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龍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太瞭解郞刑天,這個小子肯定在打着什麼歪主意,所以必須阻止郎刑天繼續胡扯下去,否則說不定還會扯出什麼來?也不知道扯到什麼時候?
“好了,你不用在說了,我們已經在報告上看到整個抓捕過程,所以不用詳細的介紹了,至於警員受傷的事情,國家也有明確的規定,後續營養費什麼的也不在範圍之內,所以也不好更改。”
“你的意思我也挺明白了,警員的後續補貼需要錢,警察設備陳舊,需要錢來更換。我們也瞭解警局的難處,但是我們也可以想想辦法,比如這次可以從繳獲的財務中抽取一部分錢用於獎勵,慰問受傷的警員,更換陳舊設備等,趙書記,朱市長,你們認爲這個提議怎麼樣?”唐士龍實在是不想和郞刑天這樣扯下去,直接進入主題。
”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解決目前的難題。“趙長宏和朱新貴紛紛點頭贊同,但是心裡是不是這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趙局長,既然省裡領導和市裡領導都發話了,我們也不能辜負三位領導得一番美意,我覺得唐省長的提議不錯,你局的呢?”郎刑天笑着問道。
“我覺得也不錯。”趙若男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只是臉色有點尷尬。
“三位領導的美意我們心領了,所以我們也不能要求太多。我們覺得也不能多要,只要我們要這次繳獲財物的兩成就可以了,這樣我們警局也可以有點餘錢湊合過個年。”郎刑天厚着臉皮說道。
聽到了郎刑天的話,會議室內一片的寂靜,估計連根針落地都可以聽的見,只見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趙若男心中暗歎:“郎刑天膽大包天,連一億都敢要。”但是不得不裝作一副平靜,認可郎刑天話的樣子。
趙長宏和朱新貴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到兩個人眼裡的震驚和不滿。
至於唐士龍則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了,被茶水嗆的咳嗽幾聲,才憤怒的拍着桌子,大聲罵道:“郎刑天,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兩成?那可是一個億,不是十萬八萬,你們警局想要這麼多錢幹嘛?”
“郎局長,整個明月市的財政預算都沒有幾個億,你一個小小的警局就敢要一個億,你也太膽大包天了。趙若男你是怎麼管教屬下的,這麼不顧大局,不知進退。”朱新貴看到郎刑天死豬不怕開水燙,同時也顧及唐士龍,所以把矛頭對準了趙若男。
“朱市長,郎局長這個提議是我們共同商量的結果。以前明月市警局十分困難的時候,上級領導就做過這樣的決定,以後繳獲的財物可以留下兩成作爲獎勵有功人員和警局發展資金,所以郎局長這個提議並不是胡亂說的。”趙若男心一橫,也跟着郎刑天一起忽悠。
聽到趙若男的話,郎刑天不禁的暗中豎起大拇指,其實還的確有這個事情,但是不像趙若男說的哪樣,雖說是兩成,但是還是有限制的。趙若男只是說了前面一部分,後面還有一部分,那就超過百萬的財物,將會酌情給與獎勵。
唐士龍身爲省長,哪裡會知道這些事情,趙長宏和朱新貴剛到明月市也沒有多長時間,所以自然也不會知道這些東西。
“趙書記,朱市長,明月市警局有這條獎勵政策嗎?”唐士龍疑惑問道。
“應該有吧?”趙長宏不確定的說道。
朱新貴臉色有點尷尬,他還真的不知道明月市警局會有這條規矩,其實別的城市也有這樣規矩,警察辛辛苦苦破案,繳獲財物,上級總會酌情給與一些獎勵。一般這些獎勵都是從繳獲的財物中拿出一點給與警察,但是不會太多。
唐士龍看到兩人的樣子,也知道對方可能不知道,畢竟兩人來的時間太短,不知道也正常。
“雖然有這麼一個規定,但是這次不行,一個億,你一個市警局要這麼多的錢說不過去。”唐士龍搖頭拒絕。
“唐省長,說實話我們還真的不願意要這筆錢,我們身爲警察,破案捉罪犯,保護人民羣衆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是責無旁貸的。”
“可是這次行動,我們這麼多弟兄受傷,還好治療全部報銷,可是後面的恢復,營養全部都沒有錢。讓我慶幸的是沒有傷亡,如果有傷亡你讓我如何面對他們的父母妻兒,我們當警察就已經做好犧牲的準備。如果真的犧牲了,國家給個烈士頭銜,一切都沒了,他們的父母誰來贍養,他們的妻兒誰來保護?”
“我下面說的是一個真實的事情:有一次我在小商品市場上,看到一對母子,他們擺地攤維持生計,看着十分的可憐。在那個地方擺地攤的人,大多數都是交不起市場管理費的人,他們有時候爲了逃避高額的管理費,偷偷擺地攤,還要隨時防備被城市管理員驅趕。這還不算,還要受到一些小混混收保護費。”
“那天,因爲他們生意不好,沒有錢交保護費,結果被小混混砸了小地攤,那位婦女只能抱着兒子在旁邊小聲的哭泣,十分的可憐無助。不過懷中四五歲的兒子到也有種,指着幾個小混混憤怒大聲的說道:“我爸爸是警察,等爸爸回來之後一定會保護我們的,不會在讓你們欺負我們。”
“本來那個婦女一直堅強的忍受着,可是聽到小男孩的話之後,眼淚卻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
“小混混直接給小男孩一個巴掌,並且把護着小男孩的婦女踹在地上。嘴裡還哈哈大笑說道:“知道你爸爸是警察,可是是一個短命警察,已經死了好幾年。”
“那場景十分悽慘,那天我正好路過,從圍觀的人議論中知道這個小男孩的爸爸是一個緝毒警察,幾年前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否則這對母子不會有今天的悲慘的生活。”
“我當時怒火萬分,帶頭的混混那隻打孩子的手和踢母親的腿當場被我打斷,並且他們身上錢全部拿出來給那對母子,賠償他們的損失。雖然我是一個警察,但是不要和我說什麼警察不可打人的話,我自己的理解就是:打好人那是犯法,可是打壞人那就是正義。”
“看到那對母子悽慘的狀況,我雖然幫助了他們。可是像他們這個樣子的,整個明月市有多少?整個國家有多少?烈士這個稱謂是國家對犧牲之人的肯定和緬懷,可是對於活着的人有什麼用?一點用處都沒有,烈士家屬發的那點錢還不夠一個月生活費的,有時候還不發,被一些貪官污吏貪污。”
“所以我和趙局長有一個想法,希望由警局帶頭成立一個基金,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警察家庭,這樣可以讓我們的心可以好過一下,也可以烈士的英魂得到安息。”郎刑天心中充滿怒火,但是語氣卻是很冰冷。
幾個人聽了郎刑天的話,都沉默不語,這個事情的確是一個問題,一般犧牲的警察,都是家裡的支柱,上有父母,下有妻兒。一旦犧牲了,這個家基本上就算是塌了,因此最後烈士家屬生活得不到保障,這不僅僅是打警局得臉,也是打政府的臉。
“刑天,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雲滇省今年也十分的困難,國家的財政撥款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到,好多的人的生活保障都需要錢,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唐士龍嘆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