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搖箏輕笑,聲音有些輕:“我要的,其實真的沒有那麼多。”
她想要的那個人,他沒有必要一定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也沒有必要名垂青史,她想要的,至始至終,都只是能夠陪着她的那個人罷了。
寒司渠的確沒有那麼好,但是他願意對她一個人好,願意從此以後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這對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好了。
“他……”寒司闕想說什麼,但是他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他不信,不信寒司渠他真的能做到。
可是他不想再拿那件事,再傷她一次了。
他們之間已經走到了最後,他不想連她最後的夢都破碎了。
寒司闕是真的擔心她,在乎她。
寒司闕站着看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做什麼,他只是怕自己這麼一轉身,就永遠永遠也見不到她了。
“他什麼都知道的,你不必耿耿於懷。自認識他到如今,我從未信過他,但是這一次,我信他。”夙搖箏知道寒司闕在在意什麼,曾經,那的確是她心裡不願意揭開的傷疤,但是現在,那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鏡兒說的對,她總該嘗試着重新開始,纔會發現人生新的意義。
若是她當年沒有那麼固執,若是她能不那麼決絕的不給寒司渠任何機會,甚至一再的逼他,也或許,他們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新的開始了。
只是幸好,幸好如今也不晚。
只要開始,什麼時候都不晚。
門外的寒司渠愣住,他真的沒有想到,夙搖箏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她說,我信他。
就這一句話,足以讓他……開心死了!
寒鏡跟襲姑姑盯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後的寒司渠,對視了一眼,這變臉要不要變的這麼快?
“我們該走了!”寒鏡提醒道。
再待下去等下寒司闕出來的話,他們很難掩飾啊,再被發現偷聽的話,八成這好不容易的機會也沒了!
寒司渠還樂的跟個傻子一樣咧着嘴笑,完全沒聽見寒鏡的話。
寒鏡無奈,只得拽着寒司渠往外走,然後示意襲姑姑快跟上。
三人剛走到院子外面,這邊寒司闕就出來了。
夙搖箏沒有出來送他。
寒司闕站在院子裡,最後往夙搖箏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
他轉身離開,剛好撞上假裝回來的寒司渠,春風滿面。
寒司渠衝着寒司闕擺了擺手:“大哥,這就走了?好走,不送了!”
寒司闕看了一眼寒司渠,他似乎還是老樣子,也似乎是有哪裡不一樣了,哦,是不一樣了,當初的寒司渠,十次見他大概有九次是喝多了,還有一次是陰陽怪氣死氣沉沉,現在卻是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一旁的寒鏡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呼:“鏡兒見過大伯父。”
寒司闕點了點頭,驀地想起當年在涼山獵場的時候,似乎也有過類似的場景。
只是到底,什麼都物是人非了。
寒鏡跟襲姑姑先一步離開了,留下了寒司闕和寒司渠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