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應該得到反省。”金聖祐擡起頭,一眼都沒看這個卑鄙的人。
“……”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鄭秀賢蜷縮着身子,雙臂緊緊地環抱着自己的腹部。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平日裡的那番傲氣,已失去力氣掙扎,看上去就如同被壓扁在地上的爬蟲,嘴裡止不住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娜璉。”金聖祐快步走到林娜璉的身邊,小心撕開她嘴上地膠帶:“你沒事吧?”
“咳……聖祐……”她擡起頭,那雙澈涼的瞳孔緊盯着他,“你總算是來了。”她感覺眼睛有些發燙,輕輕地吸着鼻子。
“我來了。”金聖祐擡起手,就如同安撫她的情緒般,將手搭在她的臉頰上。
接着金聖祐解開了她被反綁在身後的雙手還有雙腳。
“聖祐!”束縛被解開後,林娜璉便再也忍不住內心的不安和恐懼,直接將臉埋入他的胸口,雙手緊緊地抓着他外套的肩頭處。整個人在他懷中輕聲抽泣着。“剛纔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沒有聖祐的話,沒有聖祐的話。”
“我明白,我明白……”金聖祐緊抱着她,嘴湊至耳邊,輕聲安慰道。“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
“喂,聖祐!”耳邊先是傳來張俊晟的吶喊,接着便是一陣嘈雜的聲音,他轉過頭,看到鄭秀賢扶手扶着牆壁,整個人緩緩站起身,嘴裡也發出陣陣的低吟。
“無法原諒,絕對無法原諒。”鄭秀賢緊咬着牙關,擡起頭怒瞪着金聖祐,“給我把你的手拿開!”
“你還想怎樣?”
“啊!!”很快,他嘴裡的低吟聲也變成了怒吼,他的手摸索着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東西。
金聖祐剛要斥責他一聲“夠了”,但話剛到嘴邊,卻卡在喉嚨中,整個人便愣住了。他看到鄭秀賢剛剛伸入口袋的手中閃着金屬的光芒。是一把軍用小刀,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金聖祐來不及多想,因爲下一秒,鄭秀賢便使勁揮舞着小刀,吼叫着撲了上來。他的步伐還是不穩,銳利的刀從自己的正面精準地刺過來。他來不及多想,直接伸出手,左手握住他拿着小刀的手腕,右手則抓住他另一隻的臂彎。
突如其來的衝擊,讓金聖祐連連後退,直到自己的後背緊緊地貼在牆角的貨架。貨架頂端的東西向外鬆動。
“聖祐!”林娜璉從長椅上緩緩坐起身,卻因爲迷藥的副作用,身體的動作還有些遲鈍,無力。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鬧夠。”金聖祐用力地阻擋他握着刀的手,他沒想到,都已經到這時候,鄭秀賢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窮途末路吧。
“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你!”鄭秀賢擡起頭,印入金聖祐眼簾的是一張因爲嫉妒憤怒而嚴重扭曲的臉。“只要沒有你的話,娜璉絕對會愛上我的。”
“被嫉妒衝昏頭的悲哀傢伙。”金聖祐輕輕搖着頭,左腳向前面用力地一掃,鄭秀賢就像是一個無力的人偶,整個人向前傾倒,金聖祐的膝蓋處重重地砸在他的臉上,接着自己朝旁邊一閃,他便撞在貨架上。
總算是解決了嗎?金聖祐喘着氣,看着眼前的場景,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並未鬆懈下來,因爲他並不能肯定鄭秀賢是否還會起來。
“社長nim,就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金多賢和樸振英的說話聲,他才鬆了口氣,挺直了身子。
“等振英哥來了,我想你會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金聖祐說道,也不知道陷入昏迷中的他是否還能夠聽到。
“聖祐。”林娜璉擡起頭,一臉擔憂的表情。
“我沒事,娜璉。”金聖祐扯了扯嘴角,故作微笑着看向她這邊。
而這時,貨架上的東西因爲剛纔的撞擊逐漸向外移動。一個褐色的紙箱倒地,從裡面掉出麥克風的話筒和支架,朝林娜璉那裡落去。
“娜璉!”金聖祐迅速走上前,將她整個人擁在懷裡,趴在她身上,麥克風的支架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話筒也直接砸在了他的後腦。他緊皺着眉頭,緩緩挺直了身子,不過也並沒有什麼感覺,直接說的話,連痛覺都沒感到。
“聖祐,你!”林娜璉面露驚恐地望着他,擡起手指着他身後,感覺有什麼從後頸流下,他伸手一摸在眼前一看,溫熱的紅色,是血!
“聖,聖祐……”耳邊傳來的張俊晟無力的聲音。
“大叔,難不成是你……”自己剛纔那麼迅速的反應,難道都是因爲有他的幫忙?感覺不到疼痛也是因爲……
“這樣就足夠了……”接着他的聲音便如同風從耳邊吹過後,逐漸消散。
一股如同電流般的刺痛傳來,幾乎要讓他失去了重心。而金聖祐眼前的畫面逐漸變得模糊,耳邊聽不清聲音,但他能感覺到雜物間的大門被人朝裡推開。
他們總算是來了!金聖祐緩緩閉上雙眼,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應聲倒在地上。
意識就如同指尖的沙礫般逐漸流失,耳邊最後聽到的是驚恐夾雜着哭泣的聲音。
似乎是要結束了!不懂爲什麼,金聖祐總有這樣一種感覺。整個人徹底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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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了,理事nim!”大門被直接朝裡砸開,秘書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因爲體態上的肥碩,他動作盡顯笨重,滑稽。
“嗯,怎麼了?”李昌澤移開原本擺弄留聲機的手,別人突然的闖入打擾了聽音樂的興致,讓他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大事不好了,鄭秀賢少爺,他他他……”
“能不能把話理清楚了再說?”李昌澤挺直了身子,雙手隨意地插入西裝腰處的衣袋裡。“你說秀賢他怎麼了?”
“少爺他。”他儘量平復着內心的慌張,口中擠出一字一句,李昌澤好不容易聽清了完整的話,“少爺他剛纔在JYP裡想要猥xie女練習生,沒成功被樸社長nim抓了個正着。還,還,把一個人弄受傷了。”
“哼!”李昌澤聽完嘴裡發出了一聲冷笑,“早就料到這傢伙會這樣,畢竟他的大腦和身體上是兩個分開的生物。”
“那怎麼辦啊,理事nim?樸社長現在已經報了警,我們要去幫幫鄭秀賢少爺嗎?”
“幫他?”李昌澤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笑着搖了搖頭,直接走回辦公桌邊,拿起桌上的茶杯,裡面還盛放着剛剛倒好的咖啡。“明明他自己犯的錯,爲什麼要幫他呢?對了,那個受傷的人是誰啊?”
“聽說好像是金聖祐xi。”
“嗯,金聖祐?”李昌澤臉上的表情一愣,杯子從手中脫落,掉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