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之所以放水，想必也是算清楚了利弊，於明朗這才贏了多少，這要是上交了以後小倩鬧情緒，這種類似臥底接觸各界人的機會錯過了，再想贏情報就難了。
更何況請漆雨軒那是什麼價格，請小倩...免費，長官打了一手好算盤。
“回頭讓他給你一天假，不給假回頭我也要錢，不能總當免費勞工，你看今天都說好了一起吃飯都泡湯了，你看小唯都不高興了。”
“軍嫂同志，注意覺悟！”
小倩對他做了個鬼臉，假正經！
到了地方小倩跟着於明朗進去，還是上次接待他們的那個隊長在迎接，看到小倩這次不吃雪糕改成抱娃了竟也木有神馬特別的反應，大概是習慣了。
“人在哪裡？”小倩問。
“在審訊室，從抓到到現在一句話不說，他的老闆已經僱了律師，所以時間緊任務重，麻煩您了陳醫生。”
小倩把孩子交給於明朗，自己走進了審訊室。
她脖子上還剩下一顆漆雨軒給的藥，就是那種可以在短時間內給人帶到催眠狀態的那種。小倩本想速戰速決，又有點捨不得把最後一顆用了，再看時間也不是很緊迫，就利用自己的談判技巧一點點的跟這傢伙磨。
於明朗帶着小唯在外面等着，小唯只要有爸爸媽媽中的一個陪伴就很乖，對這個地點也沒有什麼不適應，萌化人心的小傢伙引來不少工作人員的圍觀，小唯看到這些穿制服的也不怕，只不過在外人面前她保持了自己酷酷的表情，跟爸爸在外的反應一樣。
小倩這次聊的時間有點長了，她也想利用這次機會檢驗下這段時間的學習情況，用了快3個小時出來了，不過她的臉色很難看。
於明朗抱着已經睡着的小唯迎過去。
“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小倩點頭又搖頭，此處非是講話之地。
“該說的都說了，具體的跟着我進去的警都有所記載，剩下的工作交給他們就好。”
既然不是工作上的問題，那爲什麼媳婦會是這樣？
於明朗壓下心中的疑惑，倆人一起出門。
“你餓了嗎，我帶你吃夜宵？”於明朗問。
小倩搖頭，“沒有心思吃了。”
她現在萬念俱灰，心裡就好像破了個大洞，因爲她從這個嫌疑人的嘴裡，問出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嚴重到讓倩總現在走路都覺得腿發輕，像是踩在棉花上，隨時都會暈。
從她的異常表現裡，於明朗也感受到了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便用眼神疑惑的看着她。
小倩停頓了下，才凝重的說道。
“我爸可能...真的生病了。”
“嗯？”審問個嫌疑人，怎麼扯到漆雨軒身上了？
“剛那個人說的，他這次來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找到我爸，在我爸的常用藥品上做手腳，製造意外身亡的假象。”
這大概是漆雨軒也沒料到的狀況。
這個人是國際殺手，於明朗他們一直在找他，漆雨軒剛好看到他混在那堆人裡就順手賣了於明朗一個人情，本意是讓於明朗工作少點，能多抽點時間陪陪妻女。
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讓小倩審出來了，這人的目的竟然是漆雨軒！
“你爸有毛病？”於明朗記得上次漆雨軒裝病嚇唬小倩，也因爲那件事差點讓小倩列爲拒絕往來戶。
漆雨軒跟小倩相認後倆人感情雖然一直穩步提升，但真正相處的時間卻不多，每次見到他都是嘻嘻哈哈哈的，一點也不像是有毛病的。
“是...一種發病率在百萬分之一的心血管罕見病，目前沒有治療的特效藥，只能維持，到了後期就會導致心衰竭。”
小倩說的時候眼神是空洞的。
她還是無法把這些殘忍的詞彙擱在漆雨軒身上。
她跟他分開了快小半生，再次見面幾經波折才相認，就在倆人的感情一點點提升的時候，她知道了這個消息，猶如當頭一棍，砸的小倩根本緩不過來。
“確定他說的是真的嗎？有沒有可能是說謊？”於明朗往好的方向引導。
小倩現在也希望那人說的是假話，她突然想到之前在醫院，漆雨軒要吃的那個名爲“腦殘片”的東西。
難道...那個藥是真的？
“現在還沒搞懂情況，你着急也不管用，查明白再說。”於明朗只能這樣安撫小倩。
小倩現在臉色慘白，說完這些就雙目無神一言不發，看的於明朗心疼又不能替她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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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找爹的旅程是那樣的漫長，好不容易撥雲見日，卻突來噩耗，真是難以形容的複雜。
小倩晚飯都吃不進去，還是於明朗以小唯要吃奶爲噱頭強哄着吃了碗粥，回家後她直奔電腦桌，打開就開始查資料。
坐在沙發上等着他們回來的於母放下小說，本想找老麼算賬在她書上糊塗亂抹的事兒，卻被於明朗和小倩倆人陰沉的臉色所嚇到。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於明朗安置好小唯，這纔回到客廳，壓低聲音問於母。
“媽，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病？”他說了一串複雜的醫學術語。
“哎呀，這個啊，這是罕見病，不可治癒的慢性疾病，女性患者要多一點男性相對較少，怎麼了，誰有這個病嗎？”
“是...我們的一個朋友。”
“這個非常罕見，去年我們院接受過一個這樣的患者很痛苦，這個病的治療費用特別的貴，價格高的驚人，一般人家是負擔不起的——你那個朋友嚴重嗎，需要捐款什麼的嗎？”
“經濟倒不是問題，問題是...”
治不了，這纔是讓於明朗心驚的存在。
錢到了一定程度，那就是一堆數字，縱然是世界權威擁有隻手遮天的能力，卻一樣逃不過生老病死，再多的錢也買不來健康，這是多可怕的事。
於明朗擔憂的看向那扇緊閉的門，他能想到小倩現在的心情應該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替她心痛不已，卻又沒有辦法替她來痛。
小倩坐在電腦桌前，一頁頁的查看，她剛開始還能保持冷靜的情緒，可是看了一圈後，眼圈一點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