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抓了個現行
方廠長最後的決定是把這難題交給劉主任，不對，現在已經是劉副區長了。
劉欣雨是劉副區長的挖來了人才，當初商議合作方式的時候基本也是劉副區長主導。
廠裡做的手腳，他也曾隱晦地向劉副區長提過，而劉副區長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現在眼看着就要穿幫，廠裡有責任, 劉副區長難道就沒一定責任嗎？
有困難找領導嘛。
如此想着方廠長倒是淡定了，開始與張洪亮認真商談他們之間的合作。
經過劉欣雨的提點，對於如何與方廠長談合作談報酬，張洪亮心裡有底，而廠裡目前也確實十分需要像張洪亮這種既有長相又有身材的模特，因此張洪亮與方廠長談得還算順利。
雖然方廠長開出的報酬只比劉欣雨預估的報酬略高那麼一點, 但是張洪亮心裡卻十分滿意。對於方廠長提出的隨叫隨到，張洪亮堅持了自己的原則。
作爲學生肯定做不到隨叫隨到，因此他只能儘量，於是張洪亮十分誠懇地看着方廠長說道：“我是學生，而且還有些班務和系學生會的工作，因此不可能隨叫隨到，但是我會盡可能抽出時間配合貴廠的宣傳需要。”
劉欣雨不是狠心的人，再說問題出在盛華，楊帆他們廠的工人沒有錯，何必爲難無辜的人呢？
“什麼人？”楊帆的警惕性不斷是挺高的，對着劉欣雨厲聲喝道。
劉欣雨猜測這個叫楊帆的女同志應該是某個小服裝廠的負責人。
方廠長與張洪亮之間的氣氛可以說相當融洽，去車間巡視的劉欣雨就沒那麼幸運了。
從六月份開始，盛華服裝廠就是以車間爲單位進行生產。
那麼現在他們要將這些做了一半的體恤搬去哪裡？
那位指揮工作搬運的女同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方主任只管放心，哪怕加班加點，我們也會保質保量完成任務。那我們先走了，明天我們同志來。”
但是那也是在劉欣雨不知道的情況下，這樣被劉欣雨直接抓現行，實在是太難堪了。
對着楊帆笑了笑，劉欣雨指了指三輪車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還是趕緊拉回去吧，記住剛纔方主任的指示，一定要保證質量啊，可別砸了我和盛華的牌子！”
方廠長當然明白作爲學生而且還是個學生幹部，張洪亮不可能隨叫隨到，但是他需要考慮的廠裡的利益，因此雙方商定每個月張洪亮必要抽出一到兩天的時間履行模特的職責。
看到劉欣雨，方玲呆了，她絕對沒想到應該在千里之外的江南省過暑假的劉欣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玲姨，這是在幹啥呢？”劉欣雨的目光從方玲身上掃向那兩輛裝滿了半成品的三輪車，幫作不角地問道。
她剛到一車間，迎面就看到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女同志正在指揮幾個工人將做了一半的服裝往兩輛三輪車上搬，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
方玲閉了閉眼睛，輕嘆一聲道：“劉欣雨，京大學生，本廠特聘設計師。我們盛華今年生產的所有新款都是由她設計的。”
這個聲音劉欣雨十分熟悉，是方玲。
楊帆掃向在場的幾位工人, 工人們立馬爭先恐後地說道：“絕對不會亂說的。一定閉緊嘴巴。”
雖然楊帆的聲音不大，但是劉欣雨離兩人又不遠，把楊帆的問話聽得一清二楚。
楊帆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有些無措地看看劉欣雨再看看方玲，不知道是走還是留。
“走吧走吧，對了，楊帆, 讓你們的人閉緊嘴巴。”方玲的聲音再次傳來。
劉欣雨平靜的看着方玲，嘴角微微勾起，臉上一抹淡淡的笑容，帶着一絲絲的嘲諷和譏笑，方玲的臉紅了。
這種小服裝廠多半靠接代加工維持生計，楊帆所在的廠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接到盛華的代加工，如果失去了這個代加工的活，說不定廠裡連工資都開不出了。
“行了, 今天就先搬這麼多，明天再來, 每天搬一點，我們這邊能有所交待，你們那邊也有活可幹。活交給你們了，質量一定要保證，五天後只會有人去你們廠裡驗貨提貨。”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一車間裡面傳來。
既然心裡早有疑惑，劉欣雨也沒着急上前詢問, 只是站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幾個人忙忙碌碌地搬了好幾大捆半成品上車。
楊帆不認識劉欣雨，但是從方玲的臉色上來看，似乎對面前這個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十分忌憚，而小姑娘臉上始終掛着笑，一言一行卻讓人覺得來者不善，不由靠近方玲小聲問道：“方主任，這位是？”
楊帆又驚又喜地看了眼劉欣雨，又將目光投向方玲，見方玲並沒有表示反對，連忙指揮工人踩着三輪車像逃似地離開一車間。
劉欣雨的目光從三輪車重新移到方玲身上，似笑非笑卻又氣定神閒地等着方玲的回答。
爲了隱瞞利潤廠方做了不少的小動作，雖然偶爾也會覺得對不起劉欣雨，但是隻要想到這幾個月劉欣雨分走的利潤以及即將分走的利潤，方玲又覺得怎麼做都該心安理得。
楊帆這一聲喝，把車間內的方玲給引了出來。
看來盛華服裝廠爲了隱瞞生產量，也是用了些腦子，可惜沒想到她會提前回來，這不，抓了個現行！
不過劉欣雨依然不急，繼續站在角落裡看着聽着。
每個車間生產的款式不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現在一車間應該正在生產男式體恤，而且是從裁剪到縫紉一體化的生產流程。
劉欣雨發了一聲冷笑，從角落走了出來。
目送楊帆一行人遠去，劉欣雨抿了抿嘴，從方玲身邊走進一車間。
方玲緊跟了兩步，想與劉欣雨解釋，張了張嘴總還是頹然地閉上了嘴。
被抓了現行，再解釋都是枉然，只會讓人更看不起。
方玲默默地跟在劉欣雨後面回到車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