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家宣跟瘋了一樣的作，作到校長都忍不了了，把他攆回家找家長，他索性就在家裡不吃不喝的賴着，也不回學校了，他爸媽連打帶勸，軟硬兼施的怎麼也說不動他。我一看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我去了他家，我們兩個談了一下午，第二天，他跟我回學校了，那幾天風平浪靜的捱到了高考，就在高考的第一天，我和家宣把雯雯和那個男生堵在了去考場的路上……”
“所以你和家宣才都沒考好，那個男生呢？缺考了一科，也考不上什麼好學校了吧？”董言言苦笑道，“哥，你這是幫他嗎？怎麼比他還能惹事？”
李哲雲淡風輕地笑笑，輕描淡寫地說，“言言，你低估了你哥的實力，我們直接把那個男生揍進了醫院，他不是缺考一科，而是一科都沒考，高考的那三天，他頭上纏着繃帶，抱着受傷的手臂在醫院裡哭了三天，我和家宣也因此被取消了考試資格，雯雯也因此受到影響，發揮失常，差點兒落榜。現在想起來，當初是莽撞了，我無所謂，本來我就是要來咱們學校的，高考只是走個過場，可是家宣的爸媽是把他當大學苗子培養的，他高中的成績也不錯，正常發揮的話應該能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就因爲這件事，他爸媽現在看到我，還是一肚子的火。”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們也真做得出來，不怪他爸媽不待見你，這件事你做得太毀了。”董言言笑道，“爲了一時之氣，連前途都可以不要，我還真是不瞭解他。”
李哲有些尷尬地笑笑。“要不說年少輕狂嘛。後悔，誰都有過，可是如果能重來一次的話。估計我們還會那麼選擇，不出了那口氣，總覺的窩囊。後來。那個男生復讀了，雯雯上了本市的一所三流的大學。本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家宣也不是放不下的人，可是今年寒假，我們高中同學有一次聚會，大家都去了，雯雯喝多了，藉着酒勁兒不停地問家宣能不能原諒她，家宣的本意是不想追究了。就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讓她別自責了。沒想到第二天，雯雯就去找家宣，要跟他複合。家宣當時就拒絕了，從那以後，雯雯就總去找他，他都閉門不見，後來我見雯雯實在過分，就去找了她爸媽，她才收斂了。沒想到開學沒多久。她還是來找你了。”李哲轉過頭，很誠懇地說道，“言言，這件事家宣真不是有意瞞你的。他只是覺得沒必要給你增加困擾，今天的事，他也沒想到。”
是他沒想到嗎？還是他怕跟自己說了反而麻煩？
兩個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李哲見董言言始終沉默，忍不住問道，“言言，你——”
“我在想，他那一耳光要是扇在我臉上，會是什麼感覺。”董言言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
李哲愣了一下，然後笑道，“言言，他那是維護你，是雯雯先要對你動手的。”
“他會爲了維護我跟前女友動手，以後也會爲了維護別人跟我動手。”董言言苦笑道，“我是兔死狐悲。”
“你跟雯雯不一樣——”
“每個人都不一樣！這不是藉口！”
李哲一看她又開始犯擰，也着急了，“言言，你又開始鑽牛角尖了，你覺得你這樣是解決問題的態度嗎？你們倆不好了，高興的是誰？我懷疑雯雯就是來攪合來了，你那麼聰明的腦瓜，怎麼想不明白呢？”
聽了這話，董言言才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了，“對哈。應該先解決外敵，再內部清算！不過你必須把他們倆之間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我，我也好知己知彼。”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我估計雯雯肯定還得鬧。我一男的，也不想對她太過分，還是你們女生之間解決比較好。”李哲如釋重負地笑道。
“男人就喜歡把自己理不清的爛帳，變成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然後坐享其成。”董言言輕蔑地說道。
李哲看着她一臉不屑的樣子，無奈地笑笑，“家宣倒是想自己解決，可是我實在是不敢，今天你也看到了，在咱們面前他就敢動手，真讓他追上了，我真不敢保證能發生什麼事。”
“還能發生什麼事？牀頭打架牀尾和唄。”董言言笑道。男人都有前女友情結，更何況他們在一起了兩年，兩年的時間，得有多少恩愛的回憶啊，那妞兒今天捱了打，利用他那點兒愧疚心理一哭一鬧一煽情，說不定他就心軟了。
“你別說風涼話了，這一個冬天被她鬧的，家宣別說看到她，一提到她都頭疼。”李哲笑道。
“感情已經到晚期了？那她這麼折騰，何苦來着？”董言言轉頭看着李哲，“哥，你告訴我句實話唄，他們當初，好到什麼程度了？”
李哲有些艱難地嚥了口吐沫，見她一臉的糾結，揶揄地笑道，“打翻醋罈子了？”
董言言點點頭，“醋缸都打翻了！”
*
回學校的路上，董言言在路邊的文具店裡買了毛筆、宣紙和墨水，回到寢室，把毛筆泡開了，鋪開宣紙，飽蘸濃墨開始寫字。
“行路難，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饈字怎麼這麼難寫？！”董言言一臉糾結地看着明顯的比別的字大出一號的那個歪歪扭扭的饈字，果斷把紙團成一團，扔掉！重寫！
“屋裡一股什麼味？這麼臭！”冷月和柳影開門進來，皺着眉頭說道。
董言言擡頭看了看她們，笑道，“姐姐，這叫墨香，我練字呢！”
“怎麼想起練毛筆字了呢？”冷月問道。
“練字可以修身養性，心煩的時候一拿起筆，心情就平靜了許多。”董言言頭也不擡地說。
冷月好奇地湊過來，只見董言言像模像樣地拿着毛筆，面色凝重，一句話寫了半天，看了看，還算滿意，又接着寫第二句。
“寫得還挺不錯的！”冷月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