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黎俏回了黎家。
進了客廳,沒看到黎廣明和段淑媛,問過管家才知道,兩人出了門。
管家說:“夫人和幾位貴太太去了臨市散心,老爺在雁城開會。”
黎俏點頭說知道了,隨後就上樓進了自己的臥室。
明天要去帕瑪,她回來拿些東西,順便把商縱海給她的稀金鑽卡帶上。
雖然沒去過那個神秘的國度,但黎俏也多有耳聞。
據說,帕瑪的常住人口有一半都是國人,且各個富可敵國。
而由於當地的礦產資源極其豐富,爲了保護當地居民的利益,甚少會允許外來人口隨意出入帕瑪。
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以神秘著稱。
臥室裡,黎俏看着手中的稀金鑽卡,就是這麼一張卡片,能夠讓她無限制地自由出入帕瑪。
可想而知,能擁有鑽卡的商氏,其家族地位怕是萬人之上了。
黎俏帶着鑽卡和各類證件,並簡單整理了幾件衣服,不到半小時就拎着一個墨綠色的皮箱下了樓。
正在忙碌的管家看到她手裡的小皮箱,愣了一秒,“小姐,您要出門嗎?”
“嗯,臨時出去幾天。”黎俏淡聲迴應道。
管家見她不想多說,不禁又問:“您去哪兒?那需不需要給您安排飛機或者高鐵?”
“不用。”黎俏拖着皮箱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對管家交代:“如果爸媽問起我,您就告訴他們我臨時出差了,大概十天左右回來。”
“好好,那小姐你注意安全啊。”
……
第二天,週五,清早七點。
黎俏開車去了南洋醫大,今天是學校的畢業典禮。
她把車停進車位,剛拉開車門,手機便收到一條短信。
是關明玉發來的,寥寥幾字,卻不難看出她的雀躍。
關明玉:黎小姐,我的高考分數672分。^_^
這個高考分數,確實很高了。
黎俏看着短信後面簡單的顏文字,抿脣給她回了一個大拇指。
下了車ꓹ 黎俏帶上墨鏡,不疾不徐地走向了學校大禮堂。
還不到上午八點ꓹ 氣派的禮堂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大四的學生。
每個人都穿着學士服,帶着學士帽,是一種身份的象徵ꓹ 也是一段生涯的結束。
人羣裡,唐弋婷不時踮着腳張望ꓹ 好不容易看到黎俏的身影,捧着學士服就跑了過來ꓹ “祖宗ꓹ 您可算來了。喏,我幫你領的衣服和帽子,快找個地方換上。”
黎俏接到手裡,透過墨鏡在四周張望了一圈,“今天的典禮大概多久?”
唐弋婷搖頭,“不知道,按照往年的流程ꓹ 兩個小時左右吧。不過我剛纔聽說,今年好像邀請了榮譽校友來觀禮ꓹ 還有講話環節。
我看校長和段處長他們都正裝出席ꓹ 似乎挺重視的ꓹ 沒準時間會更長。怎麼了?你有事啊?”
說話間ꓹ 黎俏也沒避諱,三兩下就把學士服套在了身上ꓹ 爾後揪着學士帽上的流蘇ꓹ 撇撇嘴ꓹ “沒事。”
這種典禮,形式大於意義ꓹ 她來參加僅僅是爲了不留遺憾,但着實不太喜歡這種紛亂的排場。
八點十分,準畢業生們悉數走進了禮堂,典禮將在八點半準時開始。
黎俏和唐弋婷同校不同專業,兩人的位置也分隔較遠。
生物工程系的畢業生,只有不到一百人,還有一部分據說是因爲沒有達到畢業標準,只能延期畢業。
作爲南洋醫大最頂尖的生物細胞工程專業學生,他們全部坐在禮堂前排的位置。
黎俏被安排在主席臺下方第二排正中間入座,很優越的觀禮席位。
她的左右兩邊分別是系草和班長,兩個大男孩端端正正地坐着,看似目視前方,但餘光不停地往黎俏身上瞟。
隨着時間流逝,上千平的禮堂也坐滿了人。
校領導還沒上臺,臺下一片人聲鼎沸嘈雜混亂。
這時,有人從後面拍了拍黎俏的肩。
她淡淡地回眸,一個粉色的禮品袋遞了過來,“黎、黎俏,後面傳過來說是給你的。”
黎俏挑了下眉梢,看着那禮品袋上的品牌標,以手背抵住,“不是我的,麻煩傳回去。”
“啊?”那名女同學愣了愣,這可是L家的奢侈品禮袋,人家點名送給她,她居然不要?
黎俏不驚不喜地對着後方昂首,“傳吧,謝謝。”
莫名其妙。
大學裡的學子,基本上已經不用寫情書的方式求愛了。
出手闊綽者,香包名錶,毫不手軟地往外砸。
剛剛那個禮袋,是L家的名錶系列。
過去四年,黎俏在校園裡基本上就是個異性絕緣體。
而畢業典禮這天,她大概想不到,還有更多的“驚喜”在後面等着她。
……
八點二十五分,校園文藝部的兩名主持人已經走上了禮臺。
麥克風響起刺耳的雜音後,禮堂內吵鬧的聲音也漸漸微弱下去。
然而,主席臺下方第一排的十張貴賓椅,正中間的兩個席位始終空缺。
不多時,校領導和段元輝等人依次上臺入座。
兩位主持人拿着手稿來到校長跟前,指了指第一排的貴賓席,不知在商量着什麼。
眼看時間已經快八點半,但畢業典禮還沒開始,臺下的學生們不禁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啊?中間的貴賓席一直空缺,該不會觀禮的校友代表不來了吧?”
“誰知道呢。誒,快看,校長開始打電話了。”
“搞什麼,參加畢業典禮居然還遲到,這屆校友代表行不行啊。”
討論聲越來越大,幾乎蓋過了後方禮堂雙扇大門打開的聲音。
此時,正在撥打電話的校長,循聲看去,頓時眉眼大亮。
他把手機丟進褲袋裡,繞過主持人,疾步走下了臺階。
這一瞬,全場的學生以及各領導紛紛扭頭看去。
如同說好了一般,頭排貴賓席的校友代表全部起身,主席臺上的校領導也跟着起立。
黎俏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視線也在這一刻定格了。
禮堂後方,陽光從雙扇木門瀉了一地耀眼的白。
兩道身影從門外逆光走來,時間恰好八點半。
校長頂着無數道矚目的視線,熱情相迎,“您二位總算來了,咱們裡面請,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