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羅立始終與喬小婷保持着聯絡。
並且通過電話得知,許飛果然是因爲生產假冒僞劣飲品而被人舉報的。
Jc已經走訪工廠周邊,城鄉結合部的幾乎所有賣場,
現場查獲了許飛向他們供應的各類假冒飲料。
雖然鐵證如山,
但羅立還是從喬小婷話語中捕捉到了令他稍感心安的好消息。
那就是許飛的罪名只是涉嫌造假。
要知道許飛前世被判10年有期徒刑最重要的一條罪名就是他生產的假冒產品喝死了人。
但在與喬小婷的對話中,這個棘手的問題卻始終都沒有提及。
也就是說,這一世因爲自己的到來,許飛的命運軌跡發生了細小的改變。
但這,就足夠自己救出許飛了。
“小婷,能猜到是誰舉報的許飛嗎?”
羅立第一次向喬小婷問起仇家來,
在冥冥之中他能夠感覺得到,喬小婷一定知道仇家的底細。
果然,當羅立問到這個問題時,喬小婷踟躕了片刻,猶猶豫豫的“嗯”了一聲。
“可能是光頭仔吧。”
“光頭仔?”羅立疑惑道。
他並沒有聽許飛說起過羊城hei道有這樣一號人物。
“光頭仔是羊城上一輩大佬中最狠的一個。
早在六年前就金盆洗手了,
現在是一家企業的老總。
所以你沒聽說過也正常。”
喬小婷聽到了羅立的疑惑連忙解釋起來。
對於羅立,喬小婷有種特殊的感覺,
這位許飛的朋友不僅極爲神秘,似乎還有着莫大的本事。
因此,她纔會在許飛出事後,立刻打電話給羅立,
而不是召集手下的兄弟去找光頭仔討個說法。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第六感,才讓她躲過一場劫難。
但是,電話裡羅立卻對喬小婷的解釋更加疑惑。
“企業的老總?他爲什麼要和許飛過不去?”
喬小婷早知羅立會有此一問,她突然嘆了口氣幽幽說道:
“其實這件事追根溯源與我是有關係的。
除此之外,光頭仔做的也是飲料生意,
只不過他做的飲料比較低端,產量不大,
供應的也是城鄉結合部和農村市場。
所以這兩年他的生意和許飛的假飲料存在着激烈的市場競爭。
我記得去年年底,他就帶人找過許飛一次,好像那次兩人不歡而散。
所以我猜想這件事肯定與光頭仔有關係。
......”
喬小婷分析着光頭仔的動機,羅立突然猛地記起,
前世自己探監時,曾聽許飛說起過他是被仇家陷害。
而那瓶喝死人的飲料也是仇家生產的。
而且他還提及有人爲了他甘願受辱,向仇家投懷送抱才減免了自己的罪行。
他出獄後一定饒不了那個人。
原來,許飛提起的仇家就是這個名叫光頭仔的人啊。
那麼爲他甘願受辱的,自然就是喬小婷了。
可憐上一世,羅立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所以許飛並未向自己透露太多。
他是怕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又束手無策會痛苦一生吧。
“小婷,能說說光頭仔的事嗎?”
羅立再次將話題引到了光頭仔身上。
他知道要對付這樣的地頭蛇,來硬的肯定不行。
而且這麼多年,人家黑白兩道混的門清,
貿然行事,自己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人家,或許還會被人家反咬一口。
但好在自己如今已非城下阿蒙,
所以,要救出許飛還要懲罰惡人,就只能智取不能強來。
電話另一頭,喬小婷在一陣沉默後,終於下定了決心講起了往事。
“六年前,爺爺去世了。
爲了生存我只能和幾個朋友去了火車站混社會。
你知道,一個小姑娘家去火車站能做些什麼?
其實當時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也許是我的運氣好吧,
遇到的大哥見我長的像他妹妹,
就把我留在身邊,始終當做親妹妹來看。
我也在平日裡幫助大哥處理一些事情,總算是乾的不錯。
直到大哥有一次去了外地再也沒回來。
火車站的弟兄們就推舉我做了大姐。
那會兒我還不到20歲,所以就有很多勢力想要在火車站插一腳。
但都被我一一擺平了。
這些人中就有光頭仔,他不僅想要奪地盤,而且還要讓我做他的女人。
那老男人當時已經40歲了,我怎麼能跟他好。
所以在我拒絕後,他就找人暗中對我下手。
好在那次許飛救了我。
......
光頭仔和一般的古惑仔並不一樣,
他的眼界很寬,
與白道關係處理的也很好。
慢慢的人家就做起了生意,開始承包工程,生產汽水。
但他那人極愛錢,所以承包的幾個工程因爲質量不好,被人詬病。
於是慢慢也就不搞了。
但那個汽水廠的生意卻挺好,聽說他如今也算是百萬級別的富翁了。
......”
當喬小婷將故事講完時,羅立也已經到達了羊城。
在一陣沉默中,羅立掛掉了電話。
穿梭在羊城的大街小巷,羅立始終在思考着對策。
終於當他看到街邊站着,正接電話的喬小婷時,
羅立突然揚起了嘴角,微微一笑。
因爲他已經想到了對付光頭仔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