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璇的第一首歌叫《相思河畔》，這首歌的經典程度幾乎可以追溯半個多世紀！
在江清川的上世誕生於60年代的華夏寶島，雖然本身是一首暹羅民謠，但這首歌恰當地印證了“音樂是不分國界”這句話——上世紀80年代，無論陳百強、蔡琴、陳淑樺還是梅豔芳，都曾翻唱和收錄過這首歌。
而在這個世界，因爲拿走了《恰似你的溫柔》，所以江清川只能用這首不相上下的經典歌曲來答謝劉夢璇的慷慨。而經過江清川的重新編曲後，這首歌也有了新的活力，能夠完美地和劉夢璇那極具穿透力的中音交相輝映、相輔相成。
交出這份答卷後，看到劉夢璇那滿臉的迷離、秦旖雪一雙大眼睛流露出的驚豔，江清川知道她們短期內不大會找自己麻煩了。
“璇姐，最近多練習一下吧，這首歌……其實內涵蠻多的。”
劉夢璇點點頭：
“放心吧，這首歌我會循環幾天的，真是太……嗯……很美。”
劉夢璇詞窮了。
“算你還有良心……另外兩首呢？”
江清川表情一滯，然後那影帝級的表演立即開始了：
“那個……已經有幾首備用，但是……我不是很滿意。”
也許是見他一副便秘的表情，又或是這首歌太完美，秦旖雪還信以爲真了：
“好吧，反正時間還算充裕，你……抓緊寫吧。”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抓緊寫”還是“抓緊些”，不過秦旖雪沒追着屁股咬他，這還是第一次。
“嗯嗯，我會的……”
“對了，昨天韓嘯天公司的一個什麼經理來過秦朝，說要簽下你那小情人的《香水有毒》，我說等你回來拍板。”
“唉，給他就給他吧，等我拍什麼板……對了，他們出多少錢？”
“他說五萬買斷，分成10%。”
“我掐死他！……”
五萬！
虧他說得出口！
那首神曲《老鼠愛大米》賣了五十萬、三成分成，就這價錢還讓葛斌賺了個盆滿鉢滿——這首《香水有毒》會比《老鼠愛大米》差？
這爛蔥可真會省紙。
“你別管了，我去找他掰扯。”
……
“爛蔥，你是不是覺得吃定我了？”
韓嘯天接起電話卻莫名其妙：
“又怎麼了？我已經放棄你那羣后宮，你總不能讓我不跟女人說話吧？”
“不是女人的事……”
把《香水有毒》的事說了後，韓嘯天那邊差點摔了電話：
“……這裡面肯定有貓膩！你等我調查一下再給你答覆……算了，要不你明天來一趟環宇吧，剛好我也有事找你——把合同帶上，一百萬，三成銷售分成……”
“別——雖然我看不起你，但是生意歸生意，我不會在這上坑你。《香水有毒》這麼一首歌，五十萬不算少了。”
“不是，我還想要一首——過年時候王離那版的《披着羊皮的狼》。”
“好吧。那我也乾脆點，給你打個折——九十五萬。”
“……謝了，你真大方。”
……
第二天大早，江清川如約到了環宇。
“……先說一件丟人的事吧，反正你和我一起丟的。我們都誤會了——南宮雅琪其實不姓‘南宮’。”
“她姓南嘛，我知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剛剛你說她不姓‘南宮’的時候。”
韓嘯天：“……”
看來自己真的不能和這傢伙比臉皮——他那張臉的厚度能繞地球七圈半，而且還會迎風增加……
“說正事——昨天我調查了，是我這邊新成立的彩鈴業務部總經理的個人問題，我向你道歉。”
說完，伸手一推，把一份文件送到了江清川面前。
“開除……至於麼？”
“我認爲如果是商業談判的話，他一點毛病沒有，但事實上據我所知，是他故意壓低價格，想吃回扣。”
“……開除的好。”
“不光開除，我還會起訴他。”
“那就是你的事了……”
韓嘯天是個做大事的人，所以行事果敢、雷厲風行，這點他要比江清川強了太多，能把他甩出幾條街去。
既然來龍去脈都已清楚，那就不必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江清川取出合同推給韓嘯天道：
“你要的合同，看看吧。”
韓嘯天大致掃了一眼後一撇嘴：
“你還真實在，九十五萬一毛不少啊。”
“你還嫌貴？我唱的版本只賣五萬，你要麼？”
“滾。”
……
韓嘯天不知道自己損失了一筆鉅額生意，但江清川壓根也沒打算親自獻唱。
把合同交給法務部門後，韓嘯天才開始步入正題——江清川認爲的“正題”：
“說心裡話，雅琪的事我還是很不爽……你能弄來適合她的歌麼？我想用最短時間把雅琪推出去。”
“這個……”
“你別推脫，我可調研過，你原來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經紀人，但每個經你手的明星都大紅大紫——你只要開價就好，不然我可不認你這個朋友。”
“我們什麼時候成了朋友？”
“……從我放棄追求林惜珺小姐的時候。”
“你臉皮倒是不厚，不過臉可真TM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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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飯後，韓嘯天叫來了正接受禮儀訓練的南宮雅琪。
“嗨，美女！”
也許是聽說了江清川曾經“輝煌”的經紀人歷史，南宮雅琪對他的反感程度有所下降——至少站在一起時不再偷偷後退。
“你好，江先生……”
和美女打過招呼，又看了一眼韓嘯天，江清川笑道：
“你還別說，讓你這麼一訓練，她好像更有女人味兒了。”
“……正經點好不好？”
江清川本還打算再說幾句玩笑話的，可看到韓嘯天那張臭臉，江清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面色一正，對南宮雅琪解釋道：
“雅琪，因爲不熟悉你的唱功和風格，所以我要聽到你的幹聲後才能給出建議——有問題麼？”
南宮雅琪點點頭：
“我沒問題。”
走進錄音室後，南宮雅琪點了一首《乾杯，朋友》——這首歌還是早年時第一次《南北歌會》上，秦旖雪代表北方集團唱的。
“朋友你今天就要遠走，乾了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盡頭。
……”
聲音一出，江清川的汗毛一根根都豎了起來——這聲音實在太特別了！
能獲准在酒吧演出，足以說明南宮雅琪的現場能力很強，至少唱功方面沒得說。而除去現場演唱的感染力外，南宮雅琪幹聲的聲線非常有個人特色，中音沉而不低靡、高音啞卻仍透亮。
而最突出的，應該是她進歌詞時那種獨有的慵懶，彷彿刻意吞掉了每句詞的尾音，讓人感覺她很疲憊，但又有種說不出的無窮回味。
“你還真的撿了個寶……”
這話江清川說的很中肯，而韓嘯天聽了後微微一笑，臉上涌現出一絲得意之色，卻又眨眼間消失不見。
……
聲音有了，江清川腦海裡也就有了成型的包裝……和適合她的歌曲。
等南宮雅琪從錄音室裡出來，江清川一番讚美後，對着韓嘯天豎起兩根手指：
“我有兩個方案，一個便宜但見效慢，一個很昂貴但效果好……”
“貴的，說說看。”韓嘯天幾乎沒考慮，打斷他的話並作出了選擇。
“我還是先說便宜的吧……”
南宮雅琪一掩嘴，卻遮不住那眉眼間的一縷笑意。
“你這環宇好歹也是個體量不小的唱片公司，找兩首歌給她，我幫你在超越之歌上試試水。”
“太慢了……”
“快的也有，我去找歌給她，然後在超越之歌上直接建專區，還有同步彩鈴發售，不過這歌的價格就……”
在江清川詢問的眼神下，韓嘯天微微一笑：
“如果和港島李採兒那首《當愛已成往事》是一個級別的，我出一百萬——唱片和彩鈴的銷售分成另算。”
“您倒是有魄力！好吧，歌我去張羅，不過有一點我要事先說明——我要保秦朝的劉夢璇拿今年金曲獎，所以你答應我，她不能參選。”
“有這個獎？你早說啊……她不會去，不過童畫和溫柔就……”
江清川懊悔地一拍腦袋：
“MD，忘了你從國外來的……”
南宮雅琪再次一掩嘴，可還是遮不住那眉眼間的一縷笑意。
韓嘯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好了，我們環宇今年纔剛來內地，不會和你這地頭蛇搶生意的，安心吧。”
“你也搶不過……”
沒搭理江清川，韓嘯天忙找來幾個負責人分配好接下來的工作。
“……各位，明天起《梅花三弄》劇組那邊，我的戲份要開始重了，所以我可能沒精力再處理這邊的事，你們幾位要全權處理好公司事宜——還有這位江清川先生是我特聘的名譽總監，我不在的時候，溫柔、童畫和雅琪的新歌由他主導，你們只管全力支持就好……接下來一個月，我們環宇集團在華夏這流行音樂圈裡一定要火力全開、共同努力打出一片全新天地！”
“加油！”
“萬歲！”
……
“不錯，這要是在古代，你一招手來上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沒準也能當個亭長什麼的。”
“你這官兒還真便宜，這都不要命地揭竿而起了，你好歹給我個王爺噹噹吧？”
“你沒那命……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廝還拍電視劇呢！——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把這事忘了個乾淨。還有多久能拍完？”
“嗯……之前我和陳瓊琚女士請了一個月假。她很照顧我的，還把戲份調整了，先拍些邊角和只有女主的部分，所以整體進度沒耽誤。按她說的進度計劃，還要天京故宮的雪景，估計殺青得到明年開春了。”
而說到《梅花三弄》，韓嘯天一咧嘴：
“對了，陳瓊琚一直希望你能去一趟片場，結果找了你幾次你都不在天京……她說要你幫忙琢磨下主題曲。”
“嗯，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片場看看吧。”
說起陳瓊琚和“超越三珺”時，江清川心中還真是一片愧疚——自打電視劇開拍起，自己就從沒探過一次班。
……
送走江清川后，韓嘯天看了一眼身邊的南宮雅琪：
“你應該知道，在華夏樂壇裡，內地的‘Y’、港島黃家駒、臺島陳思哲，這三位是頂級流行音樂家——而據我搜集到的資料，曾經拿到過這三人歌曲的歌手或經紀人，可以說寥寥無幾……”
擡頭看了一眼門外遠去的背影，韓嘯天嘴角一抽搐，繼續道：
“可是就有這麼個奇葩爛貨，從這三人手裡拿歌就跟去提款機取款似的……”
聽了韓嘯天的話，南宮雅琪又一次掩嘴，但臉上卻沒了笑意，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震驚：
“你是說……”
“嗯，就是這神神叨叨的傢伙……”
韓嘯天是在和南宮雅琪解釋，可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不然，他怎麼可能成爲一流經紀人，捧一個紅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