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甚是緊張,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爲了緩解此刻這種緊張的氣氛,紫陌開了個玩笑。
“江白,如果你的血液真的能夠解讀,我們那麼多姐妹,你怕是要失血過多貧血了。”
江白抿緊雙脣,並未因爲這個笑話而改變面色,依舊是目不轉睛地看着牀上的梅香芸,他比誰都期待奇蹟發生的那一刻。
不知不覺,窗外的黑夜已經散去,拂曉來臨,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了房間裡。
衆女等到陽光照射進來,也沒看到梅香芸好轉。那顆紅依舊像是烙印般烙印在梅香芸的手腕內側。
“不會有效果了。”
紫陌嘆了口氣,她看着江白,真的懷疑江白到底有沒有服下白花毒。
衆女也是如此地看着江白,她們都在懷疑江白到底有沒有服下白花毒。
江白從她們的眼神之中讀懂了什麼,沉聲道:“既然大家都不信任我,那麼我就當面服給大家看。”
他從身上取出剩下的半瓶白花毒,道:“紫陌,你來驗證一下這白花毒是否是真的,別以爲我是用假的來矇騙你們。”
紫陌從江白手中接過了棕色的藥瓶,放在鼻端聞了聞,道:“這就是白花毒,不是假的。”
江白要過藥瓶,直接把剩下的半瓶白花毒全都倒進了嘴巴里,一口全都屯了下去。
“我全喝下去了,你們一會兒就知道我會不會中毒了。”江白道。
衆女全都默然,等待着事態的發展。
白花毒服下去之後半個時之內必然生效,症狀是全身皮膚髮紅,持續約莫半個時,而後便會在手腕內側多出一顆紅色。但是一個時過去了,江白卻依然如舊,一中毒的症狀都沒有。
“按照劑量,你喝下去半瓶,這麼多的白花毒足夠讓你當場發作的,但是你什麼事都沒有。這太不可思議了!”紫陌看着江白,秀美的雙眸之中充滿了迷惘。
衆女全都是和紫陌一樣的想法,爲什麼白花毒會對江白無效?
“我問一個問題,百花門除了那已經死掉的二刈子鐵玉朝之外可曾還有過別的男人?”江白突然問道。
衆女看向她們當中年紀最長的一個,此女名爲碧落,是她們之中進入百花門時間最久的一個。
“沒有。”
碧落搖了搖頭,“百花門除了門主之外,並未有其他男子。”
江白皺起了眉頭,心中沉吟,鐵玉朝成立百花門,以白花毒控制門徒,爲什麼他的門徒只有女人而沒有男人呢?難道僅僅是因爲鐵玉朝討厭男人?
答案或許並不是那麼簡單。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白花毒很有可能只對女人有效,對男人無效!”江白出了心中的猜測。
衆女一陣譁然。
碧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道:“江公子,你的猜測也許真是對的。鐵玉朝對敵的時候,若是遇上的是女對手,他最常用的便是白花毒。若是遇上的是男對手,則會用上花雨針。”
聽得碧落這麼一,衆女這才覺得事有蹊蹺,細細想來,還真是這樣。這樣一來,衆女便覺得江白的猜測很有道理。
“我要繼續去研究解藥去了。”
時間不等人,梅香芸已經成了這樣,江白必須得與時間賽跑。離開了梅香芸的臥房,江白直奔藥師堂。
唯一的線索斷掉了,一切都得從頭再來。江白依舊是沒有任何的頭緒,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一天的時間很長,也似乎很短。
日落之時,綾羅來到了藥師堂。她這次的情緒看上去平穩多了。
“江白。”
綾羅打斷了江白的沉思,道:“香芸姐或許只剩下今天晚上了。如果實在是做不出來,那就算了吧。”
“就只剩下今晚的時間了嗎?”
江白愕然,愣在了當場。
綾羅道:“我們大家都看到你盡了力了。如果香芸姐真的走了,你也得控制好情緒,不要太難過。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活着的人生活還得繼續。”
“這些話是誰讓你跟我的?”
江白麪露苦笑,“可是梅姐姐?”
綾羅沒什麼,轉身離開了藥師堂。
過了沒多久,紫陌送來了今夜的晚餐。中午的飯食江白依舊是沒有動過。
“多少吃吧,人是鐵飯是鋼啊。江公子,你爲我們做了很多,我們很感激你。或許香芸姐的話是對的,這樣活着根本就沒有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鐵玉朝死了,我們雖然身中奇毒,但是畢竟我們活得了自由,哪怕是一日也是可貴的。”
“紫陌,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可以嗎?”江白沒有擡頭,他仍然沒有放棄。
衆女對他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但是江白的努力和付出,她們看在了眼裡。沒有人再會江白的不是,對於江白,她們的內心是充滿着感激之情的。
嘆了口氣,紫陌離開了藥師堂。
直到午夜時分,江白也未能有所突破,別是研製解藥了,就是從什麼地方切入,他也沒有找到一個。
江白已經陷入了狂躁之中,藥師堂內的藥材被打打翻了不知道多少,桌椅板凳全都被他砸了。
凌晨四,綾羅推開了藥師堂的門,看到了站在那裡雙眸之中佈滿了血絲的江白。
“江公子,別這樣。”
江白看到綾羅的臉上殘留着淚痕,頓時一顆心便是一沉,忙問道:“梅姐姐她……”
綾羅知道江白的意思,搖了搖頭,道:“香芸姐現在還活着,不過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江公子,隨我來吧,香芸姐想要見你一面。”
江白身軀驟然一震,像是被重錘襲擊了一下,腳步踉蹌,差沒有站穩。
梅香芸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而他還未能研製出解藥。
“江公子,隨我來吧!別再讓香芸姐就等了,她……她沒多少時間了。”
着,綾羅已泣不成聲。
強忍住瞳孔中涌動的熱淚,江白深吸了一口氣,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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