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正妃 欲死(二更)

楚思雅和齊凝出來後,一雙雙眼睛就如同x射線一般射到楚思雅和齊凝的身上。

“榮安,齊凝是不是被人下了藥。”乾風帝直接開口問道。他如今也不想給林皇后什麼面子了。她做都做的出來了,他難道還得幫她遮掩不成!

楚思雅深吸一口氣,儘量放緩面部的表情,一字一句的開口回道,“沒有。”

“郡主,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麼可能——”方氏是最激動的一個,若是齊凝是被下了藥,這件事,說不定還能有一點轉機,她是怎麼都不願意自己的女兒給皇長孫都側妃!

楚思雅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林皇后,雖然是不着痕跡,可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自然都看清了楚思雅的視線看向的是誰,林皇后,這事情果然跟林皇后有關係,就是不知道,林皇后再其中到底是做了什麼,竟然讓楚思雅都不敢講事情真相說出來。

“沒有,齊凝她沒被下藥。”楚思雅收回看向林皇后的視線,還是堅持自己的話。

“皇上,可是聽清楚了,這次可別冤枉好人啊!”

“就是,父皇,母后可是你的髮妻,您可不能因爲一些小人的讒言,冤枉母后!”和嘉公主附和着林皇后的話道。

楚思雅差點沒能維持住自己的臉上的淡然,恨不得衝上去,直接扇死林皇后,這兩個不要臉的,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竟然還表現的這麼無辜,真不知道她們的臉皮到底是怎麼做的。

“哇——哇哇——”齊凝再也忍受不住,放聲大哭。

方氏連忙來到齊凝身邊,柔聲安慰,“凝兒乖,不要哭,有什麼,你直接跟娘說。”

這件事明擺着是林皇后做了手腳,可她到底做了什麼,楚思雅發現之後,竟然一字都不說,齊凝更是哭的跟一個淚人似的。

一時間,方氏的心裡閃過無數的想法。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皇帝你怎麼都不派人來告訴哀家!”太后拄着柺杖,由朱雲扶着進了殿內。

乾風帝一見太后,立馬上前攙扶,“母后,您怎麼親自來了。這只是一件小事。”

太后就着乾風帝手坐到乾風帝的另一邊,渾濁卻不失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所有的人。

“榮安、齊二夫人母女留下,其她的人都先退下。”太后淡淡的開口。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兒上,讓林皇后放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母后,齊凝既然心悅佑兒,依臣妾的意思不如成全他們。不過,佑兒與徐家的英若兩情相悅,臣妾也不好拆散他們。不如就讓佑兒納齊凝爲側妃吧。畢竟,齊凝的聲譽已經毀在佑兒的身上了。”

林皇后最後一句話是提醒,同樣是威脅,齊凝對朱齊佑又抱又親,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只要稍微動作一下,齊凝的聲譽就全都毀了。

太后的眼神頓時如刀子一般射向林皇后,“皇后若是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不能壓下來,照哀家看來,你這宮務也真沒什麼必要管了。要不就讓穎妃和賢妃全權代理宮務好了。”

“母后,您——”林皇后大驚,太后竟然想要奪她的宮權!

“太后放心,若是讓臣妾管着宮務,臣妾絕對不會出一絲的差錯!”穎妃立馬說道,同時挑釁的掃了一眼林皇后。

“現在皇后有把握了嗎?”太后沒有回穎妃的話,淡淡的看着林皇后。

林皇后氣的心肝脾肺都痛了,可卻只能咬牙忍着,“母后說笑了,這麼一點小事,臣妾自然能保證了。”

“嗯,既然這樣,你們都先退下吧。”

很快,殿內大部分人都退下。

“榮安,現在跟哀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外祖母,齊凝是被人算計了。她今日穿的內衣被染了一種情香,一般而言是不會出什麼事情,可若是再喝了桃花酒,就會讓人神志不清,產生情谷欠!”楚思雅迫不及待的開口。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要不是這其中摻和着齊家的家世,她是連理都懶得理會!

太后和乾風帝都聽出不對頭的地方來,齊凝穿的內衣怎麼會有問題。林皇后的手就算伸的再長,應該也伸不到齊家的後宅吧。

“齊凝的內衣是誰做了手腳?”這應該就是楚思雅方纔沒有多說的原因吧。

楚思雅有些猶豫,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齊凝,哭着道,“是大堂姐,我要赴宴的前一晚,她親自帶着這內衣來給我。說是親自給我做的,要我穿上。我原本想着,這是大堂姐的一片好心,就高興的穿上了,可——可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她竟然會害我!”

齊凝的大堂姐,齊魚,父親的官職不高,只是一個從五品的小官,可卻從小在樑都長大。跟在外地長大的齊凝關係不是很熟絡,突然間給齊凝送了一件內衣,這明擺着是有問題!

方氏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齊魚,竟然是她!她原先只道齊魚是個心思比較多的。可倒是沒有太防備她,可方氏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無恥的陷害自己的親堂妹,她到底還算不算人啊!

朱雲剛開始還有些不明白,可聽懂以後,也憤憤不平的開口,“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啊!竟然陷害自己的親堂妹!”

乾風帝和太后總算是明白,方纔楚思雅爲何沒有說出齊凝被陷害的事實了,若是說了,齊家的名聲算是全毀了!出了齊魚這麼個陷害自己親堂妹的畜生,齊家的百年名譽怕是真的要毀個一乾二淨了!

方氏如今恨不得衝到齊魚的面前,狠狠扇她的耳光,你到底是不是人!竟然要毀了自己親堂妹的一生!

太后同樣生氣,可如今不是生氣的時候,怎麼解決齊凝的事情纔是要緊的。

“皇上,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

“齊凝是母后母家的女兒,自然是不能做小,事情既然出了,朕給齊凝和佑兒賜婚吧。”言下之意,就是讓齊凝做朱齊佑的正妃了!

齊凝下意識的想要反對!可方氏及時捂住她的嘴巴。

楚思雅也知道,這是唯一的法子了,在古代這個讓男人看了腳,都要砍掉的封建王朝,你還能怎麼樣。

太后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是覺得委屈了齊凝,而且她也不想齊家跟皇長孫有什麼牽扯,可如今——

“哀家累了,一切就由皇上做主吧。你跟哀家過來。”太后看着方氏道。

方氏此時只覺得自己一顆心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的女兒,她的女兒要怎麼辦纔好!

冷不丁的回過神,將齊凝暫時交給楚思雅,就跟着太后一起過去,她心裡很清楚,太后此時叫她,說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齊凝整個人都還有些渾渾噩噩的,她的親事就這麼被定下來了?可她不行嫁給朱齊佑,她喜歡的是表哥啊,她怎麼能嫁給朱齊佑呢!

齊凝下意識的就想大喊,可楚思雅一直關注着齊凝,一看她有些不對頭,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皇帝舅舅,凝兒現在心情怕是有些激動,我先帶她去和寧那兒,換一身衣服吧。”

乾風帝聞言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是委屈齊凝了,這丫頭心裡怕是很不痛快,可木已成舟,再說什麼也是無用了,她該學會任命!

“雅兒,你怎麼過來了。齊凝這是——”和寧公主看着齊凝整個人就好像被人抽掉了魂魄,目光呆滯,似乎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楚思雅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公主,能不能讓下人準備一下洗漱的東西,讓齊凝洗一下澡。你若是有不違制的常服,可否給齊凝一套。”

和寧公主雖然好奇齊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看看齊凝如今的狀態。確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於是將心頭的疑問全都嚥了下去。

同時讓人下去準備洗漱的東西。

楚思雅打發了所有人,見齊凝還是呆愣在那兒,楚思雅嘆了一口氣,自動上前去幫齊凝脫衣服,然後扶着齊凝進浴桶。

齊凝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楚思雅怎麼做,她就怎麼動。

楚思雅拿起一塊白棉布,慢慢的給齊凝擦拭身體,“齊凝,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你這次就是着了皇后和你齊魚的道,哪怕你對皇長孫做出那些不合理的舉動,都不是你的本意,可世人不會這麼看,他們只會鄙夷你,將你當做皇長孫的人,你除了嫁給皇長孫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楚思雅知道自己的話很殘忍,可她也沒其他法子,她說的都是事實,齊凝之前讓人寵壞了,說白了,過得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公主生活,所以楚思雅只能將殘酷的事實擺在齊凝的面前,否則,她以後的日子指不定成什麼樣了。

“那我去死好不好。是不是我死了,我就可以不用嫁給皇長孫了。”齊凝終於有反應了,可楚思雅萬萬沒想到,齊凝想到的竟然是死。

楚思雅一直以爲像齊凝這種嬌嬌女,被人千嬌萬寵着長大,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不會想到死,可見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不能。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光想到自己,有沒有想過你娘,想過你父親,他們含辛茹苦的將你養育成人,難道是想看你年紀輕輕的尋短見不成?”

“我本來就自私,我只想爲自己活。我——我只要一想到自己不能嫁給表哥,還要被人這麼算計着嫁給皇長孫,我——”

楚思雅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齊凝對她那個表哥用情竟然如此之深

“你光想着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死後呢?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因爲你尋死,會讓皇上覺得你看不上皇長孫,你可知道孫思穎如何了?”

楚思雅說着就將孫思穎的事情告訴了齊凝,看着齊凝驚恐的神色,楚思雅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現在你明白了嗎?孫丞相會捨棄孫思穎,同理,說不定二舅舅也會捨棄你。難道你想死後連個牌位都沒有,做個孤魂野鬼不成?”楚思雅故意將事情說的十分嚴重,生怕齊凝這傻孩子會走死路。

齊凝果然害怕的渾身都在顫抖,死,對她來說就已經很恐怖了,可她還有勇氣去承受,可是她一想到死後連自己的牌位都沒有,做孤魂野鬼,說不定連投胎都不行!

“齊凝記住,嫁給皇長孫未必是死路一條,說不定,你以後還能找到機會跟你表哥再續前緣呢?”

“你別哄我了,嫁進皇家的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出去。而且,表哥也肯定不會要我了,肯定不會要我了。”孫思穎失魂落魄的開口。

“等過兩年事情平息了,你死遁不是難事。而且,說句難聽的,皇帝舅舅的年紀也大了,說不定——到時候新皇登基,你是有逃離的機會。當然,前提是登基的人絕對不是皇長孫。若是你表哥到時候還願意接納你,齊凝,那是你的福氣,那你表哥確實事兒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可他若是不願意,齊凝,你以後的日子還長,要懂得爲自己打算,知道嗎?”

齊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思雅,“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你知道我不是一個能保守秘密的人,若是我一個嘴不嚴,說出去,怎麼辦?”

“你不會,因爲你恨透了林皇后,壓根兒不想嫁給皇長孫。若是可以,你更願意選擇死。我只是給你求生的信念,若是一個人連活着的信念都沒有,那還真不如死了。”

齊凝看着楚思雅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不禁開始哽咽起來,“對,你說的沒錯。我要挨着,我要好好挨着。哪怕拼了我這條命不要,我也一定要林皇后祖孫兩個倒黴!”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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