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楊梅三管齊下,一邊上學,一邊陪伴四胞胎,一邊還要抽出時間管理公司,終於在兩年後順利地畢了業,並拿到了當年的“優秀畢業生”稱號。
畢業典禮那天,君明遠帶着四胞胎去學校給楊梅祝賀,四個萌娃一個帥哥,很快就在校園裡引起了極大的轟動,許多穿着學士服的畢業生紛紛涌了過來,想跟帥哥萌娃合個影。
君明遠這天倒是好講話,很配合地當了個背景板。
當天的報紙上刊登了君少將和君夫人一家六口的照片,標題是:走上人生巔峰的女人。
楊梅可不這麼認爲,她還年輕,未來有無數的可能性,人生巔峰什麼的,她肯定會達到,但絕不是現在。
五年後,楊梅名下的“優家服飾”已經成了華夏乃至國際上最著名的女裝和童裝品牌,銷量世界第一。楊梅遵循了自己的諾言,將利潤的一半拿出來建立了十間孤兒院和十家老年療養中心,培養了一批又一批新時代的人才,也讓許多孤寡老人安詳地度過了他們的晚年。
十年後,“華夏製造”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日益發達的網絡推廣下,物美價廉的華夏產品迅速征服了全世界,華夏帝國也一躍成爲世界第一經濟強國。
經濟強盛了,也就有了更多的本錢投資研發新科技新武器,華夏的軍事力量也跟着水漲船高,令世界矚目並恐懼。可以說,華夏在聯合國的地位,已無任何國家可以撼動。
在這十年裡,發生了許多事。
季上將在沈老將軍的助攻下,終於成功地獲取了沈月珠的芳心,兩個人走到了一起。但沈月珠捨不得兒孫,死活不肯搬離明月山莊,季上將不僅不介意,反而高興得很。他一生無兒無女,除了外甥常晟,素來就將君明遠當成半個兒子,現在君明遠成了他的繼子,關係自然就更親近了。
對於四胞胎,季上將更是喜歡得不得了,有時因爲君明遠訓練四胞胎訓得太狠,季上將還會虎着臉跟君明遠叫板,疼愛之心比之四胞胎的親奶奶沈月珠也不遑多讓。
當然了,有人歡喜就有人愁,這一家子盡享天倫之樂,那邊君書劍的處境卻很尷尬。
君子儒的兒子君佑彬得了腦癱,哪怕四處求診也只是讓他有了基本的自理能力,不用人把屎把尿穿衣餵飯而已,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君子儒盡心盡力地照顧兒子,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老爹,再加上家裡沒有女主人,氣氛總是怪怪的,尤其逢年過節,更是淒涼。
君書劍老了,對女色也就沒什麼想法了,金錢什麼的似乎也看淡了許多,唯一渴望的,就是兒孫滿堂。
但可惜,明月山莊不是他想進就能進的,十回倒有八回會被拒之門外,君書劍開始還會惱怒羞憤,後來次數多了,臉皮也就厚了,爲了能見見幾個乖孫,一個月總會往明月山莊跑上那麼幾趟。
而楊家那邊,楊瑞畢業沒多久就跟嚴初雲結了婚,後來生了兩個兒子,夫妻倆感情很好。身爲慕天建材的大老闆,楊瑞經常需要參加一些避不開的應酬,但他從來不在外面跟任何女人搞曖昧,一直潔身自好。
一方面是他的責任心不容許他這麼做,另外一方面......老天爺啊,他不敢啊,會被老婆打死的!
吳傑就厲害了,如果說“華夏製造”大大地推進了華夏外貿的進程,那麼他設計出來的“天喵”則讓國內貿易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市場從未有過的欣欣向榮。有人買就有人賣,廠家多了,崗位就多了,人民掙錢了,也就更有能力消費了,高消費又促進了生產的發展,如此良性循環。
後來在楊梅的指引下,吳傑又設計出了網上交流工具和支付工具,讓華夏進入了全民手機時代,遙遙領先其他國家。
而吳傑本人,也因爲卓越的貢獻,被總統授予“信息之父”勳章,實現了他最初的宏願——讓所有曾經瞧不起他的人看看,他吳傑,也是能做出一番大事業的!
......
時光易逝,歲月變遷,眨眼就過去了三十年。
這一日,春光明媚,風和日麗,離人湖邊手挽手走來了兩位老人家。男的兩鬢微白,精神矍鑠,哪怕年紀不小了,也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英俊眉眼;女的挽着整齊的頭髮,脣邊含笑,氣質高雅,但細看,就會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眼角也已帶上了細紋。
正是君明遠和楊梅。
“老公,我累了。”雖然年紀一大把,楊梅卻仍像年輕時候一般,仰着頭向丈夫撒嬌。
“累了?”君明遠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攬着妻子坐到了湖邊長椅上,“你呀,就是不聽話,身體不好還非要出來逛。”
楊梅笑了笑,虛弱地靠在他的手臂上,輕嘆道:“我是怕啊,怕自己以後再沒機會逛了。”
君明遠心裡一緊,“胡說什麼,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一定要看到孫子出世才行。”
“哎,怕是沒什麼指望了。”楊梅搖搖頭,嘆息道,“你看看咱家四個孩子,哪一個讓我們省心了?老大性子要強,不肯結婚不說,非要當什麼女強人,明珠實業都開遍全世界了還不滿足,見天的飛來飛去,人影都見不着一個;老二性子倒是好,見人就笑,可一談到結婚生孩子,就給我講一堆大道理,說什麼醫生忙,手術多,沒空談戀愛,多嘮叨幾句吧,還先斬後奏跑非洲當志願者去了。哎喲,這倆孩子,可氣死我了。”
君明遠抓起老伴兒的手拍了拍,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覺得開心就好,我們老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楊梅閉上眼緩了口氣,半晌又睜開,道:“你說,要是外公知道老三和老四三十好幾了還不肯結婚生孩子,沈公府後繼無人了,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蹦出來?”
“會。”君明遠點點頭,煞有介事的道,“所以咱們得好好活着,省得到了那邊沒法跟外公交代,等我們百年了,想來外公也應該投胎去了吧,到時候就不怕了。”
楊梅白了他一眼,“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就不能管管那倆臭小子,讓他們趕緊找個老婆?”
她還就想不明白了,要說自家這四個孩子,個頂個的出色,要纔有纔要貌有貌,不缺胳膊少腿兒更不缺錢,怎麼婚姻大事就這麼艱難呢?四個傢伙,竟沒有一個願意結婚的,她這孫子啥時候才能出來啊。
哎,想多了都是淚啊。
楊梅暗自嘆氣,扶着君明遠的身子吃力地站了起來,“走吧老頭子,咱回家。”
......
兩個月後,楊梅病重,時睡時醒。
四胞胎輪流守在了母親牀前,端茶遞水,伺候她最後一程。
這一日,楊梅的精神好了許多,便說要去外面曬曬太陽看看花。沈帥正準備抱起母親,被父親攔住了。
“我來。”他道。
君明遠彎腰抱起妻子,感受到懷中骨瘦如柴已經沒剩幾兩肉的病弱軀體,他的心痛得滴血,卻還是強忍了悲傷,硬是擠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低頭看着她道:“放心吧,你老公雖然年紀不小了,力氣還是有一把子的,不會摔了你。”
楊梅擡起竹竿似的手臂顫巍巍地摟住了丈夫的脖頸,將頭靠在他渾厚的胸膛上,聽着他怦怦怦的心跳聲,脣邊漾起了滿足的笑容。
“我知道。”她閉上眼低低地道,“只要有你在,我就安心。”
君明遠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難過和不捨,眼淚模糊了視線,他忙擡頭眨了眨眼,將淚水逼了回去,然後抱着楊梅下了樓,放到了花田中間早就擺好的搖搖椅上。
春末夏初,花田裡百花齊放,芳香撲鼻,蝴蝶翩翩起舞,蜜蜂輾轉流連,到處生機盎然。
楊梅嘆道:“多好的日子啊。”只可惜,她看不了多久了,哎。
君明遠鼻子一酸,別過臉去,半晌回過頭,坐到了他親手爲楊梅搭建的鞦韆上,笑道:“日子還會更好的。等你病好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你坐着,我推着,我就喜歡聽你盪鞦韆時候的笑聲。”
楊梅的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又看到了年輕時的那一幕,她在花中笑,他在看她鬧;她高高拋起,他無奈苦笑。
真是捨不得啊......
“老大,你們幾個也別杵在這兒了,邊兒忙去吧,我跟你爸說說話。”楊梅看了眼自己的大女兒。
“噯,知道了媽。”沈千禧叫上弟弟妹妹,轉身離開花田進了屋,剛一進去,便捂着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沈帥和沈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沈千禧抹了一把淚,問妹妹:“老二,媽的病...真的沒辦法了嗎?”
沈千尋搖了搖頭,哽咽地道:“你們自己也可以透視去看,媽這兩年身體狀況急轉直下,器官日漸衰竭,吃什麼好藥都沒用...”
她是華夏最出色的醫生,又有木山月當年留下的醫書筆記,她都治不好,這世上怕是沒人能治得好了。
“你們還記得爸偷偷跟我們講過的話嗎?”沈千尋的目光依次掃過大姐和三弟四弟,含着眼淚道,“當年媽用透視眼摘取了那個壞醫生的心臟,雖說是爲了保命,但畢竟是邪術,違背了天道法則。那位智善法師就曾經跟爸說起過,說這件事最終會有損媽的壽元,媽現在這樣,或許...就是老天爺的意思,我們根本無法改變。”
也正因爲此,君明遠從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叮囑過,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隨意用透視眼取人的性命,否則會遭到反噬。
想到這裡,姐弟四個愁眉不展卻無計可施,只能坐在沙發上默默垂淚。
花田那邊,君明遠將楊梅擁在了懷裡,搖搖椅慢悠悠地晃着,金色的陽光照在他們的相互依偎的身上,絢爛而寧靜。他輕拍着她的背,笑着問:“想跟我說什麼?”
楊梅抿脣笑了笑,道:“君明遠,你說,下輩子我們還會遇見麼?你還能認得出我麼?”
君明遠的手一緊,“會的,一定會的!我說過,你的未來十輩子我都預定好了,沒等到我,不許嫁給別人,知道嗎?”
“好。”楊梅笑道,隨即虛弱地打了個哈欠,聲音如蚊蟲般細小,“君明遠,我困了。”
“困了?困了就睡吧,好好的睡一覺,睡醒就什麼都好了,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啊?”
楊梅嗯了聲,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君明遠輕聲哼起催眠曲,那是楊梅在四胞胎小的時候最常哼的曲子,她說曲名叫,說四個孩子都是她的心肝寶貝。
她可知,在他心裡,她也是他最珍視的寶貝。
涼風吹過,花枝亂顫,幾片花瓣隨風掉落,無聲無息。楊梅頭一歪,手,緩緩自君明遠的胸前滑落。
君明遠的聲音陡然一頓,眼中慢慢聚起淚光,他沒有停,仍舊輕拍着妻子的背,哼着那首,一遍又一遍,直到喉嚨沙啞,再也哼不下去。
“乖,不要怕,你走慢些,我等下就來。”他在妻子發間落下一吻,喃喃地道。
......
公元二零三零年四月八日,華夏帝國原國防~部最高統帥、特級上將君明遠於家中逝世,享年五十七歲;其夫人,“優家服飾”創始人、華夏最著名的慈善家、木氏醫院董事長楊梅,於同一天病逝,享年五十歲。
風月含悲,舉國悲痛。
華夏各公開場合、駐國外大使館、領事館,均下半旗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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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你該叫我夫君(有雷,謹慎點開,雷翻了概不負責。)
“娘娘?娘娘?”
楊梅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是誰,誰在叫她?眼皮動了動,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琉璃屋頂,雕樑畫棟,她正躺在一座玉臺上,玉臺四周霧氣瀰漫,氤氳如仙。
兩個穿着淺綠色紗裙,梳着流雲髻的美貌女子正驚喜地看着她,其中一人道:“娘娘,您終於回來了?”
楊梅坐起身,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紅裙黑髮,很明顯不是現代人的裝扮。她的腦子有些亂,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我是...娘娘?”楊梅試探地問。
那兩個美貌女子對視了一眼,齊齊捂着嘴笑了起來,之前說話的女子接着道:“現在還不是,不過馬上就是了,等帝君一回來,咱們月梅宮就要辦喜事了!”
帝君...月梅宮...
記憶悉數回籠,楊梅猛然睜大了眼,然後面露喜色,跳下玉臺提起裙子就朝殿外奔去。
“哎呀娘娘,鞋子還沒穿呢!”
楊梅此刻哪裡還顧得上穿鞋,她的心怦怦跳得厲害,恨不得一步就跨到青離殿,好早點見到他。
穿過雲階月地,路過瑤草琪花,越過璇霄丹臺,終於到了青離殿,殿前一株兩人高的紅梅樹,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樹下立着一玄衣男子,束着紫玉發冠,長髮如墨般散落身後,此刻正背對着她,仰望那一樹紅花。
是他!
楊梅笑了,笑中卻帶着淚,張口想喊,竟哽咽難言。
男子似有所感,緩緩地轉過身來。那是一張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臉,眼若琉璃,鼻若星辰,說俊美太過膚淺,說風流太過豔俗,或許也就鸞姿鳳態將將夠用,更尤其,他身上帶着一種無形的威壓,令人一見就忍不住匍匐跪倒。
然而那種氣勢,在看到楊梅的一剎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梅兒,過來。”他朝她伸出了手,笑道。
楊梅眉眼彎彎,飛身撲入了他的懷抱,仰頭看着他,嬌嗔地道:“我該叫你什麼呢?衛珏?邵彥?還是...君明遠?”
“都不是。”青離帝君點了點楊梅的鼻子,笑道,“你該叫我夫君。”
夫君...可不是麼?她跟他做了三世夫妻,還生育了四個兒女,哪怕還沒有在天界舉行大婚儀式,也沒有經過天道認證,但在她心裡,他就是她的夫。
這時,月梅宮的兩名宮娥終於捧着鞋子追了上來,見到青離帝君,兩人忙跪下道喜:“恭賀帝君和娘娘歷劫歸來!”
青離帝君一揮手,宮娥便覺膝下似有浮力將她們托起,手中的鞋子也飛到了帝君手中。
“你呀,總是這麼不聽話。”青離帝君無奈地牽着楊梅坐到了紅梅樹下的鞦韆上,蹲下身爲她穿上鞋子。
兩名宮娥互視了一眼,差點驚掉了下巴。她們早知道帝君寵愛落梅仙君,但沒想到寵愛到這種地步,堂堂帝君,竟紆尊降貴爲仙君穿鞋,這...這說出去誰信吶?
宮娥正心思百轉,青離帝君轉頭吩咐道:“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是。”宮娥不敢再看,恭敬地應了聲,彎腰退了下去。
青離帝君在楊梅身邊坐下,道:“梅兒,此番你既已歷三世情劫,那成婚當日的雷劫便可從九道降爲六道,你可承受得住?”
楊梅本能的想搖頭,她不過五千年的紅梅樹,本來木就怕火,當年化形時三道雷劫都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別說六道了,肯定會被劈得灰飛煙滅。
但爲了能跟心愛的人,咳咳,錯了,應該是跟心愛的神在一起,扛不住也得抗啊。楊梅一咬牙,道:“我能行!”
看着她一臉的視死如歸,青離帝君心下好笑。
他怎麼會捨得梅兒以身犯險呢,既然決定要跟梅兒結爲夫妻,當然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身爲上古之神,他的妻子須得承受九道雷劫方得天道認可,九道梅兒定然受不住,但區區六道還是有法子可想的。
青離帝君沒有將話說得太明白,就讓這小傢伙急上一急好了,那小臉兒一青一白偏又做出一副“老孃不怕”的姿態,有趣得很。
“哦,對了。”楊梅忽然揪住了青離帝君的衣襟,着急地道,“咱們回來了,四個孩子怎麼辦?他們是凡人,死後是不是就入地府投胎了?”
青離帝君將她的爪子從自己的衣服上拉下來握在手心,傲然道:“我的子女怎麼可能是凡人?放心吧,再過幾十年,等他們壽終正寢,自會有人去接他們過來與我們團聚。”
聽到這話,楊梅高興壞了,他們一家人終於又可以開開心心地在一起生活了。想起在凡間的時候還總是跟幾個孩子催婚,楊梅有些汗顏,要是四胞胎真的結了婚生了孩子,孩子又生了孫子,孫子又生了曾孫,子子孫孫無窮盡,到時候這天宮怕是光裝他們一家都裝不下了。
趁着楊梅高興,青離帝君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告訴她實情,“梅兒,關於木山月...”
楊梅臉色一凝,忙問:“他怎麼樣了?轉世了嗎?不記得那個胎記了吧?”
她是真不希望看到木山月再這樣痛苦地尋找下去,況且她已經迴歸天宮,木山月就是找上千萬年也不可能找到她了。
“木山月確實已經忘卻了前塵往事,不過,他也沒有轉世。”青離帝君輕撫着楊梅瀑布似的長髮,斟詞酌句地道,“梅兒,如果你知道造成木山月三世悲劇的人是誰,會不會恨他?”
楊梅素來敏銳,帝君身份尊貴,只要是她討厭的人,帝君定然會替她出頭討伐,但現在他言語忐忑,似乎生怕她追究那個始作俑者一般,這個人,莫非...
“是你?”楊梅睜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青離帝君點頭,“不錯,正是我。”
他將當年之事徐徐道出。
三千多年前,爲了讓落梅仙君能名正言順地成爲自己的妻子,青離帝君決定將此事奏天,然而依照慣例,上神之妻須得承受九道雷劫,否則不爲天道認可。落梅仙君修爲尚淺,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各路神仙紛紛勸阻,認爲落梅仙君只是一介地仙,配不上堂堂的上神之尊。青離帝君大怒,一掌拍碎天界姻緣石,並威脅道,若是不解決此事,他便不準天界任何神仙再辦喜事。
此話一出,可嚇壞了衆仙,連天帝也是滿頭汗。神仙也是有七情六慾的,雖然生育艱難但總歸也是要繁衍子嗣的,不成親可還行?
無奈之下,司命星君翻爛了姻緣冊,才終於找到了一個解決之法。
幾十萬年前曾有記載,若是上神之妻自願下凡歷三世情劫,便可免去三道雷劫,但前提是:須得是真心愛着上神,若有絲毫虛情假意,雷劫便化爲十二道。想來這個條件也是爲了上神的終身幸福着想。
青離帝君卻猶豫了,他相信落梅仙君的真心,但還是不敢冒險,生怕一個不慎就讓她丟了性命。
落梅仙君反而信心滿滿,愛不愛這個男神,難道她自己還不清楚麼?
就這樣,落梅仙君下了凡間,投生成了紂王帝辛唯一的愛女子梅。
所謂情劫,有情纔有劫,想到心上人下凡後會跟別的男人你儂我儂生死不離,青離帝君坐不住了,思慮再三,決定親自下凡助落梅仙君歷劫。
下凡後會忘卻一切記憶,也會喝孟婆湯過奈何橋,青離帝君擔心自己一個人護不住落梅仙君,平白的讓她多吃了苦頭,想來想去,乾脆以自身三千年修爲煉化出了一具分身,同時投往下界。
這具分身生來缺了一魂一魄,性子便極是執着,接收到守護落梅仙君的命令後,便會不屈不撓地執行,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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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幸福篇
“你是說,木山月就是你的...分身?”楊梅目瞪口呆。
青離帝君點頭。
他本來下的命令是“守護”梅兒,可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木山月似乎接收的是“愛護”,想來,是受了他這個本體的影響吧。
“梅兒,你...不會怪我吧?”
楊梅抿了抿脣,若是別人,她定要將那人大卸八塊纔好,可帝君的初衷都是爲了她,是爲了保護她,她不是不講理的人,怎會怪他。
“那木山月現在去哪兒了?”她上下打量他,“已經迴歸到你身體裡了嗎?”
青離帝君搖頭,道:“並沒有。木山月經歷三世洗禮,缺的那一魂一魄已經自行補齊了,看在他一心爲你的份上,我決定給他機會,讓他成爲一個完整的人。”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道:“前些日子,醫聖新收了一個極有天分的弟子,打算傳下衣鉢。”
雖然沒有明說,但楊梅聽懂了。
“真的?那太好了!不是聽說醫聖收徒十分嚴苛麼?”她激動地問道。
青離帝君笑了笑,沒回答。
醫聖那小老兒仗着自己的醫術在天宮橫着走,誰都給他幾分薄面,但他青離帝君的分身,醫聖敢不收?哼,砸了他的煉藥爐!
......
半月後,青提帝君和落梅仙君舉行大婚典禮。這一日,百花齊放,百鳥齊鳴,天現七彩雲霞,衆仙到賀。
千萬年的老光棍終於要脫單了,對象卻是隻有五千年道行的落梅仙君,這件事早就在天界引起了大轟動,衆位仙家都想一睹落梅仙君的姿容,想看看是什麼樣的絕色,才能俘獲這位碩果僅存的上古之神。
神仙們大都心胸豁達,並不在意形式,成親也不似凡間那麼繁瑣,大家湊在一起基本上也就是吃吃喝喝聊聊。
“恭賀帝君大婚之喜!恭祝娘娘千秋萬載!”衆仙齊齊拱手道賀。
青離帝君端坐於雲臺之上,一揮袖,“不必多禮,衆仙家都坐吧。”
衆人落座,隨即宮娥魚貫而出,端上了玉盤珍饈和瓊漿玉液,有那好口腹之慾的便伸了手,其他神仙則將目光投向了青離帝君身邊的新娘子。
只見她梳着朝月髻,斜插一根梅花釵,身穿大紅煙蘿紗,芙蓉俏面,眼若流星,身姿娉婷,笑意盈盈,果真是絕代佳人。
怪不得能讓這萬年老光棍動了心呢,這相貌,倒是個難得一見的。
衆仙心裡暗暗嘀咕。
青離帝君攜着身旁的新娘子起身,朗聲宣佈:“我青離帝君今日願與落梅仙君結爲夫婦,請天地爲證!”
話音才落,本來晴空萬里,忽然聚集起了幾朵烏雲,不過片刻,天空便彷彿天狗食日般黑沉一片,偶有雷聲響起。
“雷劫來了!”有仙驚呼。
衆仙俱都擡頭望去,忽然狂風乍起,雷聲越來越大,伴着令人心驚膽寒的閃電。
青離帝君看向落梅仙君,鼓勵道:“別怕,按照我說的做,這雷劫便傷不了你。”
落梅仙君點點頭,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把雨傘,騰身飛向那劫雲之下,竟似乎準備用一把小小的雨傘擋住那萬鈞雷電。
衆仙:“......”打雷啊,不是下雨,會要仙命的呀!
正不解,就有那識貨的仙家嚷道:“是上品仙器避雷傘!”
避雷傘對大多數仙家來說,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據說可擋四道雷劫,珍貴無比,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得看機緣。
衆仙的目光投向了雲臺之上的青離帝君,除了天帝一家,怕也只有這位神,纔有那個能耐拿到避雷傘吧?
一聲巨響,巨大的閃電劈了下來,正正地砸在落梅仙君頭頂......的傘上。傘冒了一縷黑煙,落梅仙君安然無恙,連根頭髮絲兒都沒傷着。
晃動的劫雲忽然不動了,似乎呆了一呆,然後,跟賭氣似的,一道又一道雷電劈了下來,彷彿要將底下的人兒砸碎似的。
避雷傘繼續冒黑煙,隨着雷電力量的加大,開始破裂,湮滅,最後,就剩下了一架傘骨。
“過了四道雷劫了,還有兩道!”衆仙家翹首數着,都替那位只有五千年修爲的仙君捏了把汗。
避雷傘很明顯已經沒用了,接下來的這兩道雷劫纔是最恐怖的,多少草木精華修煉萬年最終都隕落在這上面。
正提着心,就見那落梅仙君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避雷傘,然後從乾坤袋裡又翻出了一個龜殼一樣的寶貝撐在頭頂。
“忍者神龜!”有人驚呼道。
龜殼的硬度極強,況且這還是萬年的神龜,擋住六道雷劫自然不在話下。
衆仙看向青離帝君的目光卻十分複雜。仙界只有東海龍宮有一位萬年的龜丞相,平時把龜殼當命一樣的寶貝着,碰一碰都不行,這位爺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
各位仙家不敢深想。
哎,希望那位龜丞相還健在吧。
看來,青離帝君對自己這位帝妃極其看重啊。
正胡思亂想,那邊雷劫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劫雲似乎怒了,一道道又粗又大的雷電不要錢地往下砸,龜殼也終於承受不住了,裂了好幾個大口子。
“哎喲喂!我的個娘誒,我的殼啊!”一位弓着背的老神仙哭天喊地地叫了起來,衆仙一看,可不正是龜丞相麼?
龜丞相欲哭無淚,龜殼就是他的家他的衣服,殼要是沒了,一點安全感沒有不說,他就得日日裸奔了呀!
“咳咳!”青離帝君瞥了一眼龜丞相,龜丞相嘎一下收住了嚎啕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
他敢怒不敢言,只得憋屈地縮在桌底下,來個眼不見爲淨。
那邊劫雲的怒火更盛了,頗有一種不劈的落梅仙君灰飛煙滅誓不罷休的氣勢,落梅仙君很明顯也快撐不住了。“轟”,又一道巨雷劈下,落梅仙君瞬間成了一個黑人,頭髮燒焦了不說,臉也黑乎乎的,哪裡還有一點剛纔的美貌。
完了,再來一道雷,估計這位新晉的帝妃就得掛了。衆仙暗自惋惜。
“哼!”青離帝君忽然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石桌,凌厲冷峻的視線直直地射向了那道劫雲。
劫雲身子抖了抖,停頓了片刻,似乎在猶豫,然後,在衆仙家灼灼的目光中,灰溜溜的,飛走了,走了,了......
衆仙:(⊙o⊙)
雷劫大哥,你這麼欺軟怕硬,你老闆天道知道麼?
青離帝君飛向落梅仙君,將她打橫抱了下來,剛一落地,落梅仙君便張口呼出一口黑煙,然後彎腰劇烈咳嗽起來,邊咳邊急切地道:“老公,快...幫我施個清潔術...我不要做這麼...醜的新娘子...”
衆仙:( ̄ ̄“)
命都差點沒了,還有心思關心自己好不好看,這位帝妃,您是認真的麼?
青離帝君倒是一點都不意外,他這位夫人素來就是個愛美的,隨手一揮,落梅仙君便恢復了原貌,甚至比之前更加整齊乾淨。
雷劫已過,這樁婚事就算得了天道認可,衆仙家也鬆了一口氣,該吃吃該喝喝,一派祥和。
這時,有守衛來報:“啓稟帝君,醫聖大人派弟子前來送賀禮。”
青離帝君看了妻子一眼,道:“請他過來。”
落梅仙君倏地站了起來,神情激動。
會是他嗎?
青離帝君安撫道:“別急,看看就知道了。”他能理解妻子的心情,也無所謂吃不吃醋,只有對自己沒信心的男人才會吃醋,而他,不是男人,是男神,這天底下還有誰配讓他吃醋?
不一會兒,就見一紫衣男子跟在守衛身後走了進來,手中託着一個錦盒,想必就是賀禮了。
男子龍眉鳳眼,氣質不凡,尤其眉目疏朗,如清風明月。
“奉家師之名,恭賀帝君和娘娘大婚之喜。”他雙手將錦盒遞上,道,“此乃駐顏丹,祝娘娘容顏不老,青春永駐!”
禮是好禮,哪個女人不愛美,尤其落梅仙君,更是顏控。然而此刻她的注意力卻全在那男子身上。
“你,可認得我?”她強作鎮定地問道。
男子微微一頓,擡頭看向落梅仙君,半晌道:“初次見面,並無印象。”
他不認得她了,他終於忘了她了...太好了...
落梅仙君鼻子一酸,有點想哭。
待男子離開落座後,青離帝君便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道:“放心吧,會越來越好的。”
“嗯。”落梅仙君朝他莞爾一笑,“只要有你在,我就安心。”
他是天,她是地,有天才會有光,有地纔會有根,有他們,便有了幸福。
完結感言
嗯,完結了,寫哭過,寫笑過,不後悔。
這本書的成績,相比較一般新人來說還是不錯的,所以,首先要感謝各位小天使,你們的投票和打賞雖然我沒有發單章感謝,但,都記在我的心裡。
剛開始動筆的時候,很純(蠢),啥也不懂,也沒人帶,自己埋頭胡寫。新人新文,沒有點擊也沒有,但依然幹勁十足,一條留言一張票都能讓我激動萬分。
後來某一天來站短了,說可以簽約,很興奮,然後看着合同開始傻眼。讓我提供大綱?請問大綱是什麼,怎麼寫?不知道。問我預計寫多少字?不知道哇,我纔剛寫兩萬字哩,我覺得我已經很了不得了呢!我覺得我還可以更了不得,於是大筆一揮,填了個30萬,然後還弱弱地問簽約編輯,說萬一寫不到30萬,會有懲罰不?編輯頓了很久纔給我回復了一句:沒事,你隨意寫。咳咳...就是這麼蠢萌。
寫到八萬字的時候,來了一個電腦端的試水推,我發了一封感謝信,感謝讀者,感謝編輯,感謝我自己,我要火了!我寫了八萬字呢!我上推薦了呢!嗯...(別去找,我已經刪了那條萌萌噠的感謝信。)
寫到十二萬字的時候,推薦接踵而至,多了,讀者多了,評論多了,推薦多了,哎呀我要大火了!我不眠不休地盯着後臺,多了一個,開心!多了一張票,激動!有人打賞了!唉呀媽呀,我要暈過去了!
寫到十七萬字的時候,上架了,我能掙錢了!我幸福得夜不能寐。第一個月領了27塊五毛,嘿嘿,仍然開心,那種滿足不是來自於錢,而是來自讀者的認可,想想看,自己寫的故事有人看,多少激動啊!
然而好景不長,久坐,熬夜,身體吃不消,病了,住院了,花了上萬。老公埋怨說:你傻不傻,爲了那麼點錢,搞垮了身體,值得麼?
值得不值得我不知道,但自此以後我不再執着於全勤了,那次住院真的搞怕了。我開始隨意更,有時間就寫,沒時間就不寫,但我有強迫症,我無法忍受劇情難看邏輯混亂(這指的是以我目前的智商來看,畢竟我不太聰明。),無法忍受錯別字,甚至是標點符號,我會反覆檢查,一遍一遍地看。我還會因爲一句描寫反反覆覆地改,改得自己都開始發毛。所以我寫得極慢,一個小時也許只能寫兩三百字。
龜速導致了讀者大量流失,編輯大大找我喝茶,希望我能穩定。我說“好的”,然後我穩定的,一天一章的,更了一段時間(捂臉)。
後來我想開了,我還是希望能保證質量,而不是字數,所以更加隨心了。朋友笑話我,說我是“姨媽更”,來一次大姨媽更一次......
好吧,說了這麼多,也就是想傾訴一下我寫作的心路歷程。
另外,我是一個寶媽,家裡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閨女。孩子病了,得照顧,沒法寫;孩子週末了,放假了,沒法兒寫;我自己兼職做外貿,一個訂單隨便花幾個小時也許就能掙好幾萬,遠比這一整本書掙得多,但這本書帶來的滿足感卻遠不上那幾萬塊可以相比的,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概我還是會堅持寫下去的,但我會吸取教訓,儘量先存些稿,同時提高寫作速度。哦,告訴你一個喜訊,我終於會寫大綱了!
不知道你們還會不會繼續支持,我想一部分可能不會了,畢竟,我劣跡斑斑,哈哈哈。
這本書的題材其實不是我擅長的,全靠憑空想象,腦細胞都死了不少。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以下幾種,你們想看哪一種?或者,都不想看?
1.古言種田文。
2.現言年代軍寵文。
3.現言年代種田文。
其他的我還沒辦法嘗試,最近寫這幾章穿越到古代和天界的,我差點被那些環境描寫和不熟悉的服飾裝扮給整崩潰了,以後有機會再嘗試吧。
再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