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9

“凌和冰都是我們的醫生,不會有問題的。”言茹霜此刻正在極力的壓制自己心中的怒火。還真沒人,還真沒有敢動她身邊的人!

“能查到是誰做的嗎?”上官佑身上還沾染着言婷的血跡,因爲着急也沒能來得及處理背後的傷口。

言璃看着一臉陰沉的上官佑,心情無比的複雜。她想了想還是說:“能查到的。不過,你還是先處理一下你背後的傷吧。”

上官佑輕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待慕容昀凱帶着上官佑離開後,言茹霜對言璃說:“小璃,等凌和冰替小婷包紮完了,你將她的耳麥取下來給我。我.......親自查。”

看着言婷所在的房間,言茹霜緊皺眉頭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開始了嗎?

**********************

拿到言婷耳麥的那一刻,言茹霜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言婷傷痕累累但仍舊頑強抵抗的畫面。

只因爲一句“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到了。”

言茹霜輕嘆了一口氣,開始了她的工作。不過她很疑惑,究竟是誰將耳麥的信號屏蔽了呢?

隨着一系列的進程,言茹霜突然皺起了眉頭。她開始嘗試來定位這個地址,卻發現最後顯示的是一個熟悉的地方。

言茹霜冷笑一聲,起身便出了門。

宮家,三個人坐在一起似乎正在等待着什麼。而宮菲手裡拿着一副精緻小巧的面具,正在思考着什麼。

言茹霜站在宮家門口,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建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是,她今天來是辦正事的。

宮菲聞聲擡頭,看見的正是一臉冰冷的言茹霜。宮菲放下手中的面具,起身問道:“有事嗎?”

看着言茹霜面無表情的向前走,宮菲趕緊擋在了藍冰巧和歐陽夏嵐的面前,略帶緊張的說:“你到底有什麼事?”

言茹霜在宮菲面前站定,眼神凜冽,話語不帶任何感情,“我不是來找你的,趕緊讓開。”見宮菲遲遲不肯讓開,言茹霜伸手將宮菲一推,徑直走到了歐陽夏嵐的面前。

歐陽夏嵐皺着眉頭,卻不曾想言茹霜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旁邊待着!”瞥見藍冰巧和宮菲想要上前制止,言茹霜的怒火突然控制不住,見狀,兩個人沒再上前。

“言茹霜你有病吧!你趕緊把她放開!”已經跟言茹霜交過手的宮菲不敢貿然上前,她擔心言茹霜在衝動之下真的會對歐陽夏嵐做出什麼事情來。

言茹霜冷笑一聲,手上漸漸加大了力度,“歐陽夏嵐,好久不見啊!過去這麼久了,有些事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

記得剛回到這裡的時候,言茹霜見過一次歐陽夏嵐。她對於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並不感興趣,但是她還記得當言婷見到她時恨不得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模樣。

歐陽夏嵐有些呼吸不暢,她艱難的說:“呵......那些事情,用得着你來跟我清算嗎?”

言茹霜挑眉,緩緩露出一個微笑。“記得歐陽雨婷嗎?記得你是怎麼欺負她的嗎?記得你在背後做過多少對不起她的事情嗎!”

“呵......”歐陽夏嵐冷笑一聲,想到了過去的一些畫面,說道:“我當然記得!我也記得當時她是怎麼狼狽的逃走的!她爲什麼會經受那些還不是因爲她傻?呵呵......”

話語間,充滿了對言婷的嘲諷和不屑。

“她被趕出來,擁有的一切被一件件奪走,承受了將近五年她不該承受的一切......包括就發生在剛剛的被人圍堵,你覺得......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想到幾年時間的相處,想到言婷所受的苦,言茹霜不禁眼眶泛紅,心裡密密麻麻的疼。

淡淡的一笑,言茹霜鬆開了歐陽夏嵐。“未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也沒辦法預知你的結局。就算言婷會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在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轉過頭又說了一句:“你以爲,會那麼簡單那麼輕鬆嗎?呵......”

意味深長的一笑,歐陽夏嵐不明所以。簡單輕鬆?什麼事情簡單輕鬆?

出了宮家的門口,言茹霜回想起了剛剛在沙發上偶然瞥見的面具。她雖有些懷疑,但仍搖搖了頭,告訴自己不會是的,只是自己看錯了而已。

但言茹霜越想越不對勁,考慮了一下還是給一個人打了電話,並且開車去了穎雅。一路上言茹霜都愁眉不展。

言茹霜輕嘆了一口氣,戴上了自己的面具走進了穎雅。“氏,準備兩杯紅酒。”

言茹霜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坐下,靜靜地看着門口。一會兒門再次被人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帶面具的男子。

看見來者所帶的面具,言茹霜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她調整好了情緒,向他招了招手,說道:“這裡!”

何埔孟言坐到了言茹霜對面的位置,有些疑惑的問道:“爲什麼來這裡?你有什麼事嗎?”

言茹霜遞給何埔孟言一杯紅酒,只是淡淡的說:“想念這裡的酒了。也沒什麼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他知道,要是沒有什麼事情,言茹霜是不會來這裡的。

“小婷受傷了。”說這話的同時,言茹霜擡眸注視着何埔孟言。何埔孟言有些驚訝,連忙問道:“傷的重嗎?怎麼受的傷?”

言茹霜搖搖頭,笑的有些悽慘。“不嚴重,至於原因還在調查中。”“哦。”何埔孟言點了點頭,喝了一小口酒。

“你不要幫忙的嗎?”言茹霜再次擡眸看向何埔孟言,只見何埔孟言一臉的無奈。“我滴個姑奶奶,從我們兩個認識開始,關於調查這方面你什麼時候找過我了?”

被何埔孟言的話語和表情逗笑,言茹霜點了點頭說道:“也是。”然後舉起酒杯,向他示意,“喝吧。”

“不過,阿言......”一聽到言茹霜這麼叫自己,何埔孟言就有些心驚。“只覺得上天都在考驗所有的人,本不該受的卻讓我們都早早的承受了。”

看言茹霜的表情,不像是有什麼大事。何埔孟言呼了口氣,然後問道:“這話怎麼說?”

言茹霜看着門口的方向,眼神有些迷茫。她想了想開口說:“十二三歲的年紀本來應該無憂無慮,可遭遇親人去世,家族沒落,好友背叛,不得不走上另一條完全相反的道路。往後的人生中,總是因爲回想到過去和那些陰暗的時光而常常在夢中驚醒。喧鬧忙碌的世界中,想要保持着一顆初心堅持自己,可每一次又不得不爲這殘酷的世界改變自己。”

她輕聲嘆了口氣,接着說:“想試着去放下過去,試着以一顆善良的心去原諒別人,可親人已經離世,失去的也不會再擁有,發生過的一切都不會復原。那又該以什麼樣的面貌去面對這一切?”

“這一切,都不應該是這個年紀所承受的。本就應該無憂無慮,享受着學校生活,爲了前途爲了夢想努力着。而不應該是獨自一人來面對一羣人,不應該傷痕累累,更不應該面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

何埔孟言靜靜地聽着,他心中也很清楚言茹霜所說的意思。看着面前這個些許惆悵的姑娘,由衷地說道:“你長大了。”

他笑笑,伸出手摸了摸言茹霜的腦袋,說了一句:“哪怕這是命運帶來的玩笑,我們既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不管多麼艱難我們都要去面對。未來所有都是未知數,或許我們經過了這佈滿荊棘的路,前方迎接我們的鮮花和光芒呢。”

言茹霜看着他深邃的眼眸,笑笑。低下頭撫摸着酒杯的邊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