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我的懷裡,靜靜的、安詳的,我用手指劃過你的髮絲,撫過你的眼睛,手指輕觸你的嘴脣,環抱着真實、溫存、柔軟的你。
後面的車緊追不捨,允真已經把檔掛到最高,兩旁的景物早已扭曲變形,而身後的車彷彿真的決定和他們卯上了,一邊開車一邊躲着那些從各個方位射來的子彈,車窗的玻璃已經被射出好幾個洞,見後面的車已經漸漸趕上來,允真一個急轉彎,車連續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輪胎在地上磨出星星點點的火花和刺耳的聲音。正煥從後座的坐騎下抽出一支槍架在椅背上朝後面追擊的車連續攻擊,對方死傷無數但卻頑強的還擊,不料一顆流彈從正煥的左臉擦過,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刺激着正煥的神經,氣急之下還擊得更加賣力。見追得最近的一輛車終於在自己眼前爆炸,正煥愉悅的打着口哨,可不妙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從前方衝出幾輛車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允真一個大力的衝刺硬生生的把一輛車撞得在空中翻了一圈重重的摔在圍欄邊,正想將搖搖欲墜的車駛向另一條支路,兩顆子彈同時射進了允真的手臂,允真悶哼一聲撞在方向盤上,她忍住手臂傳來的疼痛,又一個急打方向盤,在正煥的掩護下冒着槍林彈雨將滿是窟窿的車開出了重圍。
“你受傷了?”正煥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他把槍扔到後座:“你去後面我來開!”語氣裡是少有的命令口吻。
“不用。”允真仍然一臉的鎮定自若,白皙的側臉有少許蘸上的血跡。
“別犟!都什麼時候了。”正煥難得的發火了。
“你下去!”允真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溫度,後面的車也陸續再次追了上來,正煥也在還擊時不幸左肩中了一槍,允真把車開進了一個貨運碼頭的角落停下,掏出衣兜裡那條項鍊扔給正煥。“下車!”
“你這是幹什麼?你想獨自把他們引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就是因爲想活才這麼做,下車!我掩護你!”允真不適的捂住不斷涌出血的傷口。“快點!不然我們都得死!”
“不行,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裡,你離開,我來引開他們!”
“別浪費時間了,快點下車!我沒那麼容易死,快去通知哥他們!”
“丫頭,我……”
“叫你趕快離開沒聽到嗎?你是不是想我們都死在這裡?下車!”允真握住手裡的銀槍抵住正煥的額頭,她此刻的眼神猶如地獄裡浴火重生的修羅,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不等正煥有所反應她探身打開車門把他強行推了下去。“放心!我會活着回來!”說完便絕塵而去。
車一直開到山頂,後面的車一路尾隨,雙方武器也用盡,只是延續狂嘯的追擊。允真捂着潺潺流血的傷口把車開到了懸崖邊,看着後面的車越追越近,她飛身朝一旁的草叢中滾去,車瞬間失控朝山崖深處墜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震盪山谷,尾隨而來的車一一在山崖邊停了下來,李燦基看了看山崖下被墜毀的殘骸,把視線朝周圍環視一圈:“他不可能死,給我搜!”
允真忍住傷一瘸一拐的在樹林裡穿行,剛纔跳車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她知道李燦基沒那麼傻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上當,所以她根本不敢作任何停留的朝山下走去,突然在山腰發現一棟獨立的別墅,她想也沒想的就從圍牆翻了進去,捂住不斷流出的血跌跌撞撞的從一扇窗戶翻了進去。
寂靜的夜裡,突兀的碰撞聲和深淺不一的腳步聲讓一向淺眠的金俊宇第一時間就意識到自己的別墅今天被小偷光顧了。他輕輕地從牀上坐起來,正想找一個防身的東西時,室內的燈突然熄滅了。這時從窗戶外翻進來一個人,他不敢擅自亂動,只是靜靜地打量這個大半夜的不速之客。這個人動作稍顯遲緩,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她蒼白而又血跡斑斑的臉,亂而沉重的呼吸聲,捂住的手臂的指縫間不斷的流出深色的**,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臥室的羊絨地毯上。俊宇正想伸手去摸牀頭櫃近在咫尺的手機,不過這個動作很快就被快速適應黑暗視覺的入侵者發現了,俊宇瞪大了眼睛看着反射着銀光的手槍正對着自己,生死一線的感覺令他呼吸一窒,像被毒蛇盯上的獵物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乖乖放下手機。”對方很沉的下達了命令,俊宇嘆了口氣聽話的照辦了,他不想冒險,更不想在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亞洲巨星半夜神秘暴斃,清晨被清潔工發現橫死街頭。這時,屋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對方在他張嘴之前威脅道:“不想死就放聰明點!”
“好像也不在這裡,地上沒有血跡,會不會是老大多心了?說不定早就和車墜入山崖了,他受了傷不可能跑得這麼快。”
“那我們再去那半頭找找吧!然後再從原路返回。”
腳步聲漸漸遠去,俊宇看到隱藏在窗簾後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瞬間就像力氣用盡一般靠着牆滑坐在地上。對方的虛弱給金俊宇壯了膽,眼見那個人似乎快暈過去,他正試着悄悄接近他,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他的身邊。
“不許過來!”警告般的聲音嚇了俊宇一跳,看着離自己額頭只有數寸距離的槍口,像是在向他宣告此刻他還清醒着,別想趁機打他主意。
可這次金俊宇卻沒有開始那麼緊張了,因爲離得很近所以看得更加清楚,對方握着槍的手在微微發抖,讓他的威脅力在此刻大打折扣。流了這麼多的血大概連說話都會很困難吧?就算這會兒這人要自己的命也怕是有心無力,或許自己一出手就能把他制服,不過俊宇卻沒有這麼做,他只是試着拉近彼此的距離,小心翼翼的問:“你受傷了,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我說過你不許過來!我的槍可沒長眼睛。”受傷的獸彷彿在做最後的掙扎。
“好,我不過去,我也不動。你就等着你體內的血液慢慢流乾吧!你這傷能撐過今晚算你命大。”見對方沒有說話,似乎明白自己的處境和情況,他想可能自己的話對他多少起了點作用。
半晌,那人用拿槍的手向門口指指:“你去拿藥箱來!要是敢報警或者想搞什麼小動作,後果自負!”
真是個有趣的人!俊宇在心裡不由偷笑了一把,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威脅人。很快的下樓取回藥箱,回到臥室便看見他正靠着牆低垂着頭,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沒有生命跡象,俊宇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可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被對方用槍拍開他的手,眼露兇光用沙啞加顫抖的聲音說:“想。。想幹什麼?”
“看你是不是死了?”俊宇有些生氣對方過餘的自我保護意識,但是他突然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他把臉湊得更近了些:“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同時,屋裡的燈一下子亮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兩人的眼部很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