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芒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臟砰砰亂跳,臉上一熱便想轉身回廚房,纔剛走出去一步,就被猛地扯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莊鐸的手緊緊摟在她的腰上,抱得那樣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肖芒騰地一下,從臉紅到了脖子,她手忙腳亂地試圖從莊鐸懷裡掙脫。
“你瘋了!大爺大娘還在呢!”
哪知莊鐸沒鬆手,反而擡起右手按在肖芒的後腦勺上,將她掙扎亂動的腦袋壓向自己胸口。
“他們早走了。”
低低含笑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同時吹拂其上。
肖芒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屋裡已經空空蕩蕩,莊父莊母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他們什麼時候走……”
“走”字的音還沒發完全,她的嘴脣就被狠狠噙住了。
“嗚……嗚……”
說不出話來,肖芒只能邊嗚嗚地用鼻音抗議,一邊用手拼命地推着莊鐸。
他也太大膽了。
這可是在他家裡,就算莊父莊母沒在屋,可保不齊他們什麼時候會突然進來。
萬一被撞見她臊都要臊死了,以後可怎麼有臉再見二老。
然而,她的反抗沒有一點成效,反而令莊鐸的目光更爲熾熱深邃。
咔噠一聲,他反手將堂屋房門裡面的插銷鎖上了。
“放心,門鎖上了。”
他幾乎貼在肖芒耳邊說,沙啞低沉的聲音性感得要命,肖芒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瞬間要融化了似的。
莊鐸沒有給她再開口說話的機會,隨即便又含住了她的脣瓣。
意亂情迷間,肖芒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個呆瓜,非要做鎖門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嗎。
兩個人不知道糾纏了多久,分別兩個多月的刻骨相思,全部化在了這個吻中,莊鐸狂熱的簡直不像他。
終於分開時,肖芒腿軟的幾乎站不住,整個人都倚靠在莊鐸懷裡,平復了半天才緩過來。
她自意亂情迷中恢復神智,才喘了口氣,便猛地想起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
等她仔細一想,不由驚叫了一聲。
“糟了,鍋裡還燉着菜呢!”
她端着菜送進堂屋時,廚房的大鐵鍋裡可還燉着一道排骨燉豆角呢。
這麼長時間還不得全糊了。
肖芒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莊鐸,轉身擰開房門插銷就急匆匆跑了出去,只留下莊鐸一個人在她身後哭笑不得。
等她慌忙跑到廚房時,竈臺上已經擺上了一盆香噴噴的排骨燉豆角。
莊母正往鍋裡倒水,準備刷鍋做下一道菜。
肖芒趕忙上前,從她手裡搶過水瓢。
“大娘,您歇着去吧,還有兩個菜我很快就炒好了。”
“還是我來吧,哪能次次都讓你做飯。”
“您就別和我爭了。”
兩人爭來爭去,最後還是肖芒佔了上風,一把奪過水瓢,麻利地開始舀水刷鍋。
她忙着幹活,全然不知一旁的莊母視線不經意間滑過她的嘴脣,眼神驀然古怪起來,隨後她瞭然般地嘴角含笑,默默樂了起來。
莊母一出廚房門,便進了西屋,莊父正閉着眼搖頭晃腦地跟着廣播哼唱他最喜歡的經典京劇曲目《定軍山》。
莊母進了屋,二話不說將收音機給關上了。
聲音戛然而止,莊父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
待看清是老伴兒把廣播給關了,他老大不樂意地邊抱怨着邊去伸手要再打開。
“你關它幹什麼,我正聽得來勁兒呢。”
“聽啥聽呀,有大事和你商量。”
“大事?”莊父不解地望向她,“大事兒子不是剛剛纔說完?”
“不是那件,是別的。”
“到底啥事兒?”
見老伴兒緊張兮兮的,莊父也不由跟着緊張起來。
莊母定了定神說:“我看之前那架勢,咱兒子和肖芒兩個人,是互相認準了對方,感情好得很。可兒子這一走,不知啥時候才能回來,我尋思要不讓他倆先把婚訂了?這樣也好給肖芒一個名分,否則沒名沒分的,就讓人家姑娘苦等,也太說不過去。”
莊父一愣神,訂婚這事他還完全沒想過,不過聽老伴兒這麼一說,的確有道理。
不過稍微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妥。
“肖芒還小,再過兩年才能到結婚年齡,再說人家書還沒念完,怎麼可能這麼早就答應訂婚。我看還是再等等吧。”
“你不問問怎麼知道她願不願意。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一會兒吃飯時找機會問問她。”
莊父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妥。
“我看還是先問問兒子吧。去把兒子叫到這屋來,我跟他說。”
“咱兒子怎麼可能不同意?我看啊,他高興都來不及。”
莊母明顯不贊同。
“那也得先知會他一聲,咱們不能瞎給孩子們拿主意,沒聽廣播裡說嗎,現在都提倡尊重孩子的意見。再說,要是兒子同意了,我看肖芒那邊由他自己去說更好,咱老兩口就別擱裡面多摻和了,再怎麼說人家一個姑娘家,臉皮薄。”
莊父一番話把莊母說動了。
“行,我這就去叫。”
一轉身她出了西屋。
本來照莊母的猜測,莊鐸肯定會毫不遲疑地贊同訂婚,可沒成想莊父纔剛把讓他和肖芒訂婚的想法說出來,就被立刻否定掉了。
“不行,我不同意。”
莊鐸堅決道。
他的反應着實超出老兩口的預料,尤其莊母,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