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正氣？
一聽此言，龐家老者諷刺的大笑起來：“當年要不是我們四兄弟出面，華夏早就被東邊的島國滅了，我們是華夏的功臣，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沒有我們，就沒有現在的華夏。
而如今，我們只是想得到一部功法而已，不要說傷害無辜的人，就是將華夏所有人都殺掉，他們又能有什麼怨言。”
“龐老鬼，你瘋了嗎？”歐陽老者臉上色變。
“他沒瘋，瘋的是你，歐陽老鬼！”
這時，懸崖邊上的衛家老者走了過來，淡淡的說道，“我們已經處在先天境界巔峰這麼多年了，無論如何閉關都無法再有所突破，現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混蛋，
只二十幾歲的年齡便已經達到先天境界第三層，若不是修煉了某種絕世的功法，他又如何能在這麼小的年紀達到這般境地？”
緩了緩，續道，“你也清楚，若是我們再不做突破，那我們離大限之日就不遠了。所以說，這是上天給我們安排的一個機緣，就算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必須把它牢牢抓住，區區幾條普通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聽聞此話，歐陽老者不由一聲長笑，夾雜着痛苦、悲痛以及嘲諷。
“想不到啊，當年信誓旦旦說要保華夏永久太平的龐老鬼和衛老鬼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也罷，老夫不再多管便是，但是你們想過嗎，永恆的生命，並不見得是美好，說不定，那會是無盡的痛苦和孤獨。”
“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殺人就儘量別殺人。因果循環，世事艱難，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好自爲之吧！”
言罷，歐陽老者輕嘆一聲，化作一道光影，離開了此地。
龐家老者和衛家老者怔了好一會兒，最後相視一陣戲謔的笑。
“這死老鬼唸佛念傻了吧，還因果循環，還世事艱難，我看他是到現在都沒從殺掉親生女兒的陰影中走出來。”龐家老者道。
衛家老者卻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別提他女兒，若是被他聽到，指不定又會發瘋，歐陽老鬼的魔刀有多霸道你應該知曉，別自找不痛快。”
被衛家老者一提醒，龐家老者頓時想到了歐陽老者的魔刀威力，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提也就不提，只是這死老鬼現在不跟我們兄弟一條心了，整天就知道吃齋唸佛，
講一些因果報應之類的話，實在是讓人噁心。還有，他有一個叫歐陽晴的小曾孫女，長得很像他當年的親生女兒，所以這老鬼把她當寶一樣供着，每次出關，都不惜耗費自身真氣爲那小女娃改良體質，我現在是越看這死老鬼就越不順眼了。”
衛家老者卻只是複雜的笑了笑，並沒有再言語。
……
當午夜降臨，天空飄起了鵝毛細雨，給所有的東西，都布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唐正宏、華幽柔、唐源和唐琳他們四人，心都提到了嗓門上。午夜到了，也就意味着這兩個老傢伙要殺他們其中一個人了！
“咳咳……”
傷口受到雨水的侵蝕，不由得加劇了，不住的咳嗽起來。
“喂，老不死的，就算是囚犯，最起碼也應該有一個遮陽避雨的地方吧，你們這樣把我們捆在這淋雨，是違反國際公約的，是很不道德滴。”
唐源衝龐家老者和衛家老者喊道，“喂，那個斷了一條手臂的老不死，你聽到沒有啊，快給少爺我還有少爺的家人準備擋雨的地方。”
“小兔崽子，先前因爲歐陽那死老鬼，我已經放過你了，你現在又來煩我，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這會兒還有誰能保得住你。”
龐家老者冷哼一聲，亮了亮乾枯的手爪，眼中寒光大盛。
“源兒，你這又是幹什麼啊？”華幽柔流淚道，這個兒子，怎麼到現在還不讓她省心。
“媽，今晚大哥應該是不會來了，這兩個老傢伙待會肯定要殺一個人，就讓他們殺我吧，我希望媽和爸，還有老姐可以活下去，以後見到大哥，告訴他，他永遠是我唐源的大哥，我的親大哥！”
唐源扭頭朝華幽柔說道，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不是因爲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因爲即將要和家人分離，去一個只有他一人的地方。
華幽柔心神一怔，才明白兒子是故意激怒龐家老鬼，好讓今晚被扔下澗底的是他。眼淚頓時狂涌而下，兒子長大了，兒子真的長大了！
還未反應過來，唐源放蕩不羈的笑了笑，隨即又衝龐家老鬼吼道：“老不死的，少嚇唬少爺我，最好今晚把我扔下懸崖，要不然，我天天吵你、罵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真的醜到了極致嘞，
少爺我就不明白了，你在照鏡子的時候怎麼就不會被自己嚇暈過去呢。哦，我知道了，你從來就不敢照鏡子，因爲你怕看到自己的面容之後再也不敢擡起頭來見人，是吧，老姐？”
唐琳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自己這個老弟，平時折騰個不停，沒一個正經，以後老弟要是不在了，她該扭誰的耳朵出氣。
“老姐，你怎麼和媽一樣就知道哭啊，我在問你話呢，這個老傢伙是不是醜得要命啊？是不是啊？”唐源流着淚笑着問道，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淒涼。
“是，他簡直是醜死了！”唐琳哭着附和道。
“哈哈哈……老不死的你聽到了嗎，連我老姐都說你醜死了，我要是你啊，早自殺去了，還留在這世上幹啥，影響市容市貌的，多不好啊！”唐源氣死人不償命的道。
龐家老者殺機陡增，被氣得胸脯都起伏不定了。
“今天那小混蛋應該是不會來了，你要是受不了這小兔崽子，就先殺了他吧。”衛家老者負着雙手，風輕雲淡的說道。
“好，就等你這句話，再不把這小兔崽子宰掉，我怕我會被他氣得吐血。”
龐家老者陰沉的回了一句，遂一步一步的向唐源走近，一雙幽幽的老眼，泛着陰森的綠芒。
“不，老前輩，求求你不要殺我兒子，要殺就殺我！”華幽柔苦苦哀求。
“老前輩，我是他父親，讓我代他死！讓我代他死！”唐正宏忍着劇痛，嘶聲喊道。
“爸、媽，不要求這老不死的，這兩個老傢伙和我們家那老不死的一樣，血都是冰冷的，求他是沒有任何用的。”
唐源嘿嘿一笑，大有一種慷慨就義的氣魄，遂沖走來的龐家老者咆哮起來，“老不死的，你來啊，少爺我不怕你！我大哥唐隱，他一定會把你這老不死的千刀萬剮，爲我報仇的，哈哈哈……”
“死到臨頭還嘴硬，那個小混蛋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沒半個多月是難以恢復的，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怎麼替你報仇。要不然，他今天早來了，你這小兔崽子也就不用死了。”
龐家老者冷冷的盯着唐源，在離唐源十步之遠的時候驀然躍起，乾枯的手爪，向唐源的嘴巴探去，“小兔崽子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把你的舌頭拔出來之後你是不是還能開口罵人，桀桀……”
臨了，開始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