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背叛我的人,現在都過的不太好。”
厲靳廷的聲音帶着一絲料峭,落在白橘默耳邊。
她的水眸微微一顫,像厲靳廷這種站在金字塔頂尖,腳下踩着無數失敗者屍體的人,多的是人想把他拉下來,而他的競爭對手,也絕不僅僅是一個兩個,周圍狼羣虎視眈眈的圍着他,只要一個疏忽,便會萬劫不復。
坐上他這個高位的人,若不是像他這樣運籌帷幄的話,恐怕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
厲靳廷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秦慕川。
厲靳廷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發呆的白橘默,握着手機出了臥室才接起。
“檢查結果怎麼樣?”
秦慕川搖搖頭,惋惜的道:“可惜了,年紀輕輕就必須要進行肝移植手術。”
“我的肝源和她的匹配嗎?”
“還真是巧了,厲,看來真是天註定,你的肝源的確適合移植到白橘默體內。”
“手術時間我之後會通知你。”
厲靳廷言簡意賅的說完後,直接掛掉了電話。
……
白橘默第二天一早回到恆美,公司上下都在談論着厲氏收購恆美的事情。
喬治推門進來,“Renee,十分鐘後高層會議,你也來參加。”
白橘默點點頭,應該是關於厲氏收購恆美的會議。
開會時,白橘默擱在桌上的手機,彈出來一條厲靳廷的簡訊。
“今天晚上,我有應酬,你下班後直接去梧桐苑,帶無忌出去遛一圈。”
白橘默已經習慣了厲靳廷這樣命令式的口氣,她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爲什麼忽然收購恆美?”
恆美和厲氏合作多年,依仗厲氏這棵大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爲什麼早不收購,晚不收購,偏偏在這個時候收購?
“我喜歡。”
白橘默沒想到厲靳廷會像個孩子一樣這麼隨意回了這三個字,因爲他想,他喜歡這麼做,所以收購。
霸道的那麼理所當然,令人不容置喙。
白橘默握着手機,心不在焉的嘆息一聲,本來在《大唐》插畫定稿結束後,兩人工作時很少接觸,只有下班後厲靳廷叫她去梧桐苑纔會見面,可是往後,恐怕連在工作的時候都要被他奴役了。
如果厲靳廷不是拿捏着白振華的把柄威脅她,她恐怕早就辭職回DDB總部了。
……
厲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徐錚敲門進來,將收購恆美的合同放在厲靳廷桌上,“BOSS,已經完成了對恆美的收購,人力部那邊,現在正在裁員。”
厲靳廷眼皮眨都沒眨一下,銳利目光盯着筆記本,處理着公事,下了一道“旨意”,“通知人力部,把白橘默裁掉。”
徐錚一愣,差點以爲自己耳朵出了問題,“BOSS,您是說把白小姐裁了?白小姐可是恆美的首席插畫師……”
“我說把她裁掉,你有意見?”厲靳廷黑沉的眸子擡起,狠狠瞪了一眼還一臉懵的徐錚。
“……沒、沒,我這就吩咐人力部辦。”
徐錚捏了把汗,默默爲白橘默點盞蠟燭。
徐錚見識過厲靳廷的陰晴不定,可沒想到,厲靳廷翻臉會翻得這麼快,簡直是六親不認的節奏……
等到徐錚走到辦公室門口,厲靳廷擰着眉頭,叫住他,“等等。”
徐錚轉身,一喜,難道BOSS改變主意了?要把白小姐留下來了?
男人的黑眸閃過一絲不忍,“轉崗吧。”
“啊……?”
“從插畫師轉到私人助理的崗位。”
徐錚小心翼翼的問:“BOSS,白小姐是轉崗當誰的私人助理……?”
“我的。”男人薄脣只吐出兩個字。
徐錚沒經大腦,不怕死的問:“白小姐來做您的私人助理,BOSS,那我呢?”
難道,他這就要功成身退了?
厲靳廷黑眸定定的瞧着他,瞧不出喜怒,“白橘默是來吃乾飯的,你也想當飯桶?”
徐錚一頭黑線:“……我這就去給白小姐辦理轉崗手續。”
徐錚出了辦公室,長呼一口氣,還好,BOSS沒一發火把他給辭退了!
……
恆美這邊,正敲鑼打鼓的辦理裁員。
白橘默的郵箱裡,收到一封來自厲氏人力資源部的轉崗手續郵件。
“即日起,白橘默小姐將從原恆美廣告創意公司首席插畫師的崗位,轉崗到厲氏集團總部高級特助的崗位。明天見,入職愉快。”
白橘默盯着那封郵件,足足看了一分鐘,她胸腔裡的怒火一點點升騰,這是誰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厲靳廷爲什麼要剝奪她幹插畫師這行的權利?
插畫師是她喜歡的工作,比起什麼枯燥的高級特助工作,有意義多了!
白橘默發了條簡訊給厲靳廷,“你爲什麼要安排我轉崗?!”
厲靳廷沒回復,白橘默又不死心的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一開口就充滿火藥味,“厲靳廷,你太過分了!先是威脅我,現在又要剝奪我的工作,你到底想怎麼樣?”
那頭的男人,聲音不鹹不淡,平穩沉冷的道:“你現在是我的所有物,我想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別忘了,你父親的把柄還在我手裡。”
變太!混蛋!
白橘默氣的火冒三丈,“厲靳廷,我要辭職!”
“不準。”男人幽幽的回了她兩個字。
白橘默快氣哭了,紅着眼用力咬着牙關,狠聲道:“厲靳廷,你這麼欺負我覺得很快樂很滿足是嗎?!”
“我說過,不管我對你多壞,你都得待在我身邊,小白,別做讓我討厭的事。”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點點沙啞的性感,一點也不像警告的口氣,可是白橘默偏偏知道,厲靳廷越是平靜越是溫柔的說出這些話,便越是狠戾,越是令人猜不透心思。
“要是我做了呢?”
如果,她背叛他,將他的致命弱點抖露出去,是不是就可以自由?
“你會後悔爲什麼當初將自己置於萬劫不復的地步。”
背叛他的後果,便是萬劫不復。
白橘默緊緊捏着手機,幾乎要捏碎,她委屈的紅着眼,倔強又無助,“厲靳廷,我天生就是插畫師,算我求你。”
闊別兩年,這是白橘默第一次求他,爲了那份讓她身體各個機能都虛弱無比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