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陳爸爸總是給小瑾打電話,將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尤其是讓小瑾注意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不要聽信陌生人的言語。
小瑾總覺得是他緊張過度了,她已經長大了,能夠分辨是非。但是小瑾還是認真的答應了爸爸的話。
這天,她與錦瑟在園中練劍。
這是柳紫陽交代的必備課程。
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夥子在門口看了半天。
最後還是小七問了究竟才知道,原來兩位遠道而來,要找小瑾。
二人長相略有相似,應該是兄弟。穿着風格不盡相同。一個是休閒裝,一個是運動裝。二人均26-27歲之間。
“你好我叫馬向左,這是我的堂弟馬向右,我們是北馬後人。”穿休閒裝的馬向左介紹自己。
“陳懷瑾。”小瑾客氣的伸出手。
“哦,那我們就找對人了,你隨我們回去吧。”運動裝的馬向右拉着小瑾就走。
小七擋在小瑾身前,“二位,有什麼事說清楚了可好?”
“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是我侄女,我是他叔,跟我回去認祖歸宗有什麼不對嗎?”馬向右一看就脾氣急躁,不有分說的拉着小瑾走。而馬向左既不阻止,也不說話,眯着眼睛笑。
小瑾一個反身,將手抽開,“你們好沒道理,我姓陳,你姓馬,哪來的叔侄關係。還要認祖歸宗,你們是騙人的吧?”
這時馬向左說話了,“我們馬家後人不會胡亂認人的,你母親姓馬叫馬向楠,是馬家的女執事。南茅北馬你們聽說過吧?”
小瑾眉頭一皺,父親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母親的事,她更不知道什麼北馬世家。
小七上前一步,“二位既然是北馬後人,那就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如何?”
馬向左上下打量着小七,“請問兄臺是?”
“王家後人王喆,排行老七。”小七沉聲說道。
馬向左臉色微變,馬向右卻一步上前,“你是王家的,來來來,讓我領教領教你們家的大無相獅子吼功,聽說同出佛宗,比那門派大宗功法也不遜色。”說着他拉開架勢就招架了過來。
眼樣子就要打起來,錦瑟趕忙將小瑾攔在身後。
馬向左卻看着錦瑟說:“這位妹妹看架勢也是個種高手呀,要不我們比試比試?”
錦瑟拿眼一瞪他,“小娃娃,休得無禮!”
“哈哈哈,妹妹的個性我喜歡,來來來,讓哥哥教你幾招。”
馬向左雖然嘴花花,但是眼神清明,並非無禮之人。他只是看到弟弟跟人打架,自己也手癢癢,想與人較量一番。
小瑾小聲的對錦瑟說:“教訓他一下就行了,別出狠招。”
錦瑟雖領會,出手卻快狠準,直接向他的心口奔去。
兩撥人打了起來。馬向右和小七旗鼓相當。馬向左和錦瑟就沒得比了,錦瑟招式既華麗又精準,打的馬向左只有招架之力。
馬家兄弟畢竟年輕,錦瑟都修煉多少年了。即使簡單的武功招式,也是馬向左拍馬不及的。
文文早就在樓上看到了熱鬧,她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早就開始助威了。
馬向右他們奇虎相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二人也只是見招拆招。
而錦瑟這邊,她本就想教訓馬向左,招數上也就有戲弄的意味。
馬向左氣急了,一個反手,抓了錦瑟的胸口,露出了雪白的胸衣。
錦瑟也生氣了,變掌成爪,就要向馬向左抓取。
小瑾立刻意識到不對,“錦瑟住手!”
錦瑟立刻收了手。翻身回來。
而馬向左,不知從哪裡弄出一個銅鏡。單手成劍,點向銅鏡,那銅鏡上,竟然出現一道金黃的光芒,直指錦瑟的後心。
“錦瑟小心!”
小瑾一個反身上前,擋在錦瑟身後,那光,照在小瑾左肩。猶如灼燒一般的疼痛,立刻蔓延開來。
小瑾咬着牙,沒有叫出聲。
文文哪裡見得小瑾吃虧,跑過去不由分說的甩給馬向左一個嘴巴子。
錦瑟的眼睛已經變成紅色,如果不是小瑾阻止,她一定撕了這個臭小子。
小七抱起錦瑟就奔回了房間。
柳紫陽見小瑾被抱着回來,已經猜出出事了。
他一把接過小瑾,沉聲質問道:“怎麼回事?錦瑟!”
錦瑟噗通跪倒在地,“奴有罪!請主人責罰!”
柳紫陽就要擡手,被小瑾制止了,“你不能打她,都是因爲我!”
柳紫陽陰沉着臉,說道:“還不起身伺候小姐,等回頭再收拾你!”
蔣小羅也十分詫異,怎麼會受傷?他向門外望去,馬家兄弟還等候在那裡,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你二人是?”
“俺們是陳懷瑾的叔叔,俺們是北馬世家的。俺奶讓俺們來找侄女回家!”
蔣小羅這才恍然大悟。
陳懷瑾的身世,他怎會不知。
北馬世家,那個經常與陰間打交道的世家。擅長降神術,還有龍族精魂庇護。
他對北馬世家很瞭解,與陰間打交道的修行者不多,一個是馬家,一個是茅山。
說不定,他們的掌門人,興許還能認出他,閻羅呢。
“是你二人傷了小瑾?”蔣小羅問道。
“俺不是故意的,俺•••”馬向左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你們好大的膽子!”蔣小羅釋放出金丹修爲纔有的靈壓,一下子將二人壓得跪倒在地。“傷她的人都得死,不過看在你們是馬家後人,讓你們不死!你們且在此跪等吧。”
馬家兄弟連忙磕頭認錯。
小瑾已經被柳紫陽抱回房間。
他本想看看傷口,可是小瑾死活不讓。
於是柳紫陽只能將小瑾摁在牀上,然後扯開衣服。
“你幹嘛?這麼野蠻幹嘛。傷口我自己會處理的。”小瑾還是不停的叫嚷着。
“你怎麼處理?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處理,用冰塊嗎?你知道你的傷是怎麼弄到嗎?你以爲是簡單的燒傷呀,那是靈器所傷,治療不及時是會熱毒攻心的!”
柳紫陽看着那巴掌大的地方,慢慢的全是紫色的泡泡,密密麻麻的!
如果處理不當,紫色變成黑色,那就等着毒火攻心吧。
他氣急敗壞的打去一道紫光,錦瑟撲通一下跪在地,吐出一口血。
小瑾一看急眼了,“你幹嘛打她?是我讓她打架的,要打打我!”
錦瑟緊張的護在小瑾身前,“主人,打我,不要打小姐,主人,小姐已經受傷,不能再打她了!”
“孽畜,護主不當,該死。”柳紫陽擡起手又要打,小瑾一把擋在錦瑟身前。
“柳紫陽,錦瑟現在是我的人,沒我的允許,你不許傷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柳紫陽陰沉着臉,一把將小瑾拉回,這次他乾脆將她壓在牀上,免得亂動弄破了傷口。
然後又拿出一個玉瓶,這是給錦瑟精煉傀儡金身之後剩餘的萬年玉髓膏。他輕輕的塗抹在小瑾的傷口。
小瑾本以爲會不痛,可是,她痛得眼淚都留下來了。
文文是在忍不住,哭着跑出去了。
錦瑟看到小瑾的傷口,緊握着拳頭,眼睛微紅,“主人,請讓奴去殺了他!”
“孽畜,惹事還不夠嗎?待在這裡看着小姐!”柳紫陽說完擡腳出去了。
樓下,馬家兄弟哪有什麼好果子吃。如果不是蔣小羅攔着,文文早就拳腳相加了。
柳紫陽面無表情的看着兄弟倆。
“你等何人?”
馬向左看到柳紫陽沒有表情的臉,竟然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北馬世家,馬向左。這是俺兄弟,馬向右。”
柳紫陽看向蔣小羅,阿羅對他點點頭。看來不會有誤了。他也知道陳懷瑾的母家是北馬世家。不過,要不要回家,這要看小瑾的意思,他沒有權利干涉。
小瑾這時哪裡坐得住,她的傷口已經不疼了,她迅速的換了件衣服下樓了。她害怕,柳紫陽因爲憤怒而殺了馬家兄弟。
小七看到小瑾下樓,連忙上前,“怎麼不多休息?”
“小七哥哥,你讓我下去,萬一柳紫陽發怒,失手殺了馬家兄弟怎麼辦?”
小七笑着說道:“怎麼會,柳先生自有分寸。”可是他還是攔不住小瑾。
馬向左看到小瑾突然站起來,“侄女,叔不是故意傷你的,叔這裡有上好的藥膏,你拿去,擦擦就好了,叔給你賠禮。”一邊說一邊鞠躬。
文文推開他,“你在這裡認什麼親戚呢?誰是你侄女呀?你是誰叔呀?你再說信不信我再抽你大嘴巴!”說着擡起手。馬向左趕緊後退,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眼看着那五指印還沒有下去。
沒想到,敢跟錦瑟動手的馬向左看到文文倒是怕的緊。
“我哥沒說錯,她就是我侄女,我們就是她叔。打傷人是我們不對,可是也不能不認家人是吧?”馬向右幫腔說道。
“好好說話!”一直沒說話的蔣小羅說道。
馬家兄弟乖乖的坐回去,低着頭不說話。
錦瑟連忙幫小瑾拿了一個靠枕,小瑾坐定以後說道:“馬向左,你說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我爸說過?”
“叫我叔。”馬向左看到小瑾肯跟他說話了,樂呵呵的說道。
卻被文文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們是來找你回去認祖歸宗的。還有就是順便帶回‘龍魄’。”
小瑾疑惑的看着他們。“你們說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她正要再說下去,門鈴突然響了。
陳爸爸竟然來了。
馬家兄弟立刻站起身來,叫了聲姐夫。
而陳爸爸卻不搭理他們,對小瑾說道:“小瑾,聽爸爸的話,別相信他們,他們都是胡說的。”然後又對馬家兄弟說:“你們走吧,別來騷擾我女兒,我不會讓她跟你們回馬家的。”他又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這是你們要的‘龍魄’,用小瑾媽媽的精血餵養過,現在還給你們。你們走吧!”
馬向左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個黃橙橙的珠子,泛着微微的黃色光芒。他二人點點頭,正是‘龍魄’不假。
馬向左擡頭對陳爸爸說道:“姐夫,小瑾不跟我們回去,誰來接任馬家女執事。女執事一職歷來都是傳女不傳男的。”
“你們馬家那麼多人,隨便找個女孩子傳了便是,爲什麼非要找我女兒。向楠爲你們做的事還不夠嗎?她最後受的傷都是因爲你們馬家。再不走,我打你們走!”陳爸爸竟有些激動。
“姐夫,我姐受傷時,我們還小,詳情不知。可父輩們都說那次是個意外,並沒有想到會有魔頭出現。而且當時我姐也沒有告訴家人,她懷孕了,你們結婚她也是瞞着家裡的!”
陳爸爸顫抖着雙手,說道:“你們滾,你們給我滾。我們不欠馬家的,小瑾也不會回馬家的!”
這時,蔣小羅上前,對馬家兄弟說道:“你二人還不速速離開。”
馬家兄弟看着蔣小羅,欲言又止,只得低聲說:“是!”
他們看了看小瑾,轉身離開了。
而此刻小瑾的心中已經翻騰起了巨浪。那些媽媽的陳年舊事,她竟然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