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標題：他，不是丑角而是主角！
……………………………………………
阿爾卑斯山下，伊薩爾河畔的雅典——慕尼黑。
當然啦，就像“神聖羅馬帝國”和“神聖”、“羅馬”、“帝國”這三者沒什麼關係一樣，其實慕尼黑和雅典也沒有啥關係。
這座城市之所以有這個外號，是因爲在十六世紀它曾經是德國文藝復興運動的中心。
而到了上一次歐戰結束之後，這裡又成了德國政治動盪的中心。
1919年4月13日，巴伐利亞蘇維埃共和國在慕尼黑宣告成立。
“幸運”的是，同年5月3日，這把革命之火就被“自由軍團”給撲滅了。
解釋一下，“自由軍團”其實就是由一戰老兵組成志願軍，當時德國成立的志願軍團層出不窮，巔峰時期多達120餘支，40多萬人。卡普-呂特維茨政變主力就是這樣的志願軍。（見第一卷第一百四十七章《繼續吹》）
奇妙的是，慕尼黑自此之後就成了右翼政治運動的溫牀。
作爲穿越者，我們的袁大師當然知道這座被稱爲“雅典”的城市再過兩年將要上演一出和雅典精神完全背道而馳的“革命”——啤酒館暴動。
雖然在1923年，人們的眼中這場“革命”近乎鬧劇。但是，這場鬧劇的主演命中註定會再一次讓德意志這頭黑鷹展開翅膀，而這次鷹翼下的陰影將籠罩整個歐洲。
而且和“倒吊男閣下”一樣，1921年對於命中註定要成爲“節制殿下”的那個男人來說，也是非常關鍵的一年。
這一年的7月29日，德國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召開了一次特別大會，在這一次會上“節制”正式成爲了該黨的黨主席。
而且黨的精英完全同意，德國工人黨的所有傳統全被拋進大海，因爲在舊的基礎上是無法建立新秩序的。黨內不允許再出現議會式的辯論和民主的秩序。此後，他們將恪守“元首原則”。
所以現在和“節制”搭上關係就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和慧眼識珠啊。
不得不說，袁燕倏覺得自己穿越的這個時間點實在太過“巧合”了，很多當時看來平平無奇，但是會深刻影響歷史的“小事件”都發生在他目前所在的時間段。
哎，要是能趕上同樣在7月份開的那次大會就更加“底”……
“做死了！皮卡皮卡。”
“大師球，老子想想都不成嗎？”
“宿主，你都快要坐上大資產階級才能坐的豪華郵輪，就別想着那條無產階級才能坐的赤色小船了啊。”
我們的袁大師在心裡面嘆了一口氣，大師球這話說的在理啊。
於是他開始關注起兩位“代行者”所提供的畫面。
這一看之下，他不由得開口問道：“我說，你們怎麼不去啤酒館而來馬戲院了啊？”
“膩嗷，那個人今天就在這裡發表演講啊。”披着連帽斗篷的“金紅巫女”在心裡面回答道。
袁燕倏一翻大師球的史料，就發現歷史又有了一些細微的改變。
在原本那條時間線上，1921年2月確實有這麼一次“馬戲院演講”，節制在一家名爲“皇冠”的馬戲院發表了一次重要演講。
選擇這裡是因爲馬戲院可以容納整整６０００名觀衆，而且經理也是黨員，據說，他向節制免費提供了場地。
不知何故，在這條時間線上這場大會到了6月5日才舉辦。
一走進劇場，“命運女士”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咦，怎麼人這麼少？”
７時左右，”節制殿下”收到了從皇冠馬戲院打來的、令人沮喪的電話：大廳裡聽衆寥寥無幾。
“愚者大人”十分篤定地道：“安，不要着急。馬上就會人多的。”
１０分鐘後，情況稍好。
“正義閣下”用一種很複雜的口吻道：“尼奧，你又說對了！”
至７點４５分，廳內四分之三的座位已被坐滿，戲院門口還排着一條長龍。
SCP基金會的頭領笑道：“尤里，我什麼時候錯過？”
八點一刻，那個男人出現在了臺上……
此時他“滿心歡喜”。因爲“大廳裡擠滿了成千上萬的人。它像一顆巨型炸彈，橫臥在我跟前。”。
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剪裁拙劣的廉價西服。在衆目睽睽之下，表情顯得有些僵硬，動作也有點可笑，當然還有那一撮標誌性的小鬍子。
這一切讓他活像是陳列在巴伐利亞鄉間照相館滿是灰塵的櫥窗裡的模特。
“《前途和毀滅》……”
然而當他開口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這個男人搖身一變，突然成了德國民間傳說中的那個花衣笛手。
傳說中有一個村莊遭受了嚴重的鼠害。正在村民一籌莫展的時候，來了一位穿着綵衣的流浪樂手。
他說自己有辦法趕走老鼠，村民們欣然和他達成了協議，只要他趕走老鼠就給他一筆酬勞。
花衣笛手吹起了隨身的魔笛，老鼠就跑出鼠穴癡癡地跟着他走向奔騰的河流。
可是村民們卻在事後食言而肥，於是那位花衣笛手再次吹起了魔笛，這一次整個村莊的孩童們全都癡癡地跟着他走進了茂密的黑森林……
多麼因吹斯聽的傳說，多麼因吹斯聽的歷史。
開講半小時，他已與聽衆溝通，知道聽衆是屬於他的。“自動爆發的掌聲”不時地打斷了那個男人的演講。
之後，會場一起沉寂，極爲莊嚴。“在這巨大的人羣中，你所能聽到的，莫過於呼吸聲。”。
當他的最後一句話一講完，場內立刻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人們用最大的熱情高唱《德意志土地》，大會就在一起歌聲中結束。
使人們的感情像洪水般傾瀉出來的那個男人，自己也被此情此景陶醉了。
所以他在講臺上呆呆地站立了２０分鐘，目送着人們退場。
之後，他會“興高彩烈”地出門步入黑夜籠罩的慕尼黑，一個人回到自己又黑又冷的小出租屋內……（筆者注：引號之內全都來自節制殿下的《我的奮鬥》。）
不過在這條時間線上，當他剛剛走出戲院門外的時候，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用十分標準的德語說道：“阿道夫-希特勒先生，恭喜你。非常精彩的演講。”
………………………………
本章史料主要節選自約翰-託蘭的《從乞丐到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