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李氏下場

畢竟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兩個被這一聲響聲嚇的立馬禁了聲。

隔壁的聲音立即變的立馬清楚。

“阿姐你又騙人,說了要去帶我去找姐姐的,也不帶我去找姐姐。”

隔壁,君天睿正纏着君語嫣,很是着急:“阿姐是不是在騙阿睿?”

君語嫣也很煩躁,看了一眼面前的這一大桌子菜,有些氣餒,拖着下巴,將一塊雞腿放進君天睿的碗裡,開口道:“阿睿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墨翎太子,不能隨便喊別人姐姐,你的姐姐只有阿姐一個,明白嗎?”

她也想見尹穆清,可是十日之約未到,她沒有理由去見她。

君語嫣身爲墨翎公主,出使暨墨,自然行動都受到約束,這些天都隨着暨墨大使令參加看了一些暨墨的一些文化活動,禮儀傳統,根本騰不出時間私下去找尹穆清。

君天睿她是不放心一個人出去的,是以,也綁在了身邊。

這小傢伙耐心不好,又是個我行我素的性子,決定一件事情便一定要做到,否則就不會讓你心靜。

君語嫣對於君天睿對尹穆清這般牽掛,自然是有些吃味的,而且她也不想君天睿再和尹穆清來往。

隔壁,李氏和賀有義聽着墨翎太子這幾個字,立即驚住。

“太子?”李氏開始有些不信我在賀有義懷裡,不屑道:“隔壁是什麼人?竟敢冒充墨翎太子。”不說墨翎之來了一個公主,沒有來太子,就算太子來了,也該住在大使館,又怎麼可能在這裡?

李氏不懂,賀有義又怎麼會不知情?幾十年經商,消息是比較靈通的。他連忙捂了李氏的脣,低聲道:“小聲點,隔壁是墨翎太子公主也說不定。你不知道吧?墨翎小太子是個癡傻之人,雖然皇家有意隱瞞,可是這天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墨翎之人無人不知道。我剛剛聽那隔壁少年的語氣,當真像個孩童,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爲妙。”

李氏連忙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這會兒,又傳來隔壁少年困惑的聲音:“爲什麼?太子就不能喊其她女子姐姐了麼?而且阿姐不是說,這裡有皇姐麼?就讓姐姐當皇姐好不好?”

想到這裡,君天睿眼睛突然一亮,起身,屁顛屁顛的湊到君語嫣身邊,討好道:“阿睿喜歡姐姐,阿姐就讓當阿睿的皇姐好不好?”

君語嫣白眼,敲了一下君天睿的光潔如瓷的腦門,嗔道:“你這小傢伙想的都是什麼?皇家血脈豈容混淆?你以爲是鬧着玩兒的?父皇是不是真的有血脈留遺落在暨墨,也還需要查探,還不說你隨便認一個人做姐姐?”

君天睿雖然不知道這些道理,但是有些時候,君語嫣在他的面前還是有幾分威嚴的,捂着被君語嫣打的額頭,嘟嘴道:“可是,阿姐不是沒找到麼?”

君語嫣聽此,自然有幾分失望,嘆息道:“這也是阿姐奇怪的地方,素心姑姑明明說了母后是嫁入了暨墨將軍府,阿姐卻查不到有任何關於公主嫁入將軍府的消息,連母后的名字,穆挽清,都不爲世人所知。也不知,是不是阿姐理解錯了。”

隔壁,李氏聽到穆挽清這三個字,已經震撼。

“穆挽清?竟是穆挽清?”一聲尖銳的聲音,帶着幾分戾氣,嚇的賀有義連忙捂住李氏的脣:“你這一驚一乍的做什麼?”

而,李氏的這一身尖叫,立即驚動了隔壁的君家姐弟。

噌的一聲,一枚金簪赫然穿過牆壁,朝這邊飛射而來,帶着幾分勁氣,插入李氏的髮髻。

李氏的頭髮猛的被這股勁氣打散,嚇的李氏大叫:“啊……”

賀有義也驚了一下,可是商人都是賊精之人,立即抱着自己的衣服躲了起來。

於此同時,君語嫣一腳踹開了這邊的門,赫然看見榻上衣裳不整的李氏,李氏再次尖叫了起來:“啊,你要做什麼?”

君語嫣看着這一幕,頓時有些尷尬,感覺到身後的君天睿跟了過來,她立即朝李氏致歉:“對不起,驚擾到夫人了!”

隨即,伸手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而,也在關門的那一瞬間,看見榻邊帳子下露出的一雙男人的腳。

君語嫣臉色立馬飛起幾朵紅暈。

她竟然差點撞破了這等醜事,丟人!

“阿姐,怎麼了?”君天睿趕了過來,卻只看見了緊閉的大門,有些不滿。君語嫣連忙牽了弟弟的手離開:“吃飽了,就和阿姐回家。”

她向來不喜歡侍衛暗衛跟進,是以總喜歡低調出行,沒想到,沒有清人的後果就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可以遇上。

君語嫣離開,李氏嚇的臉色一片浮白:“有義,怎麼辦?被人看見了,若是將軍知道,那還得了?”

賀有義也有些心慌,可是心慌之後便鎮定了下來:“莫急,那是公主,怎麼可能認識你?”

“對對對,公主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的,不可能!”李氏深吸一口氣,不斷安慰自己。

而,賀有義卻在深思另一件事。

民間公主麼?

哄了李氏道:“蓉兒莫怕,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忘掉這件事情,不會有事!”

有男人的話,李氏自然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整理好自己,回了尹府。

……

尹穆清得知安嬸懸樑自盡,着實狠狠吃了一驚,連忙趕去西廂。

安嬤嬤現在還掛在樑子上,早已經沒了呼吸,兩眼外突,很是嚇人。

兩個丫鬟嚇的臉色蒼白,都跪在那裡啼哭不已,兩個侍衛正站在凳子上試圖將安嬤嬤放下來。

鳶歌看着這一幕,立即紅了眼眶,這幾年,安嬸與她們相依爲命,如何沒有感情?她扶着尹穆清的手,勸道:“小姐,節哀!”

尹穆清看着這一幕,卻赫然大怒:“該死!”

尹穆清突然發怒,讓屋中的人都嚇了一跳,卻聽尹穆清道:“都住手!”

那兩個想要將安嬸嬸解救下來的侍衛立即頓住,退至一旁:“小姐有何吩咐?”

尹穆清紅着眼眶,厲聲道:“去通知將軍,少將軍,還有二公子,竟然有人敢在本小姐房中殺人滅口,如此膽大妄爲,本小姐就要看看,他們該將兇手做和處置!”

“是!”

聽聞茯苓閣鬧出了人命,尹家的幾個男人自然是驚了一跳。

如今尹穆清身份在那裡,容不得出一點點意外,是以,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奴婢死了,也是大事!

是以,他們很快便趕了過來。

安嬸已經被放了下來,放在牀上,一席白布蓋住了整個身子。

尹承衍一來,便看見了尹穆清紅腫的眼眶,不由的皺緊了眉頭,上前握住尹穆清的手,道:“不過是一個奴僕,何以讓你這麼傷心?入土爲安便是!”

尹穆清擡眸看着尹承衍,道:“兇手不除,何以爲安?”

尹凌翊掃了一眼屋中的情況,隨即,像是好奇的孩子一般,站在了安嬤嬤懸樑自盡用的凳子上,將自己的脖子放進懸在房樑上的白綾之中,然後勾脣一笑,輕盈的跳了下來。

“三妹妹怎麼就這麼肯定這嬤嬤是被人殺?聽聞她死了丈夫兒子,想不開,是常事!”

“二哥是在裝糊塗麼?”

剛剛尹凌翊明明就發現了不對勁,不然又怎麼回去站在那凳子上適高度?

尹凌翊身型修長挺拔,在男人之中,是算高的,那白綾節的高度,正好適合尹凌翊,低,也只低一點點。

而安嬸連尹穆清的身高都不及,站在凳子上,恐怕也無法將自己的脖子放入那套索之中,若不是他殺,難道,她一個年老的婦人,還要在死之前,做一個引體向上麼?

很明顯,她並非自己懸樑自盡而死,而是被人殺害,兇手,還是一個男人。

“嗯!”尹凌翊點了點頭,道:“這白綾是掛高了一點,這老奴想要死也是難事。不知三妹妹可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三妹妹只要說出來,二哥必定去將其捉拿歸案!”

“雲衣坊老闆,賀有義!”

“證據!”尹凌翊覺得,這三妹真是太不可思議,平常女子看到死人,早就嚇壞了,三妹妹不僅鎮定如斯,不過一會兒,連兇手都查不出來了,通透聰慧如此,當真是一個妙人

尹凌灝早就知道自己的三妹藏拙,聰慧,武功高強,這是他知道的。卻不想,他對這三妹的瞭解着實是微乎其微!

尹承衍見尹穆清如此冷靜,除了心疼,還有一些慌亂。

總感覺,這個小姑娘,不需要他,離他越來越遠,終有一天,會離他而去。

尹穆清見尹凌翊要證據,看了一眼他,隨即將手邊的一冊子扔在過去。

尹凌翊接過,打開一看,卻見是衣服的樣板圖,雲衣坊的衣服,尹凌翊翻了幾眼,頓時眉毛一挑,道:“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在將軍府做這等損人性命之事,罪該萬死。殺了三妹妹的人,更是不可饒恕!”

尹穆清見尹凌翊如此,想來也知道了誰是兇手,對尹凌翊高看了幾分,不愧是刑部之人。

“那麼,這件事就拜託二哥了!”

“二弟!”尹凌灝見兄妹二人你問我答,不一會兒便將兇手定了,自然有幾分疑惑。

那個高出女子正常身高的白綾,尹凌翊注意到了,另外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兇手不確定罷了。

尹凌翊將手中的冊子交給尹凌灝,尹凌灝自然也看了出來。

這條白綾,竟然出自雲衣坊,且,這白綾的結,打的很漂亮,是雲衣坊剪裁師傅慣有的手法。

“在尹府放肆之人,不必活!”

尹凌翊笑了笑,便離開了西廂。

做什麼?自然是拿人!

外人進府作案,沒有共犯是不行的,可是尹府丟不起這個臉,是以,只需抓兇手便好。

其他同謀的內部之人,尹府自然會自己處理。

尹穆清看了一眼尹承衍,只道:“父親的人,女兒不想動,因爲不想損了父親的顏面,只希望,父親給女兒一個說法!”

說罷,尹穆清甩了袖子,走了出去。

尹承衍聽此,自然早已怒不可遏。

李氏,這麼多年,還不知安分麼?

……

賀有義和李氏自認爲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被人發現,卻不想,他們完全低估了尹家的人。

賀有義還沒有回家,便被官差半路抓進了大牢,他大呼冤枉,可是被抓的人誰不喊冤?自然沒人理會他,自己還在做夢呢,就進了暗無天日的大牢。

賀有義被抓,李氏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帶了雲衣坊的不少漂亮首飾回來,將東西放好,便讓丫鬟下去準備沐浴的水。

這會兒,李氏正對着鏡子卸妝,突然鏡子裡面出現了一個男人,李氏驚住,嚇了一跳,正想呼救,那男人就捂了她的嘴巴,然後將她按在了牀上。

李氏巨駭,對那男人拳打腳踢,可是卻不能撼動那男子半分,不一會兒,身上便被剝了個乾淨。

那男人低頭吻住李氏的胸口,不一會兒便在白皙的胸口留下青紫一片。

李氏早就憤怒羞赧交加,要推,推不開,更可怕的是,她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急匆匆的腳步之上,還有丫鬟行禮的聲音:“將軍!”

李氏大驚,而,身上的人,在這個時候,突然翻身而起,從後窗閃身離開。

巧不巧,寢屋的門被打開,尹承衍正好看見那黑影閃身離開的一幕。

而李氏衣衫不整的躺在牀上,脖頸之處還留有大片吻痕。

這一幕,恐怕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尹承衍大腦有一時的空白,臉色有些陰沉,隨即很快,那眸子平靜的仿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看見一般。

只道:“李氏,賜酒,逐府!薔薇院之人,全部杖斃!”

然後,轉身,闊步離開!

賜酒,這是要她死!

逐府,死後,也不再是尹家之人!屍體是要扔出去,扔進亂葬崗的。

李氏懵了一下,隨即嚎啕大哭,要追出去爲自己求情,薔薇院也立馬傳來哭天搶地的喊聲。

尹府的下人都是簽了死契的,即便被主子打死,也沒人說什麼。

可是,安嬸嬸不同,是外人進府殺害,自然要問罪。

是以,李氏夥同外人進府行兇,雖然目的不明確,卻已經是犯了死罪,如今更是在府中偷人,尹承衍根本不用留情面了,殺了了事。

而,暗處,一黑衣人聽到尹承衍下了此等命令,立馬閃身離去。

……

東宮,得知李氏被尹承衍下令賜酒逐府之事,讓傾恆皺了眉頭,小傢伙着實有些意外:“怎麼能殺了呢?”

他還是估錯了外公的辦事習慣,李氏做了這些錯事,不應該先抓了李氏,然後順藤摸瓜,抓了姦夫,然後再根據二人的罪行決定是沉塘還是什麼麼?若是這樣,他再做點手腳,將尹曦月也趁機從尹家逐出族譜,既然不是尹家人,那麼,李氏母子再做什麼誅滅九族的事情,也誅不到尹家去。

如此一來,就算他將自己的身份爆出,也對尹家造不成什麼傷害。

可是,外公就這麼輕易將李氏就處死了,他的計劃豈不是不能繼續?

外公也太激動了。

是因爲疼惜母親,還是對李氏無情?

傾恆算錯一步,頓時有些挫敗,大人的思想,果真是難以琢磨!

暗衛單膝跪在地上,低聲道:“殿下,尹將軍這麼做,並非意外!”

男人嘛,都丟不起這個臉。

就算是普通男人,遇到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與其他男人有染,都只是自己關在屋子裡面處理,不會聲張,何況是尹將軍?

若是被人知道尹將軍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他的威嚴何存?

這些事情,不是一個小娃娃能理解猜透的。

傾恆抿了抿脣,出聲道:“去看着,李氏不能就這麼損了。”

“是!”

……

茯苓閣,尹穆清也收到了尹承衍處置李氏的消息,她蹙眉,連忙往外走:“父親做事太武斷,李氏不能就這麼沒了!”

她留着李氏,便是覺得安嬸嬸死的奇怪,李氏就算看她不順,找她不快的方法有很多種,爲何偏偏要神不知鬼不覺,大費周章的將安嬸嬸殺了,還做出了自殺假象?李氏一定是想要掩蓋什麼,或許,她的目的不在安嬸。

那麼,究竟李氏想要做什麼,還需放長線,釣大魚。

爹就這麼處死了李氏,還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這邊,尹承衍身邊的人很快便準備了鴆酒端了過去。

李氏看着那托盤裡面的鮮豔的酒水,哪裡能乖乖的喝下去?

又哭又鬧:“不……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將軍下了令,豈有她不喝的道理?兩個侍衛一個抓着李氏,一個人端着酒杯就要灌下去。

這時,暗處突然一塊石子射出,打在了那侍衛的手上,那侍衛手一軟,酒杯就落在了地上。

李氏趁着這空擋,一口咬住另一侍衛的手,然後發瘋一般跑了出去,邊跑邊喊:“老太君救命呀,將軍要殺人呀……嗚嗚……”

“將軍要殺人滅口呀……老太君救我……”

李氏喊的很大聲,不一會兒,整個府邸都人盡皆知。

尹老太君聽到下人稟報紫薇園出了事,自然有些詫異,李氏向來謹守本分,是她最中意的,究竟能犯多大的錯誤,才能被尹承衍狠心賜酒?

尹老太君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兒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處死李氏,不說李氏掌家多年,在府中有一定的威望,再說,她還生了一個尹曦月,現下入住東宮,以後是要當貴妃的,這麼能幹的兒媳婦,她怎麼能見死不救?

立即,尹老太君沉了臉,拄着龍頭柺杖氣勢洶洶的出了祠堂。

李氏也很快明白,自己這是落了別人的圈套。

那個男人無疑是別人派來陷害自己的小人,否則,怎麼又會在尹承衍回來的那一刻,試圖姦污於她?

明明只是做一個幌子,讓尹承衍誤會而已。

一定是尹穆清那小賤人,安嬸一死,她就將罪責推到她的身上,一個奴婢的死還不足以定主子的罪,是以,尹穆清使了這等奸計,想要害她麼?

想到這裡,李氏就驚怒,更加不平,瘋了一般跑出紫薇院,正好看見尹穆清趕來。

見此,她立馬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小野種要害我?這天下怎麼有你這麼不知羞恥心狠手辣的人呀?嗚嗚……”

尹穆清見這瘋婆子沒死成,反而撒起瘋來,又如何會允許她靠近?

擡腳便踹了過去:“放肆!”

尹穆清看着李氏這幅模樣,驟然眯起眼睛。

李氏做了什麼對不起爹的事情麼?這一身的吻痕,是剛留下的,不可能爹爹前一刻還在親熱,下一秒就能下手殺人,難道是因爲爹爹剛剛撞破了什麼醜事?

一定是這樣,不然怎麼父親前腳出了茯苓閣,後腳就聽見爹爹賜酒李氏?

李氏果真是膽大滔天!

李氏被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尹穆清,突然看見尹穆清背後走來的老太君,她立即撲在地上大哭:“三姑娘這是要逼死人麼?想我李氏嫁入在尹家二十多年,任勞任怨,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到頭來,將軍一點舊情不念,爲了三姑娘一點小事,就要將我往死路上逼呀?將軍這是在滅口呀……”

“二十年前,將軍就因爲掩蓋那醜事打壓我,現在竟要殺人滅口了麼?嗚嗚……”李氏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將拳頭不斷的往地上砸,然後突然看向尹穆清,罵道:“三姑娘怎麼就不知好?姨娘雖然不是你的母親,可是,姨娘隨了將軍的心願,將軍拿你當親骨肉,尹家人便拿你當小姐看,就算嫡出小姐的身份,也允了你,可是你自己卻千不該萬不該,知恩不圖報,要害姨娘呀?曦月可是將軍的親身女兒,她可有和你掙過什麼?嗚嗚……”

尹穆清聽着,眸子驟然一縮,脅逼道:“胡言亂語,掌她的嘴!”

“是!”鳶歌早就看李氏不順了,領了尹穆清的命令,上前提起李氏的領子,便是着着實實的一巴掌,正想打二巴掌的時候,卻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蒼老的呵斥之聲:“都給我住手!”

鳶歌果然扔下了李氏,站在了尹穆清的背後,那尹老太君氣勢洶洶的趕來,不由分說的就掄起龍頭柺杖要去打尹穆清的腿:“孽障,你和你那不要臉的娘一般,都要搞的尹家雞犬不寧,纔開心麼?”

尹穆清自然是不會讓尹老太君真的打着自己,伸手握住那龍頭柺杖,狠狠道:“祖母向來都是這麼不分青紅皁白麼?恐怕太有失公允了吧?”

尹老太君見尹穆清反抗,自然是沉了臉,怒道:“反了反了,果真是養不家的白眼狼呀,這是要打我這老太婆了麼?承衍,快來瞧瞧,快來瞧瞧,這就是你視若己出的女兒麼?”

李氏見尹老太君來,自然是哭天搶地的去抱尹老太君的腿:“太君,兒媳苦呀,將軍未免太狠心了呀?爲了一個外人就要打殺自己的枕邊人,這天理不容呀!嗚嗚……就算將軍要認女兒,也不能打殺了我這知情人呀,將軍若是開口,我勢必將三姑娘的身世爛在肚子裡面,都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可是……嗚嗚……”

下人們圍在一邊,都不敢靠近,卻無比震驚李氏口中說的話。

三姑娘不是將軍親生的麼?

這怎麼可能?

尹穆清也不由的握緊了拳頭,李氏說的是真是假?這就是老太君不待見她的理由?

她並非爹爹的親身女兒?

這怎麼可能?

李氏鬧這麼大,尹承衍等自然是驚動了,尹承衍等人一趕來,就聽李氏在那裡胡說八道。

尹承衍心中一驚,直接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厲聲道:“犯下大錯,不肯安靜就死,還在這裡胡言亂語,造謠生事,本將留你不得!”

話落,已然朝李氏揮了過去。李氏大驚,連忙躲在尹老太君身後:“太君救命呀,將軍瘋了,將軍寧願要一個外人,也不憐惜枕邊人,太君救命呀……”

尹老太君也是個不怕死的,直接就湊了上去,將龍頭柺杖一跺,怒道:“阿衍你還是瘋了不成?李氏是你的夫人,你豈能聽信奸人挑唆,打殺於她?你若要殺她,就是不將我這老太婆放在眼裡,要殺,就連我這老太婆一起殺了的好!”

“母親,你不可理喻!”尹承衍握着劍,低頭看着眼前尹老太君,只覺得自己滿腔的憤怒都沒地方撒。

“我不可理喻?你聽信那小畜生挑唆,打殺自己的夫人,就有理了?”尹老太君指着尹穆清,滿是怨恨道:“這小畜生到底有哪點好?值得你這麼維護?就算要嫁去璟王府又如何?不是我尹家的親,我尹家攀不起!”

尹凌灝早就鎖起了眉頭,見尹老太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給尹穆清面子,自是不悅,上前道:“祖母慎言,事關三妹妹的聲譽,您怎麼能縱容李姨娘胡言之語,污衊三妹妹?”

尹凌翊瞅着這一大家子女人,眉頭早就深鎖,有些同情的看向尹承衍,心道,父親也太不容易了。

那件事情,他們都知道,尹穆清出生之時,他們已經記事,可是也只是知道新嫁過來的母親沒到八個月就生了三妹妹,然後沒多久就去了,然後府中謠言四起,說三妹妹並非尹家血脈,可是很快就被父親壓了下去,一晃快二十年過去,沒想到李氏又拿那件事情造謠生事。

“污衊?你問問你這父親,是不是污衊?有本事讓他滴血認親,看看是不是他的種!”

尹承衍聽此,大怒,下意識的看向尹穆清。

尹穆清越聽越覺得諷刺,母親過世多年,她們竟還不讓死去的人有個安生,造謠污衊麼?

看向尹承衍,有幾分緊張。男人,都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子嗣有任何不明不白的,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很容易起疑心,那麼,她的爹爹,會如何做?

卻不想,尹承衍別過頭去,果斷回絕:“母親,您是糊塗了麼?阿清一直是本將的女兒,這毋庸置疑。您身爲祖母,何以不能慈愛一點,給孩子一點清淨,給挽清一點安生?滴血認親?您如何說得出口?您這是在不信挽清,侮辱阿清,還是在羞辱您的兒子?”

尹老太君聽此,立即臉色一白,然後帶着幾分慌亂道:“我何時在羞辱您?我只是想證明……”

“證明什麼?”尹承衍打斷尹老太君的話,問道:“因爲懷疑而滴血認親,就算證明了阿清是本將的女兒,又有何用?你要讓世人如何想兒子?如何想阿清?你又讓阿清如何想?是讓她覺得我這做父親的不相信她母親,甚至懷疑她不是我的女兒麼?”

尹老太君如何想的了這麼多?聽尹承衍這麼說,自然是無比慌亂,是她錯了麼?她一直只想着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受穆挽清欺騙,尹家的血脈不能混淆,卻忽略了自己兒子的聲譽和想法。

男人的尊嚴比命都重要,她如何能忘記這些?

尹老太君熄了火焰,看了一眼李氏,低嘆一句:“罷了罷了,你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只是,你要想清楚,李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曦月那裡你也不能不顧及,該如何做,你要掂量。”

說罷,扶着自己老嬤嬤的手,便離開。

李氏見老太君就這麼不管她,嚇的半死,連忙爬去挽留老太君:“老太太你不能走,將軍他是心虛,他是不敢……老太太……”

尹承衍見李氏還在這裡做垂死掙扎,廣袖一揮,勁風掃去,呵斥道:“不知死活!”

尹穆清攔了尹承衍的手,道:“父親!”

尹承衍生怕尹穆清會聽進去,立馬解釋道:“阿清,李氏說的,不要放在心上,她這是狗急跳牆,胡亂咬人!”

“女兒知道。”尹穆清聽了尹承衍的話,心裡無比溫暖,原來,父親心中,是這般在乎她,恐怕,以前也是因爲府中流言太多,父親爲了保護她,纔沒有明面上太在意她。她見尹承衍執意要殺李氏,還是阻止了:“李氏死不足惜,卻不能髒了父親的手。”

尹承衍抿了脣,知道尹穆清有自己的想法,便道:“交給你!”

尹穆清看向李氏,面色極爲的難看,隨即,沉聲道:“李氏言行無狀,出言不諱,中傷母親,放逐出府,刺字變賣,一生爲奴!”

李氏聽見刺字二字,瞬間便慌了,掙扎着起身:“賤人,賤人,你怎麼不殺了我?尹承衍,你不能這麼心狠呀?這麼多年,我掏心掏肺的愛你,你心裡只想着穆挽清那小賤人,尹承衍,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呀?你不是要殺我麼?怎麼不殺了我?”

刺字,是最殘酷的一種刑罰,在犯人臉上刺上一個奴字,一輩子都脫不了賤奴的身份,李氏如何接受?

------題外話------

嗯,大家別急,明後天,傾恆就能認爸爸啦

034:父王是烏龜王八蛋

“拖下去!”

無論李氏怎麼罵,尹穆清都不爲所動。

尹承衍更是視若不見,兩個侍衛去拖李氏,李氏這才慌了,伸手去拉尹承衍的袍子:“將軍,將軍你聽妾解釋呀,妾只是一時糊塗才口無遮攔污衊三姑娘,可是妾也是傷心難過纔出此下策的。你不念及舊情,也該爲曦月考慮呀,曦月是太子側妃,不能有一個是賤奴的親孃呀……將軍……會毀了曦月的……將軍你不能這麼做呀……嗚嗚……曦月是你的親生女兒呀……”

聽到尹曦月的名字,尹承衍才皺了眉頭,但是一想到李氏的作爲,他頓時覺得羞辱惱怒,袖子一揮道:“堵了她的嘴!”

李氏被帶了下去,尹承衍纔對一旁的下人道:“今日之事,膽敢有人泄露半個字,李氏,便是前車之鑑!”

衆人身子一抖,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下跪稱是。

李氏被貶出府,尹穆清便派了暗衛去跟蹤。不是尹穆清忌憚李氏,而是她總覺得李氏有事瞞着她,她對安嬸嬸的死如鯁在喉,怎麼也放心不下。

想不通爲何李氏會對安嬸出手,畢竟若是真的要找她不快,鳶歌一個,燕飛一個,都是她親近的人,爲何這兩個她們不動,偏偏要動安嬸嬸?

五年前她懷孕期間,一直都是安嬸嬸在照顧,她生下孩子後,安嬸嬸似乎就有些變了,整日疑神疑鬼。

安嬸嬸一直躲着誰,又不和她回尹府,現下一回尹府就被李氏所殺,不能不讓她起疑。

所以,尹穆清在懷疑,安嬸嬸的死和九月的病有關。

不僅李氏有問題,安嬸嬸也有問題。

尹穆清不是那種對任何人都無條件相信的那種,畢竟安嬸雖然照顧於她,可是畢竟是奉了尹府的命,她究竟聽命於誰,她並不清楚。

是以,這種不清不楚的人,殺了並非好事。

李氏被貶,幾個妾氏又驚又怕,連着幾天都不敢在外蹦躂,但是心裡都想着那掌家之權會落到誰的頭上,在幾人蠢蠢欲動之時,尹承衍竟然將尹府交給了尹穆清,尹穆清頓時一驚,連忙推辭。

她雖然身爲嫡女,但是馬上就要嫁入璟王府,又怎麼能掌尹家的家?

再者,尹家這麼多年在李氏手中,李氏那小算盤打的,家裡的那賬簿恐怕一時半會兒根本就理不清。

是以,尹穆清果斷的將沈檸推了出來。

沈檸拿到尹府的庫房鑰匙,還有幾本厚厚的賬簿時,嚇了一跳。

雖然李氏的事情在府中鬧的沸沸揚揚,但是怎麼說,掌家之事也輪不到她這個小輩身上。

再者,她現在的身子,豈是操勞的時候?

尹穆清本來想着沈檸會推拒,卻不想,沈檸竟然接了下來。

沈檸現在很清楚,想要不被人欺辱,好好的活下去,甚至,爲了她孩子的將來,她要麼真的退出去,要麼迎面而上。

她現在已經是尹凌灝的人,肚子裡面,興許也有了尹家的血脈,尹家如何放她走?是以,既然逃不掉,她便也不逃了。

爲了芸兒那樣的事情不再發生,她只有變的強大起來,才能真正杜絕這些小人。

沈檸接下掌家之權,尹凌灝沒多說什麼,只是選了幾個信得過的管事還有嬤嬤跟在身邊,教導幫襯。府裡的大小事情其實根本不用沈檸親自出面,下面自有人管好,所以尹凌灝並不擔心。

璟王府,自有暗衛將尹家的事情稟報給蕭璟斕,蕭璟斕適時正親自教九月寫字,聽到尹家發生的事,只道了一句:“王妃做什麼都是對的!”

嗯,惹了她的女人,李氏的下場再怎麼悽慘,也是活該。

刺字逐府,對於一個以前養尊處優的女人來說,比直接殺了還殘忍。

從今以後,便是最低賤的奴,任由人買賣打殺,甚至活的還不如牲口,一輩子無法翻身,那個時候李氏便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揮退了暗衛,蕭璟斕看了一眼九月寫的那幾個歪歪扭扭的字,簡直不能忍受,當即黑了臉。

“這些年,你娘都不教你寫字麼?”

九月坐在凳子上,一副呆萌樣兒,一頭黑髮再沒有梳小姑娘的髮髻,而是被梳的一絲不苟,用玉簪束在頭頂,耳邊留着兩縷黑髮,雖然少了小姑娘的軟萌可愛,卻還是精緻漂亮,甚至,還多了一分男娃的帥氣。

可是,在某王眼裡,九月現在是怎麼看怎麼醜,就是看不順眼。

連帶着,九月寫出來的字,也是不堪入目。

某王似乎已經忘記,第一次看見九月寫的字時,是如何讚美這娃娃的才情的。

九月蕭璟斕這麼說,頓時小嘴一撅,手裡的毛筆就豁然指向蕭璟斕:“別瞎說,孃親怎麼不教爺寫字了?孃親不教,爺能寫出這麼好看的字麼?”

因爲這一甩,兩滴墨滴囂張的朝蕭璟斕臉飛了過去,蕭璟斕臉色一沉,自然頭一偏,沒有被這兩滴墨水殃及。

可是很明顯,某娃根本不識時務,如此言行無狀,刺激他爹,讓某王動了怒。

“渾說!”蕭璟斕臉色一沉,指了指九月面前宣紙上的幾個烏龜爬的字,厲聲道:“這便是你所謂的好看的字?歪歪扭扭,本王三歲時的字便可拿去做帖,你倒好,連父王的名字都寫不出來?”

蕭璟斕都不敢相信,九月連他的名字,蕭璟斕這三個字,就有兩個不會寫。

若是姑娘家,蕭璟斕肯定立馬抱着閨女,耐心的教女兒寫字了。甚至還會想,女兒不會寫老爹的名字很好呀,老爹親自教你,多好。

可是,男娃能這麼寵溺嬌慣麼?

肯定不能呀。

多沒出息!

其實這根本不怪九月,九月的字齡不到一年,還是四歲的時候纔開始正的動手寫字的,練字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以前身子太弱,一歲半了,才能走路,尹穆清保這孩子的命都用了不少心思,又如何在意這孩子字寫的好不好?倒是書給小傢伙讀的不少,故事聽的多,小傢伙也不至於什麼都不懂。

蕭璟斕不知道呀,畢竟是男娃,就算底子差能差到哪裡去?而且也沒有真的見過九月發病的樣子。所以他覺得頭疼,快五歲了,都還不會寫字,在皇家,僅此一個!偏偏的,這孩子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寫的挺好。

九月自然是不相信的,噘嘴道:“吹牛!”三歲能拿起筆纔怪,九月這是以己度人。

“不信?”蕭璟斕嗤了一聲,道:“不信本王,長孫殿下你可信?他和你一般大,寫的字,讓去年殿試狀元也自嘆不如,你可去看看他?”傾恆臨帖用的字帖,便是他的,是以,傾恆寫的字和他有七分相識。

很明顯,蕭璟斕不是一個會養孩子的人。

不管是對傾恆,還是對現在的九月,態度都是一樣。

就是你不行,就要改。

你太弱,就要變強。

只有變強,纔有資格說話。

九月是個很要面子的人,聽到蕭璟斕如此說他的不是,自然會有小脾氣,咬了一下筆桿,狠狠道:“殿下會寫字有什麼了不起,九爺還會畫畫呢!你等着瞧,九爺這就將你名字畫出來。”

說罷,小傢伙拿過一張紙,就轉身,趴在身後的椅子上,躲躲藏藏的開始塗塗畫畫。

蕭璟斕見小傢伙這麼說,自然是有些好奇,甚至有些期待,也有所懷疑。

字都不會寫,會畫畫麼?

小傢伙忙了一陣,然後將紙往蕭璟斕身邊一拋,就往外跑:“爺不喜歡你了,九爺要去找孃親!”

說着,邁着小短腿,撒歡一般跑了出去。

蕭璟斕不用開口,外面自有侍衛跟隨,確保小傢伙的安危。

璟王府沒什麼危險,有刺客也不敢在璟王府放肆,就怕小傢伙不小心磕着碰着。

九月究竟畫的如何,蕭璟斕自然好奇,長袖一揮,便將將要落在地上的宣紙兜了起來。

打開一看,某人的臉真是變了又變。

只見紙上畫着一個拳頭大的烏龜,還有一個似箭頭的東西指向一旁歪歪扭扭的三個字,而那三個字不是他蕭璟斕是誰?

手一捻,紙張瞬間變成了粉末,蕭璟斕咬牙道!“小兔崽子!”

蕭璟斕被九月氣的半死,卻又不能真的對小九月做什麼,只是心裡將尹穆清又狠狠的心疼了一番,這麼調皮搗蛋的兒子,她這些年沒少操心吧!

九月出了書房,撅着小嘴,像只脫了繮的野馬一般往外跑。

父王太霸道了,他有兩天都沒有見到孃親的面了,這還得了?

再不見,孃親都快忘記他是誰了吧?

侍衛們見九月跑出去,不解發生了什麼事,生怕小傢伙出事,只能跟隨而去。

小傢伙在花園處溜了一圈,打算甩開這些跟屁蟲,卻發現根本甩不掉,氣的不行,轉身朝跟在自己身後的侍衛大吼:“再說一次,不許跟着爺,誰跟着爺跟誰急!”

“是!”自從蕭璟斕知道九月是男娃後,便不再像當初那般緊張,畢竟是男娃,不如姑娘家嬌弱,蕭璟斕自然是不會限制他的自由,要散養。而且,男孩子,要有主見,不能時時刻刻約束着他。

以至於儘量讓下面伺候的人都選擇性的聽取九月的命令,不過分的,可以隨了他。

九月這麼說了,下人們自然就不在緊跟,只是遠遠的跟着。

還跟着?九月見此,還是很惱怒,轉身回了自己的寢殿,打算收拾細軟,離家出走,還是自家孃親的懷抱香軟柔軟,哪裡像父王,一點都不好!

啪的一聲關上門,就將兩侍衛關在門外,然後吼道:“以後,不許再跟着爺!”

九月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去上個茅房,都有兩個人看着,簡直尷尬的九爺連屎都拉不出來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飛也似的將屋裡喜歡的東西打包成一大包袱,自然是各種值錢的珍寶,還有幾把寶劍寶刀,都是他這幾天在蕭璟斕私庫裡面搜刮出來的。

小傢伙打包了一大堆,卻發現自己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都提不動,反而累的九爺癱軟在了地上。

“嗤……”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嗤笑,九月便感覺自己身子一輕,飛了起來。

轉身一看,卻見是自己熟知的封離叔叔,小傢伙當真一喜,猛的撲進墨臻的懷裡,嬉笑道:“封離叔叔,你好久都沒有來看九爺啦。”

墨臻抱着小傢伙,脣角勾了勾,問道:“九月有了父王,便不要封離叔叔了。”

九月搖了搖頭,抱着墨臻的脖子,道:“父王沒有封離叔叔好,封離叔叔帶九爺去找孃親吧!”

“甚好!”

這會兒,九月發現,墨臻的眸子不對勁,小手摸了摸墨臻紫黑色的瞳孔,隨即驚道:“哇……封離叔叔你眼睛怎麼變成紫色的了?好奇怪!”

墨臻任由小傢伙的小手在自己的眼睛上作祟,並不見其怒意,笑道:“怕麼?”

九月搖了搖頭,道:“爲什麼要怕?”

“無事!”墨臻小九月放在地上,恢復記憶後,他便不習慣和人這般親近。蹲下,大手在九月包袱裡面找了一圈,拿出了一把短匕首,問道:“叔叔記得,不久前,九月得了一把素婁短劍,爲何,還喜歡這樣的劍?”

這些劍雖然也算得上靈寶,但是與小九月手上的素婁短劍相比,那是雲泥之別。

九月見墨臻在拿他的劍,自然有些激動,蹲在地上在包袱裡面翻,將各種玩意兒全部擺了出來,一邊興奮的道:“那把劍九月送給殿下了,所以九爺就在父王的私庫裡面拿了這些出來,封離叔叔,你說,這把劍漂不漂亮?”

送給殿下了?墨臻以爲素婁在九月身上,是以,一直沒有動手,卻不想九月竟敢將他的東西送了別人?

那麼,他便再無什麼顧忌了。

素婁是他墨家的東西,沒有理由送人。

墨臻不理會九月,問道:“長孫殿下?”

“嗯!”九月揚起一抹笑意,然後三下五去二將東西全部打包起來,然後對墨臻道:“封離叔叔,我們去找孃親,帶九爺去找孃親好不好?”

“好!”

說罷,果真撈起九月,身型一閃,便從窗口掠了出去。

璟王府驟然守衛深嚴,但是對於頂尖高手,還是有所漏洞。

只不過,墨臻沒有料到,九月根本沒有眼見,不知道這會兒他已經不能像以前一般,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在他的面前了。

竟然不識時務的扯着嗓子吼道:“封離叔叔,等等,爺的包袱,爺的包袱沒有拿。”

就算墨臻這般冷漠嗜血的性子,都沒有忍住嘴角一抽,看着被驚動,以至於從四面包圍過來的璟王府侍衛,他恨不得將這不懂事的娃扔進荷花池裡面去。

而,他這麼考慮了,自然也就這麼做了,竟然真的丟手,將九月丟了出去。

封離輕功很好,飛起來九月的眼睛都睜不開,這麼一丟,九月驟然失重,連自己的輕功都忘記了,嚇的尖叫:“媽呀……封離叔叔救命呀……”

小九月在高處被扔下,嚇的璟王府的侍衛都飛身去接,墨臻才趁着這個空檔閃身離開。

回頭,看着侍衛一窩蜂的去救人,墨臻勾了脣角,若是被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璟王府裡出了事,她怎能不恨璟王?

想到這裡,墨臻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之中。

一羣人紛紛朝九月飛奔而去,反而手忙腳亂,不是這個人碰了那個人的頭,就是那個人的腳踢了這個人的臉,場面一下就亂了起來。

暗處,樓雪胤看着九月,眸色一深,放在身旁樹幹上的玉手慢慢收緊。

想去救,卻挪不開腳。

------題外話------

今晚六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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