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龍嘯雲一聲令下,霸天幫幫衆直接殺上前去,
在最前面的五六個人均是拿着手槍,後面的人卻是手持棍棒,一個個的殺氣騰騰,火氣沖天,不大會的功夫,這些人距離那兩輛麪包車已經僅有七八十米,龍嘯雲藉着望遠鏡,看了一眼現場的形勢,很是自信的挑了挑嘴角,露出了不屑一顧的冷笑,
吳宗聖這邊,唐武等人本就比龍嘯雲那邊快上幾秒,已然奔到了車跟前,
車上等候的兩人在吳宗聖的人馬衝出來時,已經加足了馬力,趕忙的向後倒車,見車上的人還要試圖逃跑,唐武臉色狠厲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平端起手槍,對着後面的那輛車再次的扣動了扳機,
嘭,
隨着槍響,比較靠後的那輛麪包車頓時玻璃破碎,車上的司機驚叫一聲,一時亂了手腳,重重的撞在了一個樹上,而他前面的那輛車,見同伴擋住了後退的道路,不得不趕忙的剎車,
就是這短暫的見歇,吳宗聖的衆兄弟已經將兩輛麪包車包圍了起來,而此時,龍嘯雲的那些人距離麪包車已經不足五十米,但直到此刻,龍嘯雲的人都沒有開槍,而是像是瘋狂的野牛般向前衝鋒,
這個樹林雖然遠在郊區,但是一旦動槍,勢必招惹來招惹來警察的注意力,還有,在黑燈瞎火的樹林中動槍,無疑是自尋死路,龍嘯雲的手下儘量的保持了剋制,儘可能的不率先開火,畢竟,一旦開火,誰也無法預料死的人是不是自己,
唐武等人一靠到車跟前,車內的兩個司機頓時慌亂起來,他們屬於馬一宗的手下,但也同時是吳宗聖的手下,雖然馬一宗私下裡已經開始反水,但明面上還是對吳宗聖畢恭畢敬的,
唐武看着車上有些熟悉的面孔,一挑槍口,怒聲罵道:“媽個逼的,看到老子還敢跑,膽子不小啊,兄弟們上車,快點離開這。”
說着話,唐武還有些忌憚的朝龍嘯雲那邊的人瞅了一眼,唐武已經依稀的辨認出了,那些本來的第三方明顯就是霸天幫的幫衆,
在唐武的吩咐下,衆人趕忙的將兩個司機從車上拖拽了下來,坐進了車內,
但就在這時,一聲驚叫從車上響起:“武哥,是白麪啊,不是錢。”
這個提醒聲,頓時讓唐武和吳宗聖驚呆了,兩人稍作遲疑,滿臉驚喜的大聲吼道:“走,快點。”
轟轟,
麪包車的油門在瞬間被踩到了最大,兩輛車像是脫繮的野馬,在原地一陣一陣折騰,終於掉過了車頭,車上的司機再不遲疑,趕忙的向樹林外衝去,
此時,龍嘯雲的手下已經來到近前,但麪包車排出來的烏黑尾氣,讓衆人一陣窒息,咳嗽連連,
“操他媽的,開槍,滅了這羣王八蛋。”
見有人敢於在霸天幫的手下搶食吃,已經剋制許久的霸天幫幫衆再也憋不住心火,衝在最前面的五個人,當即端起槍口對準了離去的麪包車,
“都別開槍,回到車上,媽的,老子倒要瞧瞧,這羣玩意是屬於哪方的。”
在衆人要開槍的時刻,龍嘯雲突然來到衆人的跟前,及時的阻止了這場槍戰,
不多時,樹林中再次的響起了車子的轟鳴聲,一輛輛車子亮着大燈,將這個樹林照的如同白晝,
龍嘯雲坐在車上,對前面的司機說:“追上去,別靠的太近,咱們好好的看看,這些人的老窩到底在哪裡。”
在碼頭被陰了之後,龍嘯雲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但追查此事的兄弟,卻是始終沒有查出絲毫的端倪,那些劫匪像是人家蒸發了一般,再沒有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爲了這事,龍嘯雲沒少挨老爹的怒罵,但劫匪藏得太深,龍嘯雲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龍嘯雲在看到逃離的那些人後,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這些人是屬於哪方,背後有什麼實力,今晚,自己一定要將他的老窩徹底剷除,寸草不留,
躲藏在野草叢中的馬一宗突然聽到樹林中的槍響,頓時緊張起來,但他一轉眼珠,還是咬着牙根忍了下來,這事本就蹊蹺莫名,樹林中藏了多少人,他也沒有辦法預估,更是不敢擅自行動,
見馬一宗沒有動作,劉流趕忙的詢問道:“一宗,動手吧。”
馬一宗搖着頭,神色嚴峻的對劉流說:“讓兄弟們準備撤退,這事太他孃的玄乎了,咱們不能在這栽跟頭。”
“可是。”對於馬一宗的這個安排,劉流還有些不解,趕忙的追問道:“可是咱們的人還在裡面,那一半貨豈不是……”
不等劉流說完,又是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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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車子的轟鳴聲,碾壓聲清晰傳來,那兩輛麪包車像是瘋了一般,從樹林中衝了出來,毫不停留的向着市裡的方向衝了過去,
看着快速離去的兩道白影,馬一宗把頭埋在野草叢中,轉悠着腦筋尋思起來,樹林中居然已經提前有人埋伏了,他們咋知道這精確的交易地點的呢,自己的兄弟不可能背叛自己,那就剩下一條道了,那就是那個始終未曾露面的皇城販子,
難道是他一直在挖坑,讓自己往裡跳,就爲了拿下這批貨,自己失去這批貨不要緊,最關鍵的是這個皇城販子怎麼知道自己手中有貨呢,在碼頭打劫的時候,好像只有一個人比較知道自己動手了,難道是他將消息傳播出去的,
一想到那個人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爲,馬一宗怒不成聲的罵道:“罵了隔壁的,這小子又把老子涮了一通,這狗日的拿老子當誘餌啊。”
聽着馬一宗在那唸叨,劉流湊到馬一宗耳邊說:“一宗,咋了,咱們是追啊,還是在這等着。”
“草,都他媽的給我老實趴着,等人給咱們打電話。”
將前前後後梳理清楚後,馬一宗是欲哭無淚,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現在自己就是棋子,已經在人家的算計之中了,自己不管咋折騰,都是被人利用的下場,還不如呆在原地比較保險,
劉流剛把馬一宗的意思傳達出去,整個樹林中已經再次的響起了車子的轟鳴聲,聽着這些動靜,馬一宗的心中頓時升起了無力感,這樹林中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啊,幸虧哥們沒有擅自動手,不然真要全軍覆沒了,
在馬一宗暗自慶幸中,一輛輛車子從樹林中飛奔而出,向着吳宗聖等人逃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聽着樹林中再沒有了動靜,馬一宗神色頹廢的坐起身來,拽着野草深深的嘆口氣,
劉流看着馬一宗那副毫無鬥志的面孔,趕忙的關切問道:“一宗,咱們就這樣讓人把貨搶了去,咱們太虧了吧。”
馬一宗嘆口氣,拍拍劉流的肩膀,看向其他的兄弟們,說:“老子在剛纔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這搶劫啊,也是看實力的,你看咱們傻了吧唧的搶了一堆爛貨,有啥用,還不是要咱們自己去賣,結果呢,讓人利用了,以後啊,這事不幹了,要搶就搶錢,其他的一切免談。”
見馬一宗居然在這個時候說起了自己的感悟,劉流等人頓時一臉的詫異和不解,
在龍嘯雲的車隊快速的駛向市區後,趴在車座上的李智坐正身子,慢條斯理的拿出了手機,給馬少秋打了過去:“少秋,高架橋下面的兄弟可以結束演戲了,讓他們趕往目的地就行了,告訴他們注意安全。”
說完,李智直接掛斷電話,
聽着李智談話的內容,倉澤愛睜着一雙妙目,很是不解的說:“你忙活一晚上就是爲了做這點嫁禍,好像有些大題小做了。”
聽着這話,李智滿臉苦笑的說:“我也想用最簡單的辦法啊,誰也不想費這個勁,可是,我拿什麼嫁禍,我直接告訴馬一宗,你把那批貨拿出來,我幫你搞定吳宗聖,單不說馬一宗信不信,只說怎麼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嫁禍給吳宗聖就是問題,我可不會穿牆術,也不會隱匿術,像現在,吳宗聖主動的背黑鍋,我倒是省了功夫。”
倉澤愛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緊盯着李智說:“真有這麼麻煩,可是,你們這麼多人搞這麼點事,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有點小孩過家家的意思。”
李智沒有反駁倉澤愛的論述,神色鬱悶的說:“是啊,玩這麼一出,的確是不上臺面啊,你知道是誰把事情搞得如此複雜的嗎。”
“嗯。”
李智的這個問題,頓時讓倉澤愛疑惑了,她詫異的看着李智說:“這不是你們搞出來的嗎,難道還有人在這裡面耍心機。”
李智重重的點點頭說:“是警察啊,按照理論來說,人名警察應該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他們已經成了某些人的幫兇,他們是有選擇性的執法,和他們關係近的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關係遠的,則就是完全的窮追猛打。”
“今晚這事,我已經徹底的弄明白了,正如你所說,警察正在等待大魚出現啊,而我和喬榮昌呢,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我們操控了這一切,卻是爲他們做了嫁衣,等着事情發展到高潮,他們將會開始選擇性的執法了,而目標,暫時不確定。”
“啊。”
李智的這個答覆,讓自認爲聰智過人,腦筋靈活的倉澤愛也異常的吃驚,她驚奇的看着李智說:“你也被利用了。”
李智點着頭說:“是,在他們的算計中,好像現在的喬榮昌已經被人緊盯上了,處境有些堪憂啊。”
“好陰險。”
經李智這麼一說,倉澤愛無聲的感慨了一句,接着,倉澤愛滿臉希冀的看向李智說:“你甘心被人利用。”
李智輕笑着伸出胳膊攬過倉澤愛說:“人的思想終究是有侷限性的,他們能算計,咱們也能,就只怕,他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完全控制不住局面。”
“你還有後手。”
見李智這麼說,倉澤愛好奇的問了一句,
“哈哈”
李智大笑着收回胳膊,啓動車子,緩緩的說道:“鬧個天翻地覆,讓他們疲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