玩,那麼他也只有捨命相陪了。
第一個項目就是過山車,看着那蜿蜒的軌道,以及幾處幾乎是呈直線的坡度,顧長安雖然依舊面‘色’如常,但是心中就不由暗歎,只望他到時依舊能保持理智,別太過失態纔好。
而樑立夏也只是試試而已,她也不想在顧長安面前尖叫的不像自己,還甚是慎重的挑選了第四排的座位,想着不至於在衝刺的不至於太過驚險,好歹有個緩衝。
然而很快的她就發現,對於初次嘗試的人,不論是坐在哪,所體驗到的都是那種無與倫比的刺‘激’感。
剛開始的時候比較平緩,速度雖然在慢慢加快,但卻是讓人覺着風吹在臉上很舒服的那種感覺,所以上了第一個坡度的時候,樑立夏還不覺得什麼,還得空轉頭看着顧長安一笑,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過山車就像是失控一般的直接往下衝去,速度飛快,樑立夏都還不及轉回頭去,整個人就被突如其來的失重感給導致有些無法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非得尖叫出聲才能釋放出來。
接下來就更加無法控制,樑立夏只覺自己的手被緊緊握着,卻完全沒餘力去轉頭看,只能提着一顆心接受一個又一個的上坡再衝刺,風中凌‘亂’之餘,倒也的確是有些爽。
當然,那是叫出來了,她還真不知道從頭至尾都保持安靜的顧長安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好不容易將整個軌道都感受完,從過山車上下來後,顧長安只是面‘色’稍微白了些,腳步依舊很穩,不像她走着路都有些輕飄飄了,頭重腳輕的感覺,只能攀着他的手臂行走。
可雖如此,但並不妨礙她的神情依舊興奮,彷彿還有些不過癮的感覺。
不過她是樑立夏,不是別的什麼小‘女’生,從剛剛過山車能夠看出來,顧長安對這種刺‘激’的項目不喜歡,只是陪她而已。
儘管他看着影響不大,可如果接連着玩,就真的只是來玩,而非約會了。
他們時間不多,還是找些可以讓兩人多些相處互動的項目好了。
樑立夏看了眼遠處那大型摩天輪,那個自然要去坐的,不過可以放到最後,至於現在……她眼神一轉,‘脣’邊溢出一抹笑意:“不如我們去鬼屋?”
鬼屋?她剛剛不是要去海盜船大轉輪?顧長安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順從的應了聲:“好,應該是在那邊。”
因爲鬼屋一次‘性’只能放一定人數進去,所以兩人到的時候,入口處還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兩人一邊排隊一邊吃了點東西,倒也沒覺得等太久。
進去時,顧長安還拉住了她,提前囑咐道:“別走太快,別鬆開我的手。”
樑立夏第一次進鬼屋,聞言自是乖巧點頭:“好……不會很可怕吧?”
他已經拉着她在往裡走了,她這話剛說完,周遭就變成一片黑暗,還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那種,更加看不見身邊的人。
感覺到她有一刻的懵住,顧長安將人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低笑着道:“有我在怕什麼?”
而像是覺得光是牽着她還不夠保險一般,顧長安乾脆伸手攬住她的腰,確定人不會‘弄’丟才放心的繼續往前走去。
剛進去的通道還算是平靜,除了有點黑,以及前後都有詭異的腳步聲外,就沒什麼太可怕的東西了。
樑立夏扯着顧長安的衣襬,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虛浮,乍的被人撞了一下之時,她就完全是下意識的撲到了身旁人的懷裡,緊緊抓着他問道:“旁邊有人?”
明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會卻是怕起這些假鬼來了,顧長安順勢將人完全摟住,先讓到一邊的道:“沒有,別太緊張,前面就是奈何橋了。”
“誒?還有奈何橋?”樑立夏聽到這個,反而是不那麼緊張害怕了,扯開他的手後就拉着人往前走,“去看看!”
真的到了,就不是那樣好玩了。
橋很窄,只能供一人獨自前行,而且腳下是好像不怎麼結實的木板,再由粗麻繩綁着固定在兩端,走上去都會搖搖晃晃,更別說橋本來就在晃動着。
才走上去,樑立夏就不由驚呼出聲,倘若不是身後有顧長安穩穩的扶住了她,只怕都直接退回去了。
適應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就發現橋底下發出幽幽的綠光,好奇的定睛一看,便和一個正對着她咧着嘴笑的骷髏頭對上。
樑立夏心下一驚,下意識的擡手擋住眼睛,隨後才慢慢定下心神放下手來,再看過去就明白那肯定只是道具。
不過就算如此,看到底下那一片悽慘白骨,有些還起了青苔,樑立夏心中還是有些發憷。
“……這橋很長嗎?”因爲看不見盡頭,樑立夏一邊扶着繩索一邊慢慢前行,問了句卻不見身後人回答。
她不由頓住腳步,有些不安的疑‘惑’出聲:“顧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