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冰釋前嫌(恩恩愛愛)

徐子衿看着盧暖,輕輕是鬆開手,往後面腿了幾步,才說道,“阿暖,你不相信我?”

爲什麼會是這樣?

難道他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他還不夠愛她嗎?

“是!”盧暖很肯定的應聲。

“爲什麼?”徐子衿問,走到盧暖身邊,伸出雙手握住盧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問道,“爲什麼,阿暖,爲什麼,是不是我表現的不夠好,讓你覺得,我不夠愛你,是不是,如果是,你希望我怎麼改,我改!”

盧暖搖頭,“子衿,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從一開始到現在,你是愛我的,我知道,只是很多時候,你都給我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讓我很想要琢磨,想要探究,只是,我一行動,你就退縮了,很多時候,我都在問自己,你愛我是真還是假,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得不說,你把我琢磨的很清楚,你知道我標準的吃軟不吃硬,你們這一出出的苦情戲表演的很好,好的幾乎以假亂真,讓我都深信不疑!”

盧暖說完,用力甩開徐子衿,紅着眼眶一步步往後退。

儘管心中難受極了,盧暖還是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哭是懦弱的行爲,她盧暖一直不是一個懦弱的人。

退得太急,盧暖也沒注意身後的位置,腳踩到臺階下,一個重心不穩,身子重重的往後倒。

有那麼一瞬間,盧暖想着,摔下去吧,摔下去或許就解脫了。

因爲愛一個人太辛苦了。

只是。

徐子衿在盧暖身子倒下去那一瞬間,已經飛身而起,接過盧暖的身子,讓自己倒在雪地裡,支撐住盧暖的身子,不讓她跌得太疼。

因爲……他心疼。

“唔……”

盧暖雖小,只是還是有些重量,徐子衿又病着,被盧暖這一壓,壓得他悶哼出聲。

身子沒有太疼,身下沒有太冷,還有暖烘烘的感覺,盧暖睜開眼睛,扭頭,和徐子衿四目相對。

“爲什麼……”盧暖輕聲問。

爲什麼要騙她,爲什麼?

徐子衿聞言,緊緊抱住盧暖,倒在雪地裡,任由漫天飄雪落下,淡聲道,“因爲愛的太深,太怕失去了……”

盧暖聞言不語。

因爲不知道說什麼。

此時此刻,盧暖都不知道,徐子衿的話還能相信不。

見盧暖不吱聲,說不失望是假的。

徐子衿深深呼出一口氣,“阿暖,不管別的什麼,我愛你是真的,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別不要我,我……”

時日不多了……

後面的話,徐子衿說不出口。

一開始,他或許想把盧暖娶進門,然後可以名正言順管理屬於他的一切。

可後來想想,徐家些人如豺狼虎豹,一個個貪婪至極,盧暖的單純,又怎麼鬥得過他們,……

想到這,徐子衿輕輕的鬆開了手。

盧暖從徐子衿懷中起身,看着倒在雪地裡,閉上眼睛的徐子衿,嘴角輕輕的動了動,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朝徐子衿伸出手,“起來吧,雪地裡太冷了,你還病着呢!”

徐子衿聞言,睜開眼眸,含在眼眶的淚水沿着眼角話落,小聲問道,“阿暖,還在乎我的,對嗎?”

“起來吧!”盧暖說完,扭開頭。

逃避徐子衿的問題。

“阿暖,你給我一句實話,真那麼恨我,怨我,怪我嗎?”徐子衿問。

如果是,他會放手,心甘情願的放手。

再也不苦苦糾纏。

只要她過得好,他便可以毫無顧忌的離去。

去哪兒呢?

天涯海角,哪兒都好,因爲都沒有她!

盧暖聞言,身子一頓,回過頭看着倒在雪地裡的徐子衿,跪在徐子衿身邊,輕輕拿起徐子衿纖細了很多很多的手,放在手心,然後輕輕的摸上徐子衿消瘦慘白的臉,小聲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如何?”

“是?”徐子衿眼睛眨了眨,然後悽悽一笑,“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阿暖看似柔弱,實則剛強至極,這樣子的女子,怎會原諒我,兩個多月以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那天如果我多一絲理智,在最後關頭停了下來,這一切會不會有所改變,可是阿暖,我停不下來,一來,我是真心想要了你,不受控制的想要你,再來,我也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

“所以你逃跑了對嗎?”盧暖大吼一聲,小手移到徐子衿的脖子,顫抖着手,顫抖着身子,連說出來的話,都顫抖不已。

“|爲什麼不等我回家,爲什麼不去找我,爲什麼偷偷逃走,爲什麼不給我解釋,要讓我一個人苦苦等了兩個月,爲什麼,你說啊……”盧暖說到最後,小手略微使勁,“你知道嗎,我知道你走了的時候,好想親手殺了你,殺了你這個懦夫,你有本事,有膽子做,爲什麼沒有膽子承認,爲什麼……”

就因爲愛的太深,太害怕失去嗎?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他這樣子一聲不吭的離開,換哪個姑娘能接受,如果不是盧家村實在有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徐子衿是真心愛她的,她早就奔潰了。

這傢伙倒好,設下一層又一層的陰謀,謊言,等着她跳。

“阿暖,掐死我吧,能死在你手中,我死而無憾!”徐子衿淡淡的說着,不掙扎,不反抗。

沒有了她,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與其孤獨死去,還不如死在她的手中,至少在往後的歲月裡,她會想起,曾經有一個男子,是死在她的手中。

“你……”盧暖錯愕的看着徐子衿。

半晌後,才笑了起來,“徐子衿,你混蛋,你就倒在這裡吧,我走了,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見到你……”

盧暖說完,拔腿就跑。

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

跑出院子的時候,見到陳氏徐大浩,滿月幾人一個個憂心忡忡的看着她,盧暖停下腳步,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阿暖……”陳氏低喚。

盧暖聞聲,停住步子,卻沒有回頭。

“我沒有說謊,真的沒有!”

盧暖很想說,她知道,她瞭解。

只是……

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盧暖轉身離開。

走得那麼決絕。

至少徐子衿追出院子的時候,看着盧暖走得太決絕,心都碎了。

跌坐在地上,癡癡的笑了起來,“結果和我料定的,是一樣了……”

終究還是要離他而去。

大街之上,行人不多,卻也不少,熙熙攘攘,盧暖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去。

偶爾身子被人撞到,盧暖也不管不顧的往前走。

前方路很長,只是,應該去哪裡呢……

“嗨,美人,要不要跟姐姐走啊……”

一輛馬車停在盧暖面前,盧暖扭頭看去,看着馬車上的人,悽婉一笑,“好啊……”

屋子裡,很暖和。

“哎呀,我說你們啊,真是的……”南宮瑤說着,把手中的熱湯遞到盧暖手中,搖搖頭,嘆嘆氣,“喝點湯吧,暖和暖和身子!”

盧暖接過,輕輕的抿了幾口,才說道,“你不是進宮了嗎?”

“是啊,我是進宮了啊,但是,那是我和玄煌的交易,我主要幫他整治後宮那些妃子,他呢,給我金銀珠寶和這個宅院,咋樣,我這宅院不錯吧!”南宮瑤說着,坐到盧暖身邊,見盧暖不喝湯,嘆了口氣,“別端在手裡,這湯是我師父特地爲你開的藥方,對你身子好!”

“你……”盧暖錯愕的看着南宮瑤。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南宮瑤失笑。

“你知道了?”盧暖問。

“我能不知道嗎,徐子衿那個身子骨,我以前還以爲很強壯呢,誰知道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不過說真的,我倒是挺羨慕你的!”南宮瑤說着,直勾勾的看着盧暖。

“羨慕我什麼?”盧暖問,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碗。

奇怪剛剛爲什麼一點藥味都沒有吃出來。

“羨慕徐子衿對你啊!”南宮瑤說着,拿走盧暖手中的碗,把一個暖爐子遞到盧暖手中,“抱着吧,看你冷的,心都在發抖了!”

“有這麼嚴重嗎?”盧暖說道。

“沒有嗎?阿暖,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南宮瑤說着,站起身,走到一個櫃子邊,打開一個抽屜,拿出一封書信,走到盧暖身邊,遞給盧暖,“這是我師父讓我轉交給你的!”

“你師傅給我的?”盧暖錯愕。

她好像不認識南宮瑤的師傅啊?

“是啊,本來我想要偷看的,只是師傅不允許,哎,想我天不怕地不怕,還是怕那麼兩個人,敬重一個人!”南宮瑤說着,見盧暖心不在焉,伸出手拉拉盧暖的衣袖,笑着說道,“你不想知道是那幾個嗎?”

“那是你的秘密,我可不想以後爲你保守秘密,太辛苦了!”盧暖打趣道。

南宮瑤錯愕,隨即釋然,“怪不得鳳儀公主對你念念不忘,怪不得她明明很喜歡徐子衿,卻因爲徐子衿喜歡的人是你,甘願放手,默默的祝福你!”

“鳳儀公主?儀兒嗎?”盧暖問。

想不到她也喜歡徐子衿,真的挺吃驚的。

“除了她還能有誰,自從上次被擄走之後,如今回到宮中,那是苦練武藝,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不落下,她說,天底下肯定有屬於她的徐子衿出現,但是絕對不會再出現一個盧暖,在生死關頭對她不離不棄,阿暖啊,你也是一樣的,世間會有千萬個男子愛你,但是不會有一個男子像徐子衿那樣子愛你,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盧暖聞言,低下頭,小聲說道,:“真有這麼好嗎?”

“難道沒有嗎?”南宮瑤搖頭嘆息,“你知道嗎,徐子衿是真的中毒了,纔對你,那啥的,我上次去徐府看見他,嚇了我一跳,眼神呆滯,失魂落魄的樣子,差點沒嚇死我,徐子衿哎,那個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的徐子衿哎,也有變得六神無主的樣子,後來一番檢查之下,我只知道他中毒了,卻不知道是什麼毒,沒得法子,我纔去請我師父,我師父看了說中毒了,也解了個七七八八,但是,最後的解毒方法,就是和女子有肌膚之親,在那啥那啥,可他死活不肯,寧願每日承受着痛苦,也要爲你守節,阿暖,這樣子的男子,你真心割捨得下?”

“割捨不下,又如何?”盧暖問。

“阿暖,真那麼恨徐子衿啊?”南宮瑤問。

“不是!”盧暖搖搖頭,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看着窗戶外飄飄落下的雪,皚皚白雪,落在地上,鋪墊出一層層鬆軟的雪被。

院子有幾株梅花,枝頭已經冒出花骨朵。

“阿瑤,你說,我能割捨的下嗎?”

愛情這玩意,真是一個折磨人的東西。

南宮瑤走到盧暖身邊,小聲說道,“阿暖,既然割捨不下,就跨出一步,徐子衿這樣子的男子,一旦錯過,就真的錯過了!”

“如果不解毒,他會死嗎?”盧暖問。

南宮瑤微愣,想了想才說道,“看看你手中的書信吧,師傅沒告訴我,或許會告訴你的!”

盧暖聞言,低頭看向一直抓在手中的書信,猶豫片刻,纔打開信,看了幾行,便早已經淚流滿面。

“阿暖……”南宮瑤擔心的問。

“我沒事!”盧暖說着,吸了吸鼻子。

低下頭,眼淚落得更兇了。

“阿暖……”南宮瑤低喚一聲,想要安慰盧暖,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只得說道,“要是真的很難受,我肩膀借你靠一下!”

盧暖扭頭,衝南宮瑤一笑,“不怕我弄沾你的衣裳啊?”

“怕,只是,阿暖是我南宮瑤這一生最最最敬重的人!”南宮瑤說着,衝盧暖一笑。

“爲什麼是我?”盧暖疑惑的問。

“單憑你收服了徐子衿,就值得我南宮瑤欽佩!”

見南宮瑤說的那麼認真,盧暖噗嗤一笑,把頭靠在南宮瑤的肩膀上,想了想才說道,“有銀子嗎,借我個十萬八萬兩!”

“銀子?十萬八萬兩,你不會沒銀子吧”南宮瑤問,然後推開盧暖,轉身走到櫃子邊,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個小錦盒,走回盧暖面前,把錦盒遞到盧暖面前,“吶,反正我全部的家當都在裡面了,你隨便拿!”

“歸還無期哦!”盧暖笑着說道。

南宮瑤聞言,愣了愣,才說道,“阿暖,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要帶着徐子衿私奔啊?”

“秘密!”

盧暖說着,打開錦盒,看着裡面的銀票,拿了十張一萬兩的,把剩下的遞給南宮瑤還。

“不要了啊?”南宮瑤問。

盧暖點點頭,“十萬兩,夠了!”

“阿暖,你到底要做什麼啊?”南宮瑤問,見盧暖面色凝重,就怕盧暖做出什麼錯事來。

“以後你就知道了!”盧暖說着,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把南宮瑤師傅給她的信放在炭火盆子裡燒掉。

才把銀票收好,對南宮瑤說道,“阿瑤,送我回一品樓吧,最近運來了新的吃食,一會我親自下廚,讓你第一個嚐鮮!”

南宮瑤聞言,立即問道,“是什麼好東西啊?”

“一會你就知道了!”

回到一品樓,掌櫃立即上前,盧暖跟他寒暄了幾句,轉身去了廚房,然後去了存放鱔魚的院子,拿出幾條又大又肥的鱔魚。

“哇,這是什麼東西?”南宮瑤問。

就連一邊的掌櫃也好奇不已。

這個東西,他還真沒見過。

“盧姑娘,這是蛇嗎?”

“不是蛇,這是鱔魚,我晚上用它來做菜,掌櫃,你拿個大桶子來,抓一些過去,一會殺了,然後去一品樓門口掛一塊牌子,說晚上有新菜餚,現在接受預定!”

掌櫃聞言,喜得不行,連忙問道,“盧姑娘,晚上是你親自掌廚嗎?”

“是的,我親自掌廚!”盧暖說道。,

掌櫃連忙點頭,下去準備了。

南宮瑤見盧暖把那些鱔魚拿出來,放在一邊的桶子裡,好奇的問道,“阿暖,這麼冷的天,你把手伸進冷水裡,抓鱔魚,不冷嗎?”

盧暖聞言,擡頭看向南宮瑤,呼出一口氣,拿了布巾把手擦乾,走到南宮瑤身邊坐下,才說道,“冷啊,只是,我不還欠你銀子麼,不努力賺錢,怎麼還你銀子!”

“什麼話嘛,我又沒吹你還銀子,再說了,如果你真缺銀子,不還就是了,犯得着這麼累,看的我都心疼了!”南宮瑤沒好氣的說道。

十來萬兩銀子,她南宮瑤還沒放在心上。

“傻瓜,逗你玩的呢!”盧暖失笑,見南宮瑤那麼認真,心中倒是一暖,難得在京城還有這麼一個好友,繼續說道,“我先把鱔魚和泥鰍的招牌菜宣傳出去,然後瞪大廚們學會了,也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你要去哪裡?”南宮瑤連忙問。

盧暖很認真的想了想,“天涯海角,去哪裡都好!”

“那徐子衿呢?”南宮瑤小聲問。

“不要了,這麼個懦弱的男人,要來何用!”盧暖賭氣道。

真的,徐子衿面對很多事情,都男子漢氣概的很,可一面對他們的愛情,他就神神鬼鬼,懦弱至極。

這樣子的男人,她盧暖愛了,也不敢要,更是要不起。

“真捨得啊?”南宮瑤問。

“捨不得也要舍,好了,不說這個了,一會夥計們就要過來提鱔魚了,我還得再挑選一些出來,特別大的,清蒸!一般的,紅燒或者燒清湯,現在就看一品樓的招牌有多大了!”盧暖說着,其實把大的鱔魚挑選出來。

這樣子的,在盧家村買來才三百個銅錢,晚上最起碼賣五十兩,所以要看看預定出去了多少!

也要看看,這鱔魚第一波,能賺多少銀子。

其實,盧暖的擔憂真的是多餘的,掌櫃把晚上有新菜餚的牌子掛了出去,又說明的盧暖親自下廚,一品樓的包間一瞬間被全部預定。

就連大廳的位置,也被包攬一空。

盧暖讓人先把鱔魚殺了,取出裡面的腸子,特別吩咐不能弄破了鱔魚的苦膽,不然整一條鱔魚都會苦的。

蒸籠裡,蒸了一盤子一盤子的鱔魚,大鍋裡,燉着鱔魚,另外一邊,還有紅燒的。

也在煮紅燒泥鰍,泥鰍滾豆腐。

華燈初上,一品樓早已經人聲沸動,那些達官貴人一個個都攜帶家眷,來一品樓吃飯。就爲了吃盧暖親自做的新菜餚。

包間裡的菜餚都是盧暖搭配的,一桌子五百兩銀子,酒水之外另算。

一盤盤菜從廚房端出去,送入割個包間,就連大廳裡,客人也是來來去去。

一個個從未吃過鱔魚和泥鰍,吃了覺得味道好,還要另外加上兩盤,當然,價錢另加。

一直忙活到半夜三更,纔算歇下來,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裳,盧暖才準備吃點東西,然後睡覺。

南宮瑤也早就回宮去了,清風明月睡在隔壁的屋子,盧暖一個人,覺得有些冷清。

“盧姑娘,大當家請你過去!”

龐紹舉?

盧暖失笑,他不是躲着自己的麼,這會子要見她?

儘管心裡千迴百轉,盧暖還是淡淡的說道,“掌櫃,前面帶路吧!”

“是!”

來到龐紹舉的房間前,掌櫃就退下去了。

盧暖敲了敲門,直到裡面傳來龐紹舉的聲音,喊她進去,盧暖才推開們進去,“姨父……”

龐紹舉愣了愣,才笑道,“:阿暖,來坐!”

盧暖走到龐紹舉面前的椅子處坐下,淡聲問道,“姨父爲什麼突然又要見我了?”

“這個……”龐紹舉尷尬一笑,才說道,“阿暖啊,你知道,在姨父心中,你是姨父姨母的大恩人,這一輩子,姨父都不會忘了你的恩情,只是阿暖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子衿的事情,姨父不能幫你,也不能幫子衿,只有你們自己解決,姨父怕你問起子衿的事情,所以姨父只有逃避!”

盧暖聞言,看着龐紹舉片刻,才說道,“姨父,你放心吧,我不會多問的!”

“那就好,那就好!”龐紹舉諂笑道,連忙把賬本遞到盧暖面前,“阿暖,你看看,這是今天一品樓的收入,本錢除外,賺了足足七萬兩!”

“一天就賺了這麼多嗎?”盧暖問。

如果是,還真是日進斗金。

“不是一天,就晚上,一頓飯的光景,說來,還多虧你那個鱔魚和泥鰍,嘖嘖嘖,好多包間都點了四五份,有的還預定了明天后天的,就更別說大廳了,哎呀,開一品樓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天賺這麼多銀子的!”

以前一品樓生意也還算好,可一天淨賺七萬兩,也不曾有過。

自從盧暖的菜譜一上,嘖嘖嘖,那纔是真真正正的日進斗金。

“姨父,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我先回去休息了!”盧暖問道。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又做了一晚上的菜,她的兩個手臂都麻木了。

最主要還是心情。

她的心情,低落道谷底了。

龐紹舉一聽盧暖要走,連忙說道,“有有有,當然有,阿暖啊,這幾個月呢,一品樓的收入呢,姨父已經整理出來了,當初咱們說好的,我,你,子衿,咱們三股平分,從你入股到現在,一共賺了八十七萬五千二百一十九兩銀子,姨父先說明啊,今天的銀子還未算進去,所以,這些都是今天之前的,姨父呢,三股分了一下,一個人分得二十九萬兩,剩下的五千一百十九兩,姨父存下來,下次再分,你看如何?”

這麼多?

盧暖倒是沒有想到,四個月就賺了這麼多。

笑着點點頭,“可以!”

曾經,做夢也不敢想,賺這麼多銀子。

別的不說,光是人蔘,徐子衿斷斷續續帶回去了五百萬兩,那些銀子,盧暖拿來買地,買種子,買山,修房子,七七八八的算進去,也還有差不多二百萬兩。

那二百多萬兩銀票,盧暖收拾妥當,藏了起來,誰也沒有告訴。

徐子衿臨走時給的錦盒,盧暖交給韓氏保管,一直不曾動過。

這一次出來,也只帶了幾千兩銀票。更沒有想到後面的變故,所以才問南宮瑤借了銀子。

如今也好,龐紹舉這裡的銀票拿到手,先把南宮瑤的銀子還了再說。

後來盧暖和龐紹舉又說了一會子話,無非是說陳氏慧娟的懷着身子,要多注意,畢竟,陳氏慧娟也算高齡產婦,要多運動。

然後盧暖就回房去睡了。

連晚飯都沒有吃。

三天,忙忙碌碌三天,盧暖覺得自己像一個陀螺一樣,忙的暈頭轉向,南宮瑤沒有來找她,盧暖也沒有刻意去問。

徐子衿沒來,盧暖雖失望,卻沒有過多的表現。

直到幾個大廚掌握了做鱔魚和泥鰍的竅門,盧暖才呼出一口氣,退出廚房。

“掌櫃,姨父來了嗎?”

掌櫃一見盧暖,客氣的不行,“盧姑娘,當家的在樓上呢,二當家也在!”

徐子衿來了?

盧暖愣了愣,本來想不上去的,隨後一想,爲什麼不上去,徐子衿而已,還怕他吃了自己不成?

隨便整理了一下衣裳,盧暖才上了樓。

一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劇烈的咳嗽,和龐紹舉的嘆息勸阻聲。

盧暖站在門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擡手,放下,然後繼續擡手,再放下。來來往往好幾次,才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

盧暖推開門進去,就見徐子衿站在窗戶口,單薄的衣裳,單薄的身子,寒風從窗戶外吹進來,把他的頭髮吹亂。

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徐子衿。

徐子衿也扭頭看向盧暖。

慘白的臉,裂開的嘴脣。

如果真要用一個詞形容徐子衿,盧暖覺得,鬼比較適合。

才幾天的時間,他倒也本事,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徐子衿見盧暖眉頭輕蹙,以爲盧暖還是關心他的,張嘴想要喚盧暖一句,盧暖卻扭開頭,走到龐紹舉面前,徐子衿一愣,失望的扭開頭,看向窗戶外。

又下雪了。

今年的冬天真冷。

盧暖走到龐紹舉面前,扭頭看了一眼徐子衿,見徐子衿看向窗戶外,心一橫,小聲說道,“姨父,如今那幾個大廚已經能掌握做鱔魚和泥鰍的方法,火鍋我也教了好幾個大廚,我準備明天離開了!”

“離開……”龐紹舉重複了一句,扭頭看向轉了身子,看向窗戶外的徐子衿,小聲問道,“回盧家村嗎?”

“不是!”盧暖說的斬釘截鐵。

“那你要去哪裡,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龐紹舉急了。

“不知道去哪裡,走到哪裡算哪裡吧!”盧暖說着,勾脣淡笑。

“那你要把清風明月帶在身邊嗎?”龐紹舉問。

盧暖搖搖頭,“不了,清風明月,我打算讓他們回盧家村,如今就要過年了,工人們的工錢也要結算一些,讓他們好回家過一個安穩的新年!”盧暖說完,朝龐紹舉伸出手,“姨父,把銀票給我吧!”

“這……”龐紹舉猶豫了。

這筆銀子,本來就是盧暖的,如果盧暖帶着清風明月,他會毫不猶豫的給盧暖,只是盧暖一個人隻身離開,帶這麼大一筆銀子,會不會太危險了?

就在龐紹舉猶豫的時候,盧暖撇撇嘴,“算了,姨父,就先存在你這吧,我先回房收拾東西了!”

盧暖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徐子衿卻快速的閃到盧暖身邊,拉住盧暖的手臂,嘶啞着嗓子,“阿暖……”

兩個人背對背,誰也看不見誰的臉。

盧暖往後退了一步,看向徐子衿的臉,小聲說道,“明天一早,我在城門口等你,如果你不來,以後都不要在尋我,如果你來了,以前的一切,我都不去過問,當作一場往事,隨風而去,再也不去計較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盧暖說完,用力推開徐子衿的大手,走出屋子。

徐子衿回頭,看着盧暖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

龐紹舉走到徐子衿面前,“子衿啊,去吧,不管你還有多少日子,不管她要去哪裡,跟她走吧!”

徐子衿聞言,搖搖頭,“姨父,你明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她一個人離開,慢慢的就會忘了他,重新開始她的生活。

以後會有一個比他更好的男子出現在她的身邊,愛着她,守護着她。

“如果你真這麼想,姨父無話可說,只是子衿啊,有的東西,失去了,想要尋回來很難,想阿暖這樣子的女子,這世間絕不會有第二個,一旦錯過,將是永遠錯過,你的毒,只要你想,隨時可以解去,只要你願意,要多少姑娘沒有,你爲什麼這麼固執……”龐紹舉勸道。

勸道最後,不免嘆息。

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愛綿綿無絕期。

明明那麼深愛,爲什麼要折磨自己,折磨心愛的人。

“我不願意,真不願意!”徐子衿說的有些急,一說完,便咳嗽起來。

看來,那個大師的預言是真的,他真的活不過二十一。

如果爲了活命,要和那麼多女子有肌膚之親,沒有感情的結合,他不會快樂,只會覺得噁心。他曾經說過,他的一切都是盧暖的,只屬於盧暖。他的心,他的人,絕不容許第二個人沾染,一丁點也不行。

“哎,勸不動你!”龐紹舉說完,拍拍徐子衿的肩膀,“隨你吧,我把這銀票拿去給阿暖,但願她帶着這麼多銀票,不會被歹人瞄上!”

“我會派人暗中保護她!”徐子衿說道。

“百密總有一疏,但願你能夠保證,能保她一世安好!”龐紹舉說完,下了樓。

走到盧暖的院子,卻不見盧暖。

一問之下,才得知盧暖出去了。

“她一個人嗎?”龐紹舉問。

“不是,盧姑娘帶着一個趕馬車的夥計出去了!”

賣馬車的地方。

“姑娘,你真的要買馬車嗎?”一品樓夥計小聲問走在前面的盧暖。

“是啊!”盧暖點頭,走了進去。

圍着各式各樣的馬車挑挑選選,終於選中一輛比較寬大的,馬車後面可以放一個大箱子,馬車內裡還有隔層。

雖然價錢貴了些,盧暖還是很爽快的付了銀子。

“來,教我駕駛馬車吧!”

“啊……”一品樓夥計嚇壞了。

讓他教盧暖駕駛馬車,這,這,這要是被當家的知道了,會打死他的。

“對,就是教我駕駛馬車,你沒聽錯,我也沒有說錯,來吧!”盧暖說着,跳上馬車,一品樓的夥計沒有辦法,只得跳上馬車,教盧暖拉了拉馬繮繩,輕輕的甩了甩馬鞭,馬兒輕輕的走了起來。

其實,駕駛馬車,也不是很難,真的不是很難的。

把馬車停在一個賣被褥的店門前,盧暖跳下馬車,進了店裡,買下好幾牀棉被,放在馬車內,還買了枕頭。

又去衣裳店,買了適合自己和徐子衿的衣裳。

盧暖在賭,賭徐子衿明天會來,跟着她離開。

不管去哪裡。

回到一品樓,龐紹舉就把銀票遞給盧暖。

盧暖愣了愣,接過,點了十張遞給龐紹舉,說道,“姨父,幫我把這些銀子教給南宮瑤!”

“這……”龐紹舉疑惑了。

盧暖淡笑“我問她借的,如今有了銀子,應該還的!”

龐紹舉錯愕,然後伸手接過。

南宮瑤,龐紹舉是見過的。牙尖嘴利,出手毫不留情,把皇上的妃子一個個收拾的服服帖帖,誰要是敢惹她,十倍還之。

如今在宮內,橫行霸道的無法無天。

想不到那麼兇悍的人,和盧暖是好友,還好到,隨便出手,便是十萬兩銀子。

第二日一大早,盧暖就駕駛着馬車離開了一品樓,馬車後面,盧暖準備了小鍋,兩個小碗,還有一個筐子裡,裝着柴米油鹽醬醋茶,還有一個小爐子。

這個樣子的她,就算露宿荒野,只要不要遇上野獸,都是可以生存的。

把馬車停在城門口。

盧暖下了馬車,站在寒風中,任由寒風吹亂自己的髮絲,等着那個人的到來。

他應該會來的吧……

徐府

徐子衿喝了一夜的酒,原本以爲自己會醉的,只是,喝了那麼多,卻越來越清醒。

盧暖要走了。

他的阿暖要走了。

終於還是要分離了麼。

也好的,真的,分離也好的。

“少爺,真不去追嗎?”滿月站在一邊,小聲問道。

徐子衿聞言,擡起迷濛的眼,“追,怎麼追,滿月,如果我沒有中這該死的毒,如果我不是就快要死了,我會讓阿暖傷心嗎,不會,絕對不會!”

徐子衿說完,拿起酒壺,就要猛灌。

一道俏麗的身影跑進屋子裡,一下子就搶走了徐子衿手中的酒壺,然後把酒壺裡的酒倒在徐子衿的頭上。

“徐子衿,你醒醒吧,再不去追阿暖,你就真的要失去她了!”

徐子衿聞言,擡頭看着面前這個嬌俏可人的女子,搖搖頭問道,“你是誰啊?要你多管閒事?”

“你……”玄儀氣死了。

她在南宮瑤那裡得知了徐子衿和盧暖的事情,然後馬不停蹄,偷偷跑出宮,來找徐子衿。

希望徐子衿去追盧暖。

好吧,曾經她是喜歡徐子衿,但是,還沒喜歡到愛。

後來出現了盧暖,如果是別的女子搶了她喜歡的男人,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這個人是盧暖,玄儀只得默默祝福。

可偏偏……

玄儀走到徐子衿身邊,勸道,“徐子衿,去追吧,你的毒可以有千萬種解法,可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一個盧暖,失去了,就再也尋不會來了。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和阿暖被抓,逃跑的時候,阿暖的腳上全是血泡,我問她,你害怕嗎?

你知道她怎麼說嗎?

她說,害怕,但是,她還沒來得急跟心愛的男人說一聲,她喜歡他,她愛他,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一生一世。

我那時候就在想,被她喜歡上的男子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人。

因爲她那麼好,那麼的善良。

可是你呢,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那麼深愛,爲什麼不去追,要在這把自己喝的爛醉如泥,你知道嗎,這麼冷的天,阿暖還在城門口等你”

“她會走的!”徐子衿說着,站起身,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裡,朝遠方看去。

那個方向,就是京城的大門方向。

只要他去,阿暖說了,以後好好在一起,以前發生的事情,都隨風而去了。

徐子衿,勇敢一些,去追吧……

心中有無數聲音再給自己打氣,可徐子衿硬是鼓不起勇氣去追。

玄儀來勸了,龐紹舉和陳氏慧娟來了,李雲飛帶着懷孕幾個月的李沄沄也來了。

就連玄煌和南宮瑤也來了。

獨孤城風塵僕僕的跳下馬,進了徐府。

直奔徐子衿的院子,找到徐子衿,站在徐子衿面前,冷聲問道,“我在城門外看見阿暖了,我原本以爲,她是來京城找你的,結果她說,她在賭,賭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愛錯了人,我不明白,你不是那麼愛她嗎,爲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在寒風中,孤單的等着你?”

“她會走的!”徐子衿淡聲說道。

獨孤城一聽,就惱火了。

一把揪住徐子衿的衣襟,說道,“當初是誰說,愛她,就不要傷害她,把她捧在手心裡,用心呵護,我是個粗人,不懂情,不懂愛,更不懂的甜言蜜語,但是,我也有心,能看得出來,阿暖對你的心,你對她的愛,子衿啊,不管你還有多少日子,去找阿暖吧,在你有限的生命裡,好好愛她,至少在你走後,她還有一絲念想,一種活下去的理由!”

徐子衿聞言,頓了頓。

才說道,“或許,這樣子的分離就是最好的吧!”

“真的好嗎,真的捨得嗎,如果是真的,我也不勸你了!”獨孤城說完,拍拍徐子衿的肩膀,“兄弟,不要傷害深愛你的姑娘,傷她痛一分,你痛十分,她再痛十一分,如此循環,到底傷了誰。

阿暖這一走,沒有人知道她會去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後來會如果,不要以爲你的人可以長期跟蹤她,保護她,如果她想要躲開你那些屬下的跟蹤,保證不會出三天,你就會完完全全失去她的消息。

去追吧,馬匹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就算是死,也死在心愛的女子懷中,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獨孤城說完,拍拍徐子衿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好好活着回來,帶着你最心愛的女子,活着回來!”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心愛的女子懷中,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

是了,這不是他最想的事情嗎?

來得及嗎,還來得及嗎?

徐子衿在心中問了自己千萬遍,看着天空不停落下的皚皚白雪,扭頭問獨孤城,“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只要你現在去追,一定來得及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道。

徐子衿聞言,看向衆人,深深呼出一口氣。

“我儘量!”徐子衿說完,慢慢的朝徐府外面走去。

看着門口高大的白馬,徐子衿飛身躍上馬,看着他的親人,他的摯友,淡聲說道,“但願,但願來年,我還能活着回來,如果我沒有回來,請當我已經死去,不必再懷念我……”

徐子衿說完拉緊馬繮繩快速朝城門口追去。

阿暖,阿暖,但願我還來得及,還來得及讓你陪着我走完人生最後一層。

天快黑了。

盧暖感覺自己很冷,很冷。

伸出手接住飄落的白雪,看着雪在手心融化,最後變成水滴,從指縫地下。

“看來是不會來了!”盧暖低低的說完,拖着僵住的身子,轉身。

等了一天,一天啊。

從滿懷希冀到失望,道現在的絕望。

盧暖癡笑,“看來,對於男人,真的不能抱太多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離開吧,盧暖,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從此以後,再也別回來了!”

一步一步的走到馬車邊,見馬兒扭頭,朝她噴着熱氣,盧暖伸出手,摸摸馬兒,“馬兒,你說,我們是繼續往前走呢,還是回京城,先住一夜,明天在走?”

“呼呼,呼呼……”

“算了,還是走吧,只是夜路危險,你敢走嗎?”盧暖說着,準備爬上馬車。駕駛馬車離去。

一陣嘈雜的馬蹄聲傳來,盧暖有那麼一瞬間是欣喜的。

連忙扭頭看去,希望是徐子衿,卻只見幾匹大馬跑出城門,然後消失不見。

不是……

終歸還是不是。

呼出一口氣,跳上馬車,拉了拉馬繮繩,往前走。

馬車走得不快不慢,只是徐子衿趕到的時候,早已經不見了盧暖的身影。

“阿暖……”

徐子衿痛苦低嚎。

爲什麼,爲什麼不多等一下,爲什麼不多等一下。

“籲……”

盧暖讓馬車停下來,小聲問道,“馬兒,你說,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喚我?”

會是徐子衿嗎?

盧暖問。

希望是,但是知道其實根本不是。

“哎,人家都不要我了,我還執着什麼呢,馬兒,你說是不是?”盧暖說完,拉着馬繮繩準備繼續趕路。

希望運氣好,找個小樹林什麼的,將就着過夜吧。

如果不行,就這麼沿着管道走下去。

走到哪裡,算哪裡。

只要在過年之前,回到盧家村,就好。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盧暖很想停下馬車看一看,又怕自己失望,只得任由馬兒慢慢的往前走。

而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爲什麼哭呢?

盧暖擡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心中一個勁的問自己,爲什麼哭呢?

可她找不到答案,只覺得,心很酸,也很疼。

直到一匹馬攔住了她的去路,馬兒停了下來,盧暖纔回神,看着攔住她去路的大馬,大馬之上的徐子衿。

眼淚落得更兇了。

看着心愛的姑娘哭,徐子衿的心也揪疼的厲害,努力好幾次,才嘶啞着嗓子說道,“阿暖,帶我一起走,好不好?”

盧暖聞言,看着徐子衿,沒有說話。

“不管你去哪裡,都帶着我吧,阿暖,求你,帶着我一起走吧!”徐子衿繼續說道,跳下馬,走到盧暖身邊,儘管站在馬車下,徐子衿還是比盧暖高。

輕輕的伸出手,把哭的像個淚人的盧暖擁入懷中,“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以爲,你不會來了!”盧暖哭着說道。

真是以爲,徐子衿不會來了。

而她的尊嚴,又讓她鼓不起勇氣回去。

“我一直想來,一直想跟阿暖一起走,不管去哪裡,只要跟阿暖在一起就好,只是,我鼓不起勇氣,我怕我活不長久了……”

盧暖緊緊抱住徐子衿的腰,“不會的,不會的,子衿,你會好好活下去的,真的,你相信我,你會好好活下去的,我有辦法讓你好好活下去的!”

“不,阿暖,如果那樣子的解毒辦法,我寧願死!”徐子衿說的斬釘截鐵。

這般的視死如歸,死也不願意解毒的人是別的姑娘,倒是把盧暖逗笑了,揚頭說道,“如果那個解毒的人是我呢,你還是不願意嗎?”

徐子衿聞言,怔怔的看着盧暖,半晌後才說道,“阿暖,你還小,你會承受不住的!”

他再也不想象第一次那樣。

那是一個噩夢。

“都說女子是水做的,再說了……”盧暖站起身,靠在徐子衿耳邊,小聲說道,“要讓一個男人興奮,釋放精華,不一定要做一些事情,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嬌聲軟語,本就魅惑人心。

尤其還是心愛的女人,讓徐子衿這個嘗過一次美妙滋味的男人,怎麼承受。

“阿暖,別誘惑我……”

他怕他會忍不住,再一次在荒郊野外,要了盧暖。

這樣子的事情,他永遠不想在發生。

盧暖笑,畢竟她要的,不就是徐子衿追來嗎?

如今人已經來了,至於解毒,以後多得是時間和機會,不必急於一時,說道,“不說這個了,我們是往回走呢,還是往前走?”

“阿暖希望呢?”

“往前吧,一直往前走,不要管去哪裡,讓馬兒決定,它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只要在過年之前,回到盧家村,就好了,好不好?”

徐子衿聞言,緊緊抱住懷中的盧暖,“阿暖,能遇到你,我何德何能!”

“所以,你就盡情的欺負我嗎?”盧暖悶聲問。

想到徐子衿的欺騙,心中多少還是有疙瘩的。

“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再也不會了!”徐子衿保證。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他哪裡還敢。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盧暖說着,從徐子衿懷中起身,然後鑽進馬車內,拿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出來,幫徐子衿穿上,“以後多穿一點,凍着了可不好!”

“嗯!”|徐子衿笑,跳上馬車。

盧暖坐在徐子衿身邊,靠在徐子衿身邊,緊緊抱住徐子衿的腰,聽着徐子衿的心跳,感受着馬兒滴答滴答的聲音,慢慢的睡去。

直到盧暖睡着了,徐子衿才脫下身上的棉衣,蓋在盧暖身上。

輕輕摸着盧暖的臉。

“阿暖,對不起,以後這樣子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再也不會了……”徐子衿說着,盧暖似乎感受到一般,輕輕的動了動。

徐子衿滿足一笑。

原來,她在身邊,纔是最好的。

“睡吧,明天是個好日子!”

跟着徐子衿走過很多地方,很多時候他們都是露宿荒野,在野地裡,餵了馬,然後煮了東西,端到馬車內吃。

沒有柴火,盧暖就把準備好的柴火掉在馬車後面,吃的也帶了不少。

吃了東西,兩個人總會坐在馬車上,用厚厚的被子包裹住自己,看星星,看月亮。

“子衿,你說,我們會不會太殘忍了?”盧暖說道。

徐子衿伸出手揉揉盧暖的頭髮,“怎麼了?”

“你看,你那匹馬,又在使壞了!”盧暖說着,指了指不遠處。

徐子衿的那匹通體雪白的馬兒,叫什麼來着。

烈火。

又在調戲母馬了。

徐子衿聞言看去,果不其然,他那匹跑起來飛快的馬兒烈火,正在調戲盧暖買來的小母馬。

“阿暖,你可別誤會,馬兒是馬兒,我是我,我和馬兒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徐子衿說着,大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這一段時日,他們走走停停。

馬車內留下了太多歡愛的痕跡。

盧暖也不忘記給徐子衿吃藥,自己也在吃。

其實,南宮瑤師傅的解毒方子很簡單,只要多恩愛,然後固定吃藥,毒就會解了。

只是什麼時候能解,南宮瑤的師傅沒有說。

盧暖一巴掌打在徐子衿不安分的大手上,冷聲問道,“你的毒解了嗎?”

“應該還沒有吧!”徐子衿說着,有點心虛。

毒可能解了。

或許還完全解了,因爲最近頭不再疼了,也不胡思亂想了。

只是,他也迷上盧暖的味道了。

“還沒有嗎,可是南宮瑤的師傅說,好像半個月就可以的吧?”盧暖說道。

“是嗎?”徐子衿愣了愣,才說道,“那可能,南宮瑤的師傅說是連續半個月吧,你看看我們,爲了顧及你的身體,我們都是隔兩天,才一次的,應該還沒解吧!”

徐子衿說着,又不安分起來。

嘴脣湊到盧暖耳根處,呵出熱氣,還曖昧的吻了起來。

才幾次,雖然從懵懂中摸索出來,可徐子衿知道,盧暖不喜歡直接,她喜歡溫溫柔柔,一步一步慢慢的來,而且,盧暖熱情起來,簡直讓徐子衿吃不消。

好幾次都繳械投降,懊惱的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卻不想,盧暖也是爲了他能夠快速的解毒,真的是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了。

只是,也就那麼幾招而已。

“子衿……”盧暖嫵媚低喚一聲。

身子得到雨露澆灌,盧暖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經發生了變化。

至少胸口之處,漲疼起來,也開始一點點大了起來。

“嗯……”

徐子衿情迷的嗯了一聲,手卻不肯停下來。

“你別捏了,我疼……”盧暖委屈的說着。

低下頭看了看徐子衿正在自己胸口處,來來回回遊動的大手。

這傢伙,其實,很色。

看她胸部冒出一點點,他逮到機會,就會捏幾下。

只是胸部剛剛開始發育,碰一下都疼,更別說捏了。

“很疼嗎,要不要衣裳脫了,我給你呼一下?”徐子衿說的一本正經,可那眼眸裡的坯相卻一覽無餘。

很多時候,盧暖都在想,當初就應該把他丟在京城。

只是,過去的事情,真的就過去了,再提就傷感情了。

他們之間,沒有第三者,也沒有出軌,有的只是愛的太深,太怕失去,太怕傷了對方,才做出一步步的退讓,和試探。

到頭來,才發現,其實,彼此都放不下彼此。

還是深愛着,相互依靠着比較好。

“色胚……”盧暖低罵一聲,笑了起來。

轉身抱住徐子衿的腰,“子衿,我很幸福,真的!”

很幸福!

徐子衿聞言,心口一暖,揉揉盧暖的頭,“啥丫頭,你會是天底下最最最最幸福的人,我呢,就甘居第二!”

因爲他會很愛很愛她,比她愛自己多一分。

盧暖一笑,爬到徐子衿耳邊,小聲說道,“自己,我想你了……”

這般赤裸裸的暗示,徐子衿若是還不知道,那就是傻子了。

立即抱住盧暖鑽到馬車內。

呻吟聲,喘息聲,飄散不絕。

烈火時不時呼出一口熱氣,扭頭看向馬車,然後用頭拱了拱身邊的小母馬,彷佛在說,你看看,我家少爺都吃肉了,你啥時候讓我吃肉。

可惜小母馬兇着呢,朝烈火呲牙,然後走得遠遠地。

就是不要挨着烈火。

天明時分,一夜纏綿。

陽光撒進馬車內,徐子衿看着懷中睡得香甜的盧暖,幸福之感猶然而生,小心翼翼穿了衣裳下了馬車,找到烈火和小母馬,把馬鞍套在小母馬身上,駕駛着馬車慢慢的往前走。

走了半天,眼看要進入下一個城鎮了。

徐子衿才讓馬車停下來,掀開馬車簾子,進入馬車內,見盧暖還睡得香甜,寵溺一笑,把自己的手用力搓了搓,讓自己的手暖和起來,才把盧暖抱起,把給盧暖捂在被窩的衣裳拿出,給盧暖一件一件穿上。

盧暖掙開模模糊糊的眼睛,“子衿,天亮了嗎?”

“先穿衣裳,褲子,然後再睡一會!”徐子衿哄道。

“哦……”盧暖應了一聲,機械的行動中,由着徐子衿給她穿衣裳,褲子,就連褻褲也是徐子衿給她穿上的。

然後倒在馬車內,繼續呼呼大睡。

等到盧暖醒來之後,已經在小鎮的牀上。

“哎呀,哎呀,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徐子衿正在整理東西,見盧暖醒來,連忙給盧暖穿了鞋子,抱着她走到房間內的屏風後,放在地上,指了指馬桶才說道,“自己解決,還是我幫你?”

“自己……”盧暖說着,抿嘴一笑。

徐子衿慫慫肩膀,退出屏風外,然後打開門,讓客棧的人準備熱水和飯菜。

待盧暖方便好,徐子衿拉着盧暖洗了手,又洗臉漱口,才拉着盧暖走到客棧大廳吃飯。

一桌子好吃的。

盧暖吸了吸鼻子,嗅了嗅才說道,“好香啊!”

“餓壞了吧!”徐子衿說着,夾了菜放在盧暖的碗裡,“多吃點,聽說這裡有個廟會,晚上還會耍把戲的,帶你去湊熱鬧!”

有的玩,盧暖當然開心,尤其是和心愛的男人一起。

連忙點點頭,努力吃了一碗飯,又喝了半碗雞湯,吃了一些菜,才衝徐子衿搖頭,“吃不下了!”

“那就不吃了!”徐子衿說着,拿出手帕幫盧暖擦拭嘴角。

引得大廳內吃飯的人,抽氣不已。

男的俊,女的美,再看男子明顯大了好幾歲,女子還是個孩子,這般照顧倒也可以,只是,徐子衿抱着盧暖進入客棧的時候,客棧還比較喧鬧,徐子衿是陰沉着臉,一字一句說……

他的妻子睡着了,不許大聲喧譁。

------題外話------

推薦好友明熙爾爾的文文《病王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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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韓氏的知恩圖報第145章,隻身入險境第169章,內憂外患當自強第165章,與穿越女的初見第八十九,韓氏的第一次大膽第171章,玄耀的無理取鬧第162章,成全拋棄離開第130,章,回家定親驚喜第九十七章,最給力的情敵第132章,摟摟抱抱成何體統第129章,徐子衿的懲罰第九十三章,收購螃蟹蔥花嬸上門(何事?)第121章,錯了對了,痛了恨了第四十二章,盧暖終於進城第128章,阿暖受辱,子衿發飆第六十八章,徐子衿的深情告白第九十二章,人要爲自己而活第135章,無情無義的渣爹第十八章,孰是孰非自有天斷第168章,爛桃花上門第七十六章,沄沄膽大包天撲雲飛第一百零五章,最驚心的遭遇第七十二章,盧暖談生意,有條不紊第165章,與穿越女的初見第161章,反擊絕不手軟第156章,計中計渣爹之死第五十六章,準備製作番薯粉(言和)第二十二章,新的生活新開始第一百零五章,最驚心的遭遇第174章太皇太后試探徐子衿第三十八章,驚險連連後大豐收第四十五章,夥計輕視,子衿不悅第145章,隻身入險境第177章,任氏的興風作浪第二十六章,要麼不吃,要就一起吃第172章,挑釁第128章,阿暖受辱,子衿發飆第四十六章,盧暖第一次談生意第五十一章,徐子衿巧妙罰季洋第118章,跋扈的徐家老太太第一百零七章,盧暖的救治路(告白)第四十五章,夥計輕視,子衿不悅第一百一十一章,準備大幹一場第140章,盧暖離家(長大)第177章,任氏的興風作浪第181,大結局【中第八十六章,骨子裡的孝順第175章徐子衿發飆第三十四章,韓氏的知恩圖報第113章,師姐弟還是師兄妹第二章,說到底就是作踐第九十四章,強吻不是罪(阿彌豆腐)第四十三章,木耳居然沒人要第168章,爛桃花上門第一百零一章,瘟疫背後的陰謀詭計第十八章,孰是孰非自有天斷第124章,纏綿悱惻的愛(精彩)第四十四章,徐子衿病急亂投醫第五十一章,徐子衿巧妙罰季洋第九十九章,玄煌的請求第143章,盧暖算計軒轅明葉第四十八章,銀子拿到手沒處放第六十八章,徐子衿的深情告白第三十四章,韓氏的知恩圖報第一百零一章,瘟疫背後的陰謀詭計第六十九章,盧暖進京賣獼猴桃第八十六章,骨子裡的孝順第180章,大結局【1第五十四章,那誰誰,你幹啥呢?第八十五章,家貧留下的後遺症第九十章,進山尋得好東西(危險)第二十九章,韓氏的信任和責任第五十七章,奈何天鵝太搶手(暇思)第九十四章,強吻不是罪(阿彌豆腐)第七十二章,盧暖談生意,有條不紊第九十五章,意外的收惑太貴重(進京)第二十九章,韓氏的信任和責任第161章,反擊絕不手軟第五十章,盧暖吃虧,子衿發威第162章,成全拋棄離開第三十五章,再次進山危險重重第五十七章,奈何天鵝太搶手(暇思)第三十五章,再次進山危險重重第172章,挑釁第四十二章,盧暖終於進城第159章,洞房花燭夜第130,章,回家定親驚喜第三十六章,盧暖和二弟的爭執第十八章,孰是孰非自有天斷第五十六章,準備製作番薯粉(言和)第二十四章,收穫很豐盛,感動第五十四章,那誰誰,你幹啥呢?第162章,成全拋棄離開第165章,與穿越女的初見第一百章,南宮瑤的計謀第三十一章,母女之間的溫馨第五十五章,禍兮福所倚(糾葛)第152章,秘密曝光第一百零七章,盧暖的救治路(告白)第三十一章,母女之間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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