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蘇聯真缺錢

蘇聯真缺錢

列昂尼德因爲跟雅科夫電話鬥嘴的事情一個晚上都氣結不已,原來一個好覺也被這麼打擾沒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到天亮該起牀了。搞得他在上班期間昏昏欲睡,偶爾來精神了,還是因爲在憤怒而無法專心工作。

就這麼一直安靜到中午,沒什麼事發生,就在列昂尼德以爲這又是平靜的一天時,麻煩來了。

一大票好幾百個石油工打扮的工人來到稅務局,要求稅務局就禁售“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事情給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在稅務局門口靜坐絕食示威。

工人鬧事可大可小,如果這幫工人選擇用其他手段,比如暴動或者上告,列昂尼德還有辦法處理,但在稅務局門口絕食,要是其中真的死掉一些,那列昂尼德這個稅務局局長可就很難再做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列昂尼德怎麼解釋,把整個事件剖析講解,從法律的角度闡明關係,都於事無補,工人們根本不聽他的片面之詞,繼續在稅務局門口靜坐,跟稅務局的一幫人僵持下去,並吸引來不少旁觀者。

“工人同志們,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好好處理,這麼傷害身體的事,對大家不好!”列昂尼德到現在可謂是苦口婆心了,在旁邊不住地勸解,他還真希望這幫工人能選擇用暴力的方式爲自己討公道呢,那樣他處理起來也容易些。

“局長同志,如果這件事沒有個合理的處理辦法,我們就算回去也是一樣。反正遲早都是要一死,倒不如直接點,把傷害我們的元兇搞臭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一名工人聽後立馬示威道。

接着又有一名工人附聲說道:“事情都是你們稅務局引起的,而你們稅務局不是有錢嗎?我們上萬工人沒工作了,你們負責養活我們的話,我們一定會很安靜。”

“你們這哪是需要什麼合理的解釋?這分明是威脅我們妥協,你們以爲這樣就能成功嗎?我告訴你們,國家是有法律的!難道,國家會因爲罪犯的絕食而憐憫他們,赦免他們的罪狀嗎?你們想得太天真了!”列昂尼德終於忍不住,指着他們教訓了起來。他希望他的舉動能激怒某部分工人,然後暴動一下,他解決起來也輕鬆一些。

“局長同志,相信你說的話,現場的各位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廣大勞苦工人在你的眼裡,就如同罪犯,而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執法者。明確地告訴你吧,如果事情沒有個合適的解決方法,還會陸續有工人前來,也就是你眼中的罪犯,人數只會越來越多。我們只不過是討個公道而已。”剛開始發言那名工人說道。

“這……我打個比方而已。你們現在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我去違法啊,如果按你們的要求給出所謂的合理處理方式,我就違法了。”列昂尼德這句話弱了幾分,說完後他擦了擦額頭的細汗,他是因爲昨晚跟勞動局局長吵鬧之後,習慣性地拿起那一套扣帽子打比喻的方式來應對,但他疏忽了對象已經換人了。而且,他沒想到,這工人竟然這麼聰明,一下子便抓住他話的漏洞。

周圍不少圍觀的人都在不停地對列昂尼德指指點點,讓他再也沒辦法待下去了,只好在又勸了幾句之後,轉身走進了稅務局大樓內。

列昂尼德對於這樣的事已經沒轍了,這幫工人根本就不講理,必須趁着還沒出什麼事的時候將這件事的責任推出去才行,否則到時候一個怪罪下來,自己這個局長能不能繼續做下去都成問題。

“您好!請幫我找一下局長!”列昂尼德一回到辦公室就給總局局長打了個電話,整件事是總局局長吩咐做的,那現在出狀況了,也要有總局局長的指示才能夠繼續下去,或者選擇妥協什麼的。

“列昂尼德嗎?‘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收上來了吧?”總局局長已經從秘書那裡知道電話是誰打的,開口便問道。

“局長,大事不好了,能源公司的工人們造反了!”這段時間,列昂尼德一直都只彙報進展,因此總局局長會開口便問是否把能源公司的稅收上來了。

“造反?那還得了!趕緊通知相關部門,把他們都擺平了。這事還要我教你嗎?你是嫌你這個分局局長坐太久了是吧?”總局局長聽後馬上訓話道。

“不是,局長,那幫工人沒有采用暴動的方式,而是選擇在門口靜坐絕食示威,您看,這件事怎麼處理?”列昂尼德問道。

“絕食?那幫工人有毛病啊?”總局局長聽着不對,忙問道。

“局長,是這樣的!那幫工人說,如果能源公司將稅交給我們,那能源公司就逃不了倒閉的命運,而工人們失去了維持生存的生計,就選擇了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說是……說是死得其所。”列昂尼德解釋道。

“什麼叫將稅交給我們就逃不了倒閉的命運了?按照他們的說法,那其他將稅交給我們的公司不早完蛋了?這肯定是能源公司的陰謀,他們一定是在鼓動他們的工人!”總局局長確實猜對了,工人們是被鼓動的。不過,能源公司確實不能將稅交給他們。

“局長,我也瞭解了一番,是這樣的……”列昂尼德把“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運作方式都詳細地說了一遍,並說明了能源公司有多少名員工,而這些員工又要養活多少人等等。最後,他相對誇張告訴總局局長說道:“局長,那幫工人放話了,如果這件事不給個合理的解釋,那些工人會陸續前來,然後連家屬都帶來,都在稅務局門口或附近靜坐絕食示威。”

“這……”總局局長對於能源公司的運作方式並不關心,他是感覺到那幫工人帶給他的巨大壓力,思考了一番之後,總局局長說道:“你先穩定一下他們的情緒吧,這事鬧太大,我也承擔不來,我需要請示一下。”說完,不等列昂尼德回話他便掛掉了電話。

列昂尼德放下電話之後,從窗口看了看外面安靜地坐着的工人們,苦笑了一聲:“還用穩定麼?他們情緒不知道多安定!否則剛剛就暴動了。”

在列昂尼德被工人纏的同時,財務部部長辦公室迎來了好大一撥不速之客,來者不是軍區司令就是軍區政治委員,還有負責各種職能的部長之類的,很多平時難得見一次,這次全聚集到了一起。總之,人數之多,財務部部長辦公室內光是坐這些高官都非常勉強,更別說那些在外面負責警戒的勤務兵了。

財政部部長阿納託利這下頭痛了,他自然知道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在此之前,這幫高官都用電話問過他了,卻被他一個個給解釋糊弄了過去,就像他們來要錢的時候糊弄手段那般。本來,他以爲這麼糊弄過去就成了,但他們沒想到,這家能源公司在這幫高官的眼裡會是這麼地重要,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讓這家能源公司將稅交給稅務部會出現這種反應。

“阿納託利部長,不錯啊,我們找你要軍費你推脫不說,現在你反倒因爲‘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由太平洋艦隊司令代收而準備要了這家公司的命,那些稅代收上來還不是國家的?你說說,你搞垮這麼一家投資公司,對國家究竟有什麼好處?”一個軍區司令在一陣安靜過後說道。

“確實,你們不是說沒錢的嗎?可爲什麼我們能見到那麼多稅?你收了這麼多稅不考慮我們的軍費,我們實在是很難想象,有什麼地方比我們軍人更需要這筆活命錢的。”又一個軍區的司令接話道。

“嗯,我們已經被迫自己籌軍費了,現在發軍餉都困難,你倒好,還嫌這嫌那,非要利用這種逼迫的手段來整垮一家公司,做對國家無益的事才行?都不知道你已經用這種方法整垮掉幾家這種爲國家創造價值的公司了!說不定,我們再不阻止的話,聯邦都要垮在你們這一羣人的手上。”一個司令開始扣帽子了。這些人來這裡,都是爲了自己的子孫,爲了他們子孫投資的能源公司,但是這話不能擺到檯面說,因此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雖然我們這屬於越權干涉,但你的做法實在是太過了點,我們已經忍無可忍,不得不出面了。而且,你還選擇禁售這種極端的方式!哼!”某個政治委員說道。

“阿納託利部長,你好好解釋一下,我們能大老遠地跑一趟不容易,相信沒有結果是不會輕易離開的。”另一個政治委員說道。

這幫司令、政治委員以及什麼部長之類的,你一言我一語地圍攻起阿納託利來,讓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他就不讓稅務局去找企業的麻煩了。誰知道,這家能源公司竟然有這麼大能量?那麼多個軍區司令、政治委員幫他們說話,那他們別說將稅交給太平洋艦隊了,就算不交稅他也不敢說什麼啊。當然,阿納託利心裡也清楚,他知道能源公司真不繳稅的話,這些軍區司令、政治委員就不會在這了。但是,這些人的能量他是清楚的,聯合起來跟世界開戰都沒問題,對付他一個小小的財政部長,那自然不在話下。會不會對付是一回事,但財政部長絕對不敢去冒險得罪其中的哪位。

“各位長官,我並不是想找這能源公司的麻煩。但大家都知道,國有國法,我們這些任職的,必須要按照法律程序來行事纔對啊!”阿納託利這次真的嚇到了,他儘量讓語氣輕鬆一點,他可不敢擔保,眼前的這幫人不會出現一個瘋子,說不定還真有人敢當場掏槍讓他吞槍子的。到時候,這麼多人同時一個解釋,說不定他們啥事沒有,而自己卻含冤喪命了。最重要的是,這麼多人在這,他們有這個膽子,不管自己含冤不含冤,留住命纔是最重要的。

“哈哈,你說得對,國家有法律,但你告訴我們,能源公司少交了還是怎麼了?但以我的瞭解,他們每一批出口的貨都定時定額地上交國家,那麼既然都已經全額按時上交給國家了,你憑什麼讓稅務局用禁售的方式來要他們的命?這麼做的結果只能是一個,企業徹底垮掉,你不僅連稅都收不到,那家公司爲國家創造的各種社會價值也算不到你頭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會想不到吧?聰明的財政部長同志!”接着,這名政治委員又把能源公司的運作方式說了一遍,並從中說明了必須利用軍列軍港的無奈。

“但是,國家法律規定是要交給稅務局,並開發稅單才行啊!企業這麼做根本不合法,我也沒辦法啊!”財政部長雖然語氣客氣,但還是想周旋一下,畢竟這已經不是一筆稅的問題了,而是被迫脅的問題了。這麼多人一起壓過來,自己就馬上屈服,那以後再有什麼事,他們還用這種方法怎麼辦?換句話說,財政部長的潛意識已經因爲這麼多名高官的前來而傾向於放過能源公司,但要找個臺階下才行。

“你整垮一家公司的做法就很合法了?如果到你手裡的稅少了,你可以去找太平洋艦隊司令啊,幹嘛去找能源公司麻煩,並要整垮人家?對!國家法律沒有詳細地法律限制你這種人,但是並不代表就容許你這麼做!你可以選擇繼續鬧下去,但是這嚴重的後果,你必須揹負得起才行!我們不會就此放鬆的,畢竟這是關乎到國家未來的大事,一定會追究到底的!”扣帽子那個軍區司令繼續把這帽子給扣實了。

其他人也附和着,說什麼絕不姑息,也順便把扣在阿納託利頭上的帽子給按按緊了。

阿納託利也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如果換一家公司,他們絕對不會選擇得罪自己。所以,他不會愚蠢到因爲這麼一家公司而得罪這麼一大票人。正當阿納託利考慮着用什麼方式說比較好下臺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讓阿納託利稍稍鬆了那麼一口氣。趁這個機會,阿納託利趕緊向在坐的高官們道了個歉,當着他們的面接起了電話,好利用接電話這個時間,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解釋才行,免得到最後就算解決了,也被他們把這帽子扣實了。

一拿起電話,稅務總局局長的聲音就在電話裡響起了:“您好,麻煩找一下部長。”

“我就是!”阿納託利心中一邊盤算着該怎麼說,一邊心裡感謝着這個局長,電話打得太及時了。

“阿納託利部長,情況有些不對了!”稅務總局局長跟列昂尼德一樣,一開口也是這句話。

“發生什麼事,大驚小怪的?”阿納託利不厭其煩地罵了一句,大事,還有什麼事比他現在遇到的還大?

“剛剛西伯利亞稅務局局長列昂尼德打電話向我彙報,說‘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一大幫工人靜坐在稅務局門口絕食示威呢!”總局局長匆忙地說道。

“什麼?”阿納託利已經猜出一些了,但他還是不由地問了一句。同時,他心裡一樂,這不正是最好的臺階嗎?

“部長,是這樣的……”總局局長把列昂尼德向他彙報的情況如實地轉而向阿納託利彙報道,並問道:“部長,您給個指示,這事情該怎麼解決?”

在總局局長彙報這段時間,阿納託利已經想好了臺詞,於是,在總局局長彙報完後,馬上說道:“工人絕食,這可是大事啊!不行!這件事你必須處理好!這樣,你馬上先撤銷對‘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銷售禁令,恢復他們的正常運作,先穩住這些工人。至於他們稅收的問題,以後再說。一定要處理好,不能讓任何一個工人受到傷害,否則就成了政治問題了!就這樣,趕緊去處理!處理好了給我電話!”說完,阿納託利掛掉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吐了出去。

這個電話如果放在之前打來,或許他會很厭煩,並讓總局局長自己想辦法處理。但是,今天的狀況讓他非常歡迎這個電話,正好可以把自己的重心傾向於工人。

掛完電話之後,阿納託利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臺詞對在坐的高官說道:“剛剛是稅務總局局長的電話,說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工人靜坐在地方稅務局門口絕食示威。唉!沒想到這幫工人這麼衝動,還好沒鬧出人命!”阿納託利的表情非常到位,如果不明白本質的人,怎麼看他都覺得是一個愛民的好官。

剛剛的電話內容,在坐的各位高官聽得清清楚楚,也知道,阿納託利已經通過電話表態了,他已經決定不會再對這件事出手了,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這家能源公司了。也確實是,反正能源公司又不是沒交稅,何必爲難他們?

既然阿納託利已經表態了,那這些人也沒必要再在這裡坐下去了,其中一名司令說道:“既然阿納託利部長這麼忙,我就不好繼續打擾了。不過,我們會繼續跟進這件事的,希望部長同志會好好地解決!”

這名司令表態之後,其他高官也紛紛表示離去,也說會繼續關注這家企業。畢竟,有了處理結果之後,就不能逼太急,畢竟,搞不好就鬧得太大不好收場了就沒必要了。

阿納託利在客氣地將全部高官送出去之後,坐在辦公椅上,終於得以徹底地鬆一口氣。還好這些高官肯讓他從臺階下來,否則,這件事還得這麼處理,但面子上就太說不過去了。而且,這樣就不用擔心帽子被扣實了,也不用擔心這幫高官以後會再聯合起來要挾自己。只不過,對於“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事,他已經決定再也不理會了,少他一家公司的稅又不是真的活不下去,更何況,太平洋艦隊那邊做得還可以,只是在每一批稅收中扣去了部分足以發軍餉的費用而已,並沒有把軍艦軍艇的維護費也算上,否則他就真的一分錢收不到了。現在還好,還能收到一些。而且,如果真的把公司逼死了,自己也沒好處,國家也沒好處,對誰都沒好處。典型的損人不利己的做法,沒必要這麼糾纏不清。

不過,從中瞭解了事情詳盡的阿納託利對於稅務總局局長的處理方式恨恨不已,自己在交代讓他處理能源公司稅收問題的時候是不方便說清楚,但是他分明知道能源公司的稅務是由太平洋艦隊的司令親自簽收,但卻連個電話請示都沒有,就這麼擅自採取行動,還選擇這麼極端的方式進行禁售,讓自己無緣無故被一羣人找上門來,這能讓阿納託利不氣麼?

只是,剛纔有那麼多人在不好說,現在人都走了,不追究一下教訓一下是不行的了。

於是,在將人送走之後,他再次拿起電話,往總局局長那邊撥去。

稅務總局局長在之前掛完電話後心里納悶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這部長會因爲一幫工人的鬧事而妥協,他還以爲,他請示之後,就會獲得授權,對這件事進行處理呢。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瞎操心,這工人集體靜坐絕食的事情,他可承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於是,他趕緊打通了列昂尼德的電話,把部長的指示吩咐了下去。

在跟列昂尼德一通電話之後,掛上電話的總局局長正準備躺在辦公椅上舒服地休息一下呢,電話又響了。

一拿起電話,總局局長就聽到阿納託利的一聲劈頭問話:“你可真忙啊,打這麼久纔打通!”

“這個……部長,我剛剛在貫徹您的指示,將您吩咐的安排下去了。”總局局長嚇了個激靈,沒明白自己哪裡得最了部長。

“我問你,當時我吩咐你親自去辦理,結果你去了嗎?”知道情況的部長追究責任地問道。

“我……部長,這個,抱歉!是我沒有遵照您的指示形式。我當時以爲這只不過是能源公司方向性的問題,我哪知道他們的態度竟然這麼硬,還搞假來欺瞞我們哪。”總局局長覺得有點委屈,不就是一件小事嗎,犯得着讓自己親自出馬麼?

“欺瞞?他們哪裡欺瞞了?”阿納託利聽後氣結不已,罵問道。

“他們……”總局局長剛想說,但彷彿感到點什麼,聲音頓時小了許多:“他們僞造太平洋艦隊司令的簽字和公章。”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好吧,我現在告訴你,那確實是西羅諾夫籤的字,而你竟然敢不問我一聲就禁售了人家能源公司。你現在就等着他找你麻煩吧!哼!”阿納託利懶得說什麼,直接丟下一句嚇唬人的話之後便掛了。他知道,這麼一來,讓這個局長膽戰心驚地過上一段時間,比說什麼都好。

被嚇得不輕的總局局長到後來自然動腦筋想推卸責任了,而列昂尼德當仁不讓地成爲了幫他背黑鍋的對象。而總局局長在推卸責任之後,也肯定還擔心責任推卸得乾淨不乾淨之類的。總之,在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兩個人,都活在惶惶不安之中。那什麼‘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估計就算有上頭的命令他們都會好好考慮一番纔會有膽去接觸了,至於現在,還是儘量屏蔽爲妙。

那幫高官在離開財務部部長辦公室之後,本應該各自招呼一聲就打道回府忙自己的事去的,但有一部分卻湊到了一起,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商量一件對於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的事。

這些人全部都是西伯利亞至海參威包括沿途各軍區的高官,比如西伯利亞軍區的司令、政治委員,貝塔軍區的司令以及政治委員……他們這次商談的主要內容,還是關於“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收問題,只不過,他們商談的並不是關於禁售的事情,而是怎麼從中扣一部分當軍費來給自己的軍區使用。

“既然太平洋艦隊能用這筆稅,那自然也不能少了我們的份。反正我們要求不高,只需要拿一部分當軍餉發下去而已,我已經靠淘汰一些舊武器在發工資,沒辦法了。”謝廖沙的父親,貝塔軍區的司令說道。由於他們彼此之間都是同等級的存在,又沒什麼太大的衝突,相互之間明面上的關係還算不錯,特別是在共同利益情況下,就有更多共同語言了。這些人清楚,只要他們團結起來,對付一個小小的財政部長還是沒有問題的。

“對!雖然我們沒有西羅諾夫跟阿納託利兩人之間那如同兒戲般的協議,但相信我們從中拿相應的部分,阿納託利他們肯定不會說什麼。”葉戈爾的父親,西伯利亞軍區的司令說道。

“那什麼破協議?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充其量只不過讓西羅諾夫好解釋一點而已,如果阿納託利不同意,這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們一起行動,由不得阿納託利不同意。”貝塔軍區司令說道。

“嗯!大家說得沒錯,我就是擔心,我們這麼做會把西羅諾夫那老傢伙惹急了。”弗拉基米爾的爺爺,西伯利亞軍區的政治委員說道。

“西羅諾夫只不過從裡面拿了一小部分當軍餉而已,否則,那點稅怎麼夠他們維護艦隊用啊?西羅諾夫估計是放不下老臉,沒拿多少,剩下的還是給了阿納託利。如果西羅諾夫全拿過去的話,哪還輪得到我們?到時候我們真去要,恐怕就真會傷了和氣。”另一名軍區的司令說道。

“對!不能太便宜了阿納託利那傢伙。平時總是說國家沒能力支付我們的軍費,讓我們自籌,他卻收了不少的稅去。我們只不過從裡面抽一小部分而已,而且是用作軍費,肯定沒問題!”某軍區司令說道。

“好了,我們既然意見一致,那就一起去找西羅諾夫當面說說吧!只能再奔波一趟了,我想,這用電話是很難講明白的。好在是一個方向,也不是很遠。”年級最大的西伯利亞軍區政治委員提議道。

他的提議得到了全部人的贊同,因此,這幫人馬上更改了路線,一同前往海參崴軍港。

等他們找到軍港西羅諾夫家的時候,西羅諾夫此時正悠閒地跟陳兆軍不着邊際地聊着天呢。不過兩個人由於沒翻譯的關係,交流起來相當困難。

在將軍們到之前,陳兆軍已經收到了能源公司的電話,他也詳細瞭解了一下事情的整個脈絡,對於葉戈爾鼓動工人去搞事的做法大加讚賞。因爲,經過前世的種種,陳兆軍深深體會到人民羣衆力量的重要性,而且蘇聯現在靠的就是工業,他們離不開工人,凝聚到一起的工人可是一股非常大的力量。不過,他也知道,事情還沒鬧起來就得以解決並不全是工人們絕食示威的功勞,但多少也能起到一點作用吧。如果沒有這些股東的父親去找財政部部長,相信這個事件將會在動盪不堪的蘇聯越鬧越大,搞不好又產生影響國家走勢的蝴蝶效應來呢。

這些軍區的司令員、政治委員們聚到一起,當然沒有陳兆軍參與的份。不過,西羅諾夫跟陳兆軍算得上是熟人了,而且彼此之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所以他們的談話也沒忌諱在一旁的陳兆軍。

“西羅諾夫司令,我們是剛剛解決完‘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稅務問題過來的。在把目的說出來之前,我們可是來吐苦水的哦。雖然我們這些人一起去擺平一個財政部部長不成問題,但是,這事情完全是你搞出來的,你怎麼能不出面呢?”西伯利亞軍區司令開玩笑地說道。

“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某軍區司令醒悟般地說道,續而轉向西羅諾夫,也同樣以微苦的表情語氣說道:“西羅諾夫同志,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稅。你也體驗過,連軍餉都發不出來的苦哇,所以呢,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這軍列我們也有份,所以,這稅我們也得有份纔是。而且,我們爲‘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擺平了這麼大一件事,總不能讓我們白做了,卻你一個人拿錢吧?”這些司令之間也同樣,彼此能量都相差無幾,沒什麼必要去威脅或者藏話之類的,有什麼直接說出來更好解決。

西羅諾夫苦笑了一番,沒想到這中間的東西,那麼快就被這些司令、政治委員嗅到了,他還沒撈幾筆呢。也怪自己,太顧忌臉面,連一點點也不去多拿,導致現在一羣人跑來跟自己分了。怎麼說?不同意麼?畢竟這東西大家都有份,自己能卡,那他們就也能卡,只不過自己仗着多一個軍港的優勢,能多撈一點罷了。

“我怎麼了?我只不過卡稅而已嘛,你們這麼一說,搞得我好像專門去陷害能源公司一樣。呵呵,你們出面去幫能源公司的真相別以爲不說出來就沒人知道,我跟這能源公司只不過是主顧關係,幫他們搞搞運輸,辦理一下出口而已,沒你們那麼直接!”西羅諾夫說道。

“什麼不直接了?你外孫女婿不就是在能源公司?而且還是第三大股東呢!”貝塔軍區司令笑道。反正是公開的秘密,他們之間閒聊就沒什麼不好說的了。

“什麼外孫女婿?我還沒承認呢!”西羅諾夫哈哈一笑,好在安娜現在不在,否則又該跑來撒嬌了。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了。西羅諾夫,你趕快拿個主意,然後我們再商討一下這些錢怎麼分。反正這些錢你可不能一個人獨吞,否則,運油的軍列就別想開出我的西伯利亞了,我就不信,沒得到我的許可你的火車能開走!”西伯利亞軍區司令員笑道。他們從來都不認爲,西羅諾夫會拒絕這個提議。

“什麼叫獨吞?我只不過拿了一小部分發軍餉而已。你們要加進來我當然歡迎,這樣還可以幫我分擔一下壓力呢。嗯,我本來是從裡面拿了百分之三十的,你們幾個再從這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中分吧。”西羅諾夫一句話,把問題丟回給其他人。

“百分之三十?西羅諾夫司令,你那點海軍哪用這麼多?我們陸軍才叫辛苦啊!而且人也比你們海軍人數多啊。所以,你不能拿那麼多!”貝塔軍區司令員說道。

“要真算的話,我們海軍還有各種艦艇呢,這裡頭的維護費多高啊?這個你們陸軍可比不上。”西羅諾夫不服地說道,百分之三十對於他來說,剛好足夠發軍餉,再少,他又要考慮去別的地方籌這筆錢了。

“要這麼說,油田是在我們西伯利亞軍區內的,而軍列從我們西伯利亞軍區路線最長,按理說,我們軍區應該分到最多才是。”西伯利亞軍區司令說道。

陳兆軍經過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而且在很努力學習的情況下,對於俄語雖然還不會說,但已經基本能夠聽懂了。此時,他在一旁看着想笑笑不出來,這也太搞怪了,幾個年紀一大把,軍銜都是大將級別的老傢伙,竟然爲了一點點稅在那裡爭論不休,讓陳兆軍想起了中國的菜市場,討價還價時的情形。

結果,好幾個人爭論了一番之後,誰也不服誰,都爲那一點點稅面紅耳赤。最後,西羅諾夫沒辦法,只好把陳兆軍給推了出來:“大家別說了,其實,我們這麼爭來爭去也不是辦法,我給大家介紹一個最能行使分配權的人。陳兆軍,‘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最大的幕後股東,讓他來分配吧。畢竟這是他交上來的稅,他有說話權,對於他的分配,我沒有一點意見,哪怕我們太平洋艦隊一分都沒有。不過,我相信他是公平理智的!”說着,西羅諾夫對陳兆軍怪笑了一下,讓陳兆軍一陣惡寒。

其他的人或多或少對於陳兆軍這個名字和這個人都有些瞭解,從他們子弟嘴裡,陳兆軍的事蹟已經近乎神話了,特別是謝廖沙的父親,貝塔軍區的司令,對陳兆軍可謂是“瞭解”最多的了。

剛開始,他們並沒有留意這個中國人。但被西羅諾夫這麼推出來之後,他們心中就嘀咕起來了,怎麼這西羅諾夫的動作什麼都快,不僅卡稅,還跟“切克弗能源股份公司”的最大股東那麼熟絡。

“西羅諾夫,你這麼做就不對了。你怎麼可以偷偷摸摸地淨在背後搞小動作呢?不聲不響的,你把稅收這塊大蛋糕給吃了,又無聲無息的把蛋糕製造商給請家裡頭來了。”西伯利亞軍區政治委員年紀跟西羅諾夫差不多,不過開起玩笑來還是蠻據有時代性的。

“什麼叫偷偷摸摸啊?是你們後知後覺而已!”西羅諾夫笑道。

“而且,你叫他出來分配是什麼意思?以你們之間的關係,我們可不認爲他能夠公平對待!除非我分得最多!”西伯利亞軍區司令說道。

“不對,分我最多才叫公平對待!”這句話是好幾個高官同時叫出來的。

陳兆軍再次退到一邊,鬱悶地看着這幾個剛把他推出去又擠了出來的老傢伙又爭了開來。

過了好一會,大家纔想起陳兆軍,紛紛讓陳兆軍幫忙分配。都對陳兆軍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什麼“我相信你是最公平的”或者直接點“我相信你能分我最多”、又或者互相損了起來,總之是把陳兆軍的頭給搞大了。

陳兆軍現在都給這些軍方老大們爭得一個頭兩個大了,反正要是想滿足他們的分配方案,除非自己再拿錢出來,否者這根本就不是能擺得平的事。現在的這點稅,怎麼分配都是得罪人的事。陳兆軍早就想好了,錢就是那麼多,怎麼分都是他們的事,自己捲進去可是大大的不妙,還是得他們自己想辦法。這個球還是得推回去的。

“各位老大,這事情我可不摻和,你們看得到,不管我怎麼分配,這結果都是得罪人。你們還是自己開會吧,別把我拉進來。對於怎麼分我一點意見都沒有,不過,對於稅,我倒是有個建議,建議大家搞好了分配方案之後,各單位派些人出來,成立一個專門的聯絡部,共同管理這筆稅金,到時候我們公司然後把稅交給這個聯絡部就行了。至於怎麼分,還是你們說了算。”陳兆軍應急一般地試圖轉移大家的視線,好從中溜出來。不過,他這段話說得特別彆扭,俄語說不明白的,就用英語,英語將不清楚的,就只能用上漢語了,甚至在他們聽不懂的絲毫,情急之下,連日語都說出口了,讓這幫高官更是雲裡霧裡。總之,不知道怎麼折騰的,好不容易,才讓所有人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算了算了,還是我們討論吧,你的那個建議,還是等我們討論出分配方案再說吧。”西羅諾夫原先推出陳兆軍的時候,就是想着他能多分一點,不過現在這個情形他也知道,陳兆軍的處理辦法是最好的。窮澤而魚總不是辦法,問題還是得他們這幫將軍們商量着解決。

經過幾天時間斷斷續續的商量討論,這些將軍們終於得出了一個能讓每個人都勉強能夠接受的分配方案來。而陳兆軍的那個提議,這羣人也都覺得可行,也都經過商量討論,各個單位分別派出人手組成了一個聯合聯絡處,專門負責處理分配問題。當然,誰都知道拉攏好陳兆軍肯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於是,各個單位都給陳兆軍安排了一個勤務兵,名義上是服務於他,其實主要是爲了聯絡方便。這麼一來,陳兆軍身邊的勤務兵達到了5個之多,小一點的也是中尉軍銜,這個排場,恐怕可以跟蘇聯領導人媲美了。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在商量出分配方案之後,這些將軍們都知道,這件事想要瞞着財政部那邊是不可能的,與其這麼躲躲閃閃地,倒不如直接就光明正大地上,理由很簡單,既然這稅能夠分給太平洋艦隊一部分,那他們就不能沒有。

於是,一份分配方案很快就出現在財務部部長的辦公桌上。

阿納託利看完這個分配方案之後,氣得當場拍桌子直罵混蛋,恨不得直接吐血得了。沒辦法,剛剛被迫脅完,妥協了關於稅收方法的事情,這轉眼又給搞出這樣的事來,讓原本以爲不會再聯合起來威脅自己的阿納託利氣結不已,這簡直太欺人太甚了。

在辦公室獨自鬧騰了半天,不知道拍了多少次桌子的阿納託利,在內心痛苦地掙扎了那麼久之後,終於作出了妥協的決定,決定還是讓他們這麼鬧去吧。沒辦法,自己要是心裡不爽去折騰的話,結果肯定還是改變不了,甚至比這個結果更嚴重。比如,他不爽太平洋艦隊代替收稅,並從中剋扣稅收之後折騰了一番,結果卻直接讓自己一分錢稅都收不到。誰知道,現在再折騰會出什麼意外?反正這幫將軍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個個都是神經病,都是錢瘋子,爲了一點錢,他們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如果自己繼續折騰,指不定哪天一顆槍子就進自己身子了。

不過,妥協歸妥協,條件還是要談的。阿納託利馬上給聯名的幾個將軍打電話,把自己的兩個條件說了出來:一、儘量做得漂亮點,不能讓其他軍區的將軍知道,最好是明面上讓太平洋艦隊把稅收權還回來。二、不能再窺視其他企業,收上去的錢必須當成是財政部撥下去的軍費。

而那些將軍們也都答應了阿納託利的這兩個條件,在他們看來,有錢就行,怎麼做都無妨。而且,如果讓別的軍區將軍都摻和上一腳,那恐怕鬧到最後誰都沒有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不能逼太兇,否則同樣雞飛蛋打,毛都沒一根,誰都沒撈到好處。都是活了好幾十年的老狐狸了,自然知道貪心不足的下場。所以,有這麼一些,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總之,不管誰喜誰憂,事情就這麼相對圓滿地解決了。

西羅諾夫其實心裡很不願意將這筆稅讓出去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讓出去,那幾個軍區老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真的有可能就這麼封鎖了軍列的行使路線,然後大家一起把整個蘇聯都鬧得亂七八糟。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分配方案還算可以,雖然自己到手的已經縮水了很多,但至少相比起其他可能的結果來,這算是不錯的了。

最重要的是,西羅諾夫還有一套方案,一直都因爲手上已經有了足夠的軍餉而沒臉拿出來。現在剛好事情到這份上,他也沒什麼好顧及臉面的了,畢竟這裡頭也是一大筆錢啊,能賺到的話,滿足軍餉是沒有問題的。

爲了出手這套方案,西羅諾夫特地跟陳兆軍聊天聊了許久,直到談到軍餉的時候,西羅諾夫才從旁將自己的意思引了出來:“軍餉是不能不發的,不過,稅收那點錢,只能維持大家的生活而已。哎!小陳,你看,我有那麼多艘軍艦閒置在那裡,沒什麼用途,你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商業需求介紹一下。這也沒辦法,你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

一聽這話,陳兆軍耳朵都豎起來了,他是重活過來的,自然知道在91年左右的一段時間裡蘇聯軍隊玩得有多瘋,連航空母艦都拆開來當廢鋼鐵賣,爲了幾個錢,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在他潛意識以爲,西羅諾夫這句話,是想賣他點什麼東西。要真賣東西的話,陳兆軍當然喜歡,不過,陳兆軍知道,航空母艦對中國來說沒什麼用,到了未來,中國具備製造航空母艦的實力了,也沒浪費那些錢去製造。不過,要是西羅諾夫願意賣點什麼驅逐艦之類的,陳兆軍倒是樂意介紹買家。

就在陳兆軍興奮的時候,西羅諾夫話鋒一轉,突然抓到什麼似的說道:“哎!小陳,我看你的原油海運方面似乎比較吃緊是吧?”西羅諾夫說俄語陳兆軍能聽懂,不過,陳兆軍就要說英漢俄結合的語言才行了。

陳兆軍一聽就知道這西羅諾夫想些什麼了,心裡頭雖然有點失落,不過西羅諾夫說得沒錯,自己的原油海運方面確實比較吃緊有時候還必須在海參崴軍港那裡積壓出一部分,等下一批才能走。於是,陳兆軍便點了點頭,算是自己的回答。在雞同鴨講的交流情況下,能用肢體語言表達清楚的,就儘量用肢體語言來表達。

“嗯,這樣,小陳,我有一艘閒置着的補給艦,有3.5萬噸的排水量,如果加入進去的話,相信能夠緩解你們運輸的壓力。”西羅諾夫說道。

“成!不過,只能按照國際規定的運輸價格哦,我可不能因爲你開出來的是補給艦,而給你特別優惠的!”陳兆軍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知道,西羅諾夫愛面子,不可能問自己價錢的。

“哈哈,小陳,你夠直接,夠爽快!我喜歡!哈哈……唉!我怎麼就不多一個漂亮的孫女或外孫女呢?”西羅諾夫見陳兆軍那麼痛快,自然很興奮,忍不住又談起了陳兆軍的婚事。

不過,每當這個時候,陳兆軍都想逃跑,他就不明白了,爲什麼這西羅諾夫老把這個話題掛嘴裡,認定自己是一輩子光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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