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就別嘚瑟了,這羣可不好惹。”待安撫住這羣牛羊,凌子桐收回精神力,對正耍寶的凌四笑道。
見牛羊不善的目光,凌四趕緊放下手,倒不是有多怕這羣牛羊,實在是凌四不願意空間被搞的烏煙瘴氣,再有,他以後的食物說不得還得靠着這羣牛羊。
總之,面對這羣牲畜的挑釁,凌四隻遵循一個原則:敵進我退。
“小姐,我不跟它們計較。”之後想想,覺得自己的行爲實在有失凌家的威風,凌四徒勞的解釋說。
凌子桐捂着嘴笑,用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看向凌四,笑:“四哥,你不用解釋,我懂。”
反正被小姐笑話又不是頭一次,凌四面不改色地說:“小姐,你明白就好。”
“不過小姐,這些牛羊難道跟小花它們一樣,都是有人類的智商了?”這牛羊跟外面的那些明顯不同,如果它們真動人類的話,以後要吃它們,凌四覺得自己還真下不了口。
“應該沒有吧?”凌子桐有些不確定地回道。
自打這些牛羊無端出現之後,凌子桐每次進來都看到它們在不停地吃草,在見到她跟哥哥時,並沒什麼特別表現。
不過這羣牛羊今天的表現又出乎她的預料,凌子桐纔不能肯定,這種事自然要問凌子拓:“哥哥,你覺得呢?”
“它們沒有。”凌子拓肯定地朝兩人說道。
動物都有領地意識,桐桐作爲空間擁有者,自然是得到它們認可的,而他自己,身上早已沾染了桐桐的氣味,自然也是被接受的,凌四卻不同。
凌四對它們卻是陌生的,他是闖入這空間的異類,自然要被排斥的。
“可是——”凌子桐有些納悶。
凌四也望過去。
上前兩步,凌子拓將人攬住,先觀察了凌子桐的臉色,見她面色比之前還紅潤健康了些,才說:“桐桐,原來這精神異能竟是有這種特性。”
“什麼特性?”凌子桐越發好奇。
凌子拓先賣個關子,他問凌四:“你覺察出什麼異樣了沒?”
回想了一下剛纔的景象,凌四來了一句:“小姐的異能果然厲害。”
凌子桐癟嘴,凌子拓面無表情收回目光。
他不該問的。
這凌四大部分時候都是頭腦簡單的,問他等於白問。
“桐桐,就在剛纔,我發覺精神異能可以釋放出善意跟惡意。”凌子拓說。
凌子桐先是不太明白,她斜着一眼,等着凌子拓的解釋。
凌子拓卻看向已經退散開的牛羊。
“哥哥的意思是——”凌子桐有些明白,她問:“我剛纔釋放的是善意的,它們接受了,這樣也可以主動停止攻擊?”
在凌子拓的提醒下,凌子桐也覺察到了。
之前也用過精神異能擊退過不少敵人,那時候都是以惡制惡,別人消耗多少能量來抵抗她,她就會消耗同等的精神異能,最後雖然不至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後遺症也讓凌子桐有些不適應。
“桐桐猜的不錯。”凌子拓附和說:“桐桐,你釋放出善意的時候,這樣很可能會消除對方心中的戾氣,而且還能讓對方感受到暖意,繼而促進對方異能增長,而桐桐你自己的精神異能也會增強,桐桐試一下,看現在體內能量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湊近凌子桐的頸間,凌子拓吸了一口氣,聞着從未有過的濃郁的青草氣息,心中已經有了篤定。
桐桐的精神異能跟身上的味道相得益彰,或許這是空間的作用。
“哥哥的意思是,如果釋放出善意的精神異能,我跟敵人都會增強異能?”儘管心中猜測出了結果,凌子桐還是不相信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沒錯。”
下一刻,凌子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她說:“那不行,哥哥,如果這樣,我進步,對方也進一步,這對我們誰都沒好處,到時更會兩敗俱傷。”
尤其是對方如果是管奕之流的。
“桐桐,別擔心,哥哥自然不會讓你用這種方式對付那些人。”凌子拓安撫住自家寶貝,他解釋道:“桐桐,不管是之前遇到的女人,還是昨天殺了的洪老大,他們用的都是極端的辦法。”
“哥哥指的是晶核?”凌子桐問。
“沒錯,這樣進步雖然快,可是帶來的副作用也很大,這也是他們之所以能被這麼輕易打敗的原因。”凌子拓篤定地說。
不管這猜測是不是真的,至少他要讓桐桐相信用晶核提高精神異能是最下乘的辦法。
果然,凌子桐順着凌子拓的話又問:“哥哥,按你的意思,我的身體跟記憶裡都有些問題也是當日貿然吸收晶核能量的原因?”
“桐桐自己想想,在使用晶核前後,你的身體跟精神力是不是都有很大的差別?”凌子拓並沒仔細問差別是什麼,這些他都清楚,而且凌子拓知道,自己即便問了,桐桐也可能會怕他擔心而刻意說的輕些。
至於她身體到底什麼變化,沒人比桐桐自己清楚。
“哥哥,我明白了。”凌子桐抓住凌子拓的手,“我以後不用晶核了。”
雖然凌子拓一直沒說,可設身處地想一下,她一定會擔心,所以,她不能再讓哥哥操心了。
“這也不至於。”凌子拓卻截住了凌子桐的話,“這晶核存在,必然有它的用處,只是我還需要時間。”
不可否認,吸收晶核後能量的上升速度是光靠殺喪屍來增強遠遠及不上的。
即便桐桐不用,凌家其他人也是需要的。
“嗯。”凌子桐也贊同地說:“哥哥,我想起來了,管奕的實驗室裡後來好像有這種檢測儀器,到時我們統統把那些收進空間,帶回去慢慢研究。”
那還是末世挺久之後,不過管奕也是重活一世的,以她的性子,這一世一定會更快着人研究出那些儀器的,說不定那些儀器已經好好地呆在管奕的研究室了。
“好。”
這麼大一個難題總算找到了解決之道,凌子桐有些興奮,她踮着腳,直接在凌子拓臉上吧唧一口,凌子桐笑說:“哥哥真的很厲害。”
這麼細微的變化都能察覺到。
怕她摔倒,凌子拓扶着她的腰,也學着凌子桐的模樣,在她側臉親吻一下,低笑:“桐桐可別高興的太早,你的記憶裡問題還沒解決。”
“哥哥,這麼高興的時候你就別掃興了。”凌子桐有些無奈,她眼神在眼前這張讓她愛不釋手的臉上不停地梭着,而後笑的不懷好意,頭快速湊上去,張嘴,極快地在凌子拓下巴處咬了一口。
這一口當然是沒用力,不過凌子拓下巴處還是多了兩排牙印,他縱容地捏着凌子桐的鼻頭,笑道:“淘氣。”
隨即,凌子桐又正色道:“桐桐,哥哥認真跟你說,既然你的精神異能可以用這種辦法讓自己跟周圍人的異能都跟着提升,這種速度雖然慢些,可穩妥,而且不會有隱患,哥哥相信,常用這種辦法,對桐桐紊亂的記憶裡肯定有好處,所以,以後有空的時候,桐桐可以多用些。”
平常使用異能總讓桐桐體力不支,凌子拓不願桐桐受傷,這才儘量讓她少用,現在有辦法,凌子拓知道,這種循序漸進的過程下,桐桐的精神異能即便不會有多大的進步,但對身體肯定是有好處的。
而凌子桐同時也想到了另一處,她揚着拳頭,大聲說:“哥哥,這樣吧,以後我釋放精神異能時,四哥他們都可以在周圍,這樣也許大家都能一起增強異能。”
“就依桐桐的。”這一點凌子拓贊同,對凌家人都有好處的。
兩人的話也被凌四停在耳中,凌四原本以爲體內輕鬆流轉的能量是因爲他身處空間內,卻原來都是凌子桐的功勞,待凌子拓跟凌子桐說完後,他纔開口:“小姐,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凌四說不出來太過精細的話,那種像是徜徉在暖光中的感覺凌四隻能用舒服來形容。
“四哥,那你的異能有沒有什麼變化?”凌子桐急切地問。
“我看看。”凌四聞言,凝神,催動異能。
異能者自然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變化,凌四再粗枝大葉也對自己的能力最清楚不過,等異能在體內運行一週後,凌四睜開眼,說:“小姐,我的異能好像沒特別明顯的變化。”
“哦。”凌子桐有些失望。
“桐桐,時間畢竟短,等有空的時候,讓凌一他們進來,到時候多花一些時間,他們異能肯定有所增進。”凌子拓安撫說。
“小姐,少爺說的沒錯。”凌四不太會安慰人,他補充道:“小姐,雖然我沒感覺出明顯的變化,但是異能流動的速度要比之前快很多。”
總歸是有進步。
“沒錯,今天時間太短了。”凌子桐很快打氣精神,對另外兩人說:“末世處處都緊張,如果硬要說空閒,也實在抽不出來,哥哥,不如這樣,以後輪流着讓四哥他們進來。”
異能增進之事迫在眉睫,可末世又沒真正空閒的時候,凌子桐的辦法算是最合適的。
“就按桐桐說的辦。”凌子拓贊同道。
第223 女人
既然已經找到對衆人都有利的,可以增強各自異能的辦法,凌子桐也沒浪費時間,接下來繼續催動精神異能,讓周圍包括凌子拓跟凌四在內,以及周圍牛羊,甚至是空間裡的各類植物都受益不淺。
凌四先前還沒覺出異樣來,等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後,他睜開眼,盤腿坐在草地上,驚喜地對凌子桐說:“小姐,我感覺到了,異能增進雖然不快,可是我催動異能時,那種感覺已經有些不一樣了,要比之前順暢很多。”
雖然速度不快,可渾厚,也紮實了很多。
如果可能,誰不願在如此讓人心曠神怡的環境中修煉,即便這樣的速度要慢很多。
“桐桐,你感覺怎麼樣了?現在能不能將凌四送出去?”凌子拓看向臉色越發好了的凌子桐,問。
凌子拓的手伸到她眼前,凌子桐將手放在他手心,握住,就着凌子拓的手起身,人湊近凌子拓,環抱住他的腰,眷戀地在凌子拓胸前蹭了蹭,才說:“哥哥,我已經完全好了,雖然記憶裡還沒恢復的跡象,可是身體已經比之前最鼎盛是有過之無不及。”
學着凌三的樣子,凌子拓執起凌子桐的手腕,凝神探查。
脈搏已經不似之前跳動的那麼快,體溫也恢復了正常,再翻了翻凌子桐的眼皮,讓她伸出舌頭,煞有其事地檢查了一番,凌子拓才說:“嗯,已經好了。”
在凌子拓默不作聲檢查的時候,凌子桐一直配合着,等凌子拓說出‘好了’兩個字後,凌子桐再也憋不出了,撞進凌子拓的胸口,悶笑着問:“哥哥,你什麼時候會這些了?”
凌家只有凌三對醫術是最感興趣的,其他人貌似沒有任何人接觸這些,況且她跟凌子拓日夜相處,也沒見着凌子拓接觸這些。
“桐桐睡着的時候。”凌子拓解釋。
之前的確是沒在意,在得知凌子桐使用晶核強行增強異能後,凌子拓便每每趁着凌子桐睡着的時候,從空間內找出凌三存在這裡的醫術。
凌子拓能力有多強凌家人都清楚,雖說不是過目不忘,可智商絕對在凌家所有人之上,看過兩三遍後,他便能完全記住書上的內容。
凌子拓又不是個死讀書的,他慣會舉一反三,融會貫通之事自然也不在話下,遇到不懂之處,自然也不會礙着面子死撐着,凌三便是凌子拓隱形的師傅。
這其中種種內情他不會跟凌子桐解釋。
見凌子桐渴望的小眼神,凌子拓將她的臉轉向凌四,說:“桐桐,凌四已經着急了。”
被提及,凌四收回目光,他撓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外面喪屍不少,我一直沒出去,不知他們是不是安全的,我想出去看看。”
之前想着可以一直呆在空間,這裡空氣好,食物充足,可真的在這裡呆着了,情況又是不同的,人是羣居動物,哪能獨自一人在一個空間呆的太久,再說,這一百多天以來,凌四從沒跟其他人完全分開,他習慣了跟凌家人一起戰鬥,要讓他一個人在這邊享受清淨,而讓其他兄弟在外面跟喪屍生死搏鬥,凌四怎麼也做不出來。
在得知凌子桐已經無礙,完全可以將他送出去時,凌四自然不願意多呆了。
放着安逸的日子不過,偏要跟兄弟們在殘酷的環境下生死相依,這種情誼在末世真是不多,因爲稀少,所以珍貴,也讓凌子桐不止一回感動,她哪裡還記得要詢問凌子拓的事,凌子桐回答凌四:“四哥,我這就送你出去。”
“好的,多謝小姐。”凌四感激地說。
凌子桐又看向凌子拓。
“桐桐,彆着急。”凌子拓放開她,將凌子桐額頭輕吻一下,說。
“哥哥,我明白。”
將一個人送出去並不簡單,這短短時間,凌子桐的異能即便有增長,也高不到哪裡去,不過是異能流動穩定了些,所以,在將凌四送出去之後,凌子桐臉色再次蒼白起來。
她腿有些軟,好在凌子拓及時穩住了她的身體,擦掉她額頭上的冷汗,凌子拓再次捏住凌子桐的脈搏。
“哥哥,我沒事,不過是力氣一下耗的太多,休息一下就沒事,這次我沒有頭疼。”雖然失了力,凌子桐心頭卻更多的是驚喜。
之前幾次運用異能時,腦中都是一陣陣刺痛,這種疼痛沒法描述,卻讓人難以忍受,這次卻沒有,除了感覺力量在流失外,腦中的疼痛只是隱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桐桐,如果不舒服,不能逞強。”凌子拓知道凌子桐這回說的是真的,還是不放心地叮嚀。
“我知道。”凌子桐保證道。
又餵了凌子桐喝了空間河水,等了大約十多分鐘,等凌子桐氣息勻了很多,兩人這才攜手出了空間。
外面的喪屍早已經被處理乾淨,凌一他們已經將晶核挖出,也洗乾淨,此時,他們正或坐或站,有三兩人呆在一起,也有一個個冷酷地站在一角,擦拭自己的武器。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向最沒存在感的凌二。
凌二跟往常一樣,仍舊一個熱呆在一角,又離凌家其他人不遠,這回他背對着衆人,不停擦拭着手中的匕首,讓凌子桐注意到這邊的並不是凌二的動作,而是凌二對面的那個軍裝——女人。
已經女人身後站着的一個軍裝男人,那男人雖然身着軍裝,可冰冷的眼神,剛毅到有些兇狠的面頰,以及左眼角一道疤痕無不訴說着他跟身上軍裝的格格不入。
這世間自然也是有清秀的男人的,但這不是電視劇,不像裡面的人那麼睜眼瞎,那麼明顯的女扮男裝,硬是視而不見。
大概包括凌四跟龔小七在內,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對方是女人。
剛出來,凌子桐邊聽到那女人在說:“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木,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迴應他的是凌二有條不紊的擦拭動作。
大概已經沒了耐性,那女人眼睛一瞪,伸手就要奪走凌二手上的匕首。
如果凌二不願意,這女人絕對碰不到他。
而很顯然,凌二是不願意的,在女人伸出手的下一刻,凌二手一彎,匕首在劃破空氣,挽出一個劍花,下一刻,匕首已經被塞進了凌二隨身攜帶的揹包側兜內。
“你什麼意思?”女人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顯然沒想到凌二竟然敢三番四次地下她的面子,她習慣性地質問道。
凌二有時候可以一天不說一句話,對凌家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個外人,所以,不管這女人如何叫囂,凌二始終一臉木然,彷彿眼前喊叫的不過是一團空氣。
這種被三番四次忽視的狀況是以往不曾有過的,女人心頭的怒火被挑起,她跺着腳,指着凌二問:“有種你就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種小兒科的激將法在凌二看來,那無異於蒼蠅嗡嗡的叫,他厭惡地皺眉。
女人大多是敏感的,本來凌二終於有了動靜讓她總算鬆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她隨即覺察出凌二的厭惡感,這回女人真的委屈了。
她眼圈迅速泛紅,指着凌二的手不停地抖動,顯然是被氣狠了。
“你,你大膽。”女人有心斥責凌二,可搜索了腦中所有詞彙,也找不出能形容凌二的,半天,才喊出兩個字。
喊完之後,女人朝身後的男人吩咐:“江峰,你給他個教訓。”
“是,二小姐。”那個叫江峰的男人聞言,刻板地回答了一句,之後,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凌二,準備放出一槍。
“哎,等等——”女人見此,胳膊伸直,做出一個阻止的姿勢,對那江峰叫:“誰讓你殺他了,我只是讓你教訓他一下。”
在女人的意識裡,教訓凌二也不過是讓凌二受些皮肉之苦。
可末世,子彈一出,非死即傷。
江峰的手很快,幾乎在女人喊出口的時候,他已經扣動扳機,而女人話落,他竟然生生將槍頭一轉,子彈堪堪避開凌二,從凌二的耳際擦過。
女人吁了口氣,也顧不得回頭責罵江峰,她上前一步,就要躬身查看凌二身上是否受了傷。
凌二可以說是有些厭惡這個女人,他自然不願這女人碰到,在女人手指還沒靠着他的耳朵時,凌二頭一轉,再次躲開女人的碰觸。
這種再明顯不過的拒絕將女人心中那點內疚擊散,她收回手,直起身,朝着凌二冷笑一聲:“很好,我算了一下,這已經是你拒絕我的第七次了,這可比我過去二十多年被人拒絕的次數都多,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了,你記好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主動靠近我,主動讓我碰觸你,我沈穎發誓。”
凌二當然沒有將女人這區區誓言放在心裡,他耳朵實在是不堪其擾了,凌二起身,直接轉頭離開。
“你給我站住。”她已經這麼狠的發誓了,凌二竟然還是無動於衷,連屁都沒放一個,女人立馬扔掉之前的惱怒,再次朝凌二喊道。
凌二腳步沒有任何停頓,直接離開。
“我再說最後一次,站住,否則,別怪我開槍了。”不知何時,女人已經舉起手中的槍,對準凌二的後背心,喊道。
第224 江峰
“呵呵——”一陣清脆的笑聲打破了那一處的劍拔弩張,也吸引了那軍裝女人跟那個被稱作叫江峰的目光。
女人舉着槍,仍舊對準凌二,眼睛卻看向笑聲來源處,待看到凌子桐時,明亮的眼中一陣驚豔,倒是一般女人看到凌子桐時的嫉妒憤恨。
這讓凌子桐對女人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這至少說明女人的心思沒有多不正。
凌子桐寧願跟這些囂張跋扈沒什麼心思的人作對,也不願跟陰險狡詐的管奕之流打交道,但即便如此,這女人在凌子桐心中還是得不到高分,原因只是,她拿着槍指着凌二了。
這種護短的性子每時每刻都能在凌家人心裡發酵,凡是觸及凌家人底線的,很抱歉,你就是敵人。
“你是誰,笑什麼笑?”見凌子桐只掃了她一眼之後,目光直直放在凌二身上,這女人質問的語氣有着她自己都感覺不到的酸味。
凌子桐是什麼人?她自然是聽得出來。
可是正如凌子拓說的,凌二喜歡的一定不會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以爲地球是圍着她轉的刁蠻女人。
“你以爲你是上帝呀,我笑都不能笑了?”凌子桐嘴巴一鼓,往前站了一步,學着女人的模樣,同樣驕橫地回答。
論刁蠻,誰又有她凌子桐擅長?
凌子桐的回答不可謂不刁鑽,女人聞言,楞了一下,怎麼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半天,才梗着脖子喊:“我不是上帝,可是我也不准你笑話我。”
“姑娘,這可不是你家後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這麼沒禮貌,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凌子桐雙手環胸,端的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這個場景在別人眼中卻是好笑不已。
就這張嫩白的臉,怎麼看都比對面的女人年紀要小,小小年紀,偏偏用一副大人教訓小孩的架勢語重心長地跟對面比她年長的女人說話,當看到對面女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後,周遭所有人都別開臉,憋着笑。
當凌子拓跟凌子桐出現時,凌家人自覺都聚集在兩人不遠,他們的表情動作自然被女人直收眼底,女人嘴脣抖動的厲害,她叫道:“我怎麼樣你管不着。”
到底也是自持大家出來的女人,爆粗口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你怎麼樣我當然管不着,我也懶得管,但是麻煩你將手中的槍放下,別對着我的家人。”凌子桐盯着女人手中的槍,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他都沒說話,你憑什麼要求我。”提到凌二,女人又想起之前被凌二無視的事,她一時急怒攻心,這讓她有些口不擇言。
凌子桐笑了。
倒不是被氣笑了,而是覺得事情真的有些好笑。
這女人是太天真了,還是太過自信了?
“就憑如果我不願意,不管二哥有沒有看上你,你都不可能進我凌家的門。”論驕縱,誰不會呀,她凌子桐驕橫了這麼多年,耍橫起來不要太逼真。
凌子桐的話赤果果地揭開了女人一直圍着凌二轉的真相,這也是女人一直忽略的事實。
“你胡說什麼?”女人手中的槍晃了一下,她跺着腳喊。
她怎麼可能看上這個木頭一樣的男人?
雖然這男人長得不差,伸手也不錯,可是太沉悶,她以往可都是喜歡沉穩幽默的男人。
不可能的,她不會喜歡這人的。
女人不停地說服自己。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說服有了效果,不過瞬息間,這女人臉色已經由青白恢復了正常,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直到槍口堵在凌二的背上,這才透過凌二的肩膀,看向凌子桐,笑道:“你以爲這樣說就能救下他?他如此目中無人,不受點教訓以後一定會吃虧,我這是在幫助他,你們應該感謝我纔對。”
“呵呵——”凌子桐再次大笑出聲,她回頭看,對身後的凌家衆人笑道:“我這輩子聽過不少笑話,可都沒今天這麼好笑。”
凌一他們也紛紛嘴角抽搐。
凌子桐話鋒一轉,突然又對着女人說:“我的家人不管心裡如何歪曲,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教訓,再來,你以爲你是誰?就憑你手中拿一把破槍,就想像救世主一樣,拯救全宇宙?”
凌子桐語氣盡是不屑。
女人再次被氣的渾身發抖。
沒辦法,經過兩世的打磨,凌子桐已經練就了一口的鐵齒銅牙。
“哼,我的雖然是破槍,可這把破槍也能要了他的命,還是你想試一試?”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反駁道。
“嘖嘖。”凌子桐不住地搖頭,說:“我敢保證,你這把破槍絕對要不了二哥的命。”
說完,凌子桐轉向凌二,笑問:“是吧,二哥?”
作爲當事人之一,也一直把自己當做局外人的凌二終於有了點反應,他附和道:“小姐說的是。”
能讓凌二開口的也只有凌家人。
凌二這一開口正戳中女人心頭的那根弦,想到自己之前跟白癡似的,不停地找凌二說話,或者找他的麻煩,可人家壓根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相反,凌子桐不過詢問了一句,這人就屁顛地回答。
這是赤果果的看不起呀!
很多女人是經不起刺激的,尤其是過慣了養尊處優,事事順心的大小姐,凌二這話將女人最後一點理智也擊潰,她喝了一聲,“太過分了。”
即便被激怒,心頭那點理智還是存在的,她開槍之前還記得將槍口挪動一下,避開凌二的要害。
嘭——
槍聲響。
咚——
緊接着是一聲重物落地聲。
嗚嗚——
再來便是一陣陣痛苦的哀嚎。
剛纔那一幕發生的太快,凌子桐想不看都不行,當凌二淡定地往凌家人這邊走來,他身後女人狼狽的模樣便明晃晃暴露在衆人眼中。
只見女人五體朝地,大約衝擊力太強,左邊臉摩擦過地面,臉上紅腫,有些破皮,還滲出了血絲,原先握在手中的槍正握在江峰手中。
女人後知後覺地捂着臉,不停嗚嗚出聲。
這一下不僅磕碰到了臉,也碰到了女人發育良好的胸前。
她一手捂着臉,艱難地側了身,另一手伸向胸前,想碰,大約覺得太疼了,又不敢碰觸,臉疼的扭曲,眼淚劃過傷口處,刺激的皮膚更刺痛不已。
“江峰,給我將他抓住。”女人朝着正端詳着手中槍的江峰命令。
江峰聞言,腳步卻沒有絲毫挪動。
女人有些怒了,“你還愣着做什麼?沒聽到我的話?”
她本來親自動手,讓凌二知道她的厲害,很顯然,凌二那一腳已經讓女人充分認識到自己的位置,剛纔一腳已經讓她毀了半邊臉,以及——胸。
如果再招惹凌二,恐怕下一次就得送命。
江峰終於擡頭了,他將槍扔到女人跟前,生冷地對女人說:“我只答應你父親,要保你性命,你現在還沒到生死攸關的時候,那沒權利命令我。”
噗嗤——
在女人的傻愣中,凌子桐很不客氣地笑出聲。
這真真是一出好戲。
看來這江峰身上還有故事呢。
也是,如此一個硬漢怎麼可能隨意被一個女人命令?
江峰雖然身着軍裝,可凌子桐直覺認爲這身衣服跟他根本不搭。
一般的軍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叫做正義的氣質,他們跟軍裝一起很搭,而這江峰卻不然,這人眼中更多的卻是不羈跟冷酷。
這種冷酷凌家人身上沒有,又不同於樑淮的冰冷,樑淮是天生的冰冷,但他又不是完全沒有一絲人氣,從他幫助樑爽便能看出,這樑淮是有感情的。
而江峰卻不然,這人身上無形的血腥味很重,臉上盡是經歷滄桑後留下的冷酷,彷彿這世間只有他自己是可以信任的,江峰雖然沒有多餘動作,可無論從他的眼神還是動作都可以看出,這人時時都在防備着周圍的一切。
凌子桐的笑聲終於引起了江峰好奇的一眼。
當然,也僅僅是一眼。
凌子桐的乾淨美麗在江峰眼中沒留下任何漣漪。
“江峰,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現在已經受傷了,你還在一邊說風涼話,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父親什麼?”女人已經坐起身來,她完全理解不了江峰的思維方式。
按說她這一路對江峰算是不錯了,至少沒拿江峰當跟班看,對他也足夠尊重,在其他人都看不慣江峰時,還出口幫助過他。
這些情誼原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你還沒死。”江峰沒表情地看着女人臉上的血絲,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我要是死了,還要你做什麼?”女人一巴掌拍在地上,扯着嗓子朝江峰喊。
“我不會讓你死。”江峰很認真地糾正女人。
如果忽略兩人之間不太友好的氣氛,以及江峰沒有一絲人氣的表情,這話還真能引起別人的遐想。
就比如已經走過來的另一個男人。
“沈小姐,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我幫你看看吧。”來人是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高挑男人,男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氣質溫和,一看就是容易讓人親近的那種人。
凌子桐看着對面,摸着下巴思忖,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男人是對面之前一直站在人羣中央,有意無意被人保護着的一個人。
第225 要他負責
清秀男人的注意力都在沈穎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凌子桐的打量,或者他是根本不在意凌家人的態度。
要說這沈穎也算是美麗的女人。
這女人不似凌子桐那般精緻剔透,不似管奕那般英氣十足,不似邢珏那般豔麗無雙,也不似墨城那般清美秀麗,這女人長得嬌俏玲瓏,自然會吸引不少男人。
用凌子桐的話說,這沈穎是那種大多數男人都喜歡的蘿莉型小女人。
被凌二連番的無視,又被江峰拒絕,沈穎正尷尬的時候,這男人的話對她來說自然如雪中送炭,解了她的無所適從,沈穎向來對這人不假辭色,這回,她難得給出一個嬌美的笑臉。
沈穎不同於管奕,是個心性堅韌的女人,事實上,這女人也只是個心靈脆弱的小女人,笑了過後,她突然一陣委屈,加上臉上陣陣鈍痛,眼淚沒憋住,無聲流淌。
“沈小姐,你——”男人立馬朝沈穎伸出手,想將人扶起來,可想到沈穎之前對他的態度,男人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沒敢再往前一寸。
沈穎的眼淚落的更兇了,她對男人的好感也是直線上升,不顧男人的退縮,沈穎擡起胳膊,將手放在男人手心,哽咽道:“金大哥,謝謝你。”
沈穎口中的金大哥,名喚金華。
沈穎多高傲,整個京都軍區的人都知道,能當得起她這一聲大哥的更是寥寥無幾,當‘大哥’兩個字說出口時,金華心臟突然緊縮了一下,他已經無法控制住心跳,那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急速,金華抓着沈穎的手逐漸收緊,臉色漸漸漲紅,最後泛着紫色,呼吸也突然急促,身體小幅度抽動。
跟他靠的最近的沈穎自然看到了金華的異樣,她想抽回手,無奈金華抓的太緊,沈穎只好喊:“金大哥,你怎麼了?”
凌子拓跟凌子桐他們其實更早一步看出了這男人的異常,但這又關他們什麼事?
所以,沈穎的驚喊聲也只吸引了另一側一羣軍裝男人的注意,那副隊領着兩人快步過來,邊走邊嘆息:“沈小姐,金華他怎麼了?”
“我不知道啊,他,他怎麼就突然這樣了?”沈穎也着急了,雖然嬌蠻,也打罵過別人,不過看着已經口吐白沫的金華,她還是難掩害怕。
隨着金華口中的白沫越來越多,沈穎再也忍不住,拼命甩掉金華的手,飛速起身,往副隊跑去,帶着哭腔喊:“曹叔,你快看看他,他怎麼這樣了?”
曹副隊朝身後兩人揚手,兩人上前,一人將不停抽搐的金華按住,另一人掰開金華的嘴,朝他嘴裡塞進去幾粒藥丸,然後打開隨身攜帶的水杯,沖掉金華嘴角以及下巴的白沫,然後掰開他的下巴,將水灌了進去。
看男人的動作熟練,可以肯定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做了。
看着金華嚥下口中的藥丸,抽搐幅度卻沒怎麼減輕,不過呼吸卻漸漸穩了下來,之前不停翻動的眼睛也有些焦距,沈穎才挪開步子,快速看了眼金華,又收回目光,看到金華的慘樣,又想到之前自己曾被握住的手,沈穎心下覺得一陣不適,她悄悄地將手在外套上蹭了幾下。
“曹叔,這人怎麼了?”剛纔那句‘金大哥’彷彿是衆人的幻覺,沈穎的稱呼再次換成了這足以讓人心冷的‘這人’。
到底是沒經過社會殘酷的磨礪,爲人處世太過尖銳,這樣的表現着實讓人失望。
即便再不贊同,曹副隊還是溫和地解釋:“金華他,身體有些不適,不能太過激動,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沈小姐不用擔心。”
沈穎自然是不擔心的,但是曹副隊已經這麼說了,她只好點點頭,沒有做聲。
那邊,金華身體的抽搐逐漸緩了下來,那個給金華喂藥的軍裝男人掏出聽診器,大略替金華檢查了一下,對曹副隊說:“副隊,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嗯。”曹副隊臉緩和了一些,對兩人說:“你們扶他去休息吧。”
“是。”
等三人走遠了,沈穎才後知後覺地問:“曹叔,這,這人不會是那什麼羊癲瘋吧?”
她對這些事不瞭解,也只是幾年前無意中聽到家裡阿姨提過一次,當時沈穎覺得這輩子應該不可能會遇到這種病人,也沒放在心上,當看到金華的模樣時,腦中突然閃現當初聽到了模糊的幾個詞。
曹副隊聞言,先是一頓,後點頭:“沒錯。”
見沈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曹副隊又說:“金華不僅有癲癇之症,心臟也有些許問題,所以,他受不得刺激。”
曹副隊只是向沈穎解釋了一下,也許是被凌二跟江峰的所爲打擊到了,沈穎這會兒不免有些多想,她尖銳地問:“曹叔,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刺激到了他?我根本什麼都沒做。”
凌二跟江峰的厲害她清楚不過。
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本能,凌二跟江峰不好惹,可有她父親的關係,曹副隊不可能對她兇,想到這裡沈穎不免遷怒地曹副隊。
曹副隊皺了皺眉,耐着性子解釋:“沈小姐,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向你解釋了一下。”
“他爲什麼會犯病我不知道,但是我做什麼你們都清楚,他犯病只能說明他太沒用,關我什麼事,曹叔叔,你也不用指桑罵槐了。”心頭有怒火,就總得找個發泄口,很顯然,曹副隊變成了沈穎發泄怒火的渠道。
“沈小姐,你情緒不穩,我現在跟你講什麼都沒用,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緊跟着我們好一些,至於那邊那些人,沈小姐,他們不是我們能惹的。”曹副隊口中的他們指的是凌家人。
“曹叔叔,你什麼意思?”她沈穎一個人抵不過凌家人也就算了,可作爲京都基地數得上的小隊,曹副隊竟然這麼膽小怕事,這讓沈穎實在是沒法接受,她原本還想着讓曹副隊幫她教訓一下凌二。
對沈穎這麼頑固不靈的,曹副隊真心不想說什麼,可是想到沈穎的父親,曹副隊還是耐着性子,準備解釋。
“副隊,你跟她囉嗦什麼?”曹副隊開口之前,一道年輕的聲音插在兩人中間。
轉頭看去,卻是脾氣不算太好的小祁。
“副隊,我們可不是她的保鏢,用不着處處以她爲先,況且,剛纔的事根本就不怪人家。”小祁實在看不慣沈穎這樣的小姐作態。
以爲這還是末世前呢,官官相護,這些二代們大多是人們捧着的對象,這會兒大家隨時可能喪命,哪裡還有精力還伺候沈穎之流的是非不分的大小姐。
“小祁,你什麼意思?”沈穎目標對準小祁,斥問。
小祁可沒副隊那麼大的耐性,他直接回答:“就那意思,沈小姐,你好歹也是在外國知名大學念過書的海龜,難道是吃外國的東西多了,連中國話都聽不懂了?總問一些沒意義的話。”
光‘什麼意思’這幾個字已經好幾遍了。
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作不懂,實在是讓人肝火直冒。
“你什麼——”沈穎正習慣性的還想問,接觸到小祁似笑非笑的目光,她立馬閉上嘴,悻悻地瞪了小祁一眼。
副隊顯然是贊同小祁的話的,這個時候,喪屍已經是令人類恐懼的敵人了,所以,如果有可能,還是少跟同類爲敵。
曹副隊朝凌二抱歉地說:“這位先生,實在抱歉,沈小姐她其實沒有惡意,只是太過直率了,還請這位先生能看在我們都是倖存者的份上,別跟沈小姐計較。”
論交情,他們沒有,能將雙方扯在一起的只有倖存者這三個字。
凌二壓根沒將沈穎放在眼裡,對曹副隊的話自然也沒反應,他已經走到凌子拓身後,站直,眼神木訥。
凌二不計較,凌家人自然願意隨了他的意,在凌子拓正要領着衆人離開時,沈穎卻不幹了,她跺着腳,指着凌二喊:“你不能走。”
只有,又朝曹副隊不甘地說:“曹叔叔,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事,這事明明就是他不對,你看看我的臉,我的臉都快毀了,女人的臉多重要你知道嗎?現在我都沒臉見人了,我怎麼也要找他算賬。”
“那沈小姐你打算怎麼找人家算賬?”即便曹副隊再強的耐性,被沈穎這麼無理取鬧也弄的有了脾氣,他嘲諷地問。
沈穎一心都在想着怎麼報復凌二,自然沒聽出曹副隊的言外之意,她眼睛幾乎要將凌二身上瞪出個窟窿來。
之前凌二的不耐歷歷在目,沈穎知道凌二討厭她。
而讓一個討厭她的人日日面對她,這是不是最好的報復?
沈穎腦洞就開了這麼一下,她聲音扯開,說:“哼,我要他負責。”
“什麼?”曹副隊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這沈穎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
人家明顯是厭惡她的,這樣她還能貼上去,這得多沒腦子才能做出來這事?
顯然,覺得沈穎沒腦子的可不是曹副隊一個人,凌家這邊更是覺得一陣好笑,凌子桐回頭看向凌二,取笑道:“二哥,你桃花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