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居然在安排自己的身後事,這是不是有點諷刺的感覺?還是說,現在流行這種調調?
“兄弟,真的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就在這個人的旁邊,另一箇中年漢子說道。
“是啊,我們鬥不多他的,他不僅有錢,還有權。我們就一平頭老百姓,拿什麼去和人家鬥!你說報官吧,可人家隨便拿個替罪羊就給解決了;事後你麻煩更多,只要不死人,真正的官家誰會在乎你一個小老百姓的死活。”先前說話的那個中年漢喝了一大杯啤酒,悲哀的說道。
шωш ★Tтkд n ★¢ ○ “唉,誰說不是了!我們就是一普通的小老百姓,誰有會在乎我們的死活了!有錢的有權的,誰都會巴結,哪怕是那些當官的,也不願意去得罪這些人。”另一箇中年漢子在哪了自嘲的笑着,表情很是悲哀。
“當官的需要成績,成績從何而出,當然是從這些有錢的人身上出。唉...好了,不說這些了,兄弟,來,陪我乾了這杯!”這個中年男子端起自己的酒杯,喝掉了裡面的酒。
默默的站起身,悲哀的向着外面走去;看其背影,落寞而又彷徨。在這喧囂的街,在這熱鬧的夜,他的孤獨,他的無助,誰又可知。
扒着自己面前的炒粉,本來還算可口的食物,突然間覺得索然無味起來;窸窸窣窣的扒完盤子裡的炒粉,雖然無味,但浪費糧食總是不道德的。
扔下十元錢,轉身就向先前那個大漢跟去,想去看看,能否從他的身上找到點什麼線索;畢竟,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遊玩,而是來找怨恨的源頭。
想要看看,他們怨的是什麼,恨的又是什麼;是誰讓他們怨,是誰讓他們恨?
跟着這個落寞的中年漢子,陳天羽的腳步有些沉重;這種蕭索落寞的背影,與曾經的自己是何其相信!絕望伴隨,無助包裹!
半個小時後,陳天羽終於是跟着這個中年漢子來到了他的家;或許說,這是還沒有到他的家;這只是到了他的家門口,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呂其洋,這合同你是籤還是不籤!”就在這時,這個中年漢子的前面出現了二十幾個年輕人,大約二十左右的年紀,領頭的那個稍微大點,有二十七八三十的樣子。
看他們在這初春的三月,居然赤着胳膊,就是不知道他們冷還是不冷。陳天羽很想上前去詢問一下,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籤,我爲什麼要籤?佔了我的房子,不說補償也就算了,居然我自己還得掏出那麼多錢來買房子;那請你告訴我,我的這塊地究竟值什麼錢,能得到什麼樣的房子,我想你們比我還清楚。”那個中年叫呂其洋的中年漢子,擡頭,看了眼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這個人,他看見的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看見了很多次;除了第一次的見面,其餘的見面,都是不歡而散的結局。
“呂其洋,你可想好了,你不爲自己想想,也得爲你的家人着想吧!你
看看,你的女兒多麼的可憐,他才這麼大一點,就遭受了如此的遭遇,你得爲她考慮一下,換一個環境生活不是!”這個人的話,讓陳天羽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個呂其洋的女兒發生了什麼不成。
“還有,你得爲你兒子考慮考慮,你看看,他上個星期才把手摔脫臼,要是再摔斷個腿啊什麼的,這該多麻煩啊!”還不等呂其洋說話,這個中年漢子就繼續說道。
“張大山,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乾的!你們可真下得去手啊,我那女兒才十五歲,你們居然就讓人玷污了她;我兒子才十二歲,你們就能狠心的把他手臂弄脫臼。你們還是人不是?”對着這個張大山,呂其洋憤怒的咆哮了起來,雙手捏的緊緊的,就連手指甲已經掐入了肉裡面都不知道。
“哎呦,呂其洋,你可別血口噴人啊!你女兒的事,不是已經水落石出了嗎?那麼小的年紀就早戀,不是被他那小男友給辦的嗎!據說,還拍了視頻了,哈哈....”看到呂其洋那憤怒的樣子,張大山很滿意的笑了起來,順便,他身旁的二十幾個弟兄都笑了起來。
“還有,你那兒子可是他和朋友玩耍的時候給弄斷的,這個可不是我找人做的。你想知道爲什麼嗎?哈哈...簽了合同我就告訴你爲什麼。嘿嘿...”看着呂其洋那憤怒的面孔,張大山可不會管其他的什麼。
從隨身皮包裡拿出一份合同,遞到了呂其洋的面前,就這麼陰笑的看着他,好似斷定他呂其洋一定會籤那樣。
“想讓我籤?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籤!”看着張大山拿出的合同,呂其洋低聲的嘶吼了出來。
“想死啊?那你快死啊!你以爲你死了,我就沒有辦法了?”對於呂其洋的威脅,張大山很是不屑的說道。
“難道這世上沒有了王法?也沒有了公理?”聽到這話,呂其洋就焉息旗鼓的禿廢了下來,喃喃的自語。
他不由得想到,這一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事情,是多麼的令人心酸。原本好端端的應該四口之家,就因爲政府說的搞發展,建設;就把他美好的應該家庭弄得支離破碎。
雖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跟在呂其洋身後的陳天羽,卻是發現,這裡就是一個黃金地段,四周的已經發展了起來,但唯獨這裡還沒有。
就像是一塊白色紙上的污點,讓人很不願意去看。看着旁邊那些被破壞的痕跡,還有挖機擺放在旁邊,陳天羽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原來,這裡被政府規劃建設,承包商投標。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就是讓這裡的居民撤離、搬遷的問題。
那問題就來了,你佔了人家的地方,你總得給人家賠償吧!當然,也不排除那些釘子戶的存在,看中機會,想要狠狠的敲上一筆。可能也有承包從中賺取利潤的嫌疑,反正,這裡面就是有着很多很多的問題。
“呂其洋,誰打錢大水就是王法,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公理;今天這合同,你是簽了
也得籤,不簽了也得籤!兄弟們,呂老爺子年紀大了,大夥幫他一下!”看着在哪了愣愣出神的呂其洋,張大山冷冷的笑着說道。
右手一揮,幾個年輕人就竄了出去,瞬間就把站在哪裡愣愣出神的呂其洋控制住了。強行的拉出他的右手,擰出他的大拇指,就向張大山手裡的紅色印尼按了上去。
看到這種情況的出現,陳天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纔對。此時的呂其洋,就像自己那晚在村委會所發生的事情那樣,無助,彷徨。
看着呂其洋的手指已經伸向了印尼,張大山那堆滿橫肉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着呂其洋,一臉得意的笑着說道。
“呂老頭,其實你女兒的滋味挺不錯的,就是太小了點!”張大山的話語,讓呂其洋瞬間紅了雙眼,可是,他被幾個年輕人架住的雙手不能讓他有一點的鬆動。
“呸...畜生,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畜生...”手不能動,腳被控制,但嘴還能動。呂其洋對着張大山就噴出了一口口水,眼裡流着淚水不斷的謾罵。
可在這寧靜的夜,誰會在乎他這些,即使有人聽見了又如何,還不照樣是離得遠遠的,生怕被麻煩找上身。
“嘿嘿...我是畜生又如何?我這個畜生可比你這個人活得逍遙自在;你是人又如何,可你活得比我這個畜生還不如!哈哈....”對於呂其洋的罵聲,張大山認爲那是對自己最大的認可;他這個畜生比呂其洋這個人更是逍遙自在。
“啪啪...”的掌聲從呂其洋的身後響了起來,這讓正在把呂其洋右手大拇指拉着往合同上按的張大山愣愣的停了下來。
看着這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年輕人,張大山皺起了眉頭;按照以往的慣例,這種情況下應該沒有人站出來纔對;可這個小子怎麼就站了出來?
“你是誰?”看着這個出現的年輕人,張大山很是疑惑,上下不停的打量這這個剛出現的人。
“光天化日,強買強賣的勾當做的還挺順手的嘛!哦,不對,應該說是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盜搶好時節!唉,可惜,今晚的月亮被這滿城的嗚咽全給遮掩了起來!”對於這個張大山,陳天羽現在不好去評判他如何,但陳天羽卻是給他判了死刑。
不爲什麼,就憑他的那句:他這個畜生比呂其洋這個人還活的逍遙自在。既然如此,陳天羽不介意讓他當真正的畜生。有些人不是喜歡吃香肉嗎?那爲什麼不讓這個張大山走上那麼一遭?
“小子,別多管閒事!滾....”聽着這個小子的話,張大山瞬間明白,這個小子是故意出現的,不是無意間來到這裡的。
“小夥子,你快走吧!這些就是一羣畜生,逮着誰就咬誰!即使是報警,頂多就關他們個三五天;等他們出來後,我們可就要遭殃了,小夥子,你快走吧,別給自己找不痛快!”回頭,看了眼這個出現的人,好似在哪見過那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