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說真的, 我知道戴夫跟西蒙肯定都是居心不良,但是我沒想到他們能設計得這麼直接。

我努力把那張噴着暗紅血液的醜臉推開,然後發現我作爲一棵輔助性植物, 在力量屬性上還趕不上一個最普通的殭屍, 這真是太苦逼了。

最苦逼的是, 我快被它壓得吐組織液了。

“你快起來。”我虛弱地對它說。這種行爲真的不科學, 生不如死!你還不如啃了哥呢!

西蒙剛一張口, 我立刻打斷它:“不要說你是殭屍沒辦法爬起來,除非你能證明我之前記憶錯亂了,我就沒見過比你更靈活的殭屍!”

“謝謝誇獎。”西蒙擺出一張憂鬱臉說。

我:“…………”

我決定換一個方式來交談, 畢竟作爲唯二的兩個穿越人士,我們應該能夠用人類的方式交流的啊你妹!這情況不科學!

我嚴肅地問他:“對了, 你對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了解?嗯, 先起來說吧。”

西蒙也認真地回望我:“不起來。”

我:“………………”我是真的要掀桌了啊你大爺的!

我衝着它的臉吐了一口組織液, 然後果斷地兩眼一翻暈過去了。我都快被壓斷了好嗎……

昏迷中我聽見有聲音在耳邊說:“你確定是你壓的嗎?不對,我還是去檢查一下剪草機丟沒丟……”

後來有人把我倒着提了起來(你妹), 然後還甩出去扔在了某個冰涼的鐵質物體上。說實話當時我是很想跳起來跟戴夫拼命的,但是考慮到他的身量我還是…………總之不要逼我,不然我用本體砸死你啊。

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太知道了,因爲我只有一個分|身在外面,當戴夫把我扔進貨車車廂以後, 外面發生的事情我就無從得知了。

我只知道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 面前對着一把刀……

我立刻蹦了起來用葉子捂住眼睛:“太血腥了。”

從葉子之間的縫隙裡我看到戴夫若無其事地放下刀, 看來今天這裡不需要成爲謀殺現場了。於是我放下葉子開始譴責他:“不要以爲末世沒有法律就可以無視道德, 你探尋一下自己的內心——你想做個殺人犯嗎?”

戴夫說:“我不是想着你反正也被壓得快死了, 救回來那麼麻煩,乾脆切掉算了, 你又不是不能復生——還有,把聖經放下,我沒見過一棵樹跑去當神父的,再說這裡是漢化過的,你還不如換本道德經靠譜。”

這麼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真是不差錢啊!再生也是要營養和陽光的好嗎,節約是可持續發展之本!

我想了想,問戴夫:“你有道德經嗎?”

戴夫回答:“沒有。”

所以說,真相就是他不想借書給我吧……

然後我又問:“西蒙呢,刀借我。”

戴夫:“…………”

他瞪着一雙大小眼深沉地望了我一會兒,從牛仔褲後面的口袋裡掏出一本書給我:“多讀一讀吧,修身養性。”

我仔細看了一下封皮上的字,隸書三個大字——道德經。

騙子,一羣騙子。

在我將要發火之前,貨車車廂的後門突然開了。西蒙撓了撓頭,說:“那什麼,葉子,埃德加博士答應他看不見你參觀我們基地的事情……我是說疾控中心挺遠的,咱們就出發吧?”

這是說看不見就能看不見的嗎!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簡直無恥過頭了吧,你們這些殭屍都不是好東西!

“不去。”我乾脆利落地拒絕。雖然不是像火炬樹樁那樣本體直接出走去了殭屍基地,但是考慮到不久之前求生不得咬死西蒙不能的情況,我決定還是謹慎一點。

“火炬樹樁說它想見見你。”西蒙說。

我纔不管它呢,它又不是我的……好吧,它是我表哥。

“可是我是穿的,我跟火炬樹樁沒都怎麼交流過……我不想爲了它聖母到隻身犯險…………”我扒着貨車車門不松葉子,西蒙在後面拖着我。

戴夫走過來用刀比劃了兩下,看見我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嘆口氣放下了刀,開始用手指一片一片掰開我的葉子,說:“好歹是你親表哥,做植物不能那麼冷血,你就放心地去吧,找機會我把本體挖出來給你送過去。”

我被他這番話嚇得忍不住一鬆手,西蒙瞬間拖着我跑遠了。

我就說我沒看見過這麼靈活的殭屍啊你妹!

“既然能跑這麼快,你平時那副老漢推車——我是說老牛拉車的速度進攻後院簡直不科學啊。”既然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老子不如壯烈灑脫一點。可是我總覺得緊張起來容易說錯話的樣子……

“埃德加博士說這是情趣。”西蒙一邊扛着我跑一邊說,“再說如果院子真讓我們攻破了,博士豈不是要抱個大叔回家?多不划算,又老又禿頂。”

戴夫哪裡禿頂了?人家頭上戴着鍋呢好嗎?再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好嗎?這種秘辛埃德加都知道,說他們倆之前沒有姦情誰相信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到了疾控中心附近,西蒙突然慢了下來,行走的樣子開始接近普通殭屍。我頓時生出疑惑,剛想開口問,突然被放了下來。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後來才意識到自己被栽進了花盆。

我頓時一臉緊張:“你是從哪來的?”這貨太糟糕了好嗎,西蒙不要隱私我還要呢,再說我總覺得這一行會發生什麼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