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蘭和顧如山都是面如灰土。
這事情徹底不行了。
現在全村人都知道這回事，自己要是還死抓着不放，誰還不知道你想怎麼樣啊。
再說老太太自己都起來了。
說是被人家氣暈的。
也就是氣暈，這事情擺在那裡，只要人沒事，理還在人家那裡啊。
顧老爺子一個大巴掌甩到了顧老太太的臉上，顧老太太的口若懸河的罵聲終於停止了。
“你這個老婆子，心怎麼這麼狠啊，那是我們的孫女啊，那是外人？你就這麼做，還瞞着我這個當爺爺的，還瞞着老大老二，這事情能這麼做啊。
你這不是把老大和老二兩個非要弄成仇人啊。你給我滾回去，以後都不能再插手老大老二的事情。”
這話是說給全村的人聽的，那意思就是這事情是老太太一個人做的，和其他人都沒有關係。
這也是洗清顧如山和姜秀蘭，也洗清顧曉成的事情。
可惜的是被人也不傻，這事情要是沒有顧如山的手筆，誰信啊。
一個老太太從哪裡知道馮瘸子要娶媳婦的事情呢，又是誰搭的線啊。
這裡面誰得到的利益做大啊。
這都是人們心裡門清的一件事。
不是顧老爺子的一番話就能抹殺的。
顧老太太一抹眼淚，老淚縱橫的說：“鄉親們，我這個老太太雖然老了，可是心裡能不惦記着孩子們啊，這老大啊，有本事了，掙錢了，就因爲之前的我和他爹對他的不公就恨上我們了，我這不是想着聽說了這麼一門的親事，覺得人家是吃公家飯的人，多少也算是一門好親事。也是對老大的補償啊。
所以我就沒有打聽就說和着想給老大媳婦拿主意，可是我是一片好心啊，難道我想着我孫女過不好啊。我可真沒有想到馮瘸子是那樣的一個人啊。”
這是極力在洗白。
顧曉青撇嘴，這爺爺奶奶已經算得上是有了升級。
這手段和做法已經在脫離最初的撒潑打滾。改成親情牌。
以後還不定有什麼呢。
顧如海站出來說話了：“好啦，好啦，大家都散了吧，這事情是我娘沒弄清楚，上了別人的當。怨不得她老人家，這事情就過去了，大家都回吧。
爹孃你們回去吧，讓老二送你們回去，老二，我今天說的話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話，以後沒事你少上門來，我們都清淨。”
村裡人一聽也知道該走了，人家攆人。
大家一窩蜂的散了。
屋子裡就留下了顧如海他們這一家子。
顧老爺子和顧如山沒有走。
顧老爺子擡起頭。昏黃的老眼看着顧如海，問：“老大，你真的要這麼做？”
這是對於顧如海今天這麼做的問。
顧如海擡起頭，看了一眼顧曉青，孩子額頭上那血已經止住了，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嚇人。
心裡是一痛。
自己就是一個混蛋啊。
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哪有當爹的，面對問題的時候，想的不是自己怎麼解決面對，而是那閨女頂上去的。
自己爹孃是個什麼樣子，自己不是第一天知道。可是今天，自己面對老孃的昏倒，還是想到要犧牲顧曉英。
這裡面沒有自己的問題在裡面嗎？
“爹，你想讓我怎麼做？”
顧如海直接問出來。
既然這事情都能做得這麼絕。幹嘛不撕開了傷口，讓大家都看看，既然是疼了，就疼的徹底，疼的乾脆。
顧老爺子一怔，閉了閉眼睛。睜開一雙眼睛，裡面是頹廢和失望，老大是不可能聽自己的。
其實從前幾個月自己就知道，但是還是想着顧老太太有法子能拿捏顧如海。
這次徹底把這個老大給推開了。
老大的心應該再也不會到自己兩口子這邊了。
“老二，走吧。”
顧老爺子擡起屁股走人。
身影蕭索，腰背彎曲。
顧如山一把攙扶着顧老太太，和姜秀蘭走了。
顧如海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李雪梅不去看顧如海是什麼樣子，也顧不上去看顧如海，也不想去看顧如海，心裡只有女兒。
找出來紗布和紅藥水，給顧曉青抹上，用膠布把紗布貼在傷口的地方。
看着女兒那乖巧的樣子，李雪梅心裡疼。
顧曉青剛纔的做派，李雪梅明白女兒想幹什麼。
李雪梅默默地收拾了一個包袱，拉着顧曉青和顧曉英，還有顧曉傑回了孃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顧如海。
顧如海想要說什麼，可是說不出來。
他剛纔的眼神，還有眼神裡的意思，兩口子這麼多年的夫妻，李雪梅絕對不會認錯，顧如海想幹什麼，李雪梅也知道。
所以李雪梅才心寒了。
背後都是冷汗淋漓，一想到當時要不是顧曉青這麼不管不顧的說出來，這麼做了，還逼出了老太太的把戲，那麼後果是什麼。
李雪梅想一想就心裡冷三分。
顧曉英花樣的年華就會被迫嫁給一個瘸子，自家一家子都要被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捏在手心裡，估計以後就是予取予求。
說白了以後就不是自己活着，是給老二老三活着了。
掙了錢是人家的，還不能反抗。
估計自己孩子以後的死活都不由自己。
這樣的日子就在顧如海的一念之間。
而顧如海讓李雪梅失望。
那不是一個男人的擔當，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還想着爲了遮蓋家醜，爲了親孃的孝順，就把自己一家子搭上。
李雪梅是真的陰冷後怕的很。
所以李雪梅真的覺得很累。
不想過這種日子。
一家四口都走了。
顧曉英決絕，因爲顧如海的那一剎那的猶豫和埋怨，顧曉英也看的清清楚楚，自己在父親的眼裡就是一個籌碼，一個討好賣乖的籌碼，只要自己奶奶的一個暈倒，自己就是可以犧牲的工具。
這樣的父親，自己還有必要親近嗎？
顧曉青走的更快，看也不願意看顧如海。
上一輩就是因爲顧如海，這一輩子顧如海還是想這樣毀了這顧家。
顧曉青不願意多浪費自己的心情。
顧曉傑是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跟着姐姐沒錯。
於是四個人走的乾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