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克斯說完後看着謝爾登·拉迪隆這位情報頭子，他的眼神讓情報頭子都有些受不了。
“謝爾登局長，我們希望能得到CIA提供更詳細、更精準的關於紅旗機械集團的情報，無論通過什麼手段收集資料，對我們都非常重要……紅旗機械集團的資料，我們連表面都無法瞭解多少，僅僅通過他們高層人員那種不願意正面談論就能知道，這家單位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神秘……”
美國代表團通過向中國各部門領導的不停旁敲側擊，瞭解到一些關於紅旗機械集團的情況。
知道內情的，在他們剛提出來，就轉移了話題；不知道的部門領導人，則是認爲紅旗機械集團只是一家生產民品的單位。
這讓美國人很是鬧心。
屁的民品生產單位！
賣出去的百億美元價值的各種武器裝備從哪來的？
難道是中國軍工系統研發生產出來的，然後這家單位賣出去的？
但中國軍工系統的態度，表明這家單位出售的裝備好像管不到……
對亞歷克斯來說，掌握這家神秘單位更詳細情況，纔是更重要、更迫切的。
這家單位，絕對是中國軍工系統最頂級的基礎集成，也許一直都存在，只不過這些年才浮現出來。
在亞歷克斯的催促下，國務卿向主管紅旗機械集團的國防科工委跟後勤總裝備部，甚至總參等部門隱晦地表示，必須儘快展開談判，他們即將離開中國。
龍耀華再次召見了謝凱等人。
“跟蘇聯談判進度如何？”
龍耀華先開口問跟蘇聯的談判情況。
404的人就是這樣，上級不主動詢問，他們一般不會主動彙報。
謝凱這幾天一直在跟鄭宇成等人討論如何把其它國家拉入到技術換輕工業產品的龐大國際合作框架中來呢，哪裡有時間彙報這事情？
謝凱看着汪貴林跟鄭宇成兩個人，“你們沒向首長彙報？”
鄭宇成翻了個白眼，“咱們這幾天不都在一起？哪有時間向首長彙報。再說，也沒什麼好彙報的，不就是加了一些基礎材料技術，何況蘇聯人還沒答應……”
汪貴林沒說話，極其不滿謝凱把責任推給他們。
謝凱依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態度。
首長問起來，居然毫不猶豫地出賣他們兩人，先把自己責任劃清。
龍耀華無奈地看着幾人，“別演戲了，你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領導幹部，我問這這事情又不是責問誰……瞭解一下情況，美國那邊急着讓你們啓動談判呢。”
“美國急了？”
謝凱手中的茶杯剛遞在嘴邊，也顧不得喝茶。
就這樣愣愣地看着龍耀華。
龍耀華點了點頭，把美國國務卿主動向提出要求儘快展開談判的事情給幾人介紹了一下。
鄭宇成跟汪貴林同樣覺得不可思議。
美國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完全不符合美國行事風格。
龍耀華見幾人又在自己辦公室展開討論，擺明賴着不想走。
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有什麼事情回去商量，儘快跟美國展開談判。在我這裡討論能討論出什麼？跟美國人接觸後才能瞭解他們真實意圖……”
幾人被龍耀華趕出辦公室。
謝凱走的時候，又從旁邊沒有鎖的櫃子裡摸走了龍耀華一罐來自牛欄坑的肉桂，氣得大佬直接追到了門邊。
“以後你還是注意點，沒看首長辦公室很多地方都開始上鎖了？”鄭宇成接過謝凱遞過來的茶，表示滿意。
謝凱對茶並沒有太大愛好。
鄭宇成這老東西現在倒是騷包了，開始喜歡上芳香濃烈的巖茶，更是喜歡上了肉桂。
之前謝凱每次走都從龍耀華或李明山兩人辦公室順走一些好茶。
有些頂級好茶，那都是特供，有錢都搞不到的。
“放心吧，如果首長真不想我摸走，看都看不到。等這陣忙過了，我讓桃姐那給你弄點好東西……”謝凱毫不在意地說道。
龍耀華顯然是故意讓謝凱看到的。
要真不願意，謝凱別說看到，進辦公室都沒可能了。
當天晚上，中美談判團隊就坐在了一起。
美國代表團成員看到中方的幾名談判負責人後，所有人的眼神全都投到謝凱身上。
謝凱一點都不在意美國人的眼神，哪怕這些看自己的美國人眼神中都帶着殺意。
要是眼神能殺人，謝凱現在早成一堆碎肉，灰都不剩。
亞歷克斯看着一點都不迴避他們眼神，反而直視他們的謝凱，心裡一陣狂震，幹掉謝凱，這是多好的機會！
幹掉這個年輕人，就可以阻止那家神秘單位的發展勢頭，進一步破壞中國軍工科技的發展。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這想法。
幹掉對方，得到好處的是美國政府。
他個人會犧牲一切，不划算。
在不犧牲自身利益的情況下，爲國家利益負責，才符合美國人的價值觀。
謝爾登也在不停地打量謝凱，把眼前這位活生生的總統必殺名單第一位的人跟資料對比。
關於謝凱的情報，CIA收集了厚厚的一大摞，卻都沒有太詳細的資料。
國籍：中國
性別：男
籍貫：不詳（據推測，來自中國某神秘單位）
年齡：不詳（據推測，約25~30，以中國體制，這樣年輕幾乎不可能掌握實權，實際年齡可能更大，也可能更小……）
喜好：不詳（據推測，可能貪財……）
性格：不詳（據推測，可能反覆無常……）
……
這就是CIA關於謝凱個人資料的記錄。
除了知道是中國人，男性，其他都是不詳，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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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詳細的，是後面記錄的中國這幾年跟伊拉克、波斯人、坦桑尼亞等國的軍售項目，負責人都是謝凱。
見美國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謝凱，鄭宇成殺氣騰騰地看着美國人。
汪貴林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吸引了美國人的注意力。
“諸位，咱們不是來談合作嗎？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紅旗機械集團行政副總，汪貴林；這位是紅旗機械集團總經理，鄭宇成；這位是紅旗機械集團發展顧問，謝凱……”
語氣中有着很大的不滿。
美國人一臉尷尬，尤其是聽着汪貴林的介紹，更是差點吐血。
特麼的，中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扯了？
對方都自我介紹了，美國方面也不能繼續表達他們對謝凱的殺意。
寒暄後，謝凱一臉笑意地開口，進入主題。
“先生們，歡迎你們來中國做客，我們誠摯地感謝貴方向我們提供技術支援，更感謝貴方選擇我們合作……首先，我們必須得向諸位介紹清楚我們的情況，否則將會影響到雙方合作進程……”
謝凱剛一開口，美國人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什麼介紹他們的情況，幾個意思？
“諸位，你們提供的技術對我們來說，非常先進，我們迫切希望擁有這些技術。引進不僅可以讓我們科技水平得到很大進步，也能縮小跟國際先進水平的差距。”
“是啊，貴方提供的技術雖好，價格太昂貴，我方根本無法拿出這麼多資金來引進這所有的技術，畢竟我們剛解決基本溫飽問題……”鄭宇成也在一旁補充着。
在美國人還沒開口的時候，謝凱跟鄭宇成兩人直接開始對美國人哭窮。
美國人沒想到中方一上來就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說他們沒錢，哭窮。
這還怎麼談下去？
汪貴林看着兩人，對這種開局表示非常滿意。
美國人面面相覷，謝凱跟鄭宇成兩人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談判一開始就陷入僵局，美國代表團不斷失去主動權。
難道繼續向中國人讓步，表明美國迫切想要促成這次合作？
亞歷克斯平靜地看着謝凱。
相比其他大佬的震驚，他心中反而高興。
謝凱表現得越耀眼，認爲他不會產生什麼影響的大佬們就越震撼。
“請放心，我們瞭解中國現在資金短缺，爲了促成雙方合作，增進雙方友誼，美國政府將會在這次合作中，全額向中國提供價值百億美元的貸款，以此支持雙方的合作……”
“百億美元貸款？這麼好的事？”
中方人員並沒有想象的驚喜跟激動。
謝凱沒想到，美國人如此主動。
他跟鄭宇成幾人商量，從開始不按常理出牌，提出中方沒錢，試探美國人有多急切。
對方居然告訴他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美國政府將會提供貸款，規模上百億！
由此也可見，美國人處心積慮下，圖謀絕對不小。
就爲了破壞跟他們跟蘇聯的合作？
整個合作，幾乎是跟蘇聯與中方的合作針鋒相對。
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也震驚不已。
原本以爲他們要費不少口色美國人才會提供貸款。
見謝凱刻意裝出來的驚喜太假，亞歷克斯冷哼一聲，回答，“爲了增進雙方友誼，促進中美合作關係，我們願意幫貴國發展，共同進步……爲此，政府專門爲貴國準備了上百億美元的專項發展基金，以此保證歸國能儘快完成技術標準化，加入世界貿易組織……”
看着亞歷克斯，謝凱傻傻地問道：“先生，你們完全是國際楷模，是我們國家的朋友！我們就缺錢呢……你們貸款提供技術，我們不僅能快速發展，也不會受到資金困擾。這些貸款是不是不用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