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3
何子衿回到屋裡的時候,常悠悠正盤着腿坐在地上,手裡抱着一桶薯片,嘎吱嘎吱的嚼的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電視。
他們一羣人聊天,常悠悠插不上話,本是想打開電視看看電影,臺裡卻正在放着一檔韓劇。百無聊賴的她,便開始跟着一集一集看。堅強聰明的女主角,單細胞的男主角,腹黑沉穩的男配角,再配上各種有愛的笑料,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算是種享受。
何子衿盯着電視那個男主角,一嘴白燦燦的大板牙,笑的沒心沒肺,他掃了兩眼,不明白女主人公爲什麼看上這種單細胞生物。
當女主角揚起拳頭,噘着嘴巴,惡狠狠的對男主角說“你死定了”的時候,何子衿用腳尖輕輕踢了常悠悠一下,面無表情的問她:“常悠悠,誰讓你坐地上的。
可常悠悠眨眨眼,繼續嚼着薯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樣看電視舒服,纔有感覺。”她說着,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拍拍旁邊的空地,問他,“何子衿,你要不要也試試?”
何子衿不理她,板起臉冷冷的說:“坐到沙發上去。”
他沉下臉的時候,着實有些嚇人,常悠悠十分聽話的站起來,低眉順眼的坐回到沙發上,心有慼慼的偷偷看了他一眼。
是何子衿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問她:“這什麼電影?男主角跟智障一樣。”
常悠悠終於逮着機會揚眉吐氣了,挑眉繼續嚼着薯片,得意洋洋道:“這是電視劇,不是電影,老土,人家那叫單純可愛。”
何子衿耐着性子坐在她旁邊,陪她看了一會兒,又說:“這韓國女人逮着人就叫大叔,有什麼好看的。測試文字水印7。”
“說你老,你還不服氣,現在要把我倆擱韓國,我也得管你叫大叔。”常悠悠說到興處,擡起腳踢了他一下,“你看不懂就到一邊兒去,別在旁邊兒瞎發表看法。”
何子衿一滯,他今兒這是見鬼了是不是,盡被這一小丫頭片子嫌棄,算怎麼回事兒?
常悠悠翹起二郎腿,晃悠悠的說:“何子衿,這叫代溝,代溝,懂不懂?”
代溝!
何子衿想掐死她!
他腦袋定是被驢踢了,纔會對她心軟,想要對她好點兒。
吃晚飯的時候,江子樂讓沁芳園的大廚直接上門,吃的大多也是精品海鮮。何子衿很照顧她,見她不會吃,小心幫她去殼去刺,再夾到她碗裡。測試文字水印5。自己倒是沒吃動多少,只是呷了幾口紅酒。
江子樂開始拿常悠悠開涮,笑嘻嘻說:“子衿,沒看出來,你挺會疼人的。”
何子衿因爲喝了一點兒酒,臉上有微微的酒意,淺笑說:“你們開我玩笑不要緊,可別拿這丫頭來開涮,脾氣大的很呢,回頭又問要怎麼負責,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這幸好不是我親妹,真有這麼個親妹妹,我每天得操心的直掉頭髮。”
旁人只當他在說玩笑話,常悠悠的臉卻“刷”的一下,猛的燒起來。
她坐不住了,忙不迭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們先吃,我進去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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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了指裡面的小套間。測試文字水印6。
何子衿擡腕看了看錶;“唔,差不多到點了,你睡吧,一會你回家我送你。”
“哦!”常悠悠逃也似地跑進去,假裝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調笑:“喲,我們子衿現在真的是轉性了,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體貼了。”
蘇宸也跟着笑,她掃了一眼何子衿,他也是一臉溫和的笑容,只是,這笑容的背後卻是讓她如何都猜不透。她扭過頭去,不再看他,表情卻黯了下去。
親妹妹麼?常悠悠又想起何子衿說的,把他當朋友也好,兄長也罷……在這樣的城市裡,有他這樣的兄長,也不錯。
她突然覺得一股滿足。
跟這幫人玩了一天,早上又沒有睡足,真的有些累了,一沾上枕頭就朦朦朧朧睡了。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身上癢的厲害,也熱的厲害,她使勁撓了撓,仍是難受的厲害。測試文字水印3。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冰涼的東西貼了上來,是何子衿。他正蹙着眉,用手試她額上的溫度。
她半睡半醒,口裡乾的厲害,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般,悶的慌。
何子衿坐在牀邊,伸手繞過她的頸子,將她的腦袋擱在自己腿上,搖了搖她,語氣嚴肅道:“悠悠,醒醒。”
蘇宸也伸手試了試溫度,說道:“看樣子有點發熱,我去拿冰來給她敷一敷吧。”
“不用了,去跟醫院打聲招呼。”何子衿冷靜的吩咐,“子樂,去幫我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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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看這情形,也知道不是問話的時候,都依着他的話去做。蘇宸卻仍站在原地,她直視何子衿,金色的燈光下,眼睛深的似無底限。測試文字水印2。
“怎麼了?”何子衿皺眉看了她一眼。
蘇宸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的臉色,半晌才搖頭,走出去打電話安排醫生。
何子衿將常悠悠攔腰抱起,上了車便讓她枕着自己的腿,在座椅上橫躺着。
“常悠悠,你醒醒!”他在她的耳邊大聲喊。
“嗯。”常悠悠含糊的答應着。
何子衿盯着她臉上冒出來的紅疙瘩,推了推她:“悠悠,你是不是不能吃海鮮?”
常悠悠只覺得渾身又癢又熱,疼的厲害,腦子裡一片空白,心底又涌起一股恐慌,吱吱嗚嗚的回答說:“我……我不知道……”
何子衿徹底沒話了。
到了醫院又是一番折騰,最後確診是海鮮過敏。測試文字水印7。
何子衿看着躺在病牀上睡的正香的常悠悠,抹了一把汗,心裡又氣又悶。細細想起來,他已經第二次看到她躺在醫院了……
這時,牀上的人輕輕哼了聲,模糊不清地開口說了句什麼。何子衿無奈笑了笑,按着醫生的囑咐,給她餵了藥,一切才彷彿令人安下心來。
他打發走了江子樂他們,自己卻還不敢就這麼離開,聯繫了Anna,讓她幫忙給常悠悠跟臺裡請個病假。自己則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等到再也熬不住,睏倦得睡去時,窗外的天空已經矇矇亮了。
第二日,常悠悠醒來,便看見何子衿對着窗戶輕聲的打電話,他回身見她醒了,又問她要吃什麼。
一直等她按着他的要求,喝下了一大碗粥,他才嚴厲的責令她,以後不許胡亂吃東西。測試文字水印7。
何子衿說:“小丫頭,你怎麼能活到這個地步?兩次進醫院,要不是碰上我,你一個人得怎麼辦?”
她聽了,有些沒心沒肺的傻笑,問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麼?”
何子衿挑眉:“我是老闆。”
“資本家……”她小聲嘀咕。
簡單稀鬆的對話,從陌生矜持到漸漸熟稔,一點一點的從海北天南到家長裡短。
兩個人身上有一些敏感的地方,彼此不願意輕易碰觸,於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常悠悠慢慢的說,何子衿安靜的聽。答話不會很長,但是總是恰到好處,竟然很有默契。
常悠悠的有些話在何子衿聽來,難免顯得幼稚了些,卻也是格外新鮮。測試文字水印7。他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憧憬着以後當記者的場景,整個人也彷彿受到感染,渾身上下充斥着活力的因子。
常悠悠不是能和不太熟悉的人滔滔不絕的類型,何子衿的個性又有些偏冷漠,看來就是那種會很容易讓氣氛冷場的人。
但是沒有。
商海中打滾過的終究不一樣,何子衿的切入點總是精確無比,短短的幾句話漸漸變成常悠悠受益匪淺的箴言。
經過這次的事情,常悠悠與何子衿明顯的親近起來,何子衿在她面前也常常以兄長自居。這就導致了他有充足的理由和立場去對她指手畫腳,當然,這個詞兒是常悠悠自個兒形容的。
例如,醫生沒點頭之前,她得每日戒辣。測試文字水印1。這是最要命的,也是最讓常悠悠憤憤不平的。
可誰讓人家佔着禮兒呢?
常悠悠想起何子衿那副衣冠楚楚的樣子來,就來了一肚子氣。
“悠悠,常先生可是讓我照顧好你,你要是不想我把你送到常先生身邊,就給我老實點兒,聽見沒?”
常悠悠低眉順眼的直點頭,卻在心裡暗暗問候某人。心想,常先生常先生,他跟常有良很熟麼?常先生憑什麼把自己跟貨物似的拜託給他啊?
可這些,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不敢真的說出來。
海鮮過敏並不至於要住院,她卻在何子衿的強迫下,生生的住了兩天院,臉上、身上的疙瘩還沒有褪下去,她已經鬧着要出院了。
雖然,住院的日子並不像她想的那樣枯燥和難熬。
因爲何子衿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基本上是她要什麼,他就能給她在病房裡變出什麼來。
她就這樣無所事事,幾乎天天都在他帶來的韓劇,還有各種遊戲裡消磨時光。
出院這天,在醫院門口等何子衿車的時候,呂墨打電話給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罵。
“常悠悠,你住院這麼大事兒你也不告訴我?真不把我當朋友是不是?要不是我今天去你們臺裡找你,到現在這麼大事兒我都還被矇在鼓裡。”
常悠悠擰了一下眉,被噎的差點說不出話,只好一個勁地陪着笑說:“師兄,你哪兒來這麼大怨氣啊,謝謝你的關心,我明天就回去上班了。”
呂墨頓了頓,咂了一下嘴,說:“悠悠,這些日子我沒見着你,心裡念得慌,上次我丟下你走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生氣了唄。”
常悠悠“撲哧”一聲笑出來,說:“誰跟你生氣啊,也不嫌酸的慌。”
誰知呂墨不依不饒,又問:“那這兩天,你有沒有惦着我?”
常悠悠愣了一下,電話裡有那麼一瞬間的靜默,只聽到耳邊電流沙沙作響,常悠悠忽然覺得自己的頭皮不由自主地開始發麻。
這個話題已經脫離原先的軌道,越說越不是那個感覺了,於是,她趕緊“呵呵呵”地乾笑了兩下,說:“行了,師兄,我先掛了,名兒見吧,再見。”
說完便掛了電話,等她一擡頭,看見何子衿穿着白色的休閒西裝,配黑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雙手閒適的抄在口袋裡,正筆直地站在車子旁邊,車門已經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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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惟願你我珍惜現今。
愛無界限,爲雲南,爲日本受災的人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