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我怎麼就沒上進心了？就我們那工作，是一個人能獨立完成的？它需要小組裡每個研究員齊心協力配合完成，好了，你不懂就少說兩句，我要休息了，這眼看着又得回到所裡忙活起來，讓我好好歇歇。”
隨着音落，何偉閉上眼睛，裝作已進入睡眠狀態，免得被媳婦拉起來再叨叨個沒完。
“你說文老師這人也奇怪，他當初到底是咋想的，非得和宋寧那麼好的女人離婚，娶了小蘇這樣的攪家精進門。”
何偉雖眼睛閉着裝睡，但他有把秦芳的話一字不落聽進耳裡，暗忖：還能咋想，不就是想要個兒子唄！
這話何偉自然不能說出來，不然，秦芳準得又蹦出一大串話。
譬如就“重男輕女”發表她一系列看法。
文家。
“鬆手。”
文思遠欲從櫃子裡取回他的鋪蓋卷，卻被蘇曼擋在櫃子前面，一步都不挪開，她雙眼紅腫，神色執拗：“你馬上又得去工作，今晚必須得睡在主臥。”
說起來，兩人今晚之所以發生爭吵，甚至蘇曼放聲痛哭，源於蘇曼忍受不了文思遠這兩三年一直不和她同牀。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即徐瑋年前徹底和蘇曼切斷了關係，娶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大學生做妻子。
原本蘇曼該感到高興，畢竟在意外懷上徐瑋的孩子，不得不去醫院做手術拿掉後，她就一心想和對方斷絕來往，
可在當時，徐瑋卻用兩人間的事威脅她，使得她違心和他維持着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
雖說她算是被強迫，然在一起久了，加之徐瑋這個男人在做生意上確實有一手，她跟着學點皮毛，近兩三年來也賺了不少，這麼一來，她心裡不免有了對方的影子。
何況她的丈夫，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長達兩三年沒和她同過房，其中拋開工作忙沒假期那些個日日夜夜，文思遠，她的丈夫休假回家，別說與她同牀共枕，就是見面說句話都懶得開口，甚至連看她一眼都吝嗇。
完全將她視作空氣，視作同住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而作爲一個女人，她有血有肉，不是根木頭，她需要感情，於是，在明知徐瑋非真心待她，仍不受控制生出幾分依賴。
想着她依舊佔着文思遠妻子的名分，暗地裡又有徐瑋做感情慰藉，這樣的生活其實沒什麼不好。
只要她小心謹慎些，不被人發現端倪，便無需憂慮。
誰知，在她自以爲就這麼着了，徐瑋陡然間爲娶一女大學生，絲毫不講往日情面，要和她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
想到這，蘇曼心中忍不住一痛，她垂眸，避免被文思遠察覺出她的異樣，奈何心裡還是一陣又一陣揪痛。
尤其回想起徐瑋最後和她說的話：“這是五千塊錢，你最好聽我的，從今往後見到也只當不認識我，否則，別怪我把你那些照片寄給你丈夫。”
照片是徐瑋趁她睡着拍的，一旦流露出一張，她都沒臉繼續做人，且哪怕她自我了結，留給她兒子鵬鵬的也會是抹不去的傷害。
“看着你我就覺得噁心，你認爲我會和你躺在一張牀上？”
神色冷漠，文思遠面無表情凝視着蘇曼半晌，他說：“你該感謝文鵬年歲尚小，不然，你我的婚姻不會拖到現在還沒了斷。”
遏制着滿心情緒，蘇曼擡眸迎上文思遠毫無感情的冰冷目光，她眼裡淚水滴落，悽聲說：“法律都給犯人改錯的機會，就算我以前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這兩三年來你對我的懲罰難道還不夠，需要一直這麼折磨我嗎？”
她語帶控訴，同時夾帶着懇求：“我是你的妻子，我和你的婚姻是受法律保護的，對我你應該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和義務，而我不過是想和你做正常夫妻，想要給你再生幾個孩子，難道這都不可以？”
“蘇曼，你要點臉吧。另外，就你做過的事，想要生孩子，有的是人和你生，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說着，文思遠上前，他一把將蘇曼扯開，接着從櫃子裡取出他的鋪蓋卷，就提步朝門外走。
蘇曼見狀，上手去搶鋪蓋卷，結果文思遠迅速躲開。
“要發瘋在這間臥室你儘管隨意，但凡再敢瘋到我面前，別怪我對你動手！”
壓低聲音，文思遠眼神凌厲，咬牙吐出一句，而後夾着他得鋪蓋捲去了書房。
蘇曼癱坐在地，捂住臉嗚嗚哭泣。
往後的日子她該如何過下去？
丈夫不是丈夫，徐瑋那個狗東西手裡捏着她那些照片，就算她現在手裡不缺錢花，又有什麼用？
名存實亡的婚姻，兒子看到她生疏多過親近，三個繼女更是不把她當做長輩看待，她要繼續守着文思遠妻子這個名分嗎？
算計來的婚姻，卻被她把日子過得悽悽慘慘慼戚，反觀她姐蘇青……沒了和文思遠的姻緣，下鄉嫁個農村人，依然鹹魚翻身，夫妻雙雙考上北城的好大學，如今皆已畢業，且不知走哪個的關係，沒有被分配回老家的城市工作，而是雙雙留在了北城。
越哭越悲，越悲越忍不住去想，忍不住怨憤，但蘇曼偏偏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一如既往覺得旁人都是在和她作對，對不起她！
月色寒涼，這邊蘇曼痛哭命運對她不公，另一邊，姜黎和洛晏清相擁躺在牀上，夫妻倆的感情不要太好。
“明天週三，週五你下午給學生上完課就得回單位，時間過得可真夠快的。”
“我可以週六早起再走。”
“時間會不會有點趕？”
“沒事。大清早路上沒什麼車輛行駛，也沒什麼行人走動，車速快點，用平常一半多一點的時間就能到。”
“那我寧願你早起二三十分鐘。”
車速過快容易出事，她可不想男人拿自個的命不當回事。
洛晏清明白姜黎的意思，他眉眼溫柔，輕語：“好，聽你的，我比往常再早起半個小時。”
“我送你去吧，就別讓人開車過來接你了。”
“不用。”
“爲什麼？我開車送你你不該感到高興嗎？”
擡眸，姜黎捏住男人的鼻子：“我給你一個改口的機會。”
洛晏清把她的手攥在掌心，笑說：“我不想你辛苦，再說，起那麼早你肯定睡眠不夠，我心疼。”
“我週六沒課，回來可以補眠。”
姜黎堅持，沒聽到男人說話，她不由又開口：“你也不想想，當你提前二三十分鐘起牀，接你的司機不得更要早起？人家要是就在咱大院住着還好說，這住在外面……”
洛晏清語中帶笑又透着無奈，他打斷姜黎：“小王就住在咱大院。”
聞言，姜黎怔了下，旋即“哦”了聲。
輕撫她的臉頰，洛晏清柔聲說：“那是小王的工作，你如果想看到小王被我們領導批評，同時還得丟獎金，就當我什麼話都沒說。”
“好吧好吧，我收回我之前說的。”
這年月多得是一個人的工資養一大家子，因此，哪怕是一分錢那也是錢，畢竟一斤蘿蔔就一分錢，一根油條或是一張芝麻大餅僅三分錢，所以，在大家心裡，錢是真得值錢，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姜黎已然融入這個年代，自是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基於此，她不會再和洛晏清爭辯什麼。
況且她心裡明白，男人其實更多的是心疼她，不想她起早在路上折騰，要她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裡多睡會。
“乖！”
親親姜黎的額頭，洛晏清墨染般的眸中溢滿笑意。
“討厭！”
在男人腰間軟肉上輕捏了下，姜黎嬌嗔：“不許把我當成是洛明霆他們那樣的小糰子。”聞言，洛晏清低笑：“你是我的寶寶。”
“你這是沒完了？”
姜黎哼了聲。
“好吧，你是黎寶，這樣總成了吧？”
“洛教授，你就做你的高冷禁慾男神吧，我比較喜歡你這樣呢！”
“在你面前我冷不起來。”
“真會說話。”
姜黎被男人所言愉悅到了，她禁不住笑出聲，但轉瞬她又清清嗓子，一本正經說：“那怎麼辦？我真得好喜歡你高冷，生人勿進的樣兒！那樣的你給我感覺好迷人哦！”
“這樣啊……”
洛晏清遲遲沒說後話。
“沒啦？”
姜黎問。
“嗯，沒了。”
洛晏清嘴角勾起抹淺淡的弧度，眉眼間溢滿笑意：“乖，睡吧，明早還得回學校，要是起晚了，洛明霆他們上幼兒園準得遲到。”
“我再說兩句話就睡。”
姜黎枕在男人胳膊上仰面平躺，她說：“文同志就沒有因爲家裡的事在工作中分心？”
“自然是有過的，不過到目前爲止並沒出什麼岔子。”
對於文思遠家的私事，洛晏清從未想過去過問，但前提是不要影響到工作，否則，他不會簡簡單單找對方談話，而是直接建議換個工作崗位。
一個大男人，連家裡那點事都處理不好，這遲早得給工作拖後腿！
“你說那誰也真是吃飽了撐得慌，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和自個男人折騰，她到底是哪根筋沒搭對？”
真只是因爲嫉妒她，才那樣鬧騰？
姜黎曾在和姜大嫂的電話中聽了一嘴，說文思遠曾直言，蘇曼由於嫉妒她，進而兩口子一吵架，總是把她這個無辜的人扯進他們夫妻的矛盾中。
但在姜黎看來，蘇曼純粹是腦子進水，自個鑽牛角尖，不知道把自家日子過好，不知道提升自身方方面面，非得拿她作對比，於是被嫉妒吞噬理性思維，一步錯步步錯。
“不清楚。”
不過是個瘋婦，洛晏清可不想他的小姑娘因這麼個人鬧心，所以，有關蘇曼的事，他是一點都不想在姜黎面前提起。
“好了，咱們睡吧，晚安。”
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姜黎枕到自己枕頭上，闔上眼睛準備入眠。
“不枕了？”
胳膊被騰空，洛晏清笑問。
“我枕一宿你準得難受。”
姜黎迷迷糊糊說着，聞言，洛晏清笑了笑，輕聲道了句晚安。
……
今個是週三，姜黎的課在下午。
這會臨近四點，再有不到兩分鐘時間幼兒園放學，洛晏清排在小（1）班一家長後面，靜候幼兒園大門打開。
隨着時間流逝，“哐當”一聲響，幼兒園的鐵柵欄大門上的小門向內緩緩打開，不過排隊的家長並未涌向前，看着老師帶着一隊小朋友走到大門近旁，喊着小朋友的名字，再看眼接小朋友的家長，見是對應的熟面孔，則把被叫到名字的小朋友通過小門送到家長手上。
糰子三隻在幼兒園是團寵般的存在，不管是老師還是小朋友，都特喜歡糰子三隻，覺得糰子三隻不僅長得超好看，且特別聰明懂事、愛乾淨，且和小朋友相處友好，從不哭鬧，和小朋友爭搶玩具。
說起來，糰子三隻長得好、聰明懂事是事實，但像哭鬧，和小朋友搶玩具，在糰子三隻看來，那是幼稚，不是他們能做出來的。
再就是，糰子三隻可不缺玩具，甚至覺得幼兒園的玩具都幼稚得很，玩着沒意思，纔在老師分發玩具的時候，不爭不搶。
但在玩滑滑梯和蹺蹺板的時候，糰子三隻很具有參與精神，會按照老師的吩咐排隊上前去玩兒。
到時間，也不會賴着不走。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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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洛晏清，糰子三隻被老師放行，一出幼兒園，三隻邁着小短腿就“噠噠噠”地朝洛晏清走過來。
知道自己是哥哥，糰子左手牽着湯圓，右手牽着果果，確保弟弟妹妹安全。
“嗯。”
洛晏清點點頭，算是迴應糰子三隻。
“洛明霆、洛明琛再見！”
“洛明曦再見！”
“洛明霆！明天我給你帶巧克力吃哦！”
“洛明琛，我媽媽昨天給我買了個很好看的布娃娃，明天我帶到幼兒園我們一起玩吧！”
“媽媽你放手，我要和洛明曦說再見，你快點放開我呀，要不然洛明曦就要和她爸爸回家了！”
……
這些聲音全是從幼兒園出來的小（1）班小朋友發出來的，一個個不捨地和糰子三隻道別，不願意被家長帶着匆忙離開。
出於小朋友之間的友好，糰子三隻自然有禮貌地做出迴應。
直至三隻被洛晏清戴上遛娃安全繩，那些和三隻道別的小朋友這才依依不捨地跟着家長回家。
毋庸置疑，遛娃安全繩，即遛娃神器亦是姜黎給整出來的，同樣的，是通過江博雅在專門的工廠做好，拿回家給糰子三隻用，以免家裡人帶着生仨孩子外出，一不小心被拐子抱走。
一拖三，洛晏清走在後，糰子三隻走在前，爺四個走在人行道上就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從旁經過的路人無不投來關注的目光。
然，洛晏清爺四個已見怪不怪，對於那些目光渾不在意，很自然地朝前走着。
說實話，一大三小，完全詮釋了什麼叫最靚的崽。
進了水木大學，洛晏清問三隻：“爸爸要去接媽媽，你們可有意見？”
“沒有哦！”
果果率先表態。
“去接媽媽。”
湯圓一臉樂呵呵。
“不會打擾媽媽上課嗎？”
糰子問洛明涵。
“等我們過去，你媽媽距離下課應該不到兩三分鐘。”
聽洛晏清這麼說，糰子點點小腦袋：“那就去吧。”
殊不知，他家老爸要帶他們兄妹去接媽媽，爲的是用他們三隻對外宣告他們媽媽已經名花有主，且已是孩兒媽。
洛晏清看着糰子三隻向前走的矮冬瓜背影，他微不可察地勾勾嘴角，一抹精芒自眸底轉瞬即逝。
……
“你看外面這會是什麼情況？”
“別走神，認真聽課。”
“這不是要下課了嘛，你快看看，窗外那些來蹭課的，都把目光轉到一邊去了。”
“……倒真是，難不成是洛教授又來接咱們姜教授？”
“你該不會真信了吧？”
“什麼？”
“洛教授和姜教授是兩口子？”
“週一那天你沒看到嗎？即便不是兩口子，也絕對是熱戀中的情侶。”
說話的是倆坐在後面位置的女同學，兩人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有被姜黎留意到，不過姜黎正在做這堂課的知識點總結，就沒點名批評。
另外，教室外面的動靜姜黎也知道，且有看到洛晏清帶着糰子三隻在那棵古樹下面等她呢。
下課鈴聲響起，姜黎恰好音落，但她臨走下講臺前，還是提了句：“不到下課前，我希望同學們最好不要走神。”
“姜教授是不是在說咱倆？”
“你說呢？”
“只覺告訴我肯定是。”
“你就慶幸姜老師沒點咱們的名吧，不然，大家的目光絕對會集中到咱們身上。”
那倆說悄悄話的女同學互看彼此一眼，不約而同地縮縮脖子，就在這時，她們，及教室內外的其他同學齊齊聽到三道軟糯糯的小奶音喊“媽媽”。
媽媽？
有小孩子喊媽媽？
瞬間，教室裡面的同學要麼涌向門口，要麼涌向窗戶，要麼踮起腳，伸長脖子望向教室外面。
果果：“媽媽，爸爸帶我們來你接啦！”
姜黎：“真好，媽媽很高興看到寶貝和爸爸哦！”
湯圓：“媽媽，你今天有想湯圓嗎？”
“很想很想！”
姜黎微笑着迴應兒子湯圓。
“媽媽，我在幼兒園有想你。”
糰子仰着小腦袋看向姜黎，聽到他的小奶音，姜黎蹲身抱了抱糰子：“媽媽也有想我家糰子。”
“媽媽抱抱我。”
湯圓湊過來。
“好，媽媽抱抱。”
給湯圓一個愛的抱抱，姜黎又抱了抱小女兒，繼而直起腰身看向洛晏清，她莞爾一笑，俏皮地眨巴下美眸說：“辛苦了，孩兒爸！”
洛晏清眉眼柔和，輕搖搖頭，隨手就接過她手上的課本和教案：“走吧。”
“好。”
姜黎點頭，她走在洛晏清身側，對糰子三隻說：“回家啦。”
下一刻，糰子左右手分別牽起弟弟湯圓和妹妹果果的手，三隻小豆丁邁着小短腿在前給爸爸媽媽帶路，逐漸走遠。
“太神奇了！那三個小奶娃中的兩個男寶寶長得完全是洛教授的縮小版，女寶寶是咱們姜教授的縮小版，好羨慕姜教授和洛教授啊！”
“原來洛教授和姜教授真得是一對兒，原來他們連孩子都生了！”
“我聽到不少心碎的聲音。”
“嗯，我也有聽到。”
“洛教授看向姜老師的眼神，瞧着就好寵姜老師。”
“姜老師難道不值得洛教授捧在手心寵着？”
“值得值得，我就是覺得洛教授看着姜老師的目光忒溫柔，一點都不像他平常給人的印象。”
“確實不像，打眼看洛教授，第一感覺好冷，好難接近。”
“你接近洛教授做什麼？人家洛教授又不給咱們代課，還是說你對洛教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想法？”
“去去去，胡說什麼呀？！我連姜老師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即便我對洛教授有什麼想法，你覺得洛教授能瞧上我這樣的？真是的，沒事可別瞎造謠哈，不然，小心姐姐我撓你癢癢！”
“哈哈！”
對於身後學生們的議論聲，姜黎聽不到，好吧，即便聽到也不會在意，她此刻語帶戲謔：“滿意了？”
洛晏清揣着明白裝糊塗：“嗯？”
“這就沒必要了吧！”
姜黎笑。
洛晏清照舊無辜臉：“什麼？”
“一會滿校園都知道咱倆是兩口子，知道咱家有兩個縮小版的你和一個縮小版的我，高興吧？”
眉眼含笑，姜黎快走一步，轉身，面向男人，隨即笑出聲：“看吧看吧，你這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要太明顯哦！”
“好了，我很高興，你這樣小心摔倒。”
說着，洛晏清攥住姜黎一隻手，示意她將身形轉正，不要再後退着走路。
姜黎笑笑，發現糰子三隻依舊前行，沒留意到她剛纔的舉動，心裡暗鬆口氣，小小聲對洛晏清說：“三個小不點沒看到。”
洛晏清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繼而說：“等我回了單位你就讓爹住到這邊，免得你早起還要送洛明霆他們去幼兒園。”
“其實我本想給睿睿他們全部轉學，這樣爹孃就都能住過來，但考慮到睿睿他們就讀的中學也是重點學校，而且這轉學過來還得適應段時日，就暫且放下了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