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對不起……”莫小魚說不下去。知道他愛車,愛這開了整整三年的寶馬,可是她這一吐,等於把寶馬弄臭了。
他心疼車,她懂。
“感冒?”他問。
搖頭,莫小魚有些糾結,想避開真正的原因:“可能吃多了,暈車。”
“暈車?”他疑惑,接着淡淡一笑,“我可不記得你有暈車。”
“那可能,很久沒坐車的緣故。”莫小魚別開眸子,“我已經半年沒坐車了。”
“怎麼可能……”沉吟着,他擺明不相信。她的胃口有多大,他難道還不明白嗎。
忍不住瞄他一眼,這才發現他清俊的容顏間多了幾許穩重,而臉容透着憔悴。這模樣讓莫小魚不得不產生異樣的情緒,她淺淺地笑:“看來,最近容雅把你折騰得憔悴了。”
聞言,他心情卻似乎好了些:“看來,我得去哪找些楨襙帶,綁了自己,才能爲自己證明清白。”
睨她一眼,他下車,居然什麼也不說,把車內的墊毯抽出。這下雖然還有不好聞的氣息,但視覺上舒服許多了。
車內雖然還有怪異的味道,但感覺上強很多了。
他噴點香水,這怪味也差不多消失。
詫異他的好脾氣和耐心,莫小魚忍不住別開眼——和他相愛的人其實挺有福氣,他懂得照顧。
重新發動車子。莫小魚忽然坐正:“回楚家拿證件麼?”這個方向是朝楚家的方向。
他不語,只加快了車速。
或許是拿身份證什麼的吧,莫小魚放心下來。只是當路徑人民醫院時,他卻忽然停了:“去看看醫生。”
不動聲色,可心底慌了。莫小魚坐着不動:“我說了,是早餐吃多了。暈車。”
“你從來不暈車。”楚天瀾一點也不相信,凝着她倔強的模樣,忽然柔和了些,“看看醫生,我就放心了,看完我們馬上回去。”
“我不去。”這一去不是露餡了麼?莫小魚咬牙不動,爲了這個孩子,她再也不會和楚家扯上關係。
喬小倩還在,容雅呢?應該也在。她絕不會讓自己孩子再處於任何風險之中。
他那時候一直高燒昏迷,一不會記得他曾經迫切地要過她。
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是個莫名其妙的存在。
“乖,不這麼孩子氣。”疑惑着,淡淡的不悅,他下車,拉開車門,一伸雙臂,輕輕巧巧把她抱了下來。
緊緊抓着車門,莫小魚就是不放手:“我不要看醫生。楚先生,我們應該去的是民政局。”
可她掙不開他的臂力,最後還是被他緊緊鉗在臂彎中,半要挾着向醫院走去。
看的是內科急診。是個老醫生。
望聞問切之後,老醫生笑了:“兩位看錯科了。應該陪你太太去看婦科。據我看來,你太太是有喜了!”
莫小魚垂了腦袋,不敢作聲。
出來,楚天瀾在笑:“寶貝兒,這醫生太天馬行空,我們換個醫生看。”
換個醫生看也是事實。莫小魚擡起頭,平靜地看着他:“我是有了。已經三個月。”
楚天瀾臉色突變,詫異地瞄着莫小魚。忽然轉身,走了出去,走得那樣快,好象忽然忘了後面還有個莫小魚。
在原地站了十秒,莫小魚還是跟了上去。輕輕吁了口氣——看樣子,司徒拓是守信用的,沒把他曾經在別墅裡住過三天的事說出來。
還是上了他的車,等辦了離婚手續,這些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寶馬煥然一新,感覺不到原來車禍的那種慘狀。跑得飛快,莫小魚忍不住又要吐了。趕緊拿出紙巾接住。一口一口的接住。
終於到了楚家。
他下了車。
她淚汪汪的模樣不適合見人,坐在裡面沒動。
然而這一切由不得她,楚天瀾胳膊一伸,她又進他胳膊裡了。
“我不進去。”抵制着他的雙手,莫小魚用盡一身力氣拒絕他,“我不要看到你們楚家人,不要看到喬小倩,不要看到容雅……”
一切抗議無效,他摟着她大步向三樓上去。一路經過楚老太太,李明琴,楚天龍……最後閃過的是喬小倩的臉。
“楚天瀾,我們離婚了。”他隱忍的怒氣讓他一身僵硬,讓她心裡發怵,她要離開。她害怕。
他聲音飄忽,隱隱透着怒氣:“寶貝兒,誰和你離婚了?我什麼時候答應你離婚了?”
“你有容雅,我成全你。”她說,有些害怕。她成全他有什麼不好,他爲什麼這麼憤怒?
離婚了,她生誰的孩子,他都不必要生氣。
“你和容雅相處愉快。我羨慕你們。”她低低地,說的全是實心話。
“容雅羨慕的是你。”他低低地,忽地甩上門。直接抱向大-*,怒氣中幾乎是把她甩上去,隨之,頎長的身軀疊上。
飛快地想閃開,可哪裡靈活過他。孕吐得涕淚交流的莫小魚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碎裂她的薄薄白裙,一張怒氣騰騰的臉。
“別碰我……”她說,縮了身子。這個孩子比懷夢夢辛苦得多,只怕也不是那麼安穩。而他的身形,他的身體決定讓他們每一次結合都讓她承受不住。
他的激烈,會傷到孩子……
“我是你法定丈夫,我不碰。寶貝兒想被誰碰?”他低低地問她,雙手捉住她的臉,擰着眉,似乎要把她所有的心思都看出來,“告訴我,這孩子是慕容越的,還是喬天鴻的?你難道不知道,我當初堅決要娶你,是因爲看在四年前那次的份上,不想你落入慕容家,不想被慕容越連累。”
“越哥哥……怎麼樣了?”大吃一驚,莫小魚想不到向來正直的慕容越也會捲入黑道。
“二十年徒刑。”楚天瀾忽然笑了,笑得令莫小魚心驚肉跳,“越哥哥?你就不能喊我聲瀾哥哥,天哥哥……”
“你娶我,不會是僅僅因爲這樣。”莫小魚不笨,“我知道,你在利用我。因爲我的個性,也因爲我無依無靠,不會去無事生非,不會和別人說你的事。”他的行蹤,一直都是那麼神秘。只有她這種個性才能守口如瓶。她也沒有太親密的人可以閒聊。只有一個姐姐,可她絕不會和姐姐談任何憂心的事。
“我是有目的地娶你,但……”楚天瀾忽然啃噬上她的脖子,“那是最初……”
那是最初,後面她也沒注意了。從被污衊服避孕藥開始,到容雅的到來,她已經沒有心思去分析他爲何要娶自己。
“唔——”好痛!要推開他,只換來他更瘋狂的舉動。這個男人一直迷戀她的身子,這會兒眼睛都紅了,狂肆要她。
不行,這樣會傷到孩子。莫小魚退步了:“天瀾,你別……孩子是你的……”
“荒唐。”楚天瀾笑了,“寶貝兒,什麼時候你也學會了演戲!離開整整半年,想把三個月的孩子賴給我。乖,告訴我,我難道在*-上還不夠努力,到底是哪裡滿足不了你?寶貝兒,你忘了,我們還沒離婚,居然給我紅杏出牆。寶貝兒你從哪裡借來的膽?慕容越的,還是喬天鴻的……”
驀地一挺,幾乎到達她最深幽的美麗。
疼!
心疼,身子也疼!絞在心頭,一陣溫熱從腹間淌出,血染了白裙子,她知道那是血。
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呀……
“天瀾,孩子是你的……”她堅持着,最終在他的撞擊下昏迷過去。
瞅着蒼白的容顏,楚天瀾在釋放自己的熱情之後,卻愣愣捧起她的臉兒,溫柔地吻上去:“寶貝兒,你是我楚天瀾的。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摸到她粘乎乎的裙子。楚天瀾恍然大悟,跳起來,用毛巾裹了她去醫院。
不敢交給別人,他把她交給莫小螺親自診斷。
“笨蛋!”狠狠瞪他一眼,莫小螺卻沒有時間和楚天瀾算帳,飛快關了病房門,搶救孩子,搶救妹妹。
還好,寶馬飈得夠快,送得及時。
莫小魚醒了,孩子還在。
莫小螺終於長吁一口氣,軟倒在*側:“小魚……”
沒有力氣,可莫小魚卻支撐着坐了起來:“姐,孩子……”
“孩子還在。”莫小螺卻皺眉,“小魚,既然不想複合,等幾天身體好些再來做手術吧。”
“姐,我不做手術。”非常平靜,莫小魚雙手輕輕擱到腹間,“我想生下來。姐,你就跟他說,孩子沒了。”
“那怎麼可以,小魚你以後怎麼辦……”莫小螺急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想。”她爬起來,跪在被子上,“求姐了。不要讓他知道,就說沒有了。”
莫小螺好久好久才點了下頭。出來:“小魚醒來了。”
大步進入,楚天瀾從被窩中捧起她的臉兒,密密的吻全落在她脣間,鼻尖,額頭,髮絲上。緊緊摟着她,好久好久,他才低低地、溫柔地:“是我急了。寶貝,是我的錯,是我這半年沒能照顧寶貝。寶貝兒,這個孩子不管是誰的,我們一起把他帶大。”
她靜靜地凝着他:“不,孩子沒有了。我們離婚!”
“不離婚。”他急忙把她整個摟進懷裡,“傻丫頭,你不在我身邊,我怎麼償還對你的虧欠。”
“我們誰也不虧欠誰了。天瀾給我的青春歲月,有許多美好,我不會忘記。但請,放我自由!”她笑了,輕柔嫺雅,美得像晶瑩的雪,那般剔透,“你說得對,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
他幾乎勒斷她的肋骨:“絕不。寶貝兒,你是我的。我們一起生活,只有明月,沒有溝渠。我們再生幾個孩子,一起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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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些憂傷,親們有沒有覺得文文虐?因爲月月覺得,怎麼越來越象寫*文……
嘎嘎,估計再虐一次,偶家小魚就大翻身了。嗚嗚,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虐,只是文文上面一沒留言,不知不覺就寫得糾結了。
是月月不好,趕緊自個兒蹲牆角去。親們可無視,麼麼噠——