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改善生活

承包工程,前期階段一般情況下老闆需要墊資施工,加上吳英跟老闆談好每個月還要發放一半的工資,因此老闆一時間顯得捉襟見肘、資金不足。於是只好儘可能地壓縮生活費的開支,精打細算能省就省。

民工的伙食很差,買的黃瓜都已經老的變成黃色的了,不得不削了皮加一點鹽用醬油醋拌拌當菜吃。有的饅頭都是剩了好幾頓的,玉虎指着一個顏色發黃、面目全飛的饅頭抱怨道:“這個饅頭已經有些歷史了吧?我估計應該可以有資格進到博物館了!”

由於天熱,工地上讓工人吃的饅頭都要壞了,玉虎拿起一個饅頭髮現已經發粘了,用手一掰都能抽出絲來,玉虎大呼小叫:“咦!這工地上的生活'好哎','拔絲饅頭'!拔絲蘋果我倒是吃過,可這'拔絲饅頭'我在其他地方還從沒見過,今個兒讓我也嚐嚐鮮,嚐嚐這'拔絲饅頭'是個什麼滋味兒?大師傅,你們這拔絲饅頭是怎麼做的呢?是不是也要放糖?”

伙房師傅也很無奈,知道對方是在冷嘲熱諷,事情落到這一步他也不想的,他也不止一次向上面反映,不過沒辦法,老闆摳得緊吶,每天就那麼一點伙食費,要供一大幫子人吃飯,也就只能維持水煮白菜的水平,於是雙手一攤苦笑道:“沒辦法,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天下沒有賠面的廚子。我也知道這饅頭已經不好了,但是上面不給錢,只能先將就着吃一點了。”

“這真是:抱着孩子進當鋪——拿人不當人啊!我們流血流汗,每天累死累活地賣力氣,竟然給我們吃這種發餿的東西,不幹了!回家走人!”說完話把饅頭一扔,扭頭回宿舍去了。

玉虎的話引起衆人的共鳴,好些人都不吃了,已經打過飯的人只吃一兩口,也實在是難以下嚥,因此把饅頭扔得到處都是,場面一時有點混亂,有幾個小頭目出面解勸,但沒有什麼效果,於是向老闆反映情況。

由此引起衆人下午大罷工,有些剛來三五天的人一看這種情況,工資也不要直接背鋪蓋走人。一時間搞得人心惶惶,動盪不安。

老闆這下慌神了,趕緊要手下的人把工人穩住,但工人情緒很大,抱怨生活太差,吃得連豬狗都不如,要求結賬給錢。老闆最後無奈只得答應工人提高生活質量,保證讓工人吃好喝好云云。衆人結不了工資大多都留了下來,但仍有一部分工人還是沒有留住。

老闆爲了籠絡人心,也是爲了挽回一些影響,不得不忍痛大出血,第二天答應給工人們蒸包子。

次日,工地上蒸了肉包子改善伙食,所有的工人全都敞開了肚皮,甩開了腮幫子大吃一頓。尤其是玉虎和狗蛋,好似餓狼一般拿起包子拼命招呼。狗蛋鬆了鬆腰帶把屁都擠出來了還不罷休。

玉虎乘機取笑:“怎麼着,讓你吃包子你還有意見啊?有意見上廁所提去,吃飯也佔不住你的嘴!”

狗蛋擂他一拳:“你放屁還能佔住你的嘴呀?”

玉虎連吃帶拿、貪得無厭,一頓竟吃了六七個包子,撐得都彎不下腰了,狗蛋也吃了七來個。

回到宿舍,玉虎由於吃得太飽,一彎腰之際忍不住把屁憋出來了。

狗蛋抓住機會報仇雪恨:“遇到什麼事這麼高興啊?你還吹‘口哨’,值當這麼得意忘形嗎?要不你給大夥‘吹’一段兒?”

玉虎受到戲弄也很尷尬:“六月債,還得快。你小子還報復上哥哥啦?”

“彼此、彼此。來而不往非禮也。是你先說我的,小弟只不過是正當防衛、借花獻佛罷了。”

食堂的師傅們知道工地上的工人都是賣苦力出身,飯量比較大,因此蒸的包子個頭也大,反正也不拘數,個頭大點包的也快。

下午,到了上工的時候,兩個人都動彈不得,於是便讓玉龍幫着請假。

正好工長進屋來催促工人上工,玉龍趕緊替兩人請假。工長詢問玉虎爲什麼請假,玉虎回答說:“肚裡(撐得)不舒服,我想休息半天。”

工長不解地問:“怎麼回事?上午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就不舒服了呢?你是想逃懶吧?”

老常代答:“他們兩個還真是不舒服,那麼大的包子一人吃了七八個,還能好受得了嗎?他們這是‘吃包子撐得’。

”“我們讓大夥吃包子還吃出錯來了?你說給你們改善一次吧,你們還吃包子撐得不上班,真是些窮命種,以後省下再蒸包子了!”工長說完話領着其他人上工去了。

晚上吃飯時,兩個人吃得包子還沒有下去,覺得一點也不餓,因此晚飯也沒吃。

不單是他們兩人沒吃,而且別的人也有不吃的,即便是打飯的人也比以往少打了許多。因爲中午吃的是肉包子,好不容易改善一回,誰也不客氣,於是乎,中午一頓飯的進食量相當於平日一天的食物還多,所以,晚飯也就吃得少了。

唯獨玉龍是個例外,中午他覺得吃飽之後也就不再進食,到了晚上該怎麼吃還怎麼吃。

玉龍看到兩人難受的樣子,不由得數叨他們幾句:“你說你們兩個傻不傻呀?摸着好吃的就不放筷子,包子好吃那也不能吃成這樣啊,包子是人家的,肚皮可是自己的,快及口腹、累及腸胃。這要是撐得有點好歹,多不划算呀?”

“大哥,你不知道,好幾天我都沒有吃飽了,以前的飯菜太難吃了,今天好不容易逮着這麼一個機會

,不好好解解饞,實在是覺得太不甘心……。”

“爲了多吃幾個包子,就少上半天工,你說值當的嗎?多掙幾塊錢買一鍋包子都買出來了。”

“那不一樣,有了不掏錢的包子,不吃白不吃,如果不多吃一點兒,那不是太虧了嗎?”

“撐破了你的肚皮,我看你還虧不虧?”

“那沒辦法,我吃那包子可好吃了,越吃越想吃,越吃越願意吃。一時間竟剎不住車了。”

“如果讓你自己掏錢買包子,你還會吃這麼多嗎?”

“我自己掏錢當然不會這麼吃了,自費和公費性質不同,吃起來自然也就有所不同了。”

“你是不是覺得不掏錢的包子特別好吃?”

“反正比自己掏錢買的包子好吃,因爲自己掏錢買包子,吃多了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而不掏錢的包子,吃起來那真是鮮香無比。”

“你這完全就是心態問題,就像是小財迷一樣,即便是別人家的涼水,都覺得比自己家的水甜。”

玉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沒辦法,這樣的好事兒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常言道: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兒,好不容易吃一次免費的包子,不好好逮一頓,晚上也睡不着啊!”

又一次,幫經理家幹活時,女主人爲幾人衝了幾杯咖啡,別人喝不慣,玉虎照單全收。回到宿舍直至半夜難以入睡。

玉龍:“你剛纔在經理家喝那麼多咖啡難怪你睡不着,咖啡有提神作用,你不能少喝一點嗎?”

“那些都是好東西,糟蹋了怪可惜的,你們不喝,如果我再不喝那不就糟蹋了嗎?”

“既然如此,那你晚上睡不着也就怪不得別人了。”

“就算我不喝那些咖啡也會睡不着的。”

“這我就不明白了,不喝那些咖啡你怎麼也會睡不着呢?”

“那些咖啡太誘人了,如果不喝了的話,我怎麼能安心睡得踏實?”

“工地旁邊不就有咖啡館嗎?以前也沒見你喝過,你不是也睡得挺香嗎?”

“問題就在這兒呀,咖啡館不得自己掏錢嗎?自己掏錢就覺得咖啡沒有那麼好喝了,不過呢,如果碰到不掏錢的免費咖啡不喝幾杯,回來之後我肯定也會無法入睡的,就是做夢也要喝了它才能安心!”

晚上玉虎和幾個人在一塊兒胡吹蠻侃、海闊天空,滿嘴跑火車不着邊際。

一位名叫振元的工友不以爲然道:“你不要JB瞎吹吹了,說別的吧你!”

“那好,咱們就說說王八吧。”玉虎邊說邊比劃:“王八的屁股呀,真圓!(振元);王八的脊樑是‘老寬’的;這王八啊,是‘老多’的肉;王八的脖子呀,是‘老常’的……。”

老寬、老多、老常正是幾個圍看熱鬧的人,玉虎連三拐四把身邊幾個人罵了一個遍。幾個人遭到戲弄,齊來向他發難,玉虎寡不敵衆趕緊跑開躲避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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